本帖最后由 徐得荣 于 2017-12-6 19:54 编辑
行尸走肉
文/老榆木
一片约莫两百多所眩人眼目的欧式高档别墅区横陈于县城的东岗,一座高大的别墅特别醒目。
这是县委副书记巩涛的三百六十平米超大住宅。
星期六上午七点半,县委巩副书记便仓促吃了点早餐,抹了一把嘴,就要去拿他的公文包。妻子孟欣从厨房奔了出来,抓起围裙一角擦了一下手,脸色有些发愠,面无笑容:“老巩,今天过礼拜,你不休息?”
“是啊老婆,今天我值班,有件重要的信访案子需要处理。”
说罢匆匆起身去了。
“哼,就你事多。”
孟欣用幽怨的目光送走巩涛,原本满面笑容的孟欣徒然冷若冰霜,嘿嘿冷笑了一声:哼,信访案件,骗得了老娘吗?巩涛,一年多了,你进老娘的被窝超不过三次,特别是最近三个月,老娘不要说承接你几点干露稍微润湿一下这片早日干涸了的三分自留地,连你那耷拉得像个死老鼠一样的鸟都没摸过一下。我,我还是个女人吗?
孟欣生气地一把扯下腰上的围裙,恶狠狠地摔在地上。
哼,你原来无非也就是个乡镇企业的老板,一个土老帽,你牛什么牛?企业改制时,好好的生意不做,大把的钱不挣,偏要去过甚么官瘾。你是怎样爬上副书记这个位置的,别人不知道,老娘我还不清楚?每个双休日你都不回家,不是下乡,就是信访接待,就你忙啊。什么下乡,什么信访,你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以为老娘我没注意过你的行踪?我早日侦察的一清二楚。好啊,你行,你有种。我呸!你看不起老娘,老娘我走还不行?不过……
孟欣在客厅里悠悠转了几圈,突然计上心来,银牙一咬,在心里狠狠说道:巩涛,是先你无情,休怪我无义,对不起了!
孟欣一把抓起电话,拨通一个熟知的号码:“是文书记吗?我有个情况向你报告……,你们要快。去哪里?我给你说文书记,无影山下……”
城北十华里处有座山名曰“无影”,山上有座紫微庙。
这座山不是十分高,但却异常秀丽,树木葱翠,山花烂漫。山脚下,有一处别致的仿古建筑小庭院,红墙碧瓦,垂柳摇曳。门前小桥流水,曲径通幽,门楼左侧,竖着一块近二米高的奇石,上书“聚仙山庄”四字,金钩铁锋,笔力浑厚。这座小院的主人是谁?人们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是南方人,在本地做生意,姓万。这里原来是一个废弃多年的破旧老宅,经万老板一番打磨,旧貌换新颜。不过,这座小院有点神秘,大部分时间总是白日大门紧锁,死一般的寂静,晚上人影憧憧,莺歌燕舞,热闹非凡。
吱吱吱吱,只见自动大门一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院内。
万老板赶紧趋前三步,右手放在车门上方,左手将车门轻轻拉开。
来人正是巩涛巩副书记,没用司机,自己直驾。
“来了?”巩涛神秘一笑。
“来了,在205。”万老板笑容可掬,俩水泡眼眠成一条缝。
没有太多的言语,大家心里彼此明白,相互间甚至只需用一个眼神,对方即可心领神会。
巩涛直奔205,而万转身向餐厅和厨房走去。
住足在205,巩涛伸出手放下,又伸出又放下,如此反复了三次,才以三长两短的节凑敲响了门。
“请进。门开着。”
一个悦耳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且伴有哗哗啦啦的流水声。巩涛轻轻一推,门开了,是虚掩着的。房门一开,一股浓香扑鼻而来。房间里没人,床上只散乱地扔着一件红色女上衣,一个粉色小背心,一条黑色的裙子和一条白色的胸罩。一双红的似血的高跟鞋扔在床脚跟,一只站着,一只躺着。卫生间,不时传出几声娇媚的嘤咛。
巩涛将右手放在胸前,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他望着床上这些散发着年轻女性青春气息的衣物,聆听着卫生间音乐般的流水声,巩涛默默地闭上眼睛,用鼻子嗅,用大脑想,用心去体验,尽情享受着这静默的一刻。突然,巩涛睁开眼睛,麻利地拉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写满英文的药盒,两指一探抽出一板红色的胶囊,抠出一粒放进嘴里,用清水服下。略微一想,巩又抠出一粒服下。
“洋货就是洋货,这下小鸟该没问题了吧?”巩涛在心里自信地说。
不过这东东却也神奇,服下不久,巩涛便觉浑身发热,下面那鸟儿也蠢蠢欲动,展翅欲飞。巩涛转过身来,痴痴地望床上那些女人物品,感觉脸上有些发烧,继而,这种烧迅速升温,上冲脑壳,中冲心脏,下冲小鸟,实在忍不住了,巩涛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哧溜钻进被窝,屏住心跳,用手抚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再次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等待那消魂一刻到来。
“领导,等不及了?咯咯咯咯。”
随着一声轻笑,一股香风,一个赤裸裸的雪白胴体出现在巩的面前。
这女子年岁不大,也就二十六七岁,但却在刈陵县鼎鼎有名。女子漂亮,漂亮的都无法用语言描述了。那高耸的双乳,那凝脂般的肌肤,那浑圆的臀部,那……
巩涛有眩晕,嘴里好像有东西沿着下巴流下来,直至脖颈。
女子笑着,也不搭腔,只管屁股一扭,水蛇般的一个白身子哧溜一声钻进巩的被窝。
此时此刻,人性没了,动物的本性毕露。所以,床上没有了人,只有两只动物在交配。人乃雄性动物,没有固定的发情期,随时都可以来,有的人几乎天天发情,夜夜春风,本身就是一个怪物,是个妖精。
巩涛信心百倍地爬了上去,手嘴并用,上啃下摸。疯狂了一阵,巩涛精神一提,便想把那小鸟放飞巢穴。然而,小鸟尚未入巢便突生变故,客房门蓦然洞开,四五个黑影一涌而入,其中一人“叭”地打开吸顶灯。
灯光下,站着四五个庄严肃穆的人民警察。
咔嚓咔嚓,镁光灯从不同角度闪起。
巩副书记大惊,裸着上身猛地坐起,嘴唇颤抖着问:“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领头的警察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沉声说道:“起来,穿好衣服。”
巩副书记浑身哆嗦,强作镇定:“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个我不管。”领头的警察轻蔑一笑说:“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是卖淫嫖娼的,我们就抓。”
巩副书记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后背向下一躺,闭上了眼睛说:“这回,玩完了!”
当巩涛被塞上警车,一看到后座上那个人时,脸色一下变得灰败。
谁?
他的夫人,孟欣。
(此稿无须编辑,已经作过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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