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肠（6920字）

林小白

　　   鱼肠

　　   文‖林小白

　　   一

　　  当吴王僚肥胖的身躯轰然倒下时，专诸回身，一名彪悍的武士递出一剑，锋利的剑身刺入皮肉，声如裂帛。鲜血自他的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他那件黑色的袍子。那是刺杀吴王僚的前夜妻子为他新缝制的衣服。

　　  倒下那一刻，专诸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伍子胥那张充满忧郁的脸，记忆被剥离，拉扯到很遥远的地方……

　　   二

　　   九年前，吴国堂邑。

　　   专诸在堂邑的集市上认识了伍子胥。这个眼神阴郁而坚定的男人。多年之后，专诸想：如果当初没遇到伍子胥，也许自己会在集市上卖一辈子的猪肉，生意好的时候，留一条猪蹄回家，炖一锅美味的猪蹄炖萝卜，和妻子冯氏美美地吃一顿，然后上床，翻云覆雨，生几个孩子，再然后子承父业，家里就多了几个杀猪匠。

　　  这是专诸能够想到的最幸福的生活。如果没有遇到伍子胥的话，一切都会按照这样的程序走下去，直到自己老去，死去。

　　   命运常常会给你开这样或者那样的玩笑，人在命运面前，如同渺小的蜉蝣，常常身不由己。

　　  伍子胥在集市上遇到专诸那天，他正和一群人打架。伍子胥刚从公子光府邸出来，心情很郁闷。他给公子光带去了一笔不错的生意，却被公子光拒绝了。

　　   伍子胥劝说公子光攻打楚国，他向公子光建言说，楚国现在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正好是攻打的时机，一举拿下楚国，吴国就牛逼了。可是，公子光无动于衷，还怀疑他的动机。他们那一次会晤对话被一个叫司马迁的家伙写了下来，一直为后人津津乐道，他们在司马迁的书里牛逼了几千年。

　　   伍子胥：现在楚国正被其他国家骚扰，咱们有机会了，干票大的，下令打他娘的吧！

　　   公子光：你是想替你老爹报仇！

　　   伍子胥：现在楚国内部分崩离析，一个牛逼的人都没有，快下令攻打楚国吧！好处多多。

　　   公子光：你是想为你老爹报仇！

　　   伍子胥：不提我爹行不？

　　   公子光：你是想替你老爹报仇！

　　   伍子胥：……

　　    从公子光府邸出来时，阳光明媚，柳絮翻飞，天气好得不得了，可是，伍子胥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让他无心欣赏眼前美丽的春景，他只想找个小店，疯狂喝酒，灌醉自己。

　　   寻找酒店的途中，他遇到了正在打架的专诸。

　　   三

　　   专诸不怵打架。弱肉强食这样高深的道理他说不出来，但是他知道，要想活下去，必须要会打架，不会打架就只能被别人打，被别人打地盘也要被别人抢占，被抢占后自己就没了卖猪肉的地方，没有卖猪肉的地方就没钱养家糊口，就要被老婆骂，就没权利上炕，没权利上炕就……

　　  太恐怖了，于是，专诸从小就学会了打架。开始的时候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全靠老娘上山采药敷了伤口，吊着一口气才活了下来。打架有了经验，就开始打别人，让别人也头破血流，不敢欺负自己，不敢抢自己卖猪肉的地盘。

　　  从被别人打，到打别人，专诸经历了一个痛苦的过程。

　　   伍子胥在集市上看到专诸时，有几个对手已经被专诸撂倒了，张三的鼻子肿起高高一块，李四的屁股挨了他一脚，最惨的是王二，被他抓起来，像扔一条死猪一样，扔出去七八米远，跌在一堆新鲜的狗屎旁，脸跌得变了形，估计王二他娘现在看到了也很难认出来。刘麻子的脸埋在卖芝麻糊的小铺子里，脸上已经分不清那些是麻子，那些是芝麻。

　　   被专诸狂殴的十几个人伍子胥一个也不认得，倒是这个横刀立马，一身腱子肉的汉子让他记忆深刻。那一刻，他想：如果老子也有他的本事，非揍公子光那混蛋一顿不可。

　　  有打架的人，就有围观打架的群众，集市上除了伍子胥，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路人甲：那家伙力气可真大，王屠夫看身段，少说有两百斤的膘，被他轻轻一扔，就跌成狗啃屎了。

