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偶像之恋

村姑丽雅

                                                                我的偶像之恋
                                               作者：村姑丽雅

      亮哥是我哥的好同学，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他们的同学情早已化作牢不可破的友谊，直到今天。

      我哥比我大九岁，亮哥比我哥小一岁，我和姐姐弟弟一直都叫他亮哥，我父母则直接把他叫做亮。而我们所有家人，在不当着他的面谈论他时，则一律都把他叫做小亮。这或许是因为，他看上去像是永远长不大，老处在一种青春年少、又乐呵呵的状态吧。

      亮哥的家在镇子中心最繁华处的镇医院家属院里，他父亲李叔是医院院长，母亲刘姨是小儿科或是妇产科的大夫，他们家都是居民户口。我们家则是在镇子的最东北角，那时除了父亲一个人在城里工作是非农户口外，其他人都是农业户口。从我们家往东不远靠近大坝的地方，有宽阔的河流，有大片的柳林，空气清新，风景优美。

      哥和亮哥上中学的那所学校，是省级重点中学，就设在我们那个文化古镇上。平日里不上课的时候，亮哥和我哥总是形影不离，在我家和他家之间织布似地来回穿梭，也去坝上跑着玩，两人还用一起在我家做的一个三叉网去河里捞鱼。

      我不知道亮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我家来的，只在最早模糊的记忆里，也就是两个少年来来回回忙忙碌碌的身影。只记得文明礼貌的他，逢年过节时总是早早地来到我家，遵照传统礼仪过年的时候来拜年，过节的时候也来串门。每次都是他和我父母打过招呼之后，就稳稳地坐在我家堂屋我父母的床沿上，并没有多少话，或者从不主动说些什么。母亲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不问，或一时想不起来问他什么的时候，他就只是微微笑着，一直那么安静地坐着，一副白皮肤而微笑着的谦逊少年书生的样子，就永远留在了我记忆的深处。在他坐过好久之后，就又约着我哥哥去他家，然后变着法儿地把我哥留在他们家吃饭。而他在我家吃饭的时候也是有的，只是少之又少，并且每留他一次都是要费好大的劲儿。

      有一次大约哥哥十三岁左右的时候，我母亲因为没日没夜地操劳，人变得没力气，脸色蜡黄。哥就对亮哥说：

      “我娘病了，能不能叫你爸爸找个医生给我娘看看？”

      “行！”

      亮哥痛快地应了差使，回家后和他父母李叔刘姨说了，就为我母亲找了一个老中医，母亲原来是得了肝炎！幸亏看得及时，又加上老中医医道高明，母亲竟也渐渐地好起来。并且从此按照老中医的叮嘱，每年春来的时候，去坡里拔白蒿吃，叶子可以馏成小豆腐，或者烙成鸡蛋饼子吃，根部则是和圆圆的大红枣一起泡水喝。“二月里的茵陈，三月里的蒿，四月里就把那柴来烧。”只吃到清明节之后再也不能吃了为止。并且十病九养，在于平常的调理保健，不能劳累过度。此后母亲竟再也没犯过此病，每年吃白蒿的习惯直延续到今天，有病的治病，没病的防病，家人也都养成了这个习惯。

      在我家那个不大的四合院里，有一棵高高大大的枣树，从春天开始，“枣树发芽儿，麦子露芒儿（娃儿音）；枣树开花儿，麦子进家儿。”严格按照时令来长。小麦收获进家门的时候，有风刮过，就会落一地枣花，小米粒一样大小，小米粒一样金黄，直把地上铺了密密实实厚厚的一层，像是一张别致的黄黄的大地毯。

