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书话沙龙】《公羊串门》的阅读意义

夏冰

　　
　　所有的读物里，我偏好小说。这个或许是自小养成，不可动摇，不可改变。一些散文诗歌有时候也能得味，流连，但是基本上说来，还是小说更过瘾。
　　
　　《公羊串门》这篇小说，如果不是有朋友推荐，我不可能阅读。说实话，杨争光的小说也读过一些，像这篇算是一个遗漏。连篇名也是第一次看到。孤陋寡闻便是肯定的了。实在说，近些年基本不看杂志上作品，近几年就更是迫于生计，连杂志之外的所谓“必读书”也无暇顾及了，枉称好书之人。
　　
　　不管怎样，得遇这篇小说，还是蛮欢喜的。
　　
　　因为这个文本值得一读。多如牛毛的“所谓”小说，实际上只是告诉我们一条，那就是，你离它们越远越好。花费时间精力读下来，除了没什么收获，还陡添一些心烦意乱。事实证明，糟糕的文字是很容易带坏人的心情的。可人是奇怪的，小说也是奇怪的。正是这篇或许被人诟病的小说，带给我一段比较愉悦的阅读时光。
　　
　　当然，这仅仅是其浅层的意义，即带给读者愉快的阅读感受。究其实，《公羊串门》的故事情节并不怎么复杂，虽然作者也通过一些波折横生来实现作品的实际效果，但是主要打动我的，还是其叙述风格。那种一以贯之的土得掉渣的叙述手法，让我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异乎寻常的东西，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迫不及待又饶有兴味地，一路读了下来，没有阻隔，没有犹豫，没有丝毫勉强。对，很多时候，阅读其他文本，就会有某些勉强的成分在内，这个没有，全是自觉自愿，但是愉快。这就够了。你别忘了，如果打一开始，读者看上一两行或者一两段就选择放弃，根本没有什么愉快可言，这样的阅读过程，你会怎么想呢？
　　
　　进一步说，我感受到了这篇小说的某种化境意味。你读着的时候，会进入一个圈子，一个密密实实的文化、乡俗、时代、环境、人情、人物性格等等组合营构出来的情境中，一个看似有实际无的圈子里。你忽然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出来，你被作者狡猾地绕住了。但是你并不气恼，你心甘情愿被绕住，被吸引，乐得在其中流连，盯视，琢磨，玩味。这个过程，很私密，很小众，但是真正是阅读这件事给予你的，无论如何无法被别的所代替的。之于阅读，如斯意义，真的十分珍贵。
　　
　　由一只公羊到一只母羊家里串门，引发一系列的矛盾，导致强奸、凶杀、枪毙等结局的诞生，这样夸张到家的构思，出现在杨争光的小说里，并不离奇古怪。你只要读过他的一些小说，比如《土声》、《高坎的儿子》等，就会明白，在这个对小说实践充满了探索与发掘自觉的作家那里，这一切几乎就是既定的，不可怀疑的。而且，这家伙擅长运用他的如花妙笔，深刻地呈现、揭示、以及讽刺，对于那个他熟稔于心的“故事发生所在地”，有着机智又独到的艺术表达功力，他把地域特色和农民的狡黠心理巧妙地结合了起来，构成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让人置身其中，又不可轻易忽视这个“环境”的巨大存在。从而引发我们某些自然的联想和思考。
　　
　　人心叵测。小事不小。羊事不小。以羊事喻人事。人性与羊性相互交织覆盖。深邃的思想象征与荒唐搞笑的情节让人匪夷所思，又忽有所悟。各种人事羊事走马灯似的来了，又走了，你安静地坐在一隅，看他们的所作所为，听他们的言笑语声，感受他们的发自本心的种种，带些愚昧的机智，带些诙谐的做派，带些幽默的较真，带些损人不利己的报复……某些东西便潜滋暗长，悄然于心了。是的，你只要潜心去品，慢慢感受，《公羊串门》就会给你踏踏实实的收获，让你十分放心的收获。
　　
　　当然，需要缘分。我相信，文字真的是靠缘分来维系的。
　　
　　

夏冰

发一个支持。问候各位！

欧阳梦儿

这个评论，我喜欢。简明、生动，有侧有重。

一水

夏冰 发表于 2018-8-1 14:41
发一个支持。问候各位！

文题与内容的恰切，真是精到。这是沙龙活动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帖，非常值得点赞。谢谢兄弟支持，常来逛逛。

一水

欧阳梦儿 发表于 2018-8-1 16:10
这个评论，我喜欢。简明、生动，有侧有重。

梦儿，静等学习你的美文

冷晰子

这篇小说我没读过，但在作者的陈述里，似乎寻到脉络。让我想起果戈里的小说《外套》，绵密的叙述与反讽，一件小小的外套，却最终导致男主人公的死亡。木心就很赞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粗糙”，如同《公羊串门》小说作者的“土的掉渣”，有时候，原汁原味，反而更令人经久不忘。
感谢参与，问候夏冰。

欧阳梦儿

一水 发表于 2018-8-1 16:23
梦儿，静等学习你的美文

哇，一水不回复，我还不知道有这个活动。

何足道哉

夏兄这个很有些味道，读并非简单阅读，而是生发出去，跳出去，再回来。
由一个话题起，生发出许多话来，说的人说了，读的人明白了，就是好书话。
“多如牛毛的“所谓”小说，实际上只是告诉我们一条，那就是，你离它们越远越好。花费时间精力读下来，除了没什么收获，还陡添一些心烦意乱。”
非常赞同这个观点。

一水

欧阳梦儿 发表于 2018-8-1 17:23
哇，一水不回复，我还不知道有这个活动。

不好意思，抱歉，是我们宣传不够，欢迎梦儿赐稿扩散，期待着

叶小蘖

没读过呢，看样子得读一读。我也喜欢小说。

冷晰子

叶小蘖 发表于 2018-8-2 11:44
没读过呢，看样子得读一读。我也喜欢小说。

期待读来再写。看与夏版是否英雄所见略同。

夏冰

欧阳梦儿 发表于 2018-8-1 16:10
这个评论，我喜欢。简明、生动，有侧有重。

喜欢梦儿的喜欢。问好。

夏冰

一水 发表于 2018-8-1 16:17
文题与内容的恰切，真是精到。这是沙龙活动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帖，非常值得点赞。谢谢兄弟支持，常来逛逛。 ...

姐的地盘我必须滴支持。

夏冰

一水 发表于 2018-8-1 16:23
梦儿，静等学习你的美文

同样期待着。估计会有好戏在后头。

夏冰

冷晰子 发表于 2018-8-1 16:45
这篇小说我没读过，但在作者的陈述里，似乎寻到脉络。让我想起果戈里的小说《外套》，绵密的叙述与反讽，一 ...

嗯，杨争光小说有嚼头，不过需要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