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冷晰子 于 2018-11-24 09:54 编辑
与一然相识经年。 提笔落字,有云卷云舒,日光倾城。 高原、朗空、净土、以及信仰。许多的词语,似阳光颗粒,穿叶隙而过,跌落水面,波光凌凌。 一然,像高原上的阳光,清冷而温暖,澄静而深邃。 我从不掩饰与一然相识的欢喜。似年少时邂逅席慕容《一棵开花的树》。这真是一个不恰当的比喻,然而是事实。他于我,是某个阳光晴好的下午里那杯温度刚刚好的淡茶一笑,是某个冬日黄昏暖炉温酒不言一语的雪夜清谈。 曾戏言:要去做他的学生,一然也笑允。然而,我喜欢我们之间隔着的不长不短的明媚光阴,不深不浅的流水清音。淡墨晕染,细笔勾勒,不着一色,意蕴绵长。
色太浓,只是当时明月。色太淡,难写年华青春。唯墨色,淡笔轻润,细致勾画,自此入心。
初识一然,因他的画。一然的画,得恩师边平山先生精髓,淡墨浅色,如清风静月。早年一然即皈依佛门,画里画外,皆佛家弟子的宽仁、隐忍、博爱,笔笔佛语禅音。缘自然,观自在。每每与之对视,如沐《心经》。
一然不多言,画,就是他内心的语言,是他与这个世界的温柔对话,是他与这个世界的深情相望。
一然是安静的,从奢繁的俗世起身,舍万般红尘欲念杂音,步入清门。无欲方得圆满。
一然是柔软的,你在他的画中,看不到愤世嫉俗,更无剑拔弩张的锋芒毕露,与世无争,平和而温暖。
一然是博爱的,他行身自然,写一草一木,一花一朵,一枝一叶,一瓣一蕊,浓浓淡淡,深深浅浅,皆情深款款。他从不赋予她们艳丽的色彩,繁复的笔触,你永远也不要以“像与不像”来评论一然的画,那对他,他的画,都是一种亵渎。
一然是智慧的,他写的梨花,淡墨花青,美丽脱俗,高贵绝尘,他写的梅,摈弃传统梅花画法,简静淳朴而又清高雅致。他写的荷,刹那低首,温柔娇羞。
一然是诗性的,他写的紫藤,婉转如歌,曲意似诗。他画的瓷,远峦岚雾,高山流水。
曾为一然的画写过《贝多罗的叶子》、《梨花胜雪》、《人间有味是清欢》。记得其中有一句:“无论生活、画画、还是文字,我都在力图寻找一条通往简静的路。以简静与沉敛的心,和日月相守。想以《诗经》里的淳朴,来与时光对视。而一然的画,正给我寻找路途中的启示。每从他的画中经过,于我,都是一次涅槃与洗礼。”还说过:“一然的画,于我,像一本经书。优美如诗歌,质朴似白话,清简如净水,幽雅似书香。”
如今的一然,从画,从书中洗礼过后又专情于印。完成的108佛,禅心万象。 2011年,一然更名:修闻。博修闻道。“一然”为字。我却只叫他字:一然。此名为初遇。初,于我而言,总是最美好。
与一然经年清风明月。我看他的画,他读我的字。刚刚好的距离,能让初春的阳光,从眉眼,含笑穿过。能让夏夜清风,掠衣温柔起舞。
去岁末,手机被盗。一些好友,自此万水千山,音杳难觅。一然在列。刻意的寻找,非缘之要义。如定要走失,那是天意。今夏一个午后的蓦然回首,惊听一然一句:“我快找不到你了”。忽然之间,微雨意阑珊。那一刻的快乐,有钟立风《短歌集》中的一句蓦入眉目:林中之鸟,水里之鱼,书中之词,乐里之韵,梦中之梦,以及你的怀里之亲。
、 久别重逢,问一句:别来无恙?一然浅笑:好。
好,就是满帘晨阳之诺许,时光深处,栀子花开。如一然之画:恬淡静好。
前言: 这其实是一章老字,但只放于私人之博,今日面世,为着文璘同学远遁红尘于幽僻之地的多日不见,文虽言他友,亦可见我为人为友之情格。 自8月返坛,到年尾,也算四分之一。书话评论版,将以书话评论版版友投票并三位版主及一位评论员的意见,为书话评论版贡献最大者,予以一然扇面一幅。 纸墨有价,而书画无价,单看何人有此运气。 明日将画帖过来。此不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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