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纪事》之—渡（1）
一 许老师发微信问莫妮卡：有个特殊的客人你接待吗？不过他钱给得多。 莫妮卡问：怎么特殊？怎么钱多？ 许老师说：一次三个小时，一次三千块。 莫妮卡问：一次三个小时？追了一串问号和一串吓坏的表情。 许老师解释：不不不，不至于，是他要求一次的服务时间要够三个小时，不一定是说他……哎我都解释不清了。 停了一会，莫妮卡又问，他怎么特殊？ 这次许老师没再打字回复，给语音了一大串。 莫妮卡听了解释之后，说，你把他微信给我，我试一下吧。 莫妮卡加了那人微信，QZY,估计是名字的首写。 莫妮卡问，三个小时都干些什么？ QZY说：会有一些特殊服务，但我一般不虐待人，不干特别不是人干的事儿。然后我可能会要求你听我读书，或者也会要求你读书给我听。你，认识多少字？ 莫妮卡撇了撇嘴，嘘了一口气，又说，我最迟十点半要结束工作。 QZY说：这么早？要是晚了，我可以额外给打的费。 莫妮卡说：我要打的费干嘛？那不都是给司机了吗？不要。 对方过了一会回复说，那好吧，就七点半到十点半。 二 莫妮卡坐17路公交回去，下车后顺路去山林熟食店买了红肠，又称了一点儿牛肉。 莫非见莫妮卡回来，兴奋得笑得咯咯咯地，小手张开着扑上来。莫妮卡把儿子从她妈手里抱过来，把包和手里的熟食交给妈妈。 妈妈把饭菜端上来，期期艾艾地说，快吃饭吧。 莫妮卡说，妈，有事儿吗？ 妈妈把牛肉嚼碎了，用手指头从嘴里抠出来，一小撮一小撮喂给莫非，慢慢地说了一句，你弟来电话了，枝子快生了。 莫妮卡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很冲地说，那你回去吧，等孙子落地了好给带。 莫非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哭起来。 妈妈的脸僵了一下。 莫妮卡站起来哄着莫非，脸泪顺腮流下，侧着身子，哽咽着说，妈，对不住我不该这么说话，我是说……您要是真想回去，就回去吧，是犯不着让您跟着我…… 妈妈把莫非从莫妮卡手里接过去拍着，又腾出一只手抹眼泪，话仍然是哽着，自己的妈，长一点短一点都不要紧，只是我若回去，谁给你带非非呢？ 莫妮卡低着头，咬着嘴唇，说，我自己带。 自己带，吃啥呢？妈妈又说。 屋里寂静着，只有莫非津津有味咂拳头的声音。 你就没再找找非非他爸吗？过了一会儿，妈妈又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莫妮卡撩一撩额前的刘海，她把非非抱紧在胸口，想遏制住那一波波从心口涌来的钝痛——怎么会过了这么久，这痛还是不褪去？要痛到什么时候？莫妮卡心生恨意。 妈妈，莫非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他没有爸爸。莫妮卡这样回答妈妈。 妮儿，你要是放心，我给你把非非带回去？横竖是领孩子，我在家，一个也是领，两个也是领……妈妈费尽心思想着周全的法子。 妈——莫妮卡终于伏在妈妈肩头，撑不住哭了起来。哭了还是摇着头说，妈，您自个儿回去吧，非非……我留在身边。 你这是不放心你亲妈？妈妈生气了。 妈——我哪是不放心你呀？我是不放心人嘴和人心……呜呜呜呜。莫妮卡又哭了起来。 妈妈一思忖，想到那满村子老娘们那些势利的眼和恶毒的嘴，再想想家里莫明和他老婆的不乐意，心里也凄惶了。 那天夜里，除了莫非，莫妮卡和妈妈都没有睡着。 凌晨三点多的光景，妈妈一骨碌从床坐起来，拍着被子说，对呀，枝子妈比我年轻，就让枝子妈给他们领孩子，我经济多出点力就是了！ 莫妮卡也一骨碌爬起来，翻包，把包里的现金大票子都搜出来，一股脑塞给妈妈，对，多给他们钱，妈，这钱我出，我多给他们钱！ 妈妈赶紧把钱推回去，妮儿你傻啊，你的钱哪一分来得容易？我们要在上海活下来，可都指着你哪！ 妈，您拿去！只要您不嫌弃我，您肯帮我带非非，我能赚，我以后会赚得更多！ 夜半时分，母女俩异样地热切着。一切都是深深沉沉的寂静，唯有泪水在这深沉的寂静中热切地飞扬着。 三 第二天除了等晚上七点半去见那位QZJ,莫妮卡原本再没别的业务。