      夏天到来的时候，枣叶和青涩的果实占满了枝杈间的空隙，树头也就全部充实起来，那棵枣树就成了一把大大的遮阳伞，将我家的整个院子几乎全部涵盖了。

    “七月十五红鼻儿枣，八月十五打光了。”到秋天就该是收获的季节了。树上的枣子又大又脆，就因太脆的缘故，一旦落地上往往就会摔成几瓣，或摔成网状，就见有汁儿从里面渗出。也因为枣子的脆，所以年年晒不起来，尽管母亲总是在一次次的希望与盼望里，精心挑一些红到发紫，甚至身上长得饱满到疙疙瘩瘩的那种，也还是因为里面都是汁水而晒过之后只是一层皮而已，而不会有厚厚的“果肉”，所以害母亲年底蒸塔形年糕的时候，因为费枣儿多，还要去集上买。所以那枣是万不能用竿子去打的，否则就没一个是囫囵的了，只能爬到树上去用手一个个地摘。

     每每这时候，亮哥总是来帮忙，他是喜悦的，和我家的人一样喜悦，因为他也是亲眼看着枣子一点一点长起来的。他和哥哥每个人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布兜子，一人站在一个大大的树杈上，一只手扳着树枝，腾出另一只手就去摘。待布兜子装满了，送下树来再爬上去摘。很快我家的簸箕里，筐子里，竹篮里，甚至脸盆里，就都是满满的了！还有的话，就在地上随便铺一件什么东西再倒上去，到处便都是枣子了。

      整个摘枣的过程，我和姐姐弟弟就站在大枣树下，看是否有不注意间自己掉下来的，或者是因为亮哥还是哥哥要换一下站立姿势、挪个地方，轻晃了树枝而被晃掉下来的，随时做着捡拾的准备。而母亲早已准备好几个大坛子，打算把枣用酒泡起来，留待过年的时候再吃，称为“蒸（读去声）枣”，有地方叫“醉枣”，别有一番风味。

      忙完了之后，亮哥就要离开，母亲已经给他精心挑选出一些，准备让他带着。但是亮哥并不拿。看上去又并不急着离开似的，却瞅着母亲一不注意，只是大声告诉母亲一句，便“忽”地一下不见了。母亲就感到特过意不去，却又一时无奈，只好立刻撵着哥哥再去亮哥家，送上枣子的同时，还会有二斤月饼一块儿送上。这样一来二去，两家大人也都成了好朋友。其它的枣子母亲便都送了邻居或亲戚朋友，无论是城里的还是乡下的。

　十六岁的我开始读高中的时候，从哥哥口中零星得知，亮哥高中毕业时正赶上最后一批知青下乡，亮哥就在同一个镇子上他姥姥家所在的大队“下了乡”，工作在大队卫生室，叫赤脚医生。三个月后，亮哥招工去了几百里之外的小城L，在那里刻苦自学，并得到单位上领导的积极支持，为他创造了那时最好的学习外语的条件，一个人守着一台彩色的大电视。不久他就去了省立医科大学。上学期间，他就给省军区一位首长治好了疑难杂症。首长感激之余，一心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拔腿就往外跑！”

      这是他后来守着我哥说过的话，调皮地笑着。他母亲和我们家人把这当笑话，笑过之后大人们就又开始说他傻。据说他还给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裘派传人方龙翔治过病。每次去，方家待他为座上宾，令他感动，为那一家子的人品。说人家没有一点架子……

      这一些传奇式的故事像神话，对于当时一直生活在镇子上、只是偶尔去过一两趟在城里工作的父亲那里的我来说，充满了无比的羡慕与敬仰。

      再后来，亮哥毕业后就分在离我们镇子三十公里的地级市大医院工作——也就是父亲退休前曾工作过的离家最近的城市，来我家的时间就少多了。但是过年过节他还会回到镇子上，也大部分时间来我家度过。他的父母也常常来我家玩，象走亲戚似的，刘姨来了之后，就像夸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当着我们全家人的面，盯着我的脸，那么夸亮哥，说他如何爱学习，爱钻研，就是不知道谈恋爱！他弟弟都结婚了，他也不知道愁，还整天笑呵呵的！

      刘姨略显抱怨的口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深深的自豪感……

      我在高中毕业之后，又读了电大，新闻系，亮哥和他早已在城里工作的弟弟来我家玩的时候，他弟弟建议我学法律专业更好一些，说经济社会了，打官司的多，滔滔不绝地谈些文化人的话。我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虚心听着。亮哥则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

