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记：蔡春猪《爸爸爱喜禾——十万个是什么》

雨夜昙花

　　最早知道自闭症，是《雨人》。那时只觉片中的哥哥有点怪，而且他应该也是可以交流的，何况他是个天才，因而不认为自闭症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天，同事竟然说我：“你有自闭症。”吓一跳，我以为这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被他一语中的。我当然有自闭症。

　　什么是自闭症呢？此书中说：1、刻板——我肯定刻板，喜欢什么数十年如一日。有段时间听《真的好想你》，天天就一首歌反反复复地放。外单位的人过来，一进门就说：“才一想到要来你们这里，就幻听到了真的好想你。果然，一到走廊就听到。”2、兴趣单一——我兴趣单一到就是看，看书看电影看风景看人情冷暖……3、封闭——喜欢独处一室，也就是把自己藏起来。4、孤僻——不孤僻怎么会把自己藏起来。5、社会性差——很少主动与别人联系，所以我的朋友多半很热情，就算多年不问候见了我依然很亲热……

　　不过我知道，同事那么说，不过是因为我时常避开他们的高谈阔论。

　　其实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有自闭症，至少我的多个朋友就这样认为。我也就姑且听之信之，并把自己当成他们中的一员。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像喜禾那样的自闭症：说他没有思维，好像也不是，但他往往只会重复别人的话，又或者不停地重复自己的话。而且他被锁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别人，看不到别人。这很奇怪，因为他不是没有听力没有视力，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听别人不看别人，有时候简直像是故意的。喜禾是个自闭症患者，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父母。像喜禾那样的患者，其实无从了解他对情感是否有感知力，但他的父母对于情感的感受力是正常的，所以天天的面对，只怕睡梦中也是无尽的悲伤。

　　没有看此书前，我已知道了喜禾，在年选上看到一篇蔡春猪的文章，也是写给喜禾。当时认为写得真是好，所以一见这本书，立即借回，虽然一面伸出手从书架上取下它，一面在心里打鼓——会不会一面看一面感觉到哀伤？我对有的事往往会很刻意：为了不让自己陷落在负面的情绪中，尽可能地避开一些会引发负面情绪的文字和影片。但一面打鼓，一面还是把它取在了手里。果然，看《这是哀愁》时，我感觉到哀愁；看《这是忧伤》时，我感受到忧伤；看《这是护照》时，我甚至想落泪……不过不得不承认，文章写得真是好。

　　文章看似十分随意，但却不知道，这个自闭症孩子的父亲有过多少长夜的痛哭，虽然文章对于这一切好像轻描淡写，可是字里行间总又会透露出一些刻骨的伤痛。如：“那天回来后，妻子就跟我讲了喜禾在‘海底世界’的表现，睡觉前，我们又重温了一遍。前前后后妻子讲了很多次，我每次都会听到一些新的细节，比方前几次妻子讲时，就没有跟我说喜禾喂鱼时拿饼干是哪两根手指。我很生气，我这么有求知欲，她还对我留一手——我可是她老公！妻子讲述时我不断插嘴提问，问题都很脑残，比方：‘他怎么看的鱼？’”又如：“他总认为自己不是火车就是飞机，这都没问题，小孩就需要有这种想象力，但就不能认为是他爸爸的儿子一次吗？跟扮演飞机、火车相比，扮演儿子更容易，不需要模拟火车呜呜叫不需要伸展双手做起飞状，就一句台词‘爸爸’。——或者他就是觉得扮演儿子展现不出他的表演才华，所以宁肯演火车、飞机。人各有志，不勉强。”书中此类细节有若干，看得人感到有种绵长的哀伤在文字中无穷无尽地漫延。

　　其实看这书，看的不是这位父亲如何爱儿子，也不是他与自闭症患儿之间的相处，而是作者的人生态度——抽到了相对于他人而言比较差的牌，怎样来面对。作者在文中非常坦率地写到了这一点，无论是儿子，还是家人、朋友，以及外界的眼光，也许真的无法做到更好了，却也从中感受到生活的残忍。“没有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与之语人生”，难道人生真的要如此悲苦后才能懂得吗？那不懂得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认识一个人，他有个儿子，当同龄孩子可以追着风筝跑时，他的儿子还抱在怀里。那时我就很少见到他，他也故意避开所有人，现在已是多年不见。有时想起他来，会想他现在生活得怎么样。我一直认为，这样的打击于人的一生而言，是毁灭性的——毁灭了希望和快乐，从此人生再无乐趣可言。这本书好像给了另一个答案：乐趣依然有，只是快乐微乎其微，而悲伤却根深蒂固：“儿子，你会说伤口但你未必懂什么是伤口，我告诉你伤口是什么——就是你！你就是！你是爸爸妈妈的伤口；你们是全人类的伤口”，这是书中唯一一次发泄，接着他就写道：“想到这一点我就忧心忡忡——去哪弄那么大的一块创可贴？”这深入骨髓的悲伤，这貌似调侃的问句，看得天都阴了。不可否认，我欣赏这样的人生态度，哪怕已悲不能语，也不愿诉苦，尽量把乐观，把幽默至始至终贯穿于全书，从而也让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有了光明的一面，至少是有了苦中作乐的那个乐。因此，在封底那些名人的言谈中，我最欣赏的是刘仪伟的：“小蔡没有沮丧，没有绝望，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抱怨，只是淡淡地说；‘我想我的生活要就此改变了。’”我认为这才是此书真正的评语，很平实，很自然，很中肯，很贴切，而且一语逼人泪落。

