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高骏森 于 2019-8-18 21:02 编辑
南城很美，但不美好 ——《周池的南城》创作谈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周池在五月天里回来了，带给了我们一组南城系列的诗歌作为礼物。在明月清风，诗人们像寻找陶渊明的世外桃源一样，寻找着周池的南城。
世外桃源是虚构的。但一千多年来，人们并没有放弃对它的寻找。在中国的许多地方，都有桃花源景点，当地政府、旅游局、文人，也都振振有词地说此桃花源就是陶渊明的世外桃源。
光天化日下的谎言并非全是说谎人的恶念，哪怕闻之后“欣然前往，未果，寻病终”，也不会对这个说谎人生出憎恨和离而远之，相反，更多的人愿意揣着这个天大的谎言前赴后继。
这不是这个人笨到不可理喻，不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者说他喝了迷魂汤执迷不悟。而是，生活在红尘中因人人都固有的本性——欲望带来的精神折磨。折磨过甚了，就渴求寻找一方净土来安放震荡的灵魂。
这是欺人，更是自欺。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但太多的人就是过不了这道坎。于是，我们写文，写诗；我们自救，也救他人。但我们知道，这些都是徒劳的，只不过是一剂安慰的药方。
周池写的南城系列诗歌对他自己或许是一组真实的故事，但读诗的人并没有真正走进他的故事中去。大多数读者只因他美丽又多情的文字所吸引，从而迷恋、向往着那个也许是真实，也许是虚构的南城心心念念。当然，也有读者很较真，从他的诗句里进行解读揣测，同样以“南城”为题作了很多首诗，试图破译他南城的密码。
结果是对是错，我不知道。周池很狡猾，无论是读者问他的南城所在地或猜测出来的南城所在地请他证实，还是用诗歌破译他南城里的故事是否正确，他都是轻轻一笑不予正面回答，只回一句南城在心里，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座南城。
作家谭岩老师在他的长篇小说《大人们的那些事》开篇说：什么都是有名字的，不管是人还是物，是能看见还是不能看见的。
都一样，什么事物也都是有故事有来历的，不管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一个人决定写一样东西前，一定是酝酿很久了才提笔着墨在纸上留痕。
周池写的南城系列诗也是这样。只是在他写的途中，我无心插柳不经意的那么一说，似乎说到了他的痛点，或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破译了他的密码。对我，他是惊喜还是害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他看了我在他那组诗的后面留下的文字后，他用私信向我解释了他这么多年来的人生坎坷，以及写这组南城系列诗的动机。根据私信里的文字，出于友情安慰，也因人性弱点的良善，甚至，因他而想到了自己，来了个借花献佛，写了这么一组《周池的南城》诗歌。
决定写这组诗前，我是打了腹稿的，拟了几个小标题出来，根据小标题去展开写每首诗的内容。这些小标题就是从周池给我的私信文字里衍生出来的，分别是《序言》、《旧世纪》、《跨世纪》、《创世纪》、《南城之南山南》、《城南花又开》、《桃花依旧》、《新世纪》八个。
但很遗憾，在写完第一首诗后，生活中的我出现了不安和动荡，使我没法再安静下来把这一组诗认真写下去。可我这人做事一向较真，已经答应了周池，甚至还对外公开要写这么一组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使我骑虎难下。我是一个情愿留下缺憾也不愿意留下遗憾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取消了所有的小标题，变成了用序号代替，这样压力就会小许多，我可以随时停笔宣告写完，无论周池，还是读者，因没有看到小标题，也就不会苛刻地要求我什么了。但我在写的时候，还是根据小标题出发的，而且还全部写完了。论质量，不值一说，有很多句子不规范，若在纸上留存纪念，不费大功夫修改是不能的。
诗写出来公开后，每一小首，周池都给了简要点评。从点评中看，他对我写的有些是不予赞同。在这里，就每首诗的写作思路，我略做阐述。
《题记》一节，最初的小标题叫《序言》。只有八行，内容简单，一看明了，不需多做解释。需补充的，是我认识周池很早，早到十多年前在原创力量文学联盟网站，那时他在姊妹网站烟雨红尘，诗歌写得响当当，名气很大，但他不认识我。之后，我们都进了墨舞红尘网站，彼此也没有说过话。再之后，他来到了中财，那时的我是版主，才有了初次交流，关系一直不错。实话说，在他消失的这段日子里，我对他的牵挂是真实的，经常进他的空间看有没有他留下的最新脚印，心里总担心着，怕他出了什么事。这回他回来，对我讲述了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什么后，加上幻想，八行诗就是这么出来的。
第一首诗的原标题是《旧世纪》，内文不复杂，写的是童年、少年时期。周池给了些点评，有些地方，他表示说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一首之所以用“旧世纪”做标题，是因为周池对我讲，2000年前，他各方面都顺风顺水，没什么波折。2000年前是上个世纪。周池大我七八岁，我的童年没有他的幸福，但我小姨跟他同龄，我亲眼见过我小姨童年少年的幸福，结合这样的想象，这一首诗就这么出来了。没有与他本人对号入座不奇怪，因为我不是跟童年的周池生活在一座村庄。相信周池也一定能理解。
