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念人 于 2019-9-3 10:36 编辑
夜幕下的南江,那漫长的江畔路灯,犹如天上一条长长的彩虹,从大到小,从近到远,向东伸去。江岸边,一座座顶天立地的高楼大厦顶上,那五光十色的广告牌,不断地放射出五彩缤纷的异彩。 这心醉魂迷的异彩,它吸引着无数醉生梦死的年轻人,去闯、去狂、去享受,去追求自己的梦。但是,在这令人迷魂失智的异彩底下,也有不少至今无梦的人,在痛苦中挣扎、磨难、哭泣…… 这是一个令人十分不安的夜晚。 这天夜晚,岸上的海关钟楼,响了八点整,一声接一声,仿佛像教堂中的祷告钟,是那样安静、孤独,那样的凄凉、刺耳。但是,当你用一种冷静的心情去倾听时,偶然就会发现,钟声静中有动,孤独显坚强,凄凉含飞扬,刺耳予安慰,给人间带来一种沉着不屈,向上的力量。 王学瑞遭潘沿美腐败集团追杀,他投入南江后,本想了结这一痛苦的人生,可是,上帝却不让其带着这样的委屈与痛苦,遗憾地离去,偏偏没有赐给他死去的权利。 他跳入江中后,从三米深的江底慢慢浮上水面,与水搏斗了几分钟,在筋疲力尽、生命一旦时,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像其他投江的人一样,大嚷大叫、大喊救命,而是在身子渐渐失去平衡的时候,他没有叫没有喊,也没有多大的挣扎,只是想尽快地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时,一艘军用小艇在江面飞过,在王学瑞身边停下来,一男一女把他救上船,然后,小艇迅速地往小岛方向奔飞去…… 原来,驻小岛基地一位姓杨的海军少将,今夜他带领全家三口人去拜会驻河西的一位某部政委家后,乘坐上基地小艇返归途中,突然,发现小艇前面有人在江中浮动,感觉到有险情,然而,险情就是命令,军人的责任感,立刻涌上心头,于是,杨将军马上命令小艇停下来救人。当小艇在急速的旋涡中停下时,将军夫妇立即伸出温暖而有力的手,费了九牛五虎之力,将淹淹一息的王学瑞拖上了艇,然后,护士出身的女儿杨梅梅,一边急促地为其做人工急救按摩,一边催促小艇加速前进,返归小岛驻地。 小岛,地处广南市的东边,四面环江,是一座环境优雅美丽的小岛屿。七十年代末,海军部队驻防后,由于是军事禁区,几十年一直都没有游人登岛,这里成为一个十分神秘的小岛。 小艇到达小岛后,杨将军把王学瑞用力背起来,从小艇中跨上了岸,他就急急地往小岛中的家跑去。 一到家,杨将军把王学瑞放在客房中,杨太太直奔厨房为王学瑞煮姜汤,梅梅取来医疗工具,为王学瑞量体温、模脉搏,为他按摩。大约三十分钟后,王学瑞痛苦的吐出几口苦水,嘴中渐渐发出两下“呼呼”的微弱声音,终于苏醒过来。 王学瑞静静的躺在床上,慢慢地睁开了那双紧闭的眼睛,呆呆地凝望着房间中那雪白的天花板,然后,他转过眼睛来望了望梅梅那张善良温柔的脸,接着他又转眼睛,注视放在床沿边杨将军帽子上,那一颗闪闪发亮的五角红星,痛苦的泪水渐渐从眼角中流到枕头上,对眼前这一切,王学瑞心里既感到陌生又觉得亲切,既感到恐惧又看到希望。他含着眼泪说出重获新生的第一句话:“请问,这......是哪里?” 杨将军看到王学瑞说话了,喜出望外地向前跨上一步,握住他的双手,热情地回答:“这里是小岛,驻军营地,请放心。” 这时,杨太太端上热烘烘的红枣汤,用十分亲切的口气对王学瑞说“孩子,喝一口姜汤,暖暖身体。”说着,她一口一口的给王学瑞喂吃。 王学瑞看到这里的人,个个都长着一幅善良的面孔,说话又是那样和蔼可亲,像对待自已的孩子一样,于是,心中就逐渐地安定下来。 