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爱书的人》才读了一半。是为懒人,就截取这本书的标题吧。这一套书文章的时间经纬,离2018最少也有6个年头,有的已是10年之远,比如《林行止谈<信报>三十五年》采写于2008年11月16日、《黄育海谈民营出版》采写于2009年、《陈昕谈图书市场与书价高低》采写于2010年,新闻采访的时效性,是这套书的明显体征。当然,于今,也不无借鉴。
此前读了《时光如此轻柔:爱上莎士比亚书店的理由》,有一些模糊的东西在脑海涌动,却并没有到不吐不快的地步。而当《都是爱书的人》读到半部,有些话,却变得不得不说。当然,这也与今年对自己读书的要求苛刻起来有关。
以前,读了就读了,也不做笔记,除非将自己感动到非动笔不可的地步,基本上是读过就放,放下就忘。今年对自己说,凡读过的书,不管如何,读完一定要写点什么,简单几句也好,要特别感谢一下水版的指引。
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个爱书的人,虽然读得并不怎么样。鲜然说“读书无用”这几个字适合于她,其实也适合于我。不做学问,也无有其他奢望,譬如出本书,从来没想过。我对自己的文字于世间的存失有自我认知与观点,这种认知和观点私下说说可以,虽在我心中如老树之根,扎得又深又稳,拿到台面很多人大概会认为矫情。
好书太多,俗务太忙,分给书的时间并不十分充裕,许多书买回来,连封都没拆,但并不妨碍我一本一本买回新的书:不读,看着也高兴。
从年少开始,一直有一个梦想:“开一书店,坐拥书城。”然而,梦想只是梦想,与现实距离遥远。居住的城市,除了新华书店,是有书城的,去转过,远非我心中的模样,凌乱摆放的工具书和大嗓门的老板,提不起任何购买和阅读的欲望,新华书店的书籍倒是琳琅满目,似乎又太规矩,像政治,西装革履,离梦之想差之远也。我梦想中的书店,应是集售卖书籍、休闲体验和沙龙为一体。这也是我为什么买《时光如此轻柔:爱上莎士比亚书店的理由》,当然,读这本书,不过是让梦想过过眼瘾而已。
坐落于塞纳河畔的莎士比亚书店是世界各地文艺青年的乌托邦,流落在此无家可归的文艺青年可以在书店或长或短的居住停留,透过书店二层的窗户可以看见巴黎圣母院,莎士比亚书店和巴黎圣母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承担着一样的灵魂救赎。它也是我梦想的归宿与田园。书店主人老乔治孩童般的天真可爱,旅居书店的文艺青年们于平凡的日日夜夜里发生的形形色色的故事,还有老乔治的那句:“即使陌生人也要热情相待,因为他们可能就是未来的天使”,都让我神往。
莎士比亚书店的运营模式以商人的眼光看,盈利来源为0,何以经营多年成为经典,真是一个谜。当然,老乔治是共产主义者,书店如此经营,与老乔治的信仰不无关系。可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中国,何以没有 “莎士比亚书店”的出现?
《都是爱书的人》中有一篇北京万圣书园的老板刘苏里的访谈:《刘苏里谈书店的未来》。看了一下访谈时间:2011年。他在访谈里预测书店未来的生存状态,预测的时间点是2018年。预测在2018年,纸质书店会有大的动荡,如果不变革,那么,会被新型的书店模式所吞噬。说得不无道理,只是时间点提前了些,因为知名出版人郝明义在他《郝明义谈数字化时代的阅读》中对电子阅读持乐观和支持态度。这对于纸质书的出版发行不是一个好兆头。我不排斥电子阅读和网络书写,正是因为网络书写的存在,让许多作者不用购买书号和付高昂的出版费用就能拥有一篇属于自己自由书写天地。但数字化时代的来临,带给纸质版书籍的冲击,不是一个能忽视的话题。当当、卓越、孔夫子等网络书城的崛起,让实体书店生存的空间越来越狭窄。大幅度的打折空间,与出版业之间盈利模式的循环,似乎也不是盈利教材。而且,当当、卓越已经开始数字阅读模式的贩卖。几十块钱一本纸质书,电子阅读模式几块钱就可以。虽然数字化阅读需要媒介,但随着手机的普及,这个媒介的障碍已逐渐消亡。
我的梦想也并没有随着经济实力的增长而变得可能,反而愈发变得不可能,归根结底,梦想要建立在生存的基础上,书店,说到底,依然是生意,爱书人之前,我首先要是个商人。
扯得有点远,回到初衷。我想说的是:书话评论版,能否如“莎士比亚书店”,理想的乌托邦,没有老乔治,只有旅居的我们。在此读书论诗,随意写写阅读之中偶遇的感动感念和刹那闪光的思想碎片,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回首,如莫塞尔般,写下一篇《时光如此轻柔》也未可知,有没有理由不要紧,不需要太多,也不需要多么刻骨铭心,点滴的美好温柔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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