第二首原标题叫《跨世纪》。解释了第一首题目的来历，这一首不解释大家都能明了，凡是上个世纪出生的人，都有跨世纪的经历。我在这首诗里写周池写得很沉重，因为他说，一跨入新世纪，他的很多不幸都来了，十二年的工作一下子说没就没了，带来的沉重打击，仿若掉进了一个不见光的无底深洞。他说，十二年个中苦涩不为人道，没有一个人真正能理解自己。周池是医生，也是诗人，那时的他还不到而立，可谓风华正茂。新世纪初的第三年，全球发生了白色恐怖的“非典”，我借它为药引子，以及联想到许多古代名人像屈原、孔子、孟子、苏东坡等人生不得意的孤独杜撰出了这么一首诗。之所以还写到了柴静，是因为柴静的《看见》给我影响很深，柴静跟周池是同年生人。天干地支，是命理学，中国人有唯心心理，相信用八字算命。
第三首《创世纪》，突出的是“创”，也是谐音“闯”的意思。周池告诉我，工作没有后，他用了整整十二年自学、考试。十二年漫漫长夜的孤独，他明白了坚持与放弃各意味着什么，那些年他说他之所以能坚持下来，解除孤独带给他信念的唯一星光是写诗。功夫不负有心人，2013年，迎来了柳暗花明。我一直记得他对我说的一句饱含深情的话：“我们都有很多无奈，生活狠狠打了我们几巴掌，然后给了我们诗歌。”他说，这句话是送给他自己的，也是送给我的。
第四首《南城之南山南》，一看题目，熟悉的读者就明白了。只是，我没有把他诗里的南城形象地表达出来，有些也不方便表达（这涉及到他的私事）。周池的南城，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个地名，他没说，我也没问，但我知道地方是绝对有。凡是读过他南城诗歌的读者，都知道他写的是与爱情有关。他的这个爱情故事绝对真实，很美，美到心发烫，但于周池而言，很酸、很涩、很痛、很矛盾、很纠结，很挣扎，最后，结局很疼，疼到让我们知道真相后，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更不敢安慰他。他对我说，那段时间，自己连一个囫囵觉都没有，体重从130斤下降到120斤不到。他在《南城》其中一首诗里写到：“我去南山私会一树桃花/要经过一片安静的墓园”，句子美到心发烫，但给我们读者的心是美的触目惊心，若配上一曲《南山南》听着看，就知道他的南城与他发生了怎样的故事，也就理解了他写南城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这一节我之所以这样写，是因为我听周池把故事讲完了，我转身就把自己变成了导演和编剧，以幻想编撰。这编撰显然与真实有很大的偏差，但不奇怪，毕竟我不是主人公，更多的美好来源于幻想。至于开头六月桃，是因为我写这首诗前脑子里构思句子，手里正拿着一个桃子在吃。
第五首《城南花又开》与第六首《桃花依旧》是故事的尾声。《城南花又开》是一首纯音乐曲子《城南花已开》的演变，这支曲子是一个凄美到让人泪流的真实悲剧故事，跟周池的南城有点相像。作曲人告诉我们，曲子里的主人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留给我们的只能是永远的怀念，活着的人要忘记悲痛，好好活着。《桃花依旧》也是一样，借用了唐朝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的诗，桃花依旧笑春风，寓意和《城南花已开》一样，送给周池，既然木已成舟，就要接受事实，活着的人要健康地活着，因为，还有很多爱自己的人等着你去爱。
第七首《新世纪》是结束语，是对周池的劝告和勉励，与第一首对应，秧苗已长大，由青变黄到了收获季节。这时候，我们真到了该忘掉所有的悲伤痛苦，来全身心地迎接丰收，然后走向冬天辞别旧岁。新的一年是新的春天，春天是一首崭新嫩绿的诗，是卷首语，题在《南城记》的扉页上，告诉每一个读者，一本新书的完结，是我（周池）对书里所有悲欢离合人物彻底的放下，接下去，该是另一首新诗的开始，该用另一种最新的心情去投入其中，请读者放心，现在的我很好，也敬请读者期待，接下去我会更好。
以友谊之树，以兄弟之情，给周池写下的这一组劝慰诗，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神奇的想象力是值得称赞的。尽管写的过程中我很卖力，但终究还是才疏学浅，阅历不丰，作品质量不尽人意。重读，罅隙的地方太多，让人实在不想继续读下去，这是我的悲哀，也是周池的遗憾。好在，文章与书法、绘画是相反的，一副好的书法和绘画必须一气呵成，而一篇好的文章却要圈圈点点改到笔头烂掉。这需要时间，更需要心情。我相信我能改好，也相信周池相信我能，正如你要我去听《最爱上海滩》这首歌，你说：这首歌就是唱给我俩听的，同渡滩头，诗歌里一起轰轰烈烈的干。
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在滩头相见，叙说今天的故事，在笑声和泪光里难忘灿烂，谁也忘不了中财论坛。
2019.8．17-18 杭州下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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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18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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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18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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