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醒了又入梦 作者:任逍遥
老衲有些不解:现在的人是不是生活太过便捷了。坐在家里就可以天山地北的和现世沟通;足不出户就可以逛商店挑选自己需要的商品还可以交朋友识友。
早听说这“朋友圈:更是神羿无比,加个微信就可以了,交友如同拨念珠般用手晃一晃就跳出一个个素不相识的人。他,她,是谁?俗人总免不了一颗好奇之心,猜测,揣摩。一颗好奇之心,扑朔迷离。令他们的欲望,意乱情迷。佛家讲缘法自然。他们的前世和今生一定有着偶然的缘法。这种偶然,正是佛台边多少天地开合,莲花结蒂修行的结果啊。纷繁的世象里,似乎很诱人,给人带来欢喜。似有似无的关系,令老纳迷惑。今天可以加一人好友,明天就可以换个新友。推销的,卖弄的,吐槽的,炫耀的,猎奇的…….纷纷在这个”朋友圈“中粉墨登场。老衲最喜欢看朋友圈中美女的私人生活。因为美女是个稀罕之物,他们美丽外表下隐藏着某种秘密,很是诱人。就想一探一探或来个曲径通幽。老衲跟踪了几个美女,进入了她们的朋友圈成为了她们的粉丝。结果,令老衲很失望,美女们无非就是穿衣打扮,今天逛街,站在天桥边自个拍;明天在家里养条小狗什么的。
太单调,太无聊了,如同老衲一般单调与无聊。作和尚也无聊,真是个花和尚。错了,老衲说的是入槛前的生活。老衲其实是个新和尚,自知尘缘已尽,遁入空门。也算是方外之人了。
我这方外之人,前阵子终不能免俗,在佛主面前默诵一番现世因果,偷偷扣了一周佛主的香油钱,悄悄买了一部“智能手机”。老纳认定,佛陀不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仙,也不是玄想出来的上帝。佛陀的一切都具有人间的性格。那佛陀是不是也应当交朋识友,有自己的生活,或者也可去“撩妹”呢?忽然一片乌云闪过。罪过!罪过!老衲收拢心性,双手合掌。阿弥陀佛。佛陀,行慈悲、灌般若的人间智慧。怎么能说是““撩妹”“呢?哪怕是一个女子又如何。老衲只可度人,不可妄念。老衲要看看,度完即放下,自然功德一件,加深一道头上的戒行之印鉴。
老衲要做个人间的佛陀。
幽黑的深夜,老衲站在舍利塔下,一轮明打上新买手机上面,逞现出锃亮与光洁,老衲点开久别的微信,一股新奇感油然生起。找到“发现”,打开“摇一摇”。老衲高诵一声法号,摇了起来,随意而摇,随性而晃,此人生之淡然禅宗之境,卡嚓,卡嚓的声音,老衲怎么觉得象是赌场摇色子的声音。莫非交朋友也是在赌?莫非世事如赌?那就赌吧。老衲今夜已对着浮屠冥想过,暂且忘了大乘之普众。做回小乘来穿越一回众生之因果。老衲要看看,这色子是男还是女,是美还是丑,这幻象究竟有何缘法。
老衲顿时气定神闲,越摇越来劲。手臂挥扬间,手机变成了一条白线,在清浑间绽放出复杂的表情包。老衲有点头昏脑胀。什么时候停手,老衲脑中出现了个正在翻牌的赌鬼,滚开,魔障;突然,老衲的脸又一阵阵战栗象是变了形。老衲的脑海被撕开了一条缝,见到了一个三四十年代的小白脸,穿着一件中山装,正对着一位新娘子仔细端祥,红盖头映在红烛旁。这小白脸手指颤栗着,欲开又止,象是正在进行一次人生的赌。那红烛滴下的液体印满了烛台,象是在诉说什么幽伤。老衲有些着急了,你到是快啊,都这会了还有别的选择吗?老衲顿时眉尖一展,妈的,娶谁不是娶。开!
