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蜗牛也会飞 于 2018-6-10 22:50 编辑
摆渡人摆渡完今天预约的最后一位心理疾病患者，关上记录着每个心理患者资料的电脑。摆渡人看了下手上的表，时针早已划过了六字，窗外的太阳还悬在半山腰，没有落下去的意思，今天的黄昏比以往都要长。摆渡人静静地坐在电脑桌前，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急着回家，看起来显得很疲惫。摆渡人欠了欠身拿起放在电脑旁的茶杯，呷一口茶发现杯子里面已经没有了茶水，他把杯子沉重地放到桌上，身子疲惫地背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语：“摆渡人怎么允许有困惑的呢？”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苦闷着什么，但是他的心里感到无比的忧愁。摆渡人想起了他今天儿子将要回家，他想到这些脸上闪过瞬间的幸福，但又瞬间被一种无法名状的情绪所侵扰。他从抽屉里的烟盒子里抽出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准备点燃，突然记起来自己是不抽烟的。但他还是把烟放进了衬衫的口袋里，尽管他知道抽烟对身体很不好，但他感到无比烦恼时，他可能会像那些流浪的汉子一样抽上一口烟来缓解心中杂乱的苦恼。
摆渡人离开了自己的诊所，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还没有打算回去那个他一直视为温暖和幸福的家，他也许需要通过这种走路的方式来缓解心中的苦恼。摆渡人突然停了下来，他注视着正坐在桥上喝酒的青年，青年拿着酒瓶和远方对饮，青年疯狂地喝着酒，痴狂地笑着，笑着笑着又苦笑地哭了起来，青年的背影在黄昏下是如此的孤独和落魄。多年的摆渡经验告诉他眼前的青年正遭受着一场情场或是生意上的失意。他愿意去帮助这个落魄的青年，这是每个摆渡人都会做的，他相信这个青年在如此心灰意冷的时候正需要一场心灵的对话。摆渡人跑去附近的小超市买来了一瓶啤酒，尽管他不怎么喝酒，他觉得带上一瓶酒会让他和青年的聊天变得更容易。“黄昏下的水真美。”摆渡人拿着酒瓶轻轻地坐在青年旁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开始他和青年的对话。
“挺美的，那又怎样？太阳落下，就只剩一片漆黑。”青年忧愁地说着。一阵风轻轻吹过水面，淡淡的波浪泛起黄昏撒在水面上的光。
“你好，我叫摆渡人。请问你叫？”摆渡人很友好地说着，并伸出手去和青年握手。
“摆渡人？哈哈，我想知道你怎么去摆渡一个已经被现实打败的人。”青年躲开摆渡人伸过来的手，不削地瞥了摆渡人一眼，又默默喝起手中的酒，冷冷地苦笑着。
“我知道你需要一场心灵上的对白，我知道你的内心承受着很大的痛苦，我希望我能帮助你，我也知道我能帮助到你。”摆渡人直接进入主题，他了解到这个傲慢而倔强的青年需要这样一场痛快的交流。
“哈哈，你能帮助我？我更愿意在如此悲伤的时候看一个小丑的表演，这也许会让我心好受点。”青年嘲讽地说着，“我经历了一场生意上的失败，我所有的努力在今天付之一炬。我所有的尊严都没有了，我的朋友一个个远去，我在人们眼中就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失败者。这是我现在遭受的，我不会再告诉你关于我的任何信息。”青年正在等待着观看一个小丑的表演。
“钱没了，可以再赚，心气没了……”摆渡人还没说完，青年指着摆渡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倾后仰差点从桥上掉进水里，“这就是你们摆渡人常用的伎俩？你们就只会说一些励志的话语，说着一些可笑的道理。”
摆渡人刚才只是一次试探，他知道那些励志话语和所有的劝说在青年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多年的经验告诉摆渡人需要转移话题，他需要和这个青年进行一场像朋友一样的轻松聊天，通过聊天找到青年心中的柔弱点。摆渡人举起手中的酒和青年碰杯，“来，我们喝一杯吧！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啊！”
青年对摆渡人的这一突然举动显得有点猝不及防，但出于礼貌青年还是没有去拒绝和这位陌生人的碰杯，青年深深地喝了一口酒说：“别试图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可是一个固执的人，你不可能战胜我的。”青年不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把自己武装起来，青年觉得这是一场有意义的较量，摆渡人只是一个挑战者，青年绝不会给这个挑战者有机可乘。
