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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归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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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9-6-13 15: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孙姜 于 2019-6-13 16:39 编辑


1

      离家出走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盘旋了整整十年,直到昨晚我才最后下定决心。昨晚是我的生日聚会,老李和老张是每年这一天不可或缺的大菜,我和丽君到饭店时,俩人正白话着前几天在镜泊湖上的钓鱼经历。
      “汉生,你是没看到哇,真邪乎!鱼只咬我的钩,忙得我脚打后脑勺,弄上来个四斤的大鲤子,老张在一边儿成了咸茄子。”
      “又吹!三斤七两好不好?”
       他俩大我两岁,退休后的生活安排得有声有色。
      开了茅台,丽君倒出两杯送到二人面前,我也笑呵呵地把杯子举过去。
      “汉生,你就别喝了。”
      酒杯,尴尬地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儿,被我重重地扔在桌上。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尼采说的吧?昨天夜里这句话跳了出来。去他娘的,老子不玩了!

      清早,跟平时一样五点准时起床,给丽君弄好早餐我留了字条:“我出去散心,不用找。”走时我只带了个千疮百孔的臭皮囊。在单位是重病号,还有不到一年就退休,我早已混成了自由人。

      “镜泊湖地区,都有哪些线路?”
      在客运站售票员说出的一串地名里,我选择了尔站。尔站,尔站,你刘汉生的终点站,我在心里对自己笑了一下,这一笑如果在脸上,一定是凄凉的。

2

      肝上没病的时候,不足三十岁的我已是县里的后备干部。丽君是我在市委党校学习时认识的。发现肝病是在婚检时,我正准备开启跟丽君的幸福生活啊,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再也配不上人家了,我提出了分手。想不到的是丽君反过来安慰我,“不是还没判死刑么?我和你一起面对”。婚后我放下了雄心壮志,调到市里的一个清水衙门,过起了养肝保命的日子。丽君真是个好女人,我的生活从此波澜不惊。

      每年生日这天,丽君还是能网开一面让我喝上一小口的,今年这一口也没了。三十年来,治肝病的药我吃了有一车皮吧?为了减缓纤维化的速度,为了尽可能给丽君一个公道,我努力了再努力,肝到底还是硬了。十年前,确定肝上长了第一个瘤。瘤子到底来了,我开始绝望。但伴随着绝望而来的,是更强烈的求生欲望,我不能抛下丽君和刚上大学的孩子呀。坚持,再坚持,每天一把一把的药,咬着牙吃。坚持治疗十年的结果是我还活着,但肝上长了二十几个占位瘤,而且尽管我小心了再小心,那些治疗肝脏的药物终究还是伤及了肾,肾——衰——了——

      一切都不可逆转了,我虚弱得像一个纸人,感觉说不上哪儿来股风就能把我吹到天上去,我也受够药物的折磨。如今丽君退休了,孩子也成家立业,我要透口气。这回,我的肝、我的肾以及我自己,全体都自由啦!

3

      尽管稳稳地坐上了开往尔站的客车,终究我还是没有到达尔站。
      “喂,你到哪儿去?”我一路睡着,司机喊时我才发现车上就我一个人了。
      就这儿吧。下了车,一时不知自己置身何处。公路横卧在镇北的高岗上,我放眼打量了一下周围,四面青山,一条河从镇子的南部穿过。山青水秀,这地方可以呀。我慢悠悠向南,没多会儿就出了小镇。深秋的上午,人很少,这很好。

      “兄弟,外地来的?这是要去哪儿?”
      我一回头,一个人从自行车上敏捷地跳到我眼前,黑黑的、瘦瘦的,但也棒棒的。
      “我也不知道要到哪儿,你们这是哪儿?”我显然让这位大哥很好奇,只好接着解释:“在城里呆闷了,出来散散心,坐车睡了一觉就到这了。我六十岁了,叫刘汉生,怎么称呼你呀?”
      “我大你两岁,你叫我老尚吧。”透过脸上的风霜看起来,老尚也就五十岁。一个弱得像根草,一个壮得像头豹,我们就这样相遇。老尚告诉我这里叫抚育站,是个林业经营所。明天家里收豆子,他今天去收拾一下地头地脑。
      “你要是真没啥事儿,跟我走吧。”
      “好呀!”我稀里糊涂地跟上了这个陌生人。