幸福小草

看来人都吃喝玩乐过节去了，昙花这都文都好几个小时了，还居然给俺留着沙发尼。是不是也一个大笑几声

幸福小草

一个人想走进别人的内心是何等艰难，何况还是自闭症患者。即便爱可以唤醒任何迷茫，可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些终究是无奈的努力。
十万个是什么，跟十万个为什么也没多少差别。

幸福小草

昙花读了不少书，像这样的文章就是随手笔记，一敲键盘就出来一篇。
顺祝昙花，”中秋节“节日快乐！

MLMC

哈哈哈，大错特错！你哪里是什么——自闭症！
昙花，看来，你是一点也不了解自闭症。笑死人的！哈哈哈！
你想，不请客不送礼、白白患上自闭症？没门！！！:lol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自闭症的人，——很多自杀了。他们，自己觉得生不如死！【比抑郁症，社交恐惧症，还要厉害！
【【【哈哈哈，昙花，你达标吗？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患上自闭症。——水平差得还很远！:lol;P

抑郁症——类似于自闭症。但是，程度，比自闭症要轻一些！自杀的较多。许多人自杀了。
比如 ，崔永元，大S，范晓萱——就是那个特别阳光又漂亮的女歌星，——你根本看不出她有严重的抑郁症！
还有几个演艺界名人，大明星，都是多次想自杀。差一点自杀了！

社交恐惧症——比抑郁症，再要轻一点。症状，与抑郁症基本一样，只是程度轻。自杀的不多。虽然他们也是经常想自杀。

一水

昙花写的这个故事很感动，我也一直关注着。问好昙花，中秋愉快。

刘彦林

来关注昙花的新作。这本书未曾读过，但从您的书评中多了一些了解，幸甚。问好。

冷晰子

昨天居然把昙花这篇没注意。我很抱歉。
和昙花的阅读倾向一样，喜欢快乐的，甚至有些刻意的规避一些忧伤或者悲剧。无论电影，书籍，还是其他。
《南渡北归》有关文革的那几章，到现在我都没有完整阅读过。看电影，喜欢喜剧，喜欢美好的解决，刻意屏蔽掉一些悲伤的过程。

这本书，曾经关注过，但最终什么都没写出来。没什么能敌得过伟大的亲情。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因为爸爸的特殊的爱而幸福，我想一定会的。老天爷有时候喜欢和善良的人开玩笑，衷心希望，这样的玩笑越少越好。
问候昙花。

柳藏

也买了，读过。感觉大多都忘了。
俗世中，总有一些苦痛的裂缝，所以有了女娲补天之说。

冷晰子

柳藏 发表于 2018-9-25 10:47
也买了，读过。感觉大多都忘了。
俗世中，总有一些苦痛的裂缝，所以有了女娲补天之说。

是的，很多痛，唯有感同身受，才能写下如此文字。

雨夜昙花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18-9-23 15:01
看来人都吃喝玩乐过节去了，昙花这都文都好几个小时了，还居然给俺留着沙发尼。是不是也一个大笑几声

当然是大笑三声了呀。
所以说，难怪我喜欢草姐嘛……

雨夜昙花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18-9-23 15:13
一个人想走进别人的内心是何等艰难，何况还是自闭症患者。即便爱可以唤醒任何迷茫，可有时候，不得不承认， ...

是呀，是，别人是十万个为什么，遇了自闭症，能搞清楚十万个是什么，就是其父母最大的渴望了。

雨夜昙花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18-9-23 15:15
昙花读了不少书，像这样的文章就是随手笔记，一敲键盘就出来一篇。
顺祝昙花，”中秋节“节日快乐！:victo ...

草姐国庆快乐！天天快乐！

草姐这么说我要害羞了的，你明明知道我废寝忘食的在干什么，哈哈哈

雨夜昙花

MLMC 发表于 2018-9-23 19:10
哈哈哈，大错特错！你哪里是什么——自闭症！
昙花，看来，你是一点也不了解自闭症。笑死人的！哈哈哈！:l ...

那就是一说。
我不是说了，我好些朋友都认为自己有自闭症来着。既然是自闭症，怎么还有这许多朋友。其实就是想说一下，什么是自闭症。

雨夜昙花

一水 发表于 2018-9-23 23:20
昙花写的这个故事很感动，我也一直关注着。问好昙花，中秋愉快。

多谢水版。
国庆快乐！天天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