      电大毕业后我去学校教书，同时利用业余时间继续自学，我想就像亮哥一样，爱学习总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就那么一直年轻着，高兴着，而把婚姻之事放得远远的。在这期间我不知从何时开始，在亮哥来我家的时候，总感到脸红心跳害羞到不敢看他，只叫过一声亮哥算是招呼，便低了头不自然地干自己的事情，心里却是感到一片温馨。我的侄儿也都已经会跑了，可是亮哥依然笑眯眯的，不急不躁于自己的婚事，就连他弟弟都有孩子了。我偷偷地又幸福地想：莫非亮哥一直都在等我长大么？

      但是一纸农村户口，又让我不敢有太多的奢望，也因此，我就更加努力地学习，指望以这种方式和相差八、九岁的年龄来缩小和填平我们之家的差距。到我二十六岁那年，亮哥已是三十四岁。

      有一天刘姨突然来我家给我说媒，说出的条件我隐隐中感到就是亮哥的，只是刘姨没有说出男方的名字，只是说就是大两岁。那天晚上，当刘姨将这事告诉我母亲的时候，我是被母亲从我屋里喊过来的，刘姨一直笑嘻嘻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母亲说：“男的大几岁倒是没什么不好，知道疼人。”

      当刘姨告别之后，母亲送她回来以忐忑而燃起一丝希望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刘姨却又返了回来，走向母亲近前，先是大声说：

      “你看我就不是做媒人的料儿……”然后又小声地问我母亲：

      “可是我忘了问一句——你说我是来干什么的？闺女的户口转了吗？”

      母亲立刻愁容罩上了脸，叹一声：

      “要是转了户口就好说了……”

      却从此，刘姨一下打住，再也没给我提介绍对象的事儿，她以他们全部非农户口的地位给我父母和我燃起的人往高处走的希望，瞬间化作泡影。一个时期内也很少来我家了。亮哥再来我家时，脸上有了凝重的表情，有时还会是非常痛苦的样子，再也没有了他一直微笑着的少年心态。

      刘姨又托我母亲给亮哥找对象，善良热心的母亲还就真为亮哥踅摸到了一个，那是我姐夫的侄女，比我大两岁，在城里的制药厂上班，父母都感到他们般配，说一个在制药厂制药，一个在医院当医生，天生的该是一对儿。亮哥竟也没意见！我都不知道亮哥是怎么想的？而他选择对象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可是姐夫的侄女却嫌亮哥年龄大，人还娇滴滴的，只知道打扮。父亲急，嫌她没眼光，就对她不屑。母亲也急，说：

     ”亮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这闺女没福气！“却又不肯放弃，努力撮合。

      我心里怨恨着母亲，也但愿那女的最好别同意，这样我也许还会有一丝丝渺茫的希望。所以随着母亲的努力加一层，我心里的失落和怨恨就成倍地增长。我更为亮哥鸣不平，那个女孩才初中毕业！她根本就不配亮哥！

      后来李叔退休，和刘姨一家人都搬进了城里。

      不知是过了多久后，大约是我二十八岁那一年吧，亮哥在城里结婚了，对象是农大的讲师，比亮哥大两岁。我哥哥自是不会缺席，还和亮哥二人合照了一张照片，放大了就放在我家正堂屋的相框子里。戴着大红花的亮哥又恢复了他青春的笑容。我想我这小小的代课教师，到底是比不了大学讲师啊！然而亮哥那么好，也就只有讲师才配得上他。我最该为亮哥祝福才是！

      亮哥婚后的生活片段，也是从哥哥口中传来的，他说，亮哥住在农大校园他岳父家，他的对象是独生女，其实亮哥已经有了上门女婿的意思了。哥夸亮哥的吃苦耐劳和善良忍耐：在单位那么累，回到家还给瘫在病床上的岳父按摩，还忙家务做饭，这亮简直是没有谁能比得了的！

