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诗人李木子

林小白

　　寻找诗人李木子

　　文： 林小白

　　一

　　向单位领导请了十天的公休假，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枫溪村。去那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寻找诗人李木子。

　　说来奇怪，这些年来，我从来不追星，却做了李木子十多年的粉丝，几乎读遍了他写的所有诗。当然，说是“所有”也仅仅是他见于报刊杂志上的一些诗歌，那些未曾发表的，我想今生我是无缘得见了。

　　我是个写小说的。可是，我也喜欢阅读诗歌。参加凉城文学沙龙的时候，我喜欢静静地听着沙龙成员高谈阔论他们喜欢的诗歌，以及诗歌给他们带来的憧憬和激动。我一直想从诗歌中寻找到一些小说创作的感悟，可是那种微妙的感觉就像梦游仙境的爱丽丝手上那把神秘的钥匙，迟迟不见踪影。

　　沙龙里有很多喜欢诗歌的文学爱好者，可是他们都不认识诗人李木子。

　　“李木子是谁？”他们总是一脸困惑地看着我。

　　是啊，李木子是谁？我能够告诉他们的也仅仅是李木子是一个青年诗人，其真实名字叫什么我也无从得知，真实年龄更无从知晓。报刊杂志每次发表他的诗歌，只在诗句题目的右下角留下他单薄的名字——李木子。我将李木子发表的诗给他们看，他们摇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读过此人的作品。我渐渐明白过来：李木子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诗人，若是没有发表过一些作品的话，他甚至只是一个普通人！

　　在座的诗人们，除了我之外，没有谁是他的拥趸者！

　　我在一张报纸里读到那篇关于诗人李木子自杀的新闻，青年诗人李木子于去年春天自杀了。篇幅占了报纸极少一部分，李木子的黑白照片就像一张邮票镶嵌在报道不起眼的角落里，表情沉默，嘴角微微上扬，发如枯草，只有那对深邃的眼眸，清澈透亮。

　　青年诗人李木子自杀于枫溪村一家小旅馆里。

　　二

　　诗人李木子的大部分作品里面都会提到那个叫做“枫溪”的地方，那是他灵感的源泉。诸多无眠的夜晚读他的诗歌，总会无限遐想：诗人李木子坐在枫溪村的小旅馆里，思潮起伏，那是一个令他辗转反侧的夜晚，他在方格信笺上一笔一划写下这样的句子：“钢笔里最后流淌出的，是我对你最后一滴思念。”

　　那首《枫溪最后一夜》被一家市级杂志刊发。当时读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女人让诗人李木子如此割舍不下？她是李木子虚构的产物还是真实存在？种种困惑在脑海里形成一个个巨大的问号。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话题，女人则是诗人们笔下的“宠儿”，他们泼墨炫彩、极尽渲染之能事，呈现给读者面前的，常常是女人们神秘而美丽的背影。我写小说的时候，也会用一些煽情的语句去描述她们，这也是读者最愿意看到的。

　　报道遮遮掩掩一笔带过：诗人李木子的自杀，很可能源于一个叫做小彩的女人。

　　“小彩”就是那个反复出现在李木子笔下的女人吗？出于何因才使他魂断枫溪呢？作为他的粉丝，关于他的过往和内心对他的特殊崇拜，促使我萌生了枫溪之旅的想法。

　　路途漫漫， 火车上百无聊赖之际，我站在火车接口处的吸烟区，边抽烟边读海子的诗。海子的那些句子在火车的晃荡里倏忽而过，车窗两边田野里盛开的油菜花金灿灿的格外耀眼，几只蝴蝶翩然而过。

　　“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诗句从我的眼帘划过时，有些感伤。我知道这无异于南柯之梦，文学沙龙里很多爱好诗歌的成员在读到这句诗的时候情难自已湿了眼眶，多希望那个戴着诗歌“王冠”的海子复活过来，可是它无法实现了。如今，海子长眠于两条冰冷的铁轨之上，留给读者的，仅仅是余温渐消的断句残章。

　　到达陶镇已近黄昏。也许是小站的缘故，下车旅客很少，我拎着简单的行李从火车上下来，穿进稀稀拉拉的人群，天色渐暗，夜幕降临之前得找到休息地方。

　　三

　　火车站附近有不少廉价小旅馆，出了火车站就有大波揽客者上前：“老板，要不要住店？热水、电视、免费WIFI都有，价格便宜，包您满意。”若是旅客无驻足之意，还会听到特殊服务的详细介绍：“有小妹，十八九、漂亮、安逸。”

