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

草舍煮字

房  子
文/草舍煮字

　　
　　（一）
　　
　　老板在这个地段开昼夜快餐店还挺有眼光的，张广房心里想着，从操作间走进餐厅。他是店里的领班，同事们都叫他房子。
　　
　　半夜十一点多了，他刚刚督促店员准备了足够的餐点和饮品，但此时再累也不能违规坐在顾客的座位上歇息，只能在柜台旁训练有素地站定，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看着外面昏暗路灯下的居民区小街，等待即将到来的那一大波顾客。
　　
　　窗外层层叠叠的高层居民楼黑影里，已经几乎没有了灯火。楼群在暗夜的星空中像山的剪影，仿佛要向快餐店压下来。街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冷风，小街边稀疏的梧桐树叶瑟瑟发抖，不舍地下落。中秋节过去一个多月了，天气预报说今晚要迎来第一场秋雨。果然，门外传来雨点打在树叶上的哒哒声。接着，冷风裹挟着脚步声和谈笑声由远及近——餐店门前这条小街往右尽头是湖边广场。每晚这个时候，大部分舞民散场后必来这里吃夜宵。何况今晚有雨，路边的烤串摊会很少。
　　
　　座位渐渐满了，有人在等座位。房子发现靠门的一张四人桌边，只坐了一个人，那是一个衣服还算整齐，但很脏污，头发灰白缭乱的老头，蜷缩在椅背和墙之间的夹角里，面前什么餐饮也没有。看样子顾客不是因为那里挨着门，有凉风，而是厌恶这个脏老头才不愿意坐在那里。
　　
　　见此情景，房子一天的劳累化作一股怒火，腾地冲上脑顶。他躲着往来噪杂的顾客走到那张桌前敲了敲桌面，对那老头低沉而严厉地吼道:“给我出去！”
　　
　　“……”老头睁开眼，嘴唇动了几下，话音完全被餐厅里的声音淹没了。
　　
　　房子看着他那瘦削、褶皱、不知多少天没洗的脸，更加厌恶，继续低声吼他：“快走！”
　　
　　“我……我要一杯水、水……热水……热水……”老头尽量把颤抖的嗓音放大。
　　
　　“没有，我们不卖热水，你去别处吧！”房子扭头看了一眼柜台里面，突然恼怒起来，高声喊道，“快给我滚！，别砸我生意。”
　　
　　他的叫声只引起了左近顾客们的一瞥。那老头颤颤巍巍地扶着桌子站起来，蹒跚挪出店外。其实今天下午房子就看见这个老头了，那时候坐在街边的垃圾桶旁晒太阳，黄昏后又看见他在附近转悠，一条腿有点跛。
　　
　　（二）
　　
　　凌晨一点钟顾客散去，小雨才算下起来了。房子正和员工一起擦地，发现那老头坐在店外窄窄的屋檐下，背靠着玻璃窗，谢顶的灰白头发在夜风中抖动。他想到自己刚才对待这样一个孤独老人的态度，心生歉意，去后厨拿了一纸杯的热粥。
　　
　　“我要、要……热水，我没……没钱……”老头嘴里嚅嗫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杯粥，两手哆哆嗦嗦，胳膊好像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来的。
　　
　　房子蹲下，吹着热粥喂给他，但还是绷着脸说：“这个不要你的钱。刚才要是不赶你走，我就得走，被开除下岗。店老板安的摄像头对着所有地方。”
　　
　　他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在他工作这两年多里，不仅先后有几十个员工上班违规，被摄录后除名，上个月连他这个领班也差点被辞退。
　　
　　上个月那天晚餐前，顾客不多的时候，他看见了毛桃，这个邻村的女孩从前和他相恋过三年。那些日子，小河边、山崖下、野山林、玉米地都有他们成双结伴的身影。那些日子，猪草是鲜绿的，野柴是轻省的，河水是温柔的，山石是微笑的。那些日子，连夏日都是爽爽的，寒雪都是甜甜的。但是那时候，他和毛桃两家都很穷。毛桃上有生病的娘，累弯腰的爹，下面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她自己长得就像一只毛桃一样瘦小、苦涩。