4

      没走几步就到了河边。还没等我明白过来,他三下五除二从河里提起了十几个大号罐头瓶,瓶子里面都是满满的小鱼!老尚边忙乎边跟我说:“这是每天顺带脚的事儿。瓶子拴好扔进河,瓶口放上个上口大、小口小的塑料嘴儿,鱼钻进去就出不来了,一早一晚路过收鱼就行了,保准都是满满的一罐。”
      可不,每个瓶子都塞得满满的,都是比手指头还长的胖乎乎的“柳根儿”。十几个瓶子倒出来,就是大半桶。我乐了,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玩儿的事儿!
      “大哥你忙去吧,今天我就在这儿罐鱼。”老尚给我留下一张饼就走了。我把它们都用来喂鱼,果然,有了香味儿鱼进瓶很快,隔着清澈的水和通透的玻璃,能看得清清楚楚。我不吃东西是不饿,几年来就是这样,胃口早就让各种各样的药给剃度了,吃和不吃,睡和不睡,在我都一个样。

      此刻,坐在一条不知名的河边,我一个人很自在。把目光交给蓝天、大地,把思绪交给绿树、流水。我怎么想唱了呢?就腾格尔吧:“蓝蓝的天空,辽阔的草原……”
      我有这个本事,只要感兴趣的领域,都能弄得头头是道。比如音律,研究了一番,我发明了个音乐尺,尺把长的一个工具,我赋予了它14种音乐功能,是初学者的神器。比如单簧管,曾经得过全市器乐比赛第一名。再比如做家具,写书法……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些还有啥用?一只蚂蚱跳上了脚面,迟迟疑疑。可怜虫,你还能蹦达几天?
                                                            
5

      一天很快过去了。半下晌老尚来叫我时,桶已经满了。
      “大哥,镇上有旅店吧?”
      “没有。尔站才有。住什么宿,你要是不嫌弃,就住我家吧。”
      老尚家是三间大砖房。显然他已经给大嫂打过电话,我一进门就受到了迎接,大嫂不是多么热情,能看出人很实诚。

      “喝一杯?”
      “喝一杯!”
      菜可真香,尤其是那一小盆酱焖柳根儿!柳根儿属于冷水鱼,肉细刺少,鲜美之极。我一条一条往嘴里捋,看得大哥大嫂直乐。
      “慢点儿,小心扎到,有的是呢。”

      有一些东西在我的身体里渐渐苏醒,不知是因为香嫩的柳根儿还是清冽的小烧。
      “汉生,你有心事。”老尚的眼睛盯着我时,我像受到催眠。
      “唉。不瞒大哥大嫂,我的肝上长满了瘤子,就像这碗带豆的米饭。现在它们还是东一个西一个地经营自己的地盘,连起来时我这个人就废了。这也是早晚的事儿,招数都用尽了,我也实在是累了,一狠心就走出来,自由自在地活几天,然后给自己找个归宿。”
      “什么瘤不瘤的,别听大夫吓唬人。我这人命硬,你跟我在一起,瘤子保证不敢近身。”
      大嫂插了一句:“老尚啊,明天得收地呢,别喝得太晚了中不?”
      “不喝了,睡觉。你睡小屋,我跟汉生就在这铺炕睡了。我俩投缘,好好唠唠。”

      啥也没来得及唠老尚就睡着了,我看着窗外的星星,想着丽君。她会不会着急呢……

6

       十年来,头一次睡得这么沉,醒来时天光大亮。老尚两口子屋里屋外地忙着。收地算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一天了,除了雇好的收割机以外,大哥这边儿得准备苫布、口袋、绳子等家什,大嫂准备中午十几个人在地里的午饭,儿子也开着四轮子过来……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忙,我还在这儿添乱是不是不合适?
老尚看透了我的心思:“汉生,赶上收秋我陪不了你。这样,我们忙我们的,你去钓鱼吧。忙完了今天,我天天带着你玩儿。”

      带上大嫂给备出来的那份午饭、大哥给备出来的鱼竿什么的,我慢悠悠地走向河边。我也想跟他们收地去,可是显然我派不上任何用场。我慢慢走到离他们的那三垧豆地不远的河边坐下,不钓鱼,只傻傻地看。