　　“家就是之边的！”我用一句地道的陶城话回绝了揽客者，好容易从他们生疏熙攘的普通话里挤了出来。以前听出差频繁的朋友们聊过，偏远县城的人们惯用“仙人跳”伎俩，诱骗那些好色的外来旅客，进行敲诈勒索。真假难辨，此行目的是寻找诗人李木子自杀的原因，并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为了节省一点住宿费而住进廉价肮脏、连块牌子都没有的小旅馆。

　　最主要的，是这种地方跌身份！

　　找了一家招待所，贵是不贵，却比车站旁边的旅馆至少高了一个档次。两杯热水下肚，翻腾的肠胃瞬间平静了不少。透过玻璃窗俯瞰这座小城，垂临的夜幕下，夜生活正式拉开了帷幕，夜市上开始支起摆夜摊的棚子，各色小吃诸如烧烤、炒饭、烙锅……，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浓郁的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

　　陶城一带盛产蝴蝶，尤以枫溪的蝴蝶闻名遐迩，每年三到四月，都会有不少爱好者去枫溪赏蝶。据说除了普通的蝴蝶种类之外，还有不少像“凤尾蝶”、“紫线凤蝶”、“光明蝴蝶”、“金斑喙凤蝶”之类珍稀的蝴蝶种类。但在诗人李木子诗句里出现得最多的，是一种叫做“枯叶蝶”的蝴蝶。那是一种斑纹与枯叶极度相似的蝴蝶。蝴蝶的后翅会随着季节的变换而改变颜色。

　　李木子在那首《枯叶蝶》里如此着笔：无论如何伪装，我都无法忘记，你给的疼痛。或许，他自喻为一只枯叶蝶，而诗句里的蝴蝶是否隐藏着“小彩”的故事，那可就无从得知了。

　　蓝皮旅游客车风驰电掣经过几十公里的柏油路之后进入到一条未硬化的砂石路，颠得人翻肠倒胃。

　　下车后才发现，枫溪村确实是一个适宜蝴蝶生长的地方，绿水环青山，青山映绿水。繁茂的花树灌木在村里随处可见，一律的单层平房是这里独有的风景线。湿润的空气里似乎浮满了花粉的味道，灌木丛开阔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湖，湖边大片绿色的草地中间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从湖东面走过去，就是诗人李木子自杀的那家农家乐小旅馆所在。

　　沿着湖畔行走，鹧鸪和野鸭的鸣叫声此起彼伏。晌午时分，小旅馆的门虚掩着，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老板正在藤椅上慵懒小憩。我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胖乎乎的身材，胖乎乎的脑袋，额头上三条深似沟壑的皱纹里似乎储满了故事。

　　睁开惺忪的睡眼，紧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胖嘟嘟的脸上僵硬了一下，继而佐以惯有的服务型微笑：“老板，住店还是吃饭？”我点头笑答：“都要！”

　　在房间里抽了会烟，心里一直盘算着如何打探关于诗人李木子的死因。直白问之老板定然会不开心，人死在店里这种事生意人自然讳莫如深。

　　香烟一根接着一根，找个适合理由打探消息成了当前最大的难题，整个房间被弥漫的烟雾笼罩着，正值惆怅之际，忽闻敲门响起。

　　“老板，需要为你准备午饭吗？”是旅店老板。

　　看见一屋子里的烟雾和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后，老板皱了皱眉，进来将窗户推开散烟，回头朝我补了一句：“老板有什么烦心事吗？抽这么多烟。”

　　我笑而不答，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递给他，坐回简易沙发，又点上一根，深吸一口，悠然地吐出一口浓烟。

　　胖老板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也不点烟，和我形成了对视之势。

　　“您抽烟的样子好像一个人！”

　　胖老板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诡异，看得我有些不自在起来。

　　“谁呀？”

　　“李木子，好像是个诗人。”老板说得轻描淡写，而“好像”这个词却用得非常贴切。

　　“李木子？那当然，枫溪著名诗人，我可是他的忠实粉丝。唉，可惜了，写得一手好诗却是英年早逝，天妒英才呀！”