　　  路人乙：这算什么，这一片儿谁不知道他力气大，别人扛半爿猪肉就累得够呛，他能扛起两头猪，还不带喘气的。

　　  伍子胥惊得目瞪口呆：两头猪？一头猪按三百斤计算，这小子就有六百斤的力气，也太牛逼了吧。

　　  伍子胥一脸崇拜状。

　　  这时，专诸已经将对手全部摆平，搓了搓油腻腻的双手，将一手油在衣服上擦了擦，准备回肉铺摊子。

　　  “专诸，你老婆喊你回家吃饭啦！”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知道了！”专诸回应了一声，转身对趴在地上的王二作最后通牒：入你娘的，再敢打我肉铺子的主意，看老子不弄死你！

　　     王二连吭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像头死猪在地上趴着不敢起来。

　　     眼看着专诸就要收拾家什回家吃午饭，伍子胥那能放过这样好的结交机会？赶紧快步走向专诸的肉铺子。

　　  “壮士，留步！”伍子胥套近乎。

　　    “有甚事？”专诸语气冷淡。

　　    “我想请壮士一起喝顿酒，如何？”伍子胥继续套近乎。

　　     “喝酒？为甚要和你喝酒？”专诸纳闷。

　　    “壮士如此英雄，能和你一起喝酒，是我毕生的荣幸啊！”伍子胥语气近乎谄媚。

　　      “喝酒可以，有牛肉下酒吗？”面对这样的超级粉丝，专诸也有些心动。

　　    “有，酒管够，肉，管饱！”伍子胥忙不迭道。

　　  四

　　  那一天，专诸喝得酩酊大醉。醉眼朦胧里，他瞥见伍子胥那张忧郁的脸，似乎藏着万千心事，让他看不透。

　　   “怎么，子胥兄不开心？”互通姓名之后，专诸吃人手软，自然要问问情况。

　　   “专诸兄哪里话，能和你这样豪爽之人喝酒，哪有不开心的？”伍子胥猛灌一口烧酒，想掩饰，脸上的不郁却像阳光下的灰尘，无处躲藏。

　　   “兄弟就别瞒我了，你一脸苦巴巴的样子，脸皱得像橘皮，还说没心事？不对我说，就是瞧不起兄弟。说出来，或许兄弟能够分担一二，就算分担不了，一吐为快后心情也会好很多嘛！”专诸道。在那一刻，他已经将伍子胥当兄弟看了。

　　  在记忆里，被伍子胥这样衣着光鲜的家伙请客，他还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超级粉丝。

　　   伍子胥心中正郁闷，也急需一个倾听者倾诉自己的烦闷，既然专诸提出来了，就娓娓道出了心中的郁闷。

　　   伍子胥的老爹伍奢，还有大哥伍尚在楚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老爹伍奢在楚国还是太傅，日子过得好好的，有田有地还有娇妻美妾，生活乐无边，没想到杀出一个叫费无极的家伙，向楚平王说了老爹的坏话，楚平王搭错了筋，就把伍子胥老爹给弄死了，这还不算完，又连累他大哥伍尚一起被弄死。伍子胥感觉不对，连夜逃跑，这才逃到了吴国。

　　  到了吴国，伍子胥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报仇雪恨，最近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得知楚国内忧外患，正是报仇的好时机，没想到给公子光汇报之后，这混蛋有贼心，没贼胆，不仅不帮助伍子胥杀回楚国，还言语羞辱了他，叫他如何不郁闷？

　　   听了伍子胥的讲述，专诸撇撇嘴，酒醒了大半。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刚才没夸下海口，给自己留下了退路。要帮他——再牛逼，也无法对抗一个国家啊！

　　   看到专诸的表情，伍子胥自然也知道，专诸也无能为力，要让他帮助自己造成复仇，实在是强人所难。这时候，有人听自己倾诉，一解心中苦闷，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来，喝酒！喝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伍子胥举杯，也不管专诸，自己一饮而尽。想起惨死的父兄，眼泪忍不住流淌了下来。

　　  火辣的酒，火辣的眼泪。

　　   专诸此时也只能安慰他：好兄弟，你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兄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伍子胥要等的也是这句话。父亲从小就教会他两件事：其一，凡事要学会忍耐。成大事者，如果没有很好的耐心，很难成功。其二，要深谋远虑，学会放长线，钓大鱼。如同下棋，要学会布局，你不知道那一颗棋子会在哪一天能用到。

　　  专诸酒足饭饱，眼见天色已晚，想起家中的老娘和妻子，就要告辞。伍子胥站起来相送，临走，又让店家切了五斤熟牛肉，买了些糕点，嘱咐专诸带回去孝敬老娘。专诸这才提了牛肉和糕点，趔趄着往家里赶。