老衲把手伸向天空,睁眼一看,那个书生或小白脸竟然从老衲的手机逃走了,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夜色中,那女子惊谔地站起来,对着空漠的新房咆哮。滚了,就永远不要回来。老衲吓了一跳。
手握手机的手,手握扑克里的手,叮玲一声,停住了。跳出一个名字。
“欧阳梦儿”相距十万八千里。怪了,为什么会是她,这芸芸众生能和某人相遇,这种偶然性的概率只有亿万分之一。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为什么也同时在另一个世界摇晃?老衲到要看看她有什么怨伤。老衲向她打了招呼,美女,你的梦里为何总写着幽伤?对方很快回应了。我高兴着呢。
老衲一时无语了。老衲突然看到手机跳出条捆绑无聊信息,立即来了灵感。你这么高兴,为何总是在写《一缕相思无寄出》呢?沉默,片刻的沉默。我在等待。长久的沉默,却令老衲有些想撒尿。老衲正准备关闭微信,突然跳出几个字,你是谁?我要说我是个看清你的人,你信吗?不信。
我要说我是个空门中的和尚你信吗?哈哈,一阵笑声发了出来。那今晚咱们来玩个游戏如何,可以,梦儿回答,闲着也是闲着。那你先加我好友吧。
老衲看到了一个女子。一头披肩长发,无需太多的形容,长和密就够了;一张精致的脸蛋,无须修饰,有点姿色也就可以了。非国色天香,也是小家碧玉了。进了她的朋友圈看了几眼,生活似乎很丰富。穿一条宽大的旧式灯笼裤正意态阑珊舞着剑,紧束的小腰条,把宽大裤子收得很紧,紧翘的臀部绷了起来。一座若影若现的小山包在云烟雾气间蕴酿。蕴酿什么?那手中的剑气给了我答案,剑影过处,梨花春酿,碎步移行,海棠醉日。这是女性特有的美,存在的美。不,没什么好笑的。女娲就是大屁股,就是翘臀。这样屁股是能生育的。这样屁股能把生活坐得更实。这样的翘臀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修练出的。那纤纤玉腿象是节奏明快地踩踏一堆刚采摘下来的葡萄。她是在云中漫步吗?
老衲高诵法号,阿弥陀佛,女施主,款款而来、象只活力充沛的小马驹。
这样不好吗?
这位女施主,请先停下奔跑的马驹,你可知自己眼睛里写着什么?
你的妙龄绝非半老徐娘可以洗涤,她们只是在浆洗昨天。
你的青衣娉娉亦非风韵犹存。(记得保持)
你婀娜的身姿让一些傻b们的手不听使唤,你蓬松的乌发涨满了夜的深沉。
你的心,戚戚。如水的夜晚,一抹相思从指尖划过,散落成雨滴,湿了眼眸,
夜露的轻灵也无法让你的相思眼眸有所寄托。
你低下头,无言地沉默着。
想来吧,你的错误就是性情不平。你在幽长长幽长的古巷,落寞于心底鸣唱着“一个古老的传说”“古老”如同来来回回摇摇摆摆的时钟,死沉沉地自顾不暇何以安放“那没处安放的相思”呢?
那是一个不太远的某一天,桃花的露珠只是春风的序幕,打湿路边过往的脚跟,幼笋顶破地皮,唤来更多的雨水。一节一节长成水腰蛇身,小牛犊只是想嚼几片天上的云彩从某个春夜出发。在某个新婚之夜逃跑。你破口大骂,只是让脸上擦拭的丝绵蘸上一把明镜。撕磨了风光,看清了现世。这是一个颠倒的世界,水蛇把云彩缠到水里,牛犊把牛鞭放进了锅里,一天天的日子就这样悄然熬落。
老纳拾起一把留有胭脂的汤匙。俯身笑问。
爽不爽,仰身笑答,爽也不爽。
老衲慧心一笑,还是人心不平啊!你的执念,于女人归根结蒂其实就一个字“他”。你的前世,是一位三十年代秦准佳人,在昏黄灯下,对着你的"他”幽幽说:“衣服破了可以重做,好梦久了就真的再也做不来了吗?一个女人的美丽天生是为有光彩的男人而生。
因而,老衲推算一番。你现世的那个他,或许你还不知道他是谁?或许他从末和你谋面,或许冥冥中他早已潜入了你的意识。只是你还再昏睡罢了。这昏睡无非就是“我已有过好看的衣服,我已有过好梦”之类自言喃喃。可落落寡合的相思却收到一片茫茫然。
心底的他。是谁呢?有诗云: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唉!桃花虽美,却存在于竹林之外,春江水暖却有先知先觉者亦可发现。有或无,其实就是女人们心中念语。倘若遇到他,你方觉悟,原来一缕相思亦有寄处。可他是谁呢?你问道。