      我却心下暗想：如果我是亮哥的妻子，我一定不会叫他做这些事，我一个人都做了，只叫他一心一意做好他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他累了回家来，我会给他把洗脸水、洗脚水都端到跟前！做可口的饭菜让他吃！

      之后，亮哥的母亲借回镇医院领工资的机会又开始来我家串门了。从他口中得知，亮哥结婚快三年了还没有孩子！刘姨从夸亮哥两口子一心干事业开始，慢慢地终于耐不住，来我家的目的，就是叫我哥劝劝亮哥：

      “不能光想着什么事业学习！没看看都多大了？趁着我这退休了，还能给他们看得动，赶紧催催他们生孩子！他们除了生，什么也不用管！”

      刘姨是稳重的，虽心急，但说出来的话还是缓和的，人是笑着的。我想亮哥的笑就是随刘姨吧。

      有一天，早已在城里上班的哥哥回家来守着母亲和其他家人有些尴尬地说：“我还在那里一个劲地劝呢：别整天光就知道工作学习！学习工作！赶紧办正事儿：生孩子！生了孩子也不耽误干事业！嗨，原来是小亮他对象不生育！我对他说：‘你本身就是医生，找个好大夫看看应该不是问题！’小亮怎么说？他说一直在看着呢！你说这事儿把我腌臜得可不轻！”

      又不久哥哥带回来消息说，亮哥离婚了，是他对象主动提出来的，亮哥曾经对他妻子说：

      “咱可以不要孩子，俩人以事业为重；要不就抱养一个……“小亮是不愿意离婚。可是后来他对象说：

       “你要是再不离，就永远都不要再回这边的这个家了！”两人这才去办手续。

       哥哥说：“你说这个小亮他有多傻！俩人都把离婚手续办完了，他还把最后这个月的工资都给了她！”

       而我则是觉得他们两个有感情。但我也知道，亮哥是非常喜欢孩子的。有一年春节我哥加班——那当然是他们全家还没搬进城里之前的事儿——不能回家过年，自然不能去亮哥家拜年了，哥哥就特意嘱咐嫂子：

       “得去小亮家拜年啊，人家来了咱不去不好，大过年的！一定不能抹了这个脸！”

        亮哥像往常一样先来我家拜过年了，嫂子就想带着我一块儿去亮哥家拜年。我那时是很想去他家的，可是我又怕见到他。嫂子不知是没有看出我的心事，还是已经看出而故意而之，非得叫着我去！我又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在矛盾忐忑里，来到医院家属院一楼的亮哥家院子里，只见亮哥完全没有了在我家时的正襟危坐，而是正和他弟弟家六岁的儿子在院子里乱跑，捉迷藏，大笑，他又是一个少年了！当时正是一场大雪过后，亮哥手里是攥着大雪球和他侄子玩打雪仗。他看见我们便收敛了，领我们进屋。

      当我和嫂子跟着他进屋的时候，也才知道他家不只是平常表现出来的弟兄三人，而是还有一个在北京当兵的大姐，女儿七岁，才刚刚上小学，就是一个小公主。大姐对我们的到来似乎有一点不屑，叫亮哥给外甥女去端漱口的盐水，亮哥给我们端了瓜籽和花塘以及茶水，我和嫂子觉得坐得别扭。不久在我的一再催促下，嫂子才和我出门去本家拜年了。只是当我和嫂子走出亮哥家的篱笆院墙，看见并没有走到院子里的刘姨已经回屋去了，而亮哥一人却还在篱笆院墙门口正注视着我和嫂子的背影，久久地不肯回屋去……

      时间回到眼前，亮哥这次离婚是否会给我带来一次希望的死灰复燃呢？

      但是很快，又从哥哥那里传来消息，离婚后的亮哥又结婚了，他找了一个比他小十九岁的东北来的同医院护士！看来亮哥真是不注重地位身份的，因为他那时早已是医院主治医师……

      这一年我已是二十九岁半，因为在省电台“青年一代”节目中一篇稿子的播出，就有了嫁进城去的机会。我想在我经历了：初恋，偶像之恋和生命之恋之后，早已没有了爱情，而在这样一个年龄，还能找到一位未婚年龄的城市青年，也算是对我以前情感缺口的一个补偿吧！