　　胖老板诧异地看着我，也许是没读过几年书的缘故，半天才反应过来，遂连连点头称是：“可不是嘛，死得可惜，太可惜了。”

　　四

　　从他那油铮光亮的圆脸上可以看得出来，胖老板是个生活安逸之人。当然，这一切来源于他的经营头脑。聪明绝顶是个多义词，我没法从他的身上同时得出两个答案，想必不是绝顶才变得聪明，而是聪明才绝的顶。

　　“听说他好像就是在枫溪村死的？”

　　我问的问题有些直接，明知故问果然不是一种好的提问方式。

　　“不说他了，再是什么诗人，死了也只是个死人！”

　　老板的问答似乎无可挑剔，我喜欢写小说，自认对语言的理解能力还是比较强的，自然能够听得出来他要表达的意思。

　　本以为李木子的故事会就此开始，却没想到被老板巧妙避开。被回绝后我感到非常失落，同时也在脑袋里策划着该怎样从侧面将话题重新切入。脑袋里涌现出李木子的诗句:回来，有时候不如继续往前走，彼岸，或许就在前方！

　　最后也没想好将话题切回来，是以我只好放弃，用沉默来维系和老板之间的静坐，这样的画面保持了三分钟左右。

　　“看得出来，你真是他的粉丝！”

　　胖老板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感到迷茫，也不知他是凭什么来断定这一点的，如果从表情来看，我倒觉得有些不切实际，因为我这个人平时是不苟言笑的，想从我的面部表情上判断喜怒哀乐是件难事。

　　不过有一点还是让我看到了希望，那就是老板的态度转变。最起码，他自己又提及了李木子的事。

　　“可不是嘛，我可喜欢李木子写的诗了，忧郁中带着对梦想的渴望，从他的诗里，我能感觉得到他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

　　这一次，胖老板没再刻意避开关于李木子的话题，不过他却长长地叹了口气：“忧郁中带着对梦想的渴望？或许，大概是这样的吧！直到现在，他都还没还清我的房租和饭钱……”

　　从胖老板那双闪着精打细算的小眼睛里，我看到了他对金钱的欲望很强烈。之所以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作为生意人，确也在情理之中。

　　“他欠你多少钱？”

　　一瞬间，我竟然萌生了想要帮偶像李木子诗人还债的想法，尽管我的生活也是过得捉襟见肘。关于文人的这点共性，我还是深有体会的。

　　“三千八！”

　　当我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顿时后悔自己多嘴多舌。三千八百大洋其实并不算多，可像我这种每个月也就差不多这点工资的小文员来说，一旦还了这笔债，即等于得勒紧裤腰带度过日子。

　　“三千八就是个小数目对吧，我猜老板也会这么想！就凭这一点，你作为李木子的粉丝，我还是觉得你真不应该喜欢这么一个连房租和饭钱也付不起的烂文人！”

　　胖老板将夹在指缝里的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或许是用力过猛的缘故，一连串猛烈地咳嗽起来，到最后甚至眼泪花花也出来了。

　　我不是种愤世嫉俗之人，不过说真的，在胖老板被烟呛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比较解气的，因为他竟然用一个“烂”字来侮辱文人！而这“烂”字的起因，仅仅是因为那区区的三千八！

　　“让您见笑了，我也是想着那可怜的家伙，才会口无遮拦的。要是这些钱是他花费的话我就不提了，可这些钱却是一个婊子用掉的，这才是我最生气的原因。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人，居然还在我店里养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想想都羞死人！换做你的话，绝不会这样做，对吧？”

　　胖老板本想为自己的“口误”解释点什么，可他好像越描越黑，是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特别是提到那花枝招展的女人时，更是将恨意写满了整张胖嘟嘟的圆脸。

　　五

　　对于那个女人的描述，胖老板用的辞藻不是很丰富，这是他的短板，烂文人有这个能力，他没有！从这些简单的描述里，我开始联想到李木子诗句里经常提到的那个叫做“小彩”的女人。彩色的概念是模糊的，正因为这样，花枝招展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你怎么肯定她就是个婊子呢？”

　　本不想直白地用这个词来形容小彩，那个如梦似幻的女人。可为了能够胖老板在一个平面上愉快聊天，加之想知道更多关于李木子的故事，所以我决定自贬身价一次。

　　“她当然是个婊子！明知道李木子是个穷光蛋，还每天将罗曼蒂克挂在嘴上，吃好的，穿好的，三千八百块，他们只用了两天！”