杨太太一边喂吃,一边看着王学瑞那张消瘦又显得十分委屈痛苦的面孔,关心地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遇上什么不幸的事情吗?为何要跳江自杀呢?” 杨太太这么一说,立即勾起王学瑞那颗压在心底深处的痛苦之心,于是,他像一见如故,一下子就想把自已的不幸遭遇全部倾吐出来。可是,脑子一闪,他马上联想到,这几年来,地方的腐败也漫延到了军队,农家儿子花钱当兵寻出路,以及买官卖官、贪污、受贿、包二奶等一系列腐败现象都普遍存在,而且有越燃越猛之势。想到此,他考虑到杨将军,在军队里是享有一定政治地位的人,在情况不了解之前,假如将自已的反腐情况泄出去,碰上腐败之徒,那不是雪上加霜。于是,他就把刚刚想说出去的话吞了下去,眼眶里充满着泪水,用困惑的眼光凝望着杨将军一家人。 “有心事,你就大胆地说吧!我们都是在农村出生农村里长大的,四十多年的军旅生活,我们对地方,对军队里的情况是了解的,尤其是近几年来的腐败情况,更令人担扰。”杨将军语重心长地说。 “孩子,你走到这一步,我知道你有苦水,如有苦水,你就吐出来吧!咱们老杨也是走过不少曲折的弯路,才有今天,请放心吧!”杨太太相濡以沫地说。 杨将军夫妻所说的话,句句都打动着王学瑞的心头上。他看到,尽管潘沿美一伙人是那样的狠毒、阴险,但是,世间也有不少人,他们依靠自已的做人良心去生活,也有不少人对社会如此腐败而感到愤怒。不过,这种愤怒只能压在心头上,敢怒不敢言,如潘沿美这样一伙人,在大众面前明火执仗,竟没有人挺身而出阻止,尤其是政法部门,某些人却是见死不救,听之任之,无动于衷。社会已麻木到这样的程度,即使制订出成千上万条法律法规,没人去执行落实,又有何用呢? 王学瑞是学中文的,习惯对社会一些现象进行分析,而对一些问题有自已深刻的见解。他认为,社会是不断向前发展的,这是历史发展的规律,任何人想改变都改变不了的。他坚信,腐败是暂时的,仅仅是历史长河中的一块石头,最终会被滚滚的浪涛冲走。想到这里,王学瑞心中再次点燃起生活的希望,面对当前的苦难,面对潘沿美一伙人的无情打击与追杀,无形中增添了无穷不尽的力量。他要控诉,要公平,要追回失去的人格尊严,尽管对解决自已这一悬案的愿望,是那样遥遥无期,那样的渺茫,但是,他没有丧失去信心,要以自已一颗对党对人民无限忠诚之心,以自已一生清白的形象,挽回已失去的做人尊严。于是,他就把自己的痛苦遭遇,一五一十地向杨将军一家人倾诉。 “我叫王学瑞,是《广南乡村》杂志社社长。一九九七年八月二十七日,为了配合省委对省乡村局党组腐败行为的查处,我采写了两篇反腐败文章,文章发表后,省局干部职工纷纷拍手叫好,可是,局长潘沿美却对我所发表的反腐文章进行打击报复,以‘经济问题’为借口,立案进行审查,查出我没有贪污一分钱后,反而撤消我的社长行政职务,九年不安排工作,九年不发放工资,迫害我母亲至死,为了防止我上诉,竟花钱雇用黑社会人员对我跟踪追杀,企图杀人灭口。” 说到这里,王学瑞稍停下来,喝了一口姜汤,然后,接着说下去。 “今晚,潘沿美派出10多名黑社会分子,从桥头桥尾对我包围追杀,为了不死在这一帮人手中,我只好跳江,多亏您们在九死一生中相救,谢谢您们。” 听到此,杨将军气愤填膺,粗粗的眉毛气得竖立,嘴中不断地说“真是无法无天!” 话说王学瑞投江后,其妻周兰兰以及两位儿女沿江寻找,一直到天亮,没有打听到王学瑞的下落,也没有寻找到尸体,不知道丈夫是否死活,无可奈何,她只好强抑心中的痛苦,无精打采,惊惶失措回到家中。然后,她提起电话,用已哭干了的沙哑嗓子向派出所报了案。 周兰兰失去了丈夫,犹如失去了主梁柱,使房屋处于摇摆欲坠之境地。几天来,她一直以泪洗脸度日,痛苦不堪,无法承受这痛心疾首的无情打击,整天处于惴惴不安之中。 