      于是我拒绝了同时来信的其他所有的人，而走进今天的这个小城，就因为这个小城也恰恰是亮哥最早参加工作的地方,这里有他留下过的足迹。而我只是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也告诉装在心里的那个人：

      亮哥，我永远都赶不上你的脚步！

      儿子四五岁那年正月初四，我领他回故乡的镇子上去看望我的父母。

       那天家里恰巧来了许多客人，到家后听专门休班在家候客的哥哥说：小亮一会儿就到，和他弟弟、弟媳、侄子，由他弟弟开着车一起来看望父母。

      我一听说这消息，心里立刻涌起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多年不见，各自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又如何面对？哥哥说他还没有孩子，不过也快生了。

      正和哥哥说着话，哥哥的小灵通电话骤然间响起，是亮哥的，通知马上就到。哥哥也早从饭店订好了菜，只等客人一到，通知饭店，立马就会送过来。

       亮哥来了，他弟弟三口紧随其后，进到屋里。他弟弟高大魁梧，虽然也是白皮肤，好像有些文静。但人幽默风趣，甚至有点油头滑脑。兴奋中，面对一屋子敬畏着城里人的那些亲戚朋友们，他毫不眼生，就像是说相声的滔滔不绝，并力求搞笑，尽管他甚至没有一个人是认识的。而亮哥这时候只是在正堂屋稍打了一个照面——也许是从医生的角度考虑，也许是性情更喜欢静，面对一屋子人的气味，还有缭绕着的烟雾，他选择一个人回身站到门外的厦子底下，看着已经大变了样的我们家——房子再一次翻盖了，更加宽敞明亮，而院中那一棵曾经高大茂密的甜甜的枣树，牵着他的美好回忆的，却早已不知了去向……

      亮哥就站在那里，看着枣树曾经所在的地方，如今已经变成通往房顶的水泥楼梯，神情是凝重的，他的人也变得有一点老相了，在我看来甚至是有一点让人心疼的可怜了。我不知道他和她小二十多岁的妻子，因为年龄、文化、地域和家庭成长背景等方面的不同，会有共同语言吗？

      而正在这时候，于大门外在和我小侄儿玩耍的漂亮儿子跑了进来，笑着，因穿一身棉衣，又一直跑着，白净微红的脸上冒着热气，大喘着，却自己很安静地一下坐在厦子底下的马扎子上，又忽然安静得象一个小大人了。他的棉袄是母亲亲自缝制的，带着暗红碎花，此刻配着他白里透红的笑脸，是一幅绝妙的人物画！正沉浸在往事回忆里的亮哥，也被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给深深迷住了，他看了我儿子好一会儿，他的凝重神色有一点松动，想轻松笑出的样子，竟然像一个慈父！

      在那一刻，我甚至把自己的儿子和他做了比较，想不到的是，我儿子的肤色甚至脸型头脑，竟出奇地和他相似！这种想法换个地方都是荒唐可笑的，甚至都有那么一点不知羞耻的意味！但在当时却又是那么真实可见！

      正那样想着的时候，却猛然之间见亮哥转过头来，一下看见了正在东厢房玻璃门里边的我，旁边还有我的母亲和姐姐，我是正把他当风景一样看着，内心里却又有一种淡淡的心痛和无限感慨。亮哥立刻还原了他看见我儿子之前的神态，也立刻回转身再次进屋，也没听见说什么话，他的弟弟弟媳和侄子一家就都出来，就要告别。

     我的父母和哥哥等立刻都急了：

     “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刚刚到的，还没站稳脚跟！在刚才来电话时不是还说过是要吃过饭之后再走吗？菜都订好了，怎么就这一会儿工夫就要走人呢？嫌这边人多，也可以到我那边的老房子里去呀！“哥哥说。