老衲高诵佛号:阿弥陀佛,幸甚,幸甚,掐指一算,面存微笑,施主:作为一个爱美爱做梦的女子,一个如花似玉有才气的女子,一个懂得衣着自身品位的现代女子。施主心底相思的他。来自东方,来自最具的传奇的绞绡之都,姑苏一座虎丘山麓、山麓有个小镇。那是一块人杰地灵,美丽与梦想相连,爱情与缠绵交织的青春之镇。他是一位英俊的先生,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优雅绅士。红尘中俗称“花样美子”。他有着绡纱的莞笑,不失女子翠袖一竹薄的矜持。那是不是太阴柔了,是南陵王吗?你问。非也。
他狂野如竹海涛涌,庞大,坚韧,俊岸身姿,绵绵列阵。他的绰态,惊若翩鸿,丝丝滑柔,依偎着他,伫桥,横波一笑,蝶蜂闻来绕桥呆。他的气场:东风吹,青鸟唳,惊雷隆隆剪春黛。他微步一迈,玉香球,冰雪羞,折腰惭,迎尘拜。
这个青竹般的美子。生长于旷野的山林间,采天精之灵气,受日月之清华,使其有着珍贵罕有的内涵精华。那他是嵇康了?嵇康早有老婆了。老衲摇摇头。
老衲只能这么说。他贴着你的身体相拥而眠时,会一层层慢慢散开来热烈温度,你的荷尔蒙不可抗拒会有一种前所末有的快感。妈的,和尚也这么流氓。小心啐你。阿弥陀佛,非也,世象皆幻象。但心灵深处却是真实的。
这真实就就是他纯静的心灵色彩,也是炽热的生命火焰。
这火焰随着时光变化而新肤渐变,随时间流逝而吸湿光滑,他会在空间上洇出一个变化多端明度柱,深深浅浅,丝丝入扣,沁人心脾,似一幅工笔国画,又似轻彩油画,却全然没有一丝人为痕迹,他是个自然的男人。
他不会让你成为某些女子床头衣柜里的麻衣,柳破金梢的俗,更不会令你成为某件阁楼绫衣,就象张爱玲小说中那些娇艳中藏不住的妖气。
他总是体贴入微地随你的心情而变化。你的心情是什么?是环境,湿度,温度。而他的心情呢?就是你的心情换回而来的美丽与青春。
他的生命质感令多少色彩大师:画家,摄影家,文学家,歆仰自然之神奇,天地之曼妙。常理,过于优秀之物同样缺点也过于突出,然而,他却是个例外。除了好看的外形,舒适的体贴外,他还会潜潜散发一股股滋润的养份。
没有茉莉的浓烈却有嫩竹的香郁沁人。仿佛牵你手走进了凤竹园……当你出来时方才觉得时光再倒流。
一些幻想嫁给他的女人们,这样评价他:
他很爱“放电”,他用青春的生命,把我们的家帷鋪满彩霞,他;紧附牢大地,他再告诉你:给一点自由,空间就广阔,少一分牵伴,生命就顽强。他一点不赊欠你,他一点也不吝啬,只要你爱上他,他便会变戏法般把自己浓缩,提炼,最后,零压力的贴进你的身体。用时尚的话说,一切是你。
从春风拂面直至风雪霜打,他总如同你的一场好雨,一场不愿醒的幽梦,一个深呼吸的行走。
柔软,滑爽,贴身、刚毅,亲和,一如春雨般的浸润呵护你,体贴你,保护你,美丽你,初始的纯真和美丽。然而,他又是一个无情的“放毒者”,他不仅可以毫不费力杀死千万病茵,也会毫不留情地打开“魔盒”,考验着,挑剔着,折磨着,欣赏他,爱上他的芸芸红粉,令多少爱他之人深深中毒,夜不能寐却无怨无悔。
为何?你一脸困惑地望着老衲,又有几分猴急和兴奋,老衲一字一顿,娓娓道出:
女者,水也,妇人肌骨之物。昼展光华,夜卧伏蛰。女者,花也,风揉雨炼,从来美人必争之地,自古英雄温柔之乡。临水映花,水无常势,花自有春。
其色,其质,其味,又当若何?情若三春桃李,秋波滟滟;情若花落人独立,心存凝脂玉;情若船离港,又如老返乡。你听得有点羞,有点乐。
老衲镇重地说,惟除却一身寒风冷雨之心境,除却岁月蹉跎之印痕,开拓天然替代之革命决绝。
你便会投入万丈的温暖海洋,一方静谧的美丽风景,方才,浅荡,沉醉,飞翔!
他是谁?我现在就要见他。你现在早已没了女人的矜持。有的只是不可救药的寻找之心。决绝又庄重。
老衲佛杖一扬,送你上云端,浮生幽梦,终会醒,人生春意正闲浓。一个叫欧阳梦儿的又一次在云中漫步。
老衲慧心一笑,去吧,到竹原纤维的家居服饰的世界中去!做个幸福的先知者!
老衲头顶出现一团祥云。老衲退出了朋友圈,拉黑了这个刚认识的女子。关闭了手机,潜心修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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