      对岸热火朝天的,开车的和跟车的、接粮的和扛粮的,默契得仿佛一切都天经地义。一河之隔,就是两个世界。唉,我本来和这些充满生气的人就不是同一个生活层面上,而现在我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那个孱弱之极的世界也就要崩塌了。躺在草地上,我泣不成声。

7

      接下来的的确都是好日子,白天大多跟老尚去采山,晚上回来跟嫂子唠家常。

      采山,首先是采蘑菇,跟着老尚,我认识了榛蘑、松伞、松茸,趟子蘑、小草蘑什么的多了去,我们理都不理。
一天老尚领我到了一个山坡,他远远地走在前头,我循他 “这儿了”、“这儿了”的吆喝声,应答着“来了”、“来了”,跟在他的后面渐渐走向大山深处。秋山如画,美得让我既欢喜又忧伤,一时间只觉得眼睛长得太少了。
      走着走着,吆喝声就没了,我有些慌。正四处撒眸时,老尚像变戏法似的,在我眼前变出了个蘑菇密营——挤在树桩上,淌在地面上,藏在草窠里,榛蘑,到处都是肥头大耳的榛蘑!我像个闯进了所罗门宝库的孩子,一下子跳了进去。他点了根烟,坐在一边儿看我纵情收获。
      很快我们面前就堆起了一座蘑菇山,可无论如何也采不完。看着老尚的略带调皮的眼神,我一下子懂了——采完了又怎么带下山?我也哈哈一乐,坐在他的身边畅快地喘息。

      老尚忽然严肃起来:“汉生,跟我说说你的病是咋得的?”
      “喝酒。刚参加工作那几年我天天泡在酒桌上,我想进步、我有野心哪。一开始是天天以各种名目请客,请领导、        请同事、请朋友……挣那点钱不够花,经常编些理由跟种地的父母要钱。后来是出席各种各样的酒宴,凡有接待必然有我,凡有聚会必须有我,有时候一晚上赶六个场,哪场都得拼命喝……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唉,这个喝法儿,不病才怪!”
      “大哥你信不信,没有这场病,我早当上县长了。”
     “当县长?市长、当省长又能咋的,不也是每天‘三个饱一个倒’?万事强求不得,就像这堆蘑菇,还有那么远的路,你能带走多少?”

      我们在那堆蘑菇山里,只选最好的带走一大一小两口袋。秋天是用来收获的,而我收获的何止是大山的赐予。

8

      大嫂是慢热型的。
      收秋那天之后,我把身上仅有的一千块钱塞给了她。好一顿撕掳,这个河南女人力大无比。
      “你要不收,我怎么住得安心?”
       老尚发话了:“汉生既然不嫌咱家窝囊,你就收吧。”
      “这不中啊。”大嫂搓着两只大手没了主张。

     我干惯了家务,跑山回来后就是大嫂的帮手,熟络起来她的话才渐渐多了起来。除了第一天的那杯酒,以后我们就 喝灵芝、大枣、枸杞泡的水,一天两大暖壶。灵芝是我们自己采的,当然是老尚眼睛好使。老尚也逼我吃一种中药,说是一个亲戚给捎来的,人家是省城的肝病专家。吃就吃吧,只要他们高兴。

       “汉生,丽君俊不?”
      “俊。”
      “俊你咋还不喜欢?”
      “喜欢哪。”
      “喜欢,你咋还躲起来?”
      笨嘴笨舌的大嫂把能说会道的我给问住了。有些话,我还真不知该怎么跟大嫂说。

      丽君是心劲儿很高的女人。在学校的教务处一干就是十几年,从干事、科长,最后到处长,而且是学校唯一的女处长。随着压力的增加,丽君的脾气也一路涨起来,无论在家还是在外。在家她发多大脾气我都忍着,在外就没人惯着她了,她的火爆脾气成了老师学生的众矢之的,几年前,她被调到了老干部办公室,级别没降,人气降了。

