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纪事》之—流年似水佳期如梦（2）
一 佳期找到了新工作，她搬去单位的员工宿舍了。似水在佳期留下来的空房间里茫然四顾，他一片片抚摸着桃花瓣的墙纸，像抚着佳期粉色的红唇。席梦思的大床孤零零地空着。似水将自己扔了上去，埋头在大床中央深处用力呼吸，他想闻到佳期的味道。似水终于呜咽着哭出了声音，一拳一拳地捶着席梦思床垫。 他和她是干净的。 佳期住在这里的时候，似水从来没有这样放肆。他既没上过她的床，也没吻过她的唇。当然，她也没上过他的床，没吻过他的唇。他觉得他们是美好的，纯洁的。美好的。纯洁的。别致的。另一款的。他愿意拥有这别致的，另一款的。可是，她不愿意。他愿意相信，他就是她，她就是他。可是他也知道，她就是他，他却不是她眼中的她。 似水的父母都在国外，留给他这么大一幢房子和许多钱，也留给他许多讲不出的惶恐和孤单。没有人知道，他是个男孩，却拥有一颗女孩般的玲珑心。他不喜欢女孩子，也不喜欢男孩子，他喜欢像男孩子一般的女孩子。或者也可以说，男孩子女孩子都不重要，他喜欢他喜欢的人——比如佳期。 可是佳期走了。 二 流年那晚和他的一帮哥们儿在黑客吃饭，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到住处。如梦一个人静静地蜷缩在大床的里边。流年喝了酒，也没洗就上了床。他一上来就侧身搂住如梦。流年不喝酒的时候是个讲究人，喝了酒就不那么讲究了。如梦记得有一回也是陪着流年和他的哥们吃饭，流年也是喝了点酒。回家以后，流年也是等不及如梦洗漱就要立刻上床。那一回，如梦虽然也觉得不讲个人卫生是很不好的一件事，但真的被流年霸王硬上弓了之后，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但那一回是那一回，现在是现在。 现在，如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流年。流年以为如梦是为他晚上没陪她吃饭耍小性子，愈加卖力地要用强，他大概以为对女孩子用一点恰到好处的强，也是哄和宠的另一种方式。他褪下自己的裤子，硬邦邦地顶着如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裤子。可是如梦这一回一点也不软化，她干脆地说“我不要”，又用力将流年搂住她腰的手掰开。流年又把手搭上去搂得更紧。这时候如梦忽然反手侧身，给了流年脸上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这样流年就尴尬了。骑虎难下了。恼羞成怒了。 流年用了一点力气，推犯人似地把如梦柔弱的肩膀往前一推，又把她一条胳膊往后一拧，她就动弹不得了。然后流年就负气似地咬着嘴唇，狠狠地进入了她。一阵前所未有的干涩和疼痛，但如梦不再反抗挣扎，只尸一般由他去。流年鲁莽地、艰难地动着，渐渐地，眼里蓄了泪。他知道，这时候如梦肯定是痛的，只是她根本不知道，他也是痛的，应该比她更痛。流年没有撑到结束就结束了。强撑是没有用的。流年停止动作的时候，他眼里的泪滚了出来。 三 第二天上班后，如梦发邮件向单位申请安排住宿。然后她又把近期的开销清算了一下，将账目的百分之五十支付宝转给了流年。然后她发微信给他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先搬到单位员工宿舍。” 晚上回到住处，如梦很快收拾好了东西。流年过来说，“我帮你吧。”如梦说，“不用了，我很快就整理好。”两人都客气起来。最后如梦看着写字台上一帧照片，是她和流年的合影，她小鸟依人在他怀抱里，两人笑得情意绵绵地久天长。流年也看着照片。过了一会，还是流年开口说，“你愿意带走就带走，愿意留下就留下。”他终于给了她自由选择的权利。但他心里想，如果如梦选择将照片带走，那他就会选择再次用强硬的态度将她留下。可如梦终于轻声说，“不用了，我不带了。” 如梦要走了。她打算和流年说点什么告别语。但流年却打开门和她一起出门，嘴里说，“那走吧，我叫的车到楼下了。”他没有告诉她他要送她。她现在好像也拒绝不了。上了车之后，如梦给司机说单位宿舍的地址，可流年又说，“先去梦园吃饭吧。”如梦惊讶地看着流年。司机就听流年的指令将车开去了梦园。 这一顿饭如梦吃得礼貌而矜持。礼貌是给流年面子，矜持是去意已决。吃完饭以后，如梦欠身致谢，轻柔地说，“谢谢，我吃饱了，可以送我去宿舍了吗？”流年就愣住了看着如梦，他看清了现实，现在柔弱的她是真实的刚强。流年叹了一口气。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如梦对流年说，“对不起，是单位女生宿舍，就不请你上去坐了，多谢你送我。”流年忽然有些绷不住，扶着如梦两条胳膊说，“我不会赖的。不过，就算是分手，也不用马上就变得这样客气。” 流年站在楼下看着如梦进楼梯，她单位的女生宿舍是一幢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房子，没有电梯。很快，四楼某扇窗户上出现了如梦的剪影，还有另一个，比如梦高一头，短短的头发，他扶着如梦的两条胳膊迎接她，就像流年刚才扶着如梦的胳膊与她分别一样。 流年气呼呼地马上给如梦发了微信，“女生宿舍怎么会有男的？”他仿佛看见四楼窗户里的如梦看了手机，但她没有回复他。他很想冲上四楼去，但到底没有这么做。流年最后再看一眼那扇四楼的窗户，怅惘地离开。 四 流年和似水都等在蕴宁公司女生宿舍的楼下。 流年给如梦发了很多微信，将梦园最新更换的招牌菜的图发给她，说“什么时候一起去尝尝？”如梦没有回复。流年就又追着说，“分手也是朋友吧？诚意请你吃个饭难道我会吃了你？”如梦的回复就来了，就像她的职业一样彬彬有礼，“谢谢好意，对不起，我最近比较忙。” 似水也给佳期发了很多微信，将自己炒的葱花炒蛋拍照给她看，然后糯糯地问，“什么时候来吃？”佳期总是积极地回复似水，有时候还会发流口水嘴馋的表情图和他互动。对于什么时候来吃葱花炒蛋，佳期的态度也是亲昵的，“乖哈我忙完这阵就来吃似水做的葱花炒蛋。” 流年夹着一支烟，盯着似水，觉得这个男孩长得白白净净，一身秀气的白西装也挺好看的，但就是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女气。他主动和似水搭话，掏出烟盒子递过去，“抽烟么？” 似水赶紧摆手，脸都红了，“哦，我不会，谢谢。”似乎给流年烟呛了一下，轻咳起来 流年也是无聊，大吸了一口气，很熟稔地往似水白净的脸上喷了一口烟，然后说，“我在这堵我前女友下班呢，你呢？” “我等我男朋友啊。”似水一边扇着烟，一边脱口而出。 流年惊得张大嘴巴，任由烟雾自行袅袅而出。 似水自己给自己掌嘴，整张脸都给涌上来的血氤红了，他慌乱地解释说，“不不，我也……等我的……女朋友。” 啼妃2018.1.30
（注：虽是首发，不参与加精与计酬，谢谢；虽然发稿，没有一一回复的习惯，谢谢；另，不喜者勿阅，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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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30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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