　　
　　房子刚考进了卫校，毛桃就被她爹硬生生地嫁给了同村的刘多财。刘多财大她八岁，在城里做建材生意。房子过了很久才走出失恋的阴郁，在卫校上了两年，家里又供不起学费，只好辍学打工。他干过护理、送过外卖，后来靠着自己的机灵和勤快，成为这家快餐店的两个领班之一。
　　
　　多年不见，毛桃长成了白白胖胖的水蜜桃。她喂着坐在身边几岁大的胖小子吃炸鸡翅，听老公旁若无人、兴高采烈地大声说着，跑了这一天，相中了附近的哪一套二手房。冷不丁，她抬头和房子打了个对眼，房子顿觉全身发麻，眼前昏暗，转头出了店门，跑回到自己在城乡结合部的出租房，只有一张床大小的隔间里，一头扎进被子大哭了一场，又发了一个晚上的烧。
　　
　　幸亏有另一个领班红果，下班时看见他失魂落魄地跑了，就替了他的班。那时老板已经在监控里看见他脱岗了，要开除他的，碍于熟练的人手短缺，只扣了他半个月的工资。红果是本地人，长得不算漂亮，脸上有几粒雀斑，但是皮肤白，性格开朗，爱穿红衣裤。之前红果和房子一起把脾气和能力都太臭的店长挤走了。两个领班在员工中蛮有威信，老板也乐得少发一个人的工资。
　　
　　凄风苦雨，后半夜越来越冷了。看着那老头喝了热粥，缓了缓，神情有了一些活气，房子扶他进了快餐店后门，暂时安顿在杂物间里，靠在几捆新的墩布上。第二天一早，红果来接班时发现了那老头。她直埋怨房子，说老头要是病在那里，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好？又告诉他，流浪人员收容所在他的租房附近。
　　
　　（三）
　　
　　早餐，房子带老头一起在路边小摊上吃的馄饨。老头说他不是乞丐和流浪汉，他叫古心仁，在本市有家。前天他去医院开药，上错了公交车，钱包又被偷了。他找不到家了，在街上过了一天一夜，用身上仅有的零钱吃了两个烧饼，最后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这个快餐店。
　　
　　“等下吃完，你打手机叫家里人来接你。”房子困得眼皮打架，不假思索地说。
　　
　　“房子，我要是有手机就不给你添麻烦了。”老头脸上有了微笑，也和房子的同事一样叫他房子，“我眼睛不行了才上错了车，找不到家了。”
　　
　　房子这才注意到古老伯有一只眼睛有白内障。古老伯说了住址，房子不认识。吃完早饭，他带着古老伯到街区的居委会，找人弄清了老人的住址，原来离这里不太远，又骑着电动车带老人回家。
　　
　　古老伯实在不放心一夜没睡、困得东倒西歪的房子再骑车回去，就硬留他在沙发上睡一觉，中午又在门口的小铺子买来了包子和稀饭，一直等他下午两点醒来，一起吃的午餐，聊起了彼此的情况。
　　
　　“我这两居室就我一个人住。既然……你的租房离你上班的地那么远，来这儿住那一间吧，不收你房钱。”古老伯说。
　　
　　“别，老伯，昨晚我还对您不礼貌呢，差点把您冻坏了。”房子满怀歉疚地说。
　　
　　“你也是为了生意。房子，我看你是个实诚、敞亮的小伙子，我有话也直说了。我自己能自理，就是每个月要去医院一两次，我的眼睛不行，腿脚也不灵便，你要是不忙的时候帮帮我就好了。”古老伯十分诚恳地说。
　　
　　房子在外打工五六年了，挣到的余钱要寄回家里，从来都不敢想能单独住进一个房间。他喜出望外地说：“老伯，真是太感谢您了！您老生活不宽裕，我还是要给您房钱的。其他有什么难处我都会帮您，我上过卫校，当过护工……”
　　
　　古老伯一拍大腿打断他说：“那咱俩就都别客气啦！钱你不用给，我的退休金够用了。家里多一个人说说话，有了人气，比什么都值钱。”
　　
　　爷俩从此其乐融融地住在了一起。勤快的房子包揽了大部分家务，还买了材料，约了两个同事把整套房间粉刷、清理一新。爷俩都喜欢下象棋和写毛笔字，闲暇的时候，眼神不好的古老伯和房子下盲棋，结果还是古老伯赢多输少。古老伯还教房子炒菜，几个月下来，房子学得像模像样的。