     可是无论家人怎么说，亮哥只说是医院还有病人要动手术，离了他不行，哥还是急：

    “刚刚你也没说是有病人要动手术的事儿啊！好几年都不来了，就是再有动手术的你也不能不吃饭呀！就是回去也得吃啊！又不耽误你，吃了饭就接着走啊，你不喝酒，也不硬让你喝！”

     哥哥和其他家人连亲戚朋友，任谁都劝不下来。而他弟弟一家是尊重他的意见的。

     只有我知道，我的儿子长相和性情都像极了我……而当哥哥送走他回来之后，依然为没有把他留下来吃饭而着急着：“这个小亮，到现在还是一心光想着工作！简直就是一个傻子！”

　　（字数：7219）

作者微信：d13563494160

武如

暗恋一个人是每个人的权利。她和亮哥一直是有缘无分，这是人的命运，但是她还是一直挂念着他。这份感情是友谊更是情愫，所幸，这份感情仅仅是放在心里。这样的故事不好写，因为没有感情的宣泄，只是一份思念，这份思念游离于友谊的层面上。很好的演绎！问候丽雅！加分支持

村姑丽雅

武如 发表于 2018-5-4 14:15
暗恋一个人是每个人的权利。她和亮哥一直是有缘无分，这是人的命运，但是她还是一直挂念着他。这份感情是友 ...

谢谢武如老师来首赏支持！问好祝福！！！

村姑丽雅

问好梦游太虚的各位版主！祝福五一快乐继续！祝福五四青年节永驻心底！！！

林小白

一如既往先加分，然后慢慢读，长文，急不得。

遗忘之城

人物形象刻画得很丰满！

清风剑

有点长，慢慢学习，先给老朋友点赞。

清风剑

遗忘之城 发表于 2018-5-4 16:15
人物形象刻画得很丰满！

城城好，最近忙什么？

村姑丽雅

林小白 发表于 2018-5-4 16:06
一如既往先加分，然后慢慢读，长文，急不得。

谢谢小白版主加分支持！问好！

村姑丽雅

遗忘之城 发表于 2018-5-4 16:15
人物形象刻画得很丰满！

谢谢城城光顾留墨！问好祝福！！！

村姑丽雅

清风剑 发表于 2018-5-4 16:20
有点长，慢慢学习，先给老朋友点赞。

姜是老的辣，朋友是老的好！问好清风！！！

夏冰

对偶像的暗恋，经久不息。这样的情愫说真的，写起来需要耐心和功力。该篇小说，人物心理刻画细腻，细节出彩，增强了作品的感染力。那份游离于亲情与恋情之间的度，把握得不错。尽管文本的散文化倾向比较明显，但是读来温婉而享受，作品的底蕴十分充裕，全篇洋溢着令人会心的情感氛围。

村姑丽雅

夏冰 发表于 2018-5-4 16:40
对偶像的暗恋，经久不息。这样的情愫说真的，写起来需要耐心和功力。该篇小说，人物心理刻画细腻，细节出彩 ...

问候夏冰老师下午好！谢谢光顾雅评！谢谢鼓励！！！

碣石清风

一篇饶有情趣却曲折的情感小说。作者写得真好。两个家庭因为哥哥的同学情有了来往并关系密切，作者以第一人称的叙述角度演绎我对亮哥的暗恋并成功塑造了亮哥这个人物形象。门第观念使两个相互爱慕的年轻人错失机缘，错综复杂的人物纠葛致使一次又一次的阴差阳错，两个人最终未能走在一起，有情人未能成眷属。这是一个令人叹息的悲情故事。小说意义耐人寻味，究竟错在哪里？

村姑丽雅

碣石清风 发表于 2018-5-4 18:34
一篇饶有情趣却曲折的情感小说。作者写得真好。两个家庭因为哥哥的同学情有了来往并关系密切，作者以第一人 ...

谢谢清风老师光顾留评！问候晚上好！的确是耐人思索的问题！有一个背后的隐情，我在长篇小说《我为母亲立个传》后半部分有所揭示。由此我相信，现实生活远比故事更精彩，比小说更曲折！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