      丽君也是精力特别充沛的女人,在单位被边缘化后她就发疯了。那些日子无论我怎么哄、怎么劝,也安抚不住她,她天天跟我找茬打仗。是真打,逮着啥就拿啥打,有一次拖布杆正好打在了我腰带扣上,断了三截。是的,我身上经常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伤了我她也后悔,我从她歇斯底里的哭声中听得出,但她控制不住。不能怪她,都是我不好。工作调整后不到半年,丽君张罗着开了个药店。跑手续、选店址、装修、聘人、上货……她每天都把自己累得半死。仿佛上帝格外垂怜,每晚在她睡着的时候都给她打上一针鸡血,天一亮她又是精神头足足的。忙活药店也总有不顺心的时候,我是她忠实的出气筒。我走以后,也不知道她的那些负面情绪怎么宣泄。

9

       下雪了。山里的雪是真的雪,来时铺天盖地,大气磅礴。
      冬天,我和老尚也不闲着。我们撵兔子,抓野鸡,依旧天天满山转。跑了这一秋,我现在基本上能跟住他的脚步了,落得太远时我就乐癫癫地跑个几十步。嘿嘿,大嫂做的棉袄棉裤可舒服了,小卖店里买的棉胶鞋也跟脚。

      老尚能根据雪地上的痕迹,准确地找到兔子的藏身地点。第一次围捕时我们俩蹑手蹑脚围上去,老尚只用眼睛和手指指挥我。等兔子蹿出来时我还是傻了眼,老尚一路跑过去,直到他把那个肉滚滚的小东西举起来时,我都没回过神儿来。
      “逮兔子我从不用陷阱也不下夹子。”休息时,老尚乐呵呵地给我讲他肚子里的那些道道:“最好是下午两三点,兔子保证会出窝找食吃。兔子在雪地里跑动时是前面两个并排的,后面两个一前一后。跑的越快越清晰,距离也更大。兔子最大的特点是要在接近它睡觉的地方打个来回,就是往前多跑十几二十米突然掉头返回,进窝时会来个一大跳……”

      “大哥,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要抓啥,就跟啥学呗。兔子啊,精着呢。”
      “可你比兔子精。”
      老尚哈哈大笑躺在雪地上,得意地眯起眼睛,“人哪,都是小聪明。不信,你慢慢品。”

10

      眼瞅到年跟前了,老尚开始撵我:“你这都小半年没正经用药了,得回去复查一下。”
      “我这不是挺好么,饭量越来越大,觉睡得越来越香,身上越来越有劲儿……”
      大嫂也撵:“你得跟丽君妹子有个交待,不能让人跟你干着急上火。”
       我把话锋一转:“大嫂,你看看这儿有没有卖房子的,我在你们跟前买个小房住下来,中不中?”
       “中,中。你就住下来,跟俺家这个山驴子做伴。”
      “还撵我不了?”
      “不撵不撵,”大嫂转了一圈就不干了:“噫,咋能不撵呢,你媳妇儿不知道咋想你呢。”

      丽君是能人,她要是想找,总能找到我的。四个月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一想到她,我还是沉重了。或许没有我的日子她轻松了?也好。也罢。各安其所,各行其道。

      小年这天,吃罢早饭大哥大嫂就跟我说了一个好消息,房子替我踅摸到了,在镇北头,山脚下。是新婚夫妇进城了,房子装修得好好的,直接入住就行。
      “走哇,去看看!”我一下子跳下炕。
      “换上我给你准备的过年新衣服再走,”大嫂笑眯眯地拾掇着。
      “看房子换什么衣服呀,”我急了。
      “你大嫂让你换你就换,胡子也刮刮。精神着点儿,才配得上那个新房子。”老尚今天也是少有的矫情。
被他们收拾得头面一新,我走进了那个利落的小院儿。我一进院大哥大嫂掉头就走:“你自己看吧,我俩得去尔站赶个礼。”这俩人真奇怪,挤眉弄眼急地走了,还手挽着手。

      我满怀疑虑地回过头来。我回过头来,丽君就站在那里。原来老尚在我来这儿半个月时,就联系上了丽君。他从我的话里知道了她的工作单位,然后让儿子专程去了牡丹江。
      丽君一直在找我。她要面子,找我都是不露声色地进行,讨讨我妹妹的口风,从老张、老李那儿打听打听,去我单位探访一下。小半年来,外面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出走了。她告诉我,那半个月里她没上床睡过觉。

      老尚联系上她后,我就吃上了那个“城省肝病专家”给开的中药,而且,这里不时会有“城里亲戚”给捎来的各样给养。最后,他们又悄悄地给我置办了一个山里的家。
      亲人,都是亲人!