　　  五

　　  有时候，专诸也曾想过：如果不认识伍子胥，就不会认识公子光，如果不认识公子光，自己也不会成为刺客。如果不成为刺客，也就不用死。不用死，就能继续搂着老婆在热炕头翻云覆雨，然后生几个孩子，再然后孩子长大，变成像他一样的杀猪匠。

　　  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专诸的人生就像一根绳子，绳子上拴着伍子胥、公子光，还有自己。生命的轨迹上准确无误，他会在某一刻遇到伍子胥，然后通过伍子胥认识公子光，然后完成生命中摆脱不了的使命。

　　  专诸依稀记得认识公子光已经是很久后的事情了，那时候伍子胥和自己的关系已经铁得不能再铁。他经常找自己喝酒。生意越来越难做，杀猪的营生也举步维艰，大家都穷，能买得起猪肉吃得人家不多，能养的起猪的人家也不多。猪肉卖不出去，就没有收入，就要被妻子骂，专诸也开始郁闷起来，郁闷的时候，就找伍子胥喝酒。

　　   喝酒的日子里，伍子胥把专诸介绍给了公子光。于是，酒桌上又多了一个喝酒的人。伍子胥是因为报仇的事情苦闷，专诸则因为生活的鸡零狗碎而苦闷，那公子光呢？

　　  公子光也有自己的苦闷，可是，他从不向外人说起。

　　 认识公子光之后，他们喝酒的地方就从集市的酒馆移到了公子光的府邸。专诸深刻地记得府邸的豪华：高墙大院里灯火齐明，廊壁上雕刻着无数自己没见过的珍奇异兽图案，酒摆上桌，漂亮的舞姬们鱼贯而入，蹁跹如同灵动的蝴蝶。

　　   公子光高坐在主位上，频频向他和伍子胥举杯。专诸一杯接一杯，眼神迷离，眼睛里都是舞姬们的身影，前挺后突，和家里的妻子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那一刻，他醉了。摇曳的灯火里，舞姬们的柳腰缓摆，眼波温柔。公子光的目光里带着某种忧郁，与伍子胥不同，显得更加深沉。

　　六

　　公子光的苦闷的原因，专诸是通过伍子胥哪里得知的。

　　有一天，伍子胥照例找专诸喝酒，酒酣耳热之际，伍子胥一直长叹不已。对于伍子胥的叹息，专诸无比厌恶，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说，今日又听到伍子胥的叹息声，专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子胥兄长吁短叹，实在太不爷们儿了，有啥事儿就不能痛痛快快说出来吗？”专诸道。

　　“兄弟别误会，我只是想到公子对我如此好，我却不能解决他心里的烦闷，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伍子胥叹息道。

　　专诸听罢，想起公子光为人确实不错，够义气，前些年，战乱连连，又碰到瘟疫，如果不是他施以援手，自己一家子，老娘、妻子、儿子，几口人说不定早就饿死了，可是，公子光他一方诸侯，身份高贵，会有什么烦恼呢？

　　在专诸的追问下，伍子胥这才说出公子光烦恼的所在。

　　原来，公子光是因为王位继承的事情烦闷，公子光是诸樊的儿子，从他老子哪里继承了王位，按照规矩，公子光的老子死了，王位的继承人就成了他叔叔，他叔叔死了，王位再传给他的小叔叔。等他小叔叔死了，按照秩序，就轮到公子光来继承王位了，可是，他叔叔很不地道。公子光的老爹翘脚之后，王位传给了他的叔叔，他叔叔临死之前，本应该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兄弟，没想到兄弟自由惯了，不愿意继承王位，这老小子死后就把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公子僚——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公子光想夺回王位，却苦于没有这个力量。公子僚继位之后，也十分小心，出门带的武士很多，就像铁桶一般，将吴王僚保护起来，公子光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因此才整日郁郁不乐。

　　说罢，伍子胥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

　　专诸心里也不是滋味，奈何自己也没有办法。让他杀猪屠狗可以，一人对付集市上几十个人群殴也轻轻松松，可是，要对付吴王僚手下身穿重甲的武士，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专诸也是有眼力的人，观察伍子胥的表情，他似乎有话要说。

　　“子胥兄有话不妨直说，能够为公子分忧，也不枉了公子对我一番成全。”专诸道。

　　“办法是有，可是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我只怕……”伍子胥欲言又止。

　　“子胥兄就不要藏藏掖掖了，能够效劳，上刀山，下油锅又如何？大丈夫生于世间，当知恩图报。”专诸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豪气顿生。