作为一位仰望终身的女人,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过任何的生活奢望,一生一世,只求丈夫一路平安,为官清廉,安安稳稳过日子。可是,世道变幻不定,不仅冲破了她的善良梦想,而且还把她推入了火海,烧得无法安身。 生活往往是这样,当你不想得到时,它偏偏会降临在你的身边;当你想得到时,反而离你远去。 近一个月过去了,王学瑞一直住在杨将军家中,在杨将军全家人无微不至照顾下,其身体渐渐得到恢复。这天清早,他独自一人站在房间窗口前,面向花园,心里想着,自已住在这里已经是近一个月时间了,尽管杨将军家人心地善良,待人热情,但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因为,这里是部队驻地,属于军事禁区,生活不便;久留会给杨将军的生活增添不少麻烦,所以,知识分子的面子,促使王学瑞尽快离开此地。 第二天一早,王学瑞就早早醒来,到洗手间刷牙、洗脸后,来到花园散心,刚好碰上杨将军也在花园浇花。原来,今天是星期六,每逢假日,杨将军都习惯在花园里浇花除草。 这时,杨将军抬头看见王学瑞走来,于是,他便放下手中的活儿,与王学瑞打招呼:“早上好!” 他们俩互相问候后,杨将军擦了擦手,与王学瑞一起在花园中散步。 花园大约有一亩多宽,四方形,园中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如杜鹃花、菊花、茉莉花、玫瑰花、海棠花、百合花…… 在花园小路上,他们迎着从南江岸边吹来的晨风,一边交谈一边漫步在小道上。 王学瑞对着面前这位救命恩人,心里像大海里的浪涛起伏不平,说实话,他非常感谢面前这位将军,没有他的豁达大度,拔刀相助,自已早已到天堂中去了。在几天的接触交往过程中,他看到杨将军是一位高风亮节、热情洋溢的人,真想把心底的话全部倾吐出来,可是,脑子一动,他想到,此时此刻的社会已进入寒夜,价格上涨,人员大量失业,善良人彷徨失措,邪痞者枭叫狼嗥,在这个正义公理已被腐败官员绑架的时刻,愤怒已成了大家最后尊严之所系。可是,贪贪相护,坏人横行,好人遭殃,已失去公理的社会,连尊严都维护不了,倾吐又有何用呢?想到这里,他把刚想说的话又咽下去了,只是怀着感激之情向杨将军道别。 “明天,我想回去。”王学瑞迫不得已地说。 “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怎么能走呢?”杨将军关切地说。 “但是,这里是军事禁区,此地不是久留之地。”王学瑞被迫无奈地说。 杨将军听到王学瑞这么一说,久留此地也不是好办法,应该帮助他解决实际问题才是,但是,杨将军联想到素称为纯洁之地的部队,也有贪污受贿,上千万出亿元、包二奶的腐败问题。如今,官场如此腐败,人民怨声载道,叫一个单枪匹马的人,如何应对,撼之何易。自已已退休,对官场早已失去了兴趣,解决此问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又想到,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接触,按自已多年对生活观察,认为面前这位眉粗大眼睑孔秀气大方而且还含着有点腼腆的人,不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可怕,从当事人诉说的事情分析,此案存在着冤案的水份较高,含藏着不少甜酸苦辣的血泪史。这时,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看了看这位死里逃生的记者,如果戴在头顶上的‘绿帽子’不摘掉,不仅影响这位血气方刚的知识分子前途,而且会毁掉其灿烂的一生。