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艾桃 于 2019-7-25 08:28 编辑
小的时候,有没有遥望着大山想过,山的那边是什么? 小的时候,有没有仰望着天空想过,天的尽头是什么? 人生是一场旅行,我们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苏轼,历史上的一名大文豪,走在幸与不幸的路上,循着他的足迹,从北边走到了最南边,踏遍了大半个中国,我们看到了他与四川家乡渐行渐远地永别。时空转变,怎能不怀念家乡的山水草木、亲友故人?有一种爱,叫深爱,这种爱会藏在胸间最深最柔处。他让我们看到有一种故乡是“吾心安处是故乡”;有一种天涯是“天涯咫尺”。
时代与时代不同,现在热爱旅游的人,常常向往着海南天涯海角的美丽----碧蓝天空下白浪翻滚,冉冉红日从海平面升起,那里还有令人向往的椰林风光,自由飞翔的海鸥,宽广金色的海滩。
这个神奇的地方,苏轼在近千年前来到了这里,那时的海南叫儋州,因天高地远,闭塞落后,农业处于原始时代的刀耕火种,缺少知识的人们生命受着瘴疠和疟疾地威胁,是朝庭把受到重罚的人押去受罚遭罪的方。
苏轼没有犯重罪,原本和海南无关,却又似幂幂中注定。在惠州苏轼因爱妾王朝云生病逝世已心力憔悴,苦中作乐、自嘲自慰写下了一首洒脱诗:白头萧散满霜风,小阁藤床寄病容。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
朝庭奸人知晓这首诗,完全不顾苏轼“白头萧散满霜风,小阁藤床寄病容”这样一个风烛残年之态,更不怜惜他丧失心爱人之痛,只针对“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断章取义,他们认为苏东坡在惠州过得太逍遥快乐了,于是忌妒中不怀好意,让皇上把他贬到更艰苦的儋州去受受罪吧。
六十花甲,七十古稀,何况苏轼身体每况愈下,望着茫茫大海,一叶孤舟,苏轼知道他这一番劳顿,必是客死异乡了,他在给朋友的信中说:“今到海南,首当作棺,次当作墓。乃留手疏与诸子,死则葬海外。”
他听闻弟弟苏辙被贬至雷州,此时有一种声音从胸腔砰发出来:天其以我为箕子,要使此意留要荒。他年谁作舆地志,海南万里真吾乡。”他既宽慰自己,更让弟弟的忧心得到放下。
到了海南,苏轼一日三餐不继,垂老投荒,壮志未酬,可谓度日如年。可岁月也给了他坚强与不屈。他不改随遇而安的本色,入乡随俗,和黎民一样的穿着,饮食,向百姓讨教问题,很快就融为一体,以至写下“我本儋耳人,寄生西蜀州”的诗句。
苏轼年轻时考进士,所写策论提出:“爱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长者之道也。”在他看来,仁政的体现就是爱民忧民,立法贵严,责人贵宽,这也是他自己终生奉行的原则。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家乡水,苏轼看到这故乡饥饿、贫穷、愚昧、落后,他老当益壮,使出浑身的解数来拯救他们----打水井,采中药,兴农业,开学堂,他带着人们向富裕、安康、文明的方向奔走。
正值苏轼如鱼得水之时,章淳把苏轼从简陋的官舍驱赶出来,苏轼年迈体弱,无钱再建房居住,百姓见苏轼此况,便齐齐动手帮他在桄榔林建了几间草屋,算是安顿了下来。苏轼以满怀的仁爱投身海南,海南也以无限的爱拥抱了苏轼,这是苏轼之幸。
值得欣慰的是,在海南三年,苏轼创办了“载酒堂”,看似与朋友饮酒求乐的“会所”,实际上他以文会友,讲学兴学,这里不仅有“鱼鸟亲人”的怡悦,还有“载酒问字”的神圣和庄严。在苏轼的影响下,笃学上进、侠义好客的儋州人黎子云兄弟,与苏轼亦朋友亦学生,后来,苏轼成了黎家的常客,他们经常在一起吟诗饮酒,这给苏轼枯燥苦闷的谪居生活带来了许多乐趣。
此时我想到了苏轼曾写的诗----被酒独行遍至子云威徽先觉四黎之舍三首·其二 总角黎家三小童, 口吹葱叶送迎翁。 莫作天涯万里意, 溪边自有舞雩风。
“总角黎家三小童,口吹葱叶送迎翁。”让我们看到了当年苏轼受到小黎家小朋友的喜欢和欢迎,一个连小孩都喜欢的长者,足见他的亲切、慈祥、乐观、心善的形象。“莫作天涯万里意,溪边自有舞雩风”,这超然洒脱的诗句,就如同现代人的一次意兴盎然的免费旅游,根本看不出有被贬谪在穷途末路的愁闷与绝望。
值得一提的是,苏轼贬至儋州后,饱读诗书的姜唐佐带着老母亲从琼山赶来拜师,并一直侍奉左右,深得苏轼真传。姜唐佐去广州应试前,苏轼先生题诗:“沧海何曾断地脉,珠崖从此破天荒。”这种鼓励与希望,成了姜唐佐最大的动力。遗憾的是苏轼没有等到、也没有看到他的学生姜唐佐金榜题名,衣锦还乡,但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为儋州文人的崛起而含笑九泉。
苏轼的人生,一直与贬谪扯不清关联,他总在失意中开头,又在诗意中结尾。世上也惟有苏轼才拥有天涯归途、心态昂扬,意志坚强,人格伟大的品质。他每到一处,都吃尽苦头,却造福百姓。他为中华民族的光明历经苦难,却有如明珠永远闪烁着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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