　　伍子胥这才缓缓将心里的计划和盘托出。

　　七

　　吴王僚好美人，更好美食，尤其喜欢吃鱼。红烧、清蒸、烧烤、生食……每天变着花样吃，一身三百来斤的膘就这样养了出来。行走的时候，就像一个圆圆的球，走到哪里，都是一道奇异的风景。

　　公子光的请柬送到府上时，桌面上一条顶级西湖醋鱼已经被他解决了一半，吃鱼的时候，吴王僚喜欢喝酒，产自西域的葡萄酒醇香爽口，美酒配美食，有美人相伴，更令人沉醉。

　　请柬被下人送到桌面上，吴王僚乜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内容：弟公子光诚邀吴王到府上一叙，共享美味烤鱼。

　　侍妾端来一盆清水，为吴王僚洗手，擦干，吴王僚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身侧左下角的幕客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手执羽毛扇，轻轻扇着，似在沉思。

　　“公子光此次宴请大王，想必不怀好意啊！如今，楚国进犯，盖余、庸路两位将军又被困，迟迟未归。”沉思片刻，公孙先生道。

　　“那又如何，难不成他敢弑君？”吴王僚眼神里尽是不屑。他的确有这份自信——有十三太保为自己护驾，个个都是千挑万选的武功高手，身强力壮，有他们护驾，别说人，就算一只苍蝇，也别想靠近自己。

　　“那大王的意思是……”公孙先生试探着问。

　　“赴宴，我倒要瞧瞧，公子光为寡人准备了什么好吃的烤鱼！”吴王僚轻描淡写道。

　　八

　　黄昏。

　　堂邑集市。

　　专诸已收拾好刀具，提着在集市上买的新鲜鲈鱼，准备去伍子胥的住所，完成最后的策划。

　　和他一起的，是伍子胥。两个人沉默着往伍子胥住所走。

　　伍子胥的住所，烤鱼用具已准备充分，炭火已点燃。只等新鲜的鲈鱼腌制好上架，盛宴就可以拉开帷幕。

　　专诸与伍子胥相对而坐，桌面上横卧一柄松纹古剑，剑身极短，剑鞘包裹着，隐约有青光透出。

　　“这就是鱼肠剑？”专诸问道。

　　“是，这是公子祖父传给其父诸樊，又传与公子的名剑，出自铸剑大师公子治之手，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十分锋利。”伍子胥答道。

　　专诸拔剑出鞘，冰冷的剑气透过手臂传到手掌。轻轻一挥，架子上的鱼便齐身断为两截。烤鱼的芳香四散开来。

　　“可惜了，我花半年时光学做烤鱼，妻子和孩子却还没有尝过我做过的鱼咧。”专诸有些感叹。

　　“公子光已经答应过我，你死后，封你儿子做上大夫，而你的妻子，也会得到很好的照料。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有我一日，他便富贵一日。”伍子胥阴郁的眼神里透着严肃和诚恳。

　　“拜托了！”专诸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小心翼翼将鱼肠剑收藏起来。

　　九

　　为安全起见，公孙先生还是在通往公子光府邸的路上安排了三百甲士，十三太保随身护卫，寸步不离。

　　吴王僚抵达公子光府邸时，公子光已在门前恭候，态度谦卑得近乎谄媚。

　　“吴王陛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请，里面请！”公子光做了个请的姿势。吴王僚臃肿如球的身体在侍女掀开门帘的瞬间大摇大摆横穿而过。

　　酒菜已备齐，上好的西域葡萄酒，鲜红如血。各式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唯独没有鱼。

　　“说好的烤鱼呢？”酒过三巡，吴王僚已有些不耐烦。

　　“大王稍安勿躁，烤鱼已备好，只等厨师端上来，就可享用。只是这烤鱼，需精细烧烤，趁新鲜吃，才算佳品。”公子光道。

　　门外，专诸缓缓端着烤鱼，靠近主室。走过森严的甲士，走近门外十三太保。

　　“来者何人？”一太保问。

　　“做烤鱼的厨子。”专诸尽量保持冷静，沉着应对。

　　太保上前，搜身，仔细检查身上是否藏有凶器。

　　“大人，这鱼可要趁热食用，错过了时间，味道就散了。可不能耽误太久。”专诸看着托盘里热气蒸腾的烤鱼，催促道。

　　搜身完毕，确认无误，太保才请专诸将鱼端进主室。

　　进门那一刻，公子光别有意味地望着专诸，又看了看吴王僚，吴王僚整个人的注意力已完全放在散发清香的烤鱼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公子光的目光。