　　说到这里，胖老板立即停住，至于未说下去的原因，我不敢妄自揣测。

　　“说真的，你很像李木子，全身上下都像，特别是气质这一块，简直就像同一个人。”

　　还想听胖老板将李木子的故事说下去，而他却将话题转移到了我身上，这让我始料未及。若是平时，每每完成一篇作品，都会刻意找寻一些和李木子诗句内蕴有关的感觉，若真能找到，将是我最荣幸也最自豪的时刻。听得胖老板先是对李木子大加贬责，继而又将他和我作了对比，我有些无所适从。

　　“哦？我们真的这么像？”

　　内心波澜壮阔，外表平静如水。我并没有生气，能和偶像相似，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哪怕我的偶像李木子已经作古，且还是以一种另类的死法离开这个世界。

　　“像，很像，特别是身上的那股子酸味。”

　　胖老板的话越来越不友善，甚至，我嗅到了他鼻孔里传出来的戾气。话题没法再进行下去，如果他只是想发泄一下没收到李木子的房租和房钱倒还可以理解，可要是只针对我的话，这是没法被原谅的。哪怕我是个文人，烂文人！

　　将手中的香烟掐灭，火从鼻孔里冒出来，第一次有了想打人的冲动。

　　“我们有仇吗？”

　　这句话我是用鼻孔哼出来的，尽管我只是个文弱书生。

　　“哦，对不起老板，我只是有些生气，请你原谅！如果你只是想知道李木子的死因，我可以告诉你！”

　　胖老板一共说了两件事，一件为了得到我的原谅，一件正好是此行的主要目的。这两件事放到一起有些不伦不类，但好像也不冲突。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胖老板顿了顿，好像鼓足了勇气：“其实，我认识，李木子，他是我高中同学”。

　　故事是这样的：

　　李木子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诗人，他只是喜欢将感情寄予笔端，仅此而已。和小彩，从邂逅到情愫互生，每一篇诗作里，都会有意无意地留下其影子，因为除了写作之外，小彩本就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小彩喜欢蝴蝶，各种各样的蝴蝶。每当她徜徉在花丛中，被一群五彩斑斓的蝴蝶包围，李木子便会拿着相机，捕捉下小彩笑得最灿烂的时刻，并将这点点滴滴注入到诗句里面，感情浓郁，形象饱满。

　　六

　　“小彩那么纯真，你为什么还要说她是婊子？”

　　被老板描述得如此美丽可爱的女孩，她又怎么可能是婊子！我如是想着，对老板的话不敢苟同。

　　胖老板沉思了一会儿，仿佛在为自己刚刚的粗鄙之言感到自责。过了片刻，他避开了我的问题，继续讲述关于李木子的故事。

　　去年这个时候，他们住进了我的小店，说是要住七天。那天早晨，他们就坐在我对面。

　　“李木子，我不想再在你的诗里出现！”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除了你之外，我写不出其他的东西。”

　　“你别这样，你是知道我的，回不了头！”

　　“你可以的！”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

　　李木子怅然所失地看着湖边的两只野鸳鸯，它们双宿双栖，很恩爱，在平静的湖面上，留下了两道掠水的痕迹。他知道，将永远失去心爱的女人。

　　小彩走后，我和李木子在一起谈心，当谈到小彩为何离开时，他又重复了那个婊子的话，他说，“她想要的，我给不了。”

　　“直到现在，我也没认真过问小彩的下落，在我的想法里，她就是个婊子！”

　　小彩走的第二天早上，李木子吊死在房间里。和其他吊死鬼不一样，他的舌头没伸出来，眼睛也是闭着的。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或许，这就是文人的通病吧。

　　“你的意思是说，李木子的死，就是因为小彩？”

　　李木子的故事跟平时我所写的故事一样，千篇一律，谈不上精彩纷呈。是以，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他是死于梦想！”

　　胖老板的话似乎有些深奥，这让我感到抓耳挠腮。在文字方面，我近乎较真到痴狂。死于梦想是比较泛意的死法，我还是没法确定他是怎么死的。

　　“不明白是吧，我就知道你不明白！这也是我之所以讨厌你们这些文人的主要原因，为了所谓的狗屁梦想，被现实打败得彻彻底底。”