“不，当你觉得我们的对话是一次较量，无论我说再多也不过是徒劳的，我只想和你像朋友一样聊聊天。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偏见加入这场无以伦比的聊天。”摆渡人真诚地看着青年。
“我更愿意听听关于你的故事。”青年完全无法拒绝如此真诚的目光，但青年还是没有放下戒备，青年怀疑这也许只是摆渡人表演的一部分。
“以往这个时候，我也许在家里，享受着和家人的快乐时光了，今晚我更愿意在外面多呆一会。我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我摆渡了太多的人，这个女人摆渡了我，我非常感激她。我的女儿刚刚学会了走步，我每天回到家看着女儿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我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我还有一个儿子……”摆渡人欲言又止，深沉地看着落霞喝了一口酒。摆渡人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笨拙地点燃抽起来，摆渡人才抽第一口烟就给烟呛得咳嗽起来。
“你看起来心情比较糟糕，如果可以，我愿意听听关于你的儿子，我也许可以帮助你。”青年对有挑战性的东西充满着兴趣。青年从摆渡人手中拿过了烟深深地抽了一口，又慢慢地吐出来，好像吐出了所有的烦恼。“烟还是少抽点吧，对身体好一点，你抽烟的姿势也太笨拙了。”青年对摆渡人忠告地说道。
“我的儿子？他今年十四岁了，不对，应该十五岁了吧，他是一个问题少年，在邻居，老师和同学眼里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逃课，骂老师，打架，最近把一个同学的头打破了，缝了五针……”摆渡人悲伤地叹了一口气，他突然发现他进入了青年聊天的节奏，他需要把话题带回自己的节奏来，“嘿，我们的聊天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你的心情看起来好多了，我希望你能分享你的故事。”
青年沉浸在刚才了话题里，突然戛然而止让青年有点扫兴，但青年还是愿意和摆渡人分享自己的幸福，“我也有一个幸福的家，我有一个爱我的和我爱的老婆，我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儿，每天回家女儿就会跑过来抱着我喊：‘爸爸，爸爸’。每次我把女儿抱在怀里，我发现我可以如此渴望地去保护一个人。”青年脸上洋溢着幸福，眼睛闪动着泪花，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悲伤。“你肯定也视你的儿子为骄傲吧，尽管他在别人眼中是个坏蛋，但你对他的爱依旧没变，只是别人眼中对你孩子的看法让你产生了挫败感，我觉得你需要和孩子进行一场像朋友的聊天，你需要给孩子一些鼓励，这可是你的强行。”青年希望能够给摆渡人一点建议。
太阳不知不觉已经和地平线平齐，但是晚霞的光芒还是把青年和摆渡人的脸映得通红，水面上泛着闪光，几只飞鸟从水面上掠过，一团波浪在水上散开，鸟儿正飞向自己的家。摆渡人和青年的聊天还在愉快地进行着。
“我恍然明白了，我的家需要我来撑起，我不能倒下。”青年突然站起来兴奋地喊着，紧握着拳头，眼睛充满着希望。
青年一口喝完了手中剩下的酒，如释重负地向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青年走出不远处，转过身来笑着对着坐在桥上沉思的摆渡人说：“摆渡人，谢谢你。我相信你也能让你的孩子变得越来越优秀，因为你是摆渡人。”青年远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宽广厚重。
“我该谢谢你，摆渡人。”摆渡人看着远去的青年自言自语，他的心结也在这次谈话中得以解开。他突然记起来今天儿子回家，摆渡人轻松地站起来，往超市的方向走去，他想起来那家超市的橘子是孩子最喜欢吃的。
太阳落下了地平线，月亮正在慢慢地升起来，太空有着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风轻轻吹过水面，水面泛起了零碎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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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0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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