　　“快，切些让寡人尝尝。”吴王僚迫不及待道。

　　“诺，大王。”专诸将鱼放置在桌面上，手已快速剥开鱼腹，瞬间，青光四射，鱼肠剑已迅猛而准确地刺了过去……

　　吴王僚来不及叫，整个肥胖的身躯已前倾，脖子上明晃晃插着那柄鱼肠剑。

野芒

小白版厉害！一样的写，如果写苏轼，就是头奖了。有点荆轲刺秦的感觉，这段历史我不太知道，但写的身临其境之感，语言干净利索，人物有血有肉，营造的氛围也非常好，感觉不到遥远！
学习拜读，加分支持！

莹莹子期

小白历史学得真好，改编的小说有史有据，引人入胜，好。

林小白

野芒 发表于 2018-12-26 11:44
小白版厉害！一样的写，如果写苏轼，就是头奖了。有点荆轲刺秦的感觉，这段历史我不太知道，但写的身临其境 ...

近来再次读司马迁《史记》，读到《刺客列传》，心里有了些想法：什么大义啊，小白不太懂，太空泛，我在想，靳柯刺秦、专诸刺吴王僚，当时他们是什么心情？他们真的是因为大义吗？不一定，我想，还是为了生活，如果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们会这样做吗？或许不会。又记得古龙《流星蝴蝶剑》里面的孟星魂、高老大、石群等杀手的生活，忽然有所悟，还是为了生活，所以，做此篇，算是一种感悟吧。多批评

林小白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18-12-26 12:08
小白历史学得真好，改编的小说有史有据，引人入胜，好。

这都是史书上记载的，小白就是加工而已，多提意见建议。子期姐

断肠崖居士

吴越故事的新演绎！真佩服作者的大胆构思和丰富想象！

一楠

专诸是古代“四大刺客”之一，与豫让刺赵襄子，聂政刺韩相侠累，荆轲刺秦并称后世，他们的信条是“视为知己者死”。"专诸刺王僚"是将剑藏于鱼腹之中，这才刺杀成功，而此剑后称“鱼肠剑”，成为古代十大名剑之一。
小白版将这一“刺僚”历史故事加入现代元素演绎开来，让故事更鲜活，更丰满，更有阅读和欣赏的意趣，好！

晗夫

说真的，这类题材的小说不好写，一者要尊重并熟知历史，二者要具有非凡的想象力。要演绎出精彩更需要手段。可喜的是，作者做到了，佩服！问好小白！

林小白

晗夫 发表于 2018-12-27 09:00
说真的，这类题材的小说不好写，一者要尊重并熟知历史，二者要具有非凡的想象力。要演绎出精彩更需要手段。 ...

问候晗夫，多提宝贵意见建议，小白敬茶为先

林小白

一楠 发表于 2018-12-26 22:07
专诸是古代“四大刺客”之一，与豫让刺赵襄子，聂政刺韩相侠累，荆轲刺秦并称后世，他们的信条是“视为知己 ...

一楠老哥所言极是，小白很喜欢《刺客列传》，每次读，都有不同的感觉，大概是太过喜欢武侠小说了吧，常常把它当做武侠来读。

林小白

断肠崖居士 发表于 2018-12-26 15:38
吴越故事的新演绎！真佩服作者的大胆构思和丰富想象！

居士老师多提宝贵意见建议，多发文支持太虚，小白再次敬茶

夕阳无限

小白版主写这种题材的，从文字的调性到行文的节奏，都比你原来的要出色（我看过的几篇）。

个人认为不足的地方：
1、专诸到底是“士为知己者死”，还是为生活所迫（你自己的说法更多是为这个）？或两者兼而有之？铺垫还稍微不够。
2、吴王僚赴宴的理由不够充分。或者说，他和公子的斗争关系描写的不够。或者，吴王僚就是个酒色之徒，纯粹的饭桶？

夕阳无限

或者说吧，侠义或悲壮的命运（个人的，家庭的），都可以渲染得更强一些。

林小白

夕阳无限 发表于 2018-12-27 15:13
小白版主写这种题材的，从文字的调性到行文的节奏，都比你原来的要出色（我看过的几篇）。

个人认为不足 ...

夕阳所言极是，在情节的处理上，渲染尚有欠缺，对于人物性格的描写，也有欠缺，或许是侧重点的不同，小白侧重了专诸和伍子胥。不过，现在自己读来，伍子胥的内心活动也渲染不够，至于专诸为了生活而杀人，这一点，也还需要继续挖掘，才能让作品丰满起来，小白准备继续打磨一下。有机会的话，发出来再进行探讨。

夕阳这些建议，小白当为你点三百个赞！敬茶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