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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也是精通医术之人
文/匡建华
《红楼梦》是我国的四大名著之一,可以称得上一部奇书,从古至今都有说不完话题,它承载的不仅仅是一个封建大家族的兴衰和宝黛间凄美的爱情故事,在中医人眼中《红楼梦》书中蕴含的博大精深的中医文化,还有很多古人防病治病的智慧。专家指出,《红楼梦》中提及的很多中药方确实有据可循,其中收录的常用方如人参养荣丸、八珍益母丸、祛邪守灵丹、开窍通神散、天王补心丹、逍遥散等,不少至今仍在沿用。
《红楼梦》中与健康和养生有关的场景和章节更是数不胜数。有专家把《红楼梦》纳入中医入门的“启蒙书”,并说从中找到学中医的乐趣。《红楼梦》里所言及的中医学知识,包括从基础理论到临床,几乎涵盖了中医药体系的各方面,足见曹雪芹深厚的中医学造诣。
《红楼梦》中对不少药材的性质、用途有准确的表述,用方纯熟。如钩藤有清热平肝、熄风定惊作用,是中医常用之品。在第八十四回《试文字宝玉始提亲,探惊风贾环重结怨》中提及,薛姨妈一时因被金桂气怄,得了肝气上逆,左肋作痛。宝钗先叫人去买了几钱钩藤来,浓浓的煎了一碗,给他母亲吃了。又和秋菱给薛姨妈捶腿揉胸,停了一会儿,略觉安顿。 黛玉经常不思饮食,只靠补药支撑身体。宝钗认为药方中人参肉桂太多了,并推荐她吃燕窝粥。人参可益气补神,但人参肉桂太多,容易助火。中医专家认为,黛玉患的是肺痨,要注意“平火”,宝钗的见解是非常正确的。现代医学研究发现,燕窝粥可提高身体免疫力,有益肺痨患者。
曹雪芹甚至假借人物之口,指出病例治疗不当之处。例如《红楼梦》第五十一回晴雯因外感内滞,患小伤寒。府中先请来一位大夫,开了紫苏、桔梗、防风、荆芥、枳实、麻黄,结果被宝玉指出,枳实、麻黄为“虎狼之药”,为女孩子体质所不能承受。后请来王太医,将后几味药材换为当归、白皮,药材分量稍减。而这一换药也被中医所认可。 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宝钗所用“冷香丸”,此方因制作工艺复杂,用料精妙而闻名,却是曹雪芹首创用来治疗哮喘病的。第七回书中说道,宝钗从娘胎里带出热毒,犯时出现喘嗽等症状,需用是春天的白牡丹花、夏天的白荷花、秋天的白芙蓉花、冬天的白梅花花蕊各十二两研末,并用同年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各十二两,加蜂蜜、白糖等调和,制作成龙眼大丸药,放入器皿中埋于花树根下。发病时,用黄柏十二两煎汤送服一丸即可。冷香丸是否有效,至今仍有争议。主要是“冷香丸”制作要求近乎苛刻,极少复制应用。冷香丸在中医学上几乎没有记载,不过此方确实符合中医五行五色归经理论。像现在我国的西部还有人在七月炎夏,到雪山上取阴坡的雪和面,做薄饼和奶茶一起喝。据说这种“雪山奶饼”有健脾益气、宣肺理气之效。如果有人真的想证实一下冷香丸是否有效,在现代医学发达的今天也不是难事。如果无效,那可能就是曹雪芹另有隐喻。
《红楼梦》中从医的人不少,如宝钗家里就开有药铺,宝钗也懂得一些医理,常常借着谈医论药展开她人际交往的手段。比如在宝玉挨打之后,她第一时间赶去送散瘀血的棒伤药;就连在情敌、好使小性儿的林黛玉那里,也时常熬了燕窝送去。比如说在第二十八回王夫人问起黛玉的病提及的丸药名字,宝玉卖弄了一堆药名,由什么“金刚”“菩萨”,宝钗就能准确地说出了天王补心丹的名字,这充分说明宝钗的药学知识丰富。七十七回凤姐病了,上好的人参陈年太久已化灰了,宝钗直接到她家铺子里买二两来。宝钗在中医药理上赚足了戏份,也出尽了博学杂收的风头,并且将自己随分从时演绎到极致。
有人说曹雪芹不是医生,我有点不相信。人们常说,文学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如果没有从医的经历和体会,靠抄书,听人说,笔下的人物就不会那么生动有趣。有人研究发现曹雪芹有从医的痕迹,说是清朝中期,北京城里有一个官家夫人,两个月没来月经,精神倦怠,头目眩晕,不思饮食,四肢酸软,胁下胀痛,夜间失眠。先后请了京城的几位医生诊治,均不见效。听说曹雪芹也精通治病,便请来为夫人看病。同时还请了一位名医。那名医把脉后,说是夫人怀孕了,曹雪芹把脉后却认为夫人是得了病。名医听后一怔,随即轻蔑一笑:“你说是病有何依据?”曹雪芹回答是有理有据。名医听后却傲慢地说:“我出生于医学世家,京城众人皆知,难道还不如你这个半路出家的行医者?是孕是病,不久自可见分晓。”官家大人听信了名医的诊断,不再给夫人服药治疗。结果三个月过去了,夫人的肚子不仅没有鼓起来,症状反而更加严重,以致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后来曹雪芹假借“张太医论病细穷源”将这个病例写入《红楼梦》中的第十回和第十三回。
或许曹雪芹当时在北京城就是给老百姓看看病的小医生,默默无闻,只好自己在《红楼梦》中吹一吹。据统计《红楼梦》120回中,涉及疾病与医药的有66回,涉及中医描写的有290多处,五万余字,约占总篇幅的十八分之一。其中使用医学术语达161条,各类医疗人员14人,描写了114个病例,详细的中医病案有13个,方剂45个,中药127种。书中人物生过病的有五十多人,共计100多人次。而所提及的110个病种,涉及的疾病既有风寒感冒、肠胃病等常见病、多发病,也有黛玉的肺结核、贾瑞的精神病等重症。可见曹雪芹不单纯是一名文学家,从上述资料来看,他也不是完全是吹的,还真是一名精通医术之人,只是他不像苏轼,没有给他施展医学才华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