中午喂莫非吃了以后，许老师又发来消息，眼面前又有个比较特殊的客户，你接不接？ 莫妮卡问，又怎么特殊了？ 许老师说，对方要求速战速决，不能多说话。 莫妮卡又问，那钱怎么算？ 许老师说，一次五百。 莫妮卡想了想，说，好。 莫妮卡稍微捯饬了下后就打车去了约定的地儿，不是酒店，是一家黑里叽咕的咖啡馆。 莫妮卡在一片黑里叽咕中往前走，路太黑了，太窄了。但在没有倒下去之前，除了摸黑向前，没有别的办法。 伺应生把莫妮卡领到一个极小的包厢跟前。没等敲门，那极小的包厢门像鬼门似地自动开了，然后从门里伸出一只鬼手，准确无误地掐着莫妮卡的胳膊扯了进去。 莫妮卡低声询问，请问你是…… 嘘……对方嘘道，然后褪下自己裤子坐在皮椅上，然后双手扒拉莫妮卡的裤子但没扒拉下来。 莫妮卡挣扎了一下，心里叹了口气，也就脱了。怎么办呢？来都来了，还是打的来的。 男人急切地端着莫妮卡套上去，但失败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地低低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莫妮卡心里说，怎么回事你妈的X！不做声，只快速地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小包，掏出一管东西，往下面涂了涂。没等男人反应过来，莫妮卡已经没好气地呼啦一下坐了上去。男人不由自主“哟”地叫了一声。莫妮卡用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捂住了他的嘴。莫妮卡动着，数着男人粗重的呼吸，“一、二、三……”十还没数到，对方僵尸似地挺直了身子。这时，黑也似乎漏了一丝缝儿，莫妮卡微微看得清男人极乐之下的一脸狰狞。 前前后后大概不到三分钟吧，莫妮卡结束了活儿。男人在黑暗中把钱递给莫妮卡，马上要走。莫妮卡一把拉住他袖管说，你打个火机，我得点点钱。男的低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莫妮卡不接茬，也不放手。男人倒也无法，当真点了打火机，鬼鬼祟祟催着说，快点快点。是五百块。莫妮卡收了票子，还不放手，说，再加五十，来回车费。男人说，没说还要加车费。莫妮卡说，那我现在给你说，我收的都是净到手费用。男人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只好到裤兜里又掏出一张，犹豫了一下，递过来。莫妮卡一捏就知道，又是一张一百的。莫妮卡一直拽着男人没松手，这下说，呃……我倒真没五十找给你。男人掰开莫妮卡的手，拉开包厢的门，一边说一边已经走了出去，你有找才怪。 莫妮卡坐在黑暗里掏出手机，她发现这人的微信名居然是个数字0。她给他发了个五十块的红包，附言找你五十块。不一会儿，那男人把五十块收了。又过了一阵子，他微信上给莫妮卡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现在这样是我老婆怀孕。莫妮卡笑了，答非所问地回道，你不是说不能多说话的吗？对方马上说，现在可以说，再说你还找了我五十块。莫妮卡看看时间还早，就又回复说，我陪聊也要收钱。对方马上不再吱声了。莫妮卡自己想想剧情，一个人笑得要死。又过了一会，莫妮卡主动说，你老婆怀孕，你就有理由了？你可以自摸嘛！这下对方极快地回复说，自摸还不如干熬。莫妮卡又笑得要死。 啼妃2018.8.29
（注：虽然发稿但不参与加精与计酬谢谢，没有一一回复的习惯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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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29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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