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时光安然 于 2018-6-29 14:51 编辑
缘于相见
1
门蹲旁有株马齿苋,每年都要长出三三两两的青绿。有时长得很是壮观,只可惜一忽儿就不见了。或是被淘气的孩子扯了,或是被撒欢的狗儿踩踏也未可知。然而不久很快就又冒出细芽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也没关系,喝过几个露水之后,一不小心的当儿,就又蹿起了老高。
从没见它开过花,可能它生长的地方太过贫脊,就那么一条细细的水泥缝隙,能活命已然是不错了,若是再开出灿烂的花来,可能会被多事的人连根拨起也说不定。
开春的时候家里添置的花卉还不算很多,因此一棵草的出现也略得弥足珍贵。空闲的时候我坐在写字台前码字,累了偶尔抬起头来朝外张望,一眼便能瞧见那株马齿苋。它总是灰土土的样子,大概是很久没落雨的缘故,伸展出两三个叶片,它长不很高的,因为还长不到很大就可能被谁踢了。就像不久之后它的旁边竟然又长出一棵不知叫什么名字的草来,那么挺拔翠绿的模样,那天下午一个过路的老太盯着它左瞧右瞧,我以为她在欣赏草的景,不料只一眨眼儿的功夫,她便伸出一只粗糙的手,生生地将那株草拦腰折断——大概是勤劳惯了的人,本能的意识里容不下一株杂草的存在吧。
而我从乡下园子里移进城里一棵刚发芽的芋时,竟然还顺带了一株鸭舌草。栽进花盆后就任由它们生长,长成属于它们自己的风景。 天好像又要落雨了。
前天邻居家英姐送我一盆细叶马齿苋,说是去菜市场碰到一老头叫卖,她买了一把。她说这草很是泼实,栽上并不耽误开花。
忽地就想起曾经故去的一个诗人,临了留下的一个诗句:清晨的露水有着众多太阳……你把未来形容为一株马齿苋,她本能地灿烂,非因你的照耀。
2
那天我与阿俊去郊外的居民区,她依然还是热衷于拣那些五彩斑斓的石头,而我却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连陪拣的资格都称不上。因为我不愿意为了原本不大感兴趣的东西而去踩那刚下完雨后湿湿的泥地,还有草棵子里嗡嗡乱飞的蚊虫,与可能正匍匐着的在某个阴暗角落里的菜花蛇。于是乎空旷的居民区里,我只能顺马游缰地欣赏那一小块一小块被开采得不很规则的菜园子,那些刚刚搭起的架棚,紫色的豇豆花欲语还羞的模样,还有浑身带刺的小黄瓜,招惹着人的食欲,与极富敏感的想象力。
回头的那刻我看到了几株正生长旺盛的凤仙花,只不过她们并不是栽在菜园里,而是生长在乱石嶙峋的垃圾堆旁。
土质自然是疏松的,沙质的土壤,黄泥的质地,再加上人粪尿什么的,很好的滋养地。只是,再怎么好的花儿,生长在这么一个地方,除了如我这般游荡的过客,怕是没谁会来垃圾堆跟前遛达,或者是刻意的来赏这并不算很美的凤仙花。
一种惜花的意识在作祟,忽然想把这几株花移回家去,让她与家里的那些花们一起,展示在并不宽敞的阳台上。那个傍晚我很是忙碌,不辞劳苦地特地腾出一个阔大的塑料花盆,将这些还算肥壮的凤仙花们栽进盆里,虽略显拥挤,已是难得。
很快就开花了,单瓣的花,虽然花的质地略显单薄,终究还是间着一片惊喜。
原以为她们会如其它的凤仙花们一样,开过一茬又一茬,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开过一茬之后很快就败了,整个株形也形容槁枯,痛不欲生的模样。
这让我有些沮丧,不知到底是因为移得不合时宜,还是养的过程中出错了。
3
很小的时候我家附近满到处都长满了菊花,那是一片花海般的世界,直到现在我都搞不明白,村里何以就养了那么多的菊。
因此菊在我记忆深处,还是特有感情的。有一天我去田埂上菜菊回来,开药铺的堂哥跟我商量着说,要拿他种的那些白菊换我的新采的野菊。我若有所思地想到,原来野菊应该比家菊的药理更有效果的。
今年我伺弄阳台上的花卉,感觉该养几株菊的,于是除了扦插了几株白菊外,还在去郊外的途中,扯了一株野菊。
之前没种过野菊,不知能养成什么样子。却依然采用养家菊的方法:三月分盆四月插,五月摘头六月压。每株菊起初只留三个头,直到每三个头再新生出三个头,三三见九,最终能开出三九二十七朵花。
写到这里忽然就想起韩国的一部电影叫《雏菊》,关于爱情,也间着凶杀。很文艺也很悲催,菊的象征也大约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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