11

      春天,我正式退休。回城办手续时,做了一次彻底的体检,瘤子真的不见了,而且是集体逃逸!肾,肾也不消极怠工了。哈哈!
      现在,我天天在抚育站自己的院子里种花种菜,养鸡养鸭。一到周末,丽君就会过来跟我一起享受山青水绿,这才叫日子。还有老张老李,仍然是我的可口菜。
      快晌午了,可不能再絮叨,炉子上正炖着山鸡野兔,今天地里插秧,得给大哥大嫂好好补补。





评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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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19-6-13 18:46 | 只看该作者
我也想老了之后,一个人或者跟一个我想带的人去一个陌生或者别人找不到的熟悉的老地方。未必是因为病,也未必能通过这个行动感悟到什么,理解些什么,或者换回什么,或者出现奇迹,就想过那样一种日子。读了这篇这种感觉就来了,被实实在在勾起来了。
3#
发表于 2019-6-14 12:08 | 只看该作者
好文章,如一杯千年的醇酿,是要让你在浅品慢饮中,感受到那份独特的芳香。 文章于舒缓的节奏,淡淡的叙述,为读者营造一个舒适的精神栖居空间。汉生的出走,让人更多的联想到的是在困顿的现世面前,如何给心一条通道。人生,有时,只是一个拐点,就是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人生。小说虽然没有大的情绪和情节波动,但很流畅舒缓,读来很是入心。
佳作欣赏,问好老师!
4#
发表于 2019-6-14 23:36 | 只看该作者
皈依田园
融入大自然
上帝的初心就是这么想的

美文欣赏
5#
 楼主| 发表于 2019-6-17 14:46 | 只看该作者
野芒 发表于 2019-6-13 18:46
我也想老了之后,一个人或者跟一个我想带的人去一个陌生或者别人找不到的熟悉的老地方。未必是因为病,也未 ...

有一档节目我年年追:向往的生活。
6#
 楼主| 发表于 2019-6-17 14:47 | 只看该作者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6-14 12:08
好文章,如一杯千年的醇酿,是要让你在浅品慢饮中,感受到那份独特的芳香。 文章于舒缓的节奏,淡淡的叙述 ...

感谢霜版诚恳的点评和鼓励。给心一条通道,说得好
7#
 楼主| 发表于 2019-6-17 14:48 | 只看该作者
蛇珠 发表于 2019-6-14 23:36
皈依田园
融入大自然
上帝的初心就是这么想的

放下心机,回归自然,是上帝的初心,也是全人类的终极追求。尘归尘,土归土,多好!
问好蛇珠老师!
8#
发表于 2019-6-19 14:26 | 只看该作者
这篇文章叙事沉稳,节奏舒缓,读来很是熨贴。作者的创作意图很好,借汉生的出走,来表达一个观念,那就是当我们身陷于困境时,该作何选择。汉生选择了出走,走出熟悉的圈子,走出都市的焦虑与困惑,在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中,收获了平静、健康与释怀。这不仅是老年人的出路,也作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当我们为现实的困顿迷惘时,何不冷静下来,稍作停留。也许,一个拐点,就是另一个境界呢。 文章以第一人称叙述,视角拿捏得很准,毫无违和之感。在人物语言和情节发展上,也张驶有度,值得一读。
9#
 楼主| 发表于 2019-6-20 08:19 | 只看该作者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6-19 14:26
这篇文章叙事沉稳,节奏舒缓,读来很是熨贴。作者的创作意图很好,借汉生的出走,来表达一个观念,那就是当 ...

生活中的围城无时不在,无处不在,最幸福的当是那些被围进城里还自得其乐的人。当不甘于被围困时,如何突围是全人类的共同命题。如果多一点勇气,如果开一点胸怀,以爱换爱,必定会走进另一个天地。

最开心的人是有人懂我,霜版看到我在文章中的努力,好感动。谢谢,谢谢。。。
10#
 楼主| 发表于 2019-6-26 10:47 | 只看该作者
野芒 发表于 2019-6-13 18:46
我也想老了之后,一个人或者跟一个我想带的人去一个陌生或者别人找不到的熟悉的老地方。未必是因为病,也未 ...

再读,您入心入肺的共鸣,让我感动。我们都需要个地方,滋养躯体,安放灵魂。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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