想到此,心里流露出一种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怜惜之情,不能是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于是,他以一种先入之见、平心定气地对王学瑞说:“陈继正,是某中央领导人的秘书,原是我的部下,你可以将遭受到潘沿美的打击报复情况如实向他汇报,看否能取得他的同情和支持。” 听到杨将军这么一说,王学瑞的心立即跳动起来,仿佛像锅里的开水在翻滚,解决问题的希望,如大沙漠中遇到了绿洲,又像有了好的转机,此时,他停下了脚步,以敬重、感激的心情对杨将军说:“感谢杨将军的关心,敢于主持公道,按照您的指点,我一定如实地向陈秘书汇报。” 在返回房间的路上,王学瑞想到很多很多,往日,在莫晓兵的指点下,他也曾经多次向中央有关领导人写信反映,信件是收到了,中央有关领导批给中央有关部门办理,中央有关部门收到中央领导批来的信件后,从一本厚厚的固定形式的群众来信来访复函的印刷品中,折出一页,简简单单地填上几个字,复函内容就变成:“现转去某某来信,请处理。”然后,就将此信向省信访局转发,省信访局收到中央批转的信件后,又按固定模式批转给当事人单位信访室或纪检部门。鉴于权力制约,负责处理信件的人,当然不愿为了一位知识分子而去伤害领导,只好造假上报,履行程序。从此,信件石沉大海,这就是问题迟迟不解决的关健所在。想到这里,王学瑞的心不免有些惆怅。可是,他又想到杨将军是一位从军多年,见多识广,功成身退,名气过人的军人。在这腐败如潮的环境下,他能挺身而出,拔开迷雾把路引,这是难能可贵的,不管成功与否,都是值得敬佩的。何况,该好友是某中央领导人的秘书,如果人品与杨将军那样高风亮节的话,他会及时交给中央领导人批示,那么,其效果就不一样了。于是,王学瑞下定决心再次上书中央,要求中央领导人对此问题引起重视,救救一位在精神上生活上面临崩溃的知识分子生命。 “吃早餐啦,”杨夫人在厨房内叫喊。 “好!”杨将军听到夫人在叫喊吃早餐,随即回复后,马上转身对王学瑞说:“咱们回去吃早餐吧!” “真过意不去,每天早上要麻烦杨夫人起早摸黑做早餐,”王学瑞不好意思的回答。 杨将军居住一幢小洋楼的宿舍,分上下两层,四室二厅,外加一个花园,四面围墙,室内装修明亮宽敞,室外面临南江,环境优美。 餐厅的桌子上,摆着蛋糕、面包、青菜、榨菜、粥等,席丰履厚,今天星期日,梅梅不上班,恰好四人围坐一张四方餐桌,一边吃一边交谈,犹如一家人。 杨夫人名叫李花,出生于广南省西部一个偏僻贫穷的山村。七十年代初,出生于北方,军校毕业后到海军服役,当时已是团级干部的杨立志将军来到李花出生的山村支农,尽管李花出生于贫穷偏僻的山村,可是,李花温娴勤劳、长得亭亭玉立,被称为山村的一支花,引起了杨将军的注意,不久,他们双双落入情网,难舍难分。支农结束后,杨将军返回部队时,由于违反部队纪律,被撤职处分,从当时最年轻的团级干部降为年龄最大的连级干部。 这时,杨夫人看到王学瑞心事重重,不多交谈,心情好似不快的样子,便举起筷子挟一块蛋糕放到王学瑞碗里。 “学瑞,吃啦,”杨夫人诚恳地说。 “好,我吃,谢谢!”王学瑞边说边吃。 杨夫人是一位落落大方的热心肠妇女,几个月来,她一直把王学瑞当作自已的孩子,尽管自已年龄已大,可是,她却闲不住,整日为王学瑞做一手可口的饭菜,使王学瑞尽快地恢复身体。此刻,她非常理解王学瑞的心情,受潘沿美打击报复的问题不解决,即使其身体恢复出去后,潘沿美一伙仍然还要对其进行追杀,后果是可怕的,她对潘沿美一伙腐败官员的行为感到愤怒,又为社会腐败衰落到如此地步而感到悲哀。于是,她转过面来,以一种求情的口气对自已的丈夫杨将军说:“老杨,你是否通过您的那位部下陈继正的关系,看看能否帮助学瑞解决这一问题,他的问题不解决,我心里总是不安的。” 