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逐鹿江南 于 2019-6-12 08:29 编辑
激战三天,双方都取得了胜利。我军仅一个团的兵力,成功地守住了山头,牢牢地牵制住了一个师的敌军,减轻了兄弟部队的压力。对于敌军而言,他们成功阻击了我方援军,并达成了对我团合围的目标。
天空开始飘起鹅毛般的雪花,气温降到摄氏零下十度。
指挥所里,团长焦急地来回踱着步,一边搓着手,一边朝手掌心呵气。虽然我们击退了敌军的进攻,守住了阵地,但这只是暂时的,敌人很快又会发起新的攻势。我团势单力薄,战斗减员非常严重,粮食和弹药已经消耗殆尽。更可怕的还在于恶劣的天气,即使敌人围而不攻,我们也会被活活冻死。
电台毁于敌人的炮火,与师部失去了联系,上级不了解我们的情况,我们也无法知道上级的消息,无法得到任何指示。
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得赶紧派人到师部求援。团长停下脚步,眼睛通红,不断喃喃自语。
上尉,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命令的口吻说,我派你去师部,等天黑了就出发。
作为特务连连长,团长将这样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倒是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天黑了,我从后山用绳子缒下千仭绝壁。许是因为悬崖险峻的缘故,敌人在这里没有留下多少人马,我得以轻易通过。
借着夜光表上的指南针,我跌跌撞撞地在雪地上前行。第二天中午,我终于赶到了师部。
师长听了我的汇报后,说,你去吃点东西,好好睡上一觉,天黑了带上指示回去。
待我醒来,天已经快黑了。
师长指着我的衣领说,师部的指示已经缝在里面了,你可以出发了。记住,大雪封山,已无法原路返回。你回去的路只能通过敌人的防区,可得精灵点。
出了师部,但见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雪,足有一尺厚。
装上师部为我准备的滑雪板,双手一撑滑雪杖,我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团部的方向滑行而去。
一路上的艰辛自不待言,少不了撞上树木、巨石等障碍物,沟沟坎坎也不时让我人仰马翻。第二天午夜,当我带着浑身伤痛接近敌人的防区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处都是亮着朦胧灯光的敌军帐篷,密密麻麻一大片布满山下,要强行闯过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瞅准两个帐篷之间的狭小空隙,小心翼翼地滑过去。
突然听得枪栓拉动的声响,我抬头看去,侧面帐篷里走出一个人。
口令!
我迅即从腰间拔出手枪。
只觉得背后有响动,还未等到我回头,有人已将我扑到在地。
我被反剪绑了双手,押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帐篷。
一个腆着大肚子、叼着雪茄烟的军官盯着我,问我带回了什么情报。
我“哼”了一声,扬起头不理会他。
“大肚子”阴险地冷笑了几声,他的身后跳出几个壮汉,将我摁倒在地,枪托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
剧烈的疼痛让我昏死了过去。
待我醒来,天已经微微露出亮色。
帐篷内空无一人,许是睡觉去了。
我挣扎着站起来,从墙上取下一套敌人的军服套在身上,一瘸一拐地出了敌营。
当我看见山上站岗的战友时,我的意志已经到了极限,再难支撑,晕倒在地。
我醒来后,看见团长正坐在床前,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上尉,你终于醒了。团长笑着说。
也许是我过于敏感,团长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意味深长。
团长,师部的指示……我挣扎着要坐起来,被团长摁住。
我已经知道了。团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说,你可以看看。
只见纸条上写着:师部无力增援,请务必坚守十日,等待反攻。
师长笑了笑,说,你再看看背面。
但见纸条的背面写着:如果带信的人活着回来,必是叛徒无疑,立即处死!
我大惊失色,怔怔地望着团长,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团长放声大笑,大声说,别紧张,正是这句话救了你一命,而且还让你立了大功!根据师部指示,我们很快就要发动反攻。
团长叮嘱我安心静养,站起身就要朝外走。
师部不是让我们坚守十日么?我一头雾水地问道。
团长说,师部与我们有特定的暗语,“十日”就是“是日”。师部与我团相约明天凌晨零时零分发起总攻,里外夹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