        “这就对了嘛！哈哈，你干餐饮的怎么能不会炒菜呢？将来还许开个自己的饭馆呢。”古老伯尝了房子做的菜，快活地说。房子听了更是高兴。
　　
　　（四）
　　
　　住在一起一年多了，当中他们也聊起自己的身世。古老伯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候，带着一个过去地主的女儿跑去了西北戈壁滩，在那里的农场食堂当炊事员，还拜了一个资深的厨师。干了几年，毕竟生活贫苦，他老婆病死了，留下一个六岁的儿子。文革后他带着儿子回乡，在一个饭店当厨师。儿子长大还算出息，上了香港大学，可毕业后却去了新加坡，在一个华裔富商家入赘，当中回来过一次，就再无音讯了。古老伯没有续弦，退休后侄子古德义主动来照顾他，后来来得也少了，一两个月才来一次。房子倒是见过古德义。
　　
　　这年夏天气候炎热，久不下雨，白天日毒蝉噪，夜晚也难得有阵凉风，弄的人气喘心躁，年纪大的古老伯尤其感到不适。
　　
　　一天晚饭后，他对房子说：“房子，在你来之前，我孤苦伶仃。那时候我听说有单位做住房养老的业务，我有心参加可没有精力去办。后来有了你，比什么住房养老都强。”
　　
　　“古伯，虽说咱俩不是亲戚，开始住一起是为了相互照顾、各取所需，但现在相处这么久了也成了亲人。见外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从您这里得到的更多。”房子挠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有件事我已经想好了，要对你有个交代。你别多想，呵呵，不是交代后事哈。”古老伯有意让话题轻松下来，“这套房子原来是公产房。我花了不多的钱买下的。虽然旧了，但街坊传说要拆改也有很长时间了。房子，我要把它留给你，你这两天就去过户到你的名下，我信得过你。我怕我要是没了，过户就难了。”
　　
　　一席话，房子听得潸然泪下：“不能，我谢谢您老伯，心意我领了。您还有儿子，将来这房子天经地义就该是他的。”
　　
　　“这套房子和他的财产相比，九牛一毛。他要是看得上就不会连面都不露，国都不要了。”古老伯眼里也含着泪，“我也不怨他。他生活幸福我也能闭得上眼了。这套房的产权证和我的户口本、图章什么的，都在那个四屉衣橱上的旧皮箱里，你去拿来。”
　　
　　房子抹抹眼泪，从皮箱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古老伯。
　　
　　古老伯掏出身份证说：“我最近视力更差了。你把我的身份证也拿好。”
　　
　　房子默默地把纸袋里的房产证拿出来，看了看，愣了愣，把古老伯的身份证一并放进袋里，双手拿好，给老人深深鞠了个躬，回到自己房间。
　　
　　古老伯欣慰地笑了，长舒一口气。这时窗外的树叶抖动起来，一阵凉风吹了进来。晚上终于下了一场透雨。
　　
　　（五）
　　
　　不久，红果打听到本市有家部队医院，免费给退休老人治疗白内障。房子休假带古老伯去医院治疗，手术很成功。经过半年多的恢复，又配了眼镜，古老伯惊喜地发现，虽然还有点吃力，但自己能读书看报了。
　　
　　正月过后，残雪未消，街上春寒料峭，古老伯家里却是暖融融的。房厅窗前有十几盆绿植，沐浴着朝阳，春意盎然，有两盆已经孕育了花蕾。这些大多是房子和红果陆续送来的。
　　
　　房子一早去上班了，说晚饭前和红果一起回来，要有好消息告诉他。古老伯拿出文房四宝，在餐桌上铺了宣纸，环顾着房间各处自己和房子写的条幅，想起房子前几天说的，古伯您的柳体字很形似，但缺了几分神韵。古老伯对此很不服气，决定好好写几幅给他看看。
　　
　　研磨的时候，他想起以前眼神不济时，把一对儿青花瓷镇纸收在了旧皮箱里，虽然不值多少钱但自己喜欢。打开皮箱，他奇怪地发现，那个装着房产证的牛皮纸袋好好地平放在里面。房子自从拿走那些房产的证明后，除了把身份证还回来，只说过户手续在办，后来也没再提起这件事。
　　