杨将军与杨夫人的眼睛互相看了看,然后,他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此事我已经说了。”接着,他又转过面来对王学瑞说:“你就抓紧把情况如实地向陈秘书反映。” “好!”王学瑞一边点头一边回答。 杨夫人看到丈夫能为解决王学瑞问题而出力,心中暗暗高兴。说实在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她对王学瑞这孩子印象不错,王学瑞做事认真诚实,心地善良懂事,在她的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平时,她对王学瑞遭遇到的不幸,不仅给予同情,而且与丈夫一样,对潘沿美腐败行为感到相当愤怒。所以,她除做一手可口饭菜照顾王学瑞外,空余,她都要私下找王学瑞聊天,稳定王学瑞的思想情绪,使他安心养伤。然而,王学瑞就是在这天早餐过后与杨夫人私下交谈中得知:陈继正是中央主要领导人秘书这一重要信息。这一信息,使王学瑞从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第二天清早,王学瑞很早就起了床,他先把床上的东西整理好,然后,他到卫生间刷口后,走到窗口边向外瞭望,窗外,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在花园上空,几只麻雀正在花园中你追我赶,“啼啼”的戏闹,生机勃勃;窗内,光线昏暗,安静无声,显得有点寂寞。站在窗口边的王学瑞,他意识到,此刻,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出去后,将面临着一场更加险恶的暴风骤雨,想到此,他双手把前额的头发用力向后拨了拨,暗暗下决心在这场暴风骤雨中获得新生。 早餐过后,王学瑞怀着一颗恋恋不舍的心情走出杨家门口,当他停下脚步,转身与跟在后面的杨将军一家人告别时,他看到杨夫人眼眶里充满着泪水,自己也禁不住泪水满眶。他一步一步走近杨夫人面前,紧握住杨夫人双手下气怡声地说:“请保重”!这时,杨夫人也紧握住王学瑞的手,一边擦眼泪一边意味深长地说:“外面风云变幻莫测,请你多加注意身体。”接着从衣袋里取出二千元给王学瑞手里说:“孩子,请收下这二千元以便路上花用。” 王学瑞含着眼泪一边推辞一边说:“我在您家住这么久时间,已花费不少,我不能再收您们的钱了!”杨夫人看到王学瑞不同意收下钱,她就将二千元钱往王学瑞衣袋里硬塞说:“收下吧,钱不多,但解决困难要紧。”王学瑞看着杨夫人那善良的面孔,激动得流下了眼泪,他跪在杨夫人面前说:“感谢您们的救命之恩。”说着他站立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转身与杨将军握手,杨将军以一种父辈告诫的坚定口气说:“坚强起来,你并不孤军奋战,反对腐败的人都在支持着你,是你的坚强后盾。” “好!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点,振奋精神,与腐败分子斗争到底,”王学瑞感激而坚定地说。 王学瑞和杨将军握手告别之后,八月二十一日八时左右,他怀着对杨家的感激之情,走过一棵棵熟悉的花朵,跨出了杨家庭院门口,然后,跟随着杨将军的秘书,来到小岛岸边,登上小汽艇,向新的目标奔去。此刻,在奔驰的小汽艇后面,尽是翻腾不断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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