　　老板的解释太过偏执和直接，这或许是他的一家之言。可我还是不免想到很多，那就是妻子对物质的追求，对现实的不满，每天不绝于耳的聒噪。因为日以继夜的写作爱好，他们吵得不可开交。

　　“要是他愿意听我的，放下手中那支破笔，也许，小彩也就不会变成婊子！当然，如果李木子的诗能够卖钱，那又另当别论了。”

　　听着胖老板的话，我的脑袋里一片嗡嗡声，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听下去。

　　从陶城回来的路上，我为小彩离开李木子想了很多种原因。

　　其一，小彩的母亲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李木子拿不出，可一个暴发户老板给出了所有的医药费，条件是小彩必须得嫁给他！

　　其二，小彩和李木子经历一段爱情长跑，最后发现每天生活在虚拟的世界里很累，最后结束了这段感情。

　　其三，小彩爱上了那个能够给他物质满足的男人，却又舍不得李木子能给他的精神世界，综合考虑后还是选择离开。

　　……

　　诸如此类的结局，我始终无法写入我的小说里。于某个不眠的夜晚，伏案写作之际，妻为我端来了一杯茶，看到我正在抽烟后并没像往常一样大发雷霆，而是轻轻从后面抱着我，柔声道：“歇了吧，身体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弄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回头看着妻那关切眼神，我歉歉地笑笑，于此时，我终于为这篇关于诗人李木子最后的结局找到一个适当的结尾方式……

莹莹子期

先坐沙发，稍后拜读。

山渐青

佩服小白，文章真好。似乎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李木子，也似乎每个文人身上都有李木子的影子。啰嗦一句，李木子，不正是一个林字？

林小白

山渐青 发表于 2019-4-8 18:50
佩服小白，文章真好。似乎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李木子，也似乎每个文人身上都有李木子的影子。啰嗦一句，李木 ...

这样的解读很有意思，哈哈，说的好像就是咱们自己哈

周伯通

文学沙龙里很多爱好诗歌的成员在读到这句诗的时候情难自已湿了眼眶，

若是旅客无驻足之意，还会听到特殊服务的详细介绍：“有小妹，十八九、漂亮、安逸。”

这两处似有笔误

周伯通

死于梦想，有种说不出的无奈，拜读好文，虽然我也好奇具体原因，但这结尾应是最好的结尾

徐得荣

寻找诗人李木子，既然寻找，一定很值得。先把分加了，回头再看佳作。

徐得荣

山渐青 发表于 2019-4-8 18:50
佩服小白，文章真好。似乎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李木子，也似乎每个文人身上都有李木子的影子。啰嗦一句，李木 ...

哎呦，是小白把自己丢了？

林小白

徐得荣 发表于 2019-4-8 20:48
哎呦，是小白把自己丢了？

没丢哈，榆木老哥，可不能把小白丢咯

徐得荣

林小白 发表于 2019-4-8 21:09
没丢哈，榆木老哥，可不能把小白丢咯

呵呵，吓了我一跳。开个玩笑。这寻找木子李的途径好复杂，小说的把控力没说的，小白兄弟的小说越来越好，赞！

慕容彬

找到李木子了吗，林斑斑？玩笑一下！
通读此篇，带着一种浓浓的愁绪。李木子喜欢诗，我喜欢小说。在胖老板的眼中，其实就是所谓的“烂文人”！正行走在此路的“你我”，又将何去何从？
发人深省的好文，结局很美，其实就是没有结局！

慕容彬

山渐青 发表于 2019-4-8 18:50
佩服小白，文章真好。似乎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李木子，也似乎每个文人身上都有李木子的影子。啰嗦一句，李木 ...

哈哈，很好的解读，看到这我笑了，加分加分，必须的。

野芒

小白版善于讲故事，善于把普通的故事升华，并且善于给读者留下点什么。李木子有梦想，有追求，但却死于梦想和追求，他也死于现实，因为现实是残酷的，没有诗歌和小说那么浪漫和美丽，最后的三种结局也很有创意。

山渐青

好文忍不住又来读了一遍，第一次读有点《等待戈多》的意思，再读有点《月亮与六便士》的意味，不知道下次读能读出啥来

黯夜幽蓝

通篇读来有淡淡的愁绪萦绕着，没有结局的结局给读者去想。文笔很不错让人的情绪情不自禁地跟着文字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