　　古老伯打开纸袋，那些证明还在里面。拿到窗前，带上眼镜，他打开房产证，仔细看了里面的内容。突然，一股莫名的怒火在他的脑海冲天而起，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一阵眩晕，呼吸困难，眼前一黑全身一软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恍惚醒来，发现自己倒在地板上，头痛欲裂，肠胃翻腾，眼睛看不清东西，只能大致知道门的方向，就使尽全力往那边爬……
　　
　　下午天空越来越阴沉，下班时分飘起了雪花，气温骤降，今年恐怕要有一场倒春寒。
　　
　　房子骑电动车，载着红果兴冲冲地往家赶。红果拿出了家里给自己准备做嫁妆存下的钱，房子在银行借了贷款，他俩今天合伙买下了快餐店的一大半股份。两人要带上古老伯一起去饭店庆贺庆贺。
　　
　　来到家门前，发现门虚掩着，古老伯倒在了门后不省人事，身上、地上有他的呕吐物。房子两人大吃一惊，赶紧叫来了120急救车。随车医生经过仔细检查，说古老伯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从现象上看很可能是情绪过分激动，突发高血压、脑溢血导致的。
　　
　　房子内心万分悲痛，支付了急救车的费用，他和红果一同把古老伯的遗体安置到床上。与古伯一同生活了将近三年，他们已经成了至亲。两个人后悔谈了一天参股的事情，怎么没有早点回家。他们失声痛哭了一场。
　　
　　看看地板上古老伯拖出的痕迹，估计他是倒地后顽强地爬去开门，想要呼救。捡起地上的房产证，他们终于明白了古老伯情绪激愤的原因，打电话叫来了古老伯的侄子古德义。
　　
　　（六）
　　
　　“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古德义头顶着雪粉，浑身裹挟着寒风，一进门就揪着房子的衣襟，眼眶赤红，大呼小叫，“张广房！你们把我二叔怎么了？他死在你们手里，你们要说清楚，他妈的给我偿命……”
　　
　　红果冲上来拉古德义的胳膊，怒不可遏地冲他嚷：“你恶人先告状！古伯今天才发现，房产证被你改成了你的名字。他是被你气死的！王八蛋，你才是凶手！”
　　
　　古德义松开手，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往旧皮箱那边看。
　　
　　房子指着桌上的房产证，瞪着古德义质问：“看看那上面的日期，在古伯遇到我之前，趁着他眼睛看不清，你就办了过户，对吗？”
　　
　　“是……是他自愿给我的。”古德义叫着，把房产证抓在手里。
　　
　　“哼！古伯视力不好，但是下盲棋经常赢，记性不差。他不会给了你又给我。”房子眉头紧锁，斜视着古德义说。
　　
　　古德义认清了形势，气势也软了，压低声音吞吞吐吐地问：“那，你是要……那个……咱们就直说吧，你想分多少？”
　　
　　“你根本就没把他当你二叔。一年才来几次，就是盯上了他这套房子。”房子义正辞严地呵斥他，“你把古伯的丧事办好了。要不然，哼哼，这套房子就是他亲生儿子的。”
　　
　　“你、你、你不要这房子？你说话要算数啊！”古德义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笑意，絮絮叨叨地话也多了起来，“再、再怎么他也是我二叔啊，一笔写不出两个古字，我一定要让他风风光光地……”
　　
　　“你给古伯磕个头，然后先滚吧！”房子打断他的话，背对着他说，“今晚，我要在这里为老人家守灵。看见你这副嘴脸我就恶心！”
　　
　　“我……我这就去联系殡仪馆，今晚……呃不，明天，明天一早我联络二叔所有亲戚朋友……”古德义一边说着，忙不迭地把房产证装进那个牛皮纸袋，头也没嗑，跌跌撞撞逃出门去。
　　
　　红果过来想安抚房子的情绪。房子伸手理了一下红果刚才拉架弄乱的头发，歉意地轻轻说道：“我的房子没了，你后悔还来得及。”
　　
　　红果红着脸嗔了他一眼，低头说：“我的房子还在这里呢！”说着，两臂圈着他的腰，拥入他的怀里……

