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奉洁 于 2018-2-28 15:50 编辑
我与文学的爱恨纠结
爱上文学,不得不承认缘于初中时的虚荣。
步入初中,像是初春的小草,欣欣然张开了眼睛,所有的事物都感觉是新鲜的,因为那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记得是一天清晨的早读,两周不见的校长轻轻地步入教室,戴着一方大大的白口罩,我是从那口罩上方慈祥而熟悉的眼神里,看出他就是老校长刘福存老师,以前每天早读都会去每一间教室巡视。当得知老校长患了“吊斜风”(类似于面瘫)还在治疗期间,那天是准备去省立医院住院治疗,临走想再巡视一遍学生早读……我的眼睛湿润了,校长舍不得学生,住院前来辞行,又怕自己的面容惊吓到学生,所以……自此,《那一方口罩多美丽》我的首篇散文在校报上登出,不知是因为文章主角的原因,还是校园缺少散文,总之那期的校报加印了不少,几乎是人手一份,还为此举办了校园朗诵比赛。校报编辑部的老师们注意到了我,特聘我为副主编。我自然而然地成为当时的校园才子,作文、周记都是老师必读的范文,男女同学都愿意与我结交,似乎与我亲近就是攀上了文学。
恨上文学,是因为爱之无奈。
整个中学期间,我始终戴着“才子”的光环,学习的心在光环中虚无缥缈,我不是恍然不知,而是用走创作之路曲径通幽来自欺欺人。 就在我数、理、化、外都不及格高考金榜遥不可及的关头,仍然有不少的同学想抓住最后时刻,向我索要情诗、情书送佳人; 语文老师在作文课上依然忘我地朗诵我的“凭栏倚楼,心在秋底熟透……巍巍青山淡淡薄雾后”;班主任却凑我生日的夜晚,把我请到他的宿舍触膝长谈,先是怒陈当局的科考制度,再是痛惜我的瘸腿才华,最后拿出一沓书信便笺在我面前缓缓摊开,像似超市的保安翻找顾客藏起的口袋,瓶子底一样的镜片后面,分明闪烁着猎人清点猎物的兴奋,我认得那是出自我手的杰作,只是纳闷猪一样的色友拿我的“情书”送的不是佳人,而是间接地嫁祸于人。脑中仿佛无数只乌鸦冲我叫,我就是那个拉低升学率、影响老师声誉与收入的怪胎?我就是那粒疑似老鼠屎的黑豆?羞从心头起,恶(wu)向周边生。看来促膝是促不成了,我小心翼翼地沓起那些或粉或绿的信笺,像是辛苦的农民沾着口水点数刚用血汗换来的钞票。我拿出同学们送我的糖果回赠给老师及同学们,又特意用我剩余的菜金为我的班主任买了包香烟,便带上一颗茫然无措的心,举着高傲的头颅,昂首阔步地迈出校门,并决意不再复读。
当年我并没有因未参加高考而后悔,因为当时我们班九十人只考上两个专科。但是,真的为不复读后悔过,后来换了班主任,来年的高考近乎全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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