【5400字】

   

素离歌

来支持豪哥，豪哥文的含义是极好的。回头来看！

草舍煮字

素离歌 发表于 2018-1-25 14:51
来支持豪哥，豪哥文的含义是极好的。回头来看！

谢谢素的倾力支持！再拜！

香薰古琴

小说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节奏舒缓，句子干净利落，阅读像流水一样的顺畅和清新；家境贫寒的房子打工过程中偶遇孤苦的古老伯，相同的命运使他们成了忘年交。故事到这里读者好像预示到结尾的遗产安排，但是作品出现了反转，红果的一句话意味深长，让作品有了一层寓意和诗意。
这个时代需要正能量。正能量的小说带给人希望和光亮，这是小说温暖人心的地方。
毛桃是个过客，衬托房子的人生坎坷，红果是托举房子形象的人物。古德义无德无义出现比较突然，文中房子的塑造比较立体，其他人物相对来说比较模糊。
问好豪哥，点评这几句，不当之处敬请海涵。
先加分支持！

灯芯草

俺也看完了，不会点评咋整？

五相子

小说欣赏阅读了。构思上下了功夫，人物形象鲜明，正能量暖心的作品。学习了，祝好！

逐鹿江南

先加分，支持了再读。

碣石清风

一篇以物喻人诠释人性优劣的佳作。通过真假，美丑，亲疏，正邪，对照衬托彰显人性塑造人物。一个心地善良爱憎分明的房子形象立起来了。弘扬了知恩图报的好思想。不错。欣赏学习。加分。

草舍煮字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18-1-25 15:15
小说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节奏舒缓，句子干净利落，阅读像流水一样的顺畅和清新；家境贫寒的房子打工过程中偶遇 ...

的确是沉寂了很长时间没有灵感，思维一阵阵卡壳，所以写来这篇也勉强。改过七八稿，算是一个起步吧。这还是读了岸雪那篇，受到了一点鼓励。你的批评是对的。
谢谢鼓励！

草舍煮字

灯芯草 发表于 2018-1-25 15:30
俺也看完了，不会点评咋整？

来踩一脚，留个脚印便是极好的。

草舍煮字

五相子 发表于 2018-1-25 16:04
小说欣赏阅读了。构思上下了功夫，人物形象鲜明，正能量暖心的作品。学习了，祝好！

谢谢五兄赏读！遥握

草舍煮字

逐鹿江南 发表于 2018-1-25 16:44
先加分，支持了再读。

谢谢江南老师信任！

草舍煮字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8-1-25 16:51
一篇以物喻人诠释人性优劣的佳作。通过真假，美丑，亲疏，正邪，对照衬托彰显人性塑造人物。一个心地善良爱 ...

故事尽量有起伏，但语言、手法有些生疏了。
谢谢清风老师！

zizhu

问好草舍老师，先加分支持!

枫叶飘飘

问好草舍老师，加分支持您。回头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