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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在写作这件事上,是男女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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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7 13:4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在写作这件事上,是男女有别的

  爱好读书写字的人,总能结交一些文友。我的文友不多,不到十个。当然有女文友,女文友更少,三两个吧。在我的扣扣空间里,有一个女教师,是我的女性文友。这位女性文友发文频繁,表现欲也很强,每次有新作,都努力叫其他人传看。对我,也总说,看看吧,挺好的。我却不过,有时也扫上两眼,说实话,她写的那些小题目,小物件,小情调,花花草草的,我实在提不起兴趣。不限于她,在别的地方,遇到过于女性化的文字,我总会不自觉地绕过去。我有性别歧视吗?或者说,我鄙视女性写作吗?当然不是。作为男性,我有男性读者普遍的阅读心理:好大喜功。不太喜欢抒情,不太喜欢闺阁话题。现实中我是一个谨小慎微循规蹈矩的人,阅读却充满了野心。动不动就是纵横八千里,上下五千年。

  男人大多对大而无当的东西感兴趣,比如哲学,比如政治,比如战争,比如历史,比如文学,还比如天文学。浩瀚的宇宙和柴米油盐有什么关系呢?八杆子打不着吗,但是我喜欢。为了弄清宇宙奥秘,我甚至读过霍金的《时间简史》。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读懂这本宇宙大书,我一个认知水平有限的人,乱读一气,当然什么也没有搞懂。读这样的书,自大。说到底,是自虐。

  相信女性读者不会有我这样的阅读经历。从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宁愿不读书,也不会乱读书。古代女子要想嫁得好,钓个金龟婿,也学几个字。开蒙的就那几本书,无非就是《四女书》、《烈女传》之类,《红楼梦》中那个著名的寡妇李纨就是这样一路读过来的。书有好坏,所以读书要小心。在读书这件事上,博尔赫斯引用过古人的话:“把一本书置于无知者手中,就像把一把剑放在顽童手里一样危险”。书放在智者手里就一定可靠吗?战争未起,舆论先行。骆宾王满腹经纶,讨伐武则天,一则檄文可当百万雄兵。陈胜吴广不过是一对糙汉,糙汉起事也知道书的力量,要不他们才懒得做“书帛曰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那样无聊的游戏。

  在古代,有些书不能看,是为禁书。所以禁,因为这些书“猥鄙荒诞,徒乱耳目”(纪晓岚语)。禁书多是帝王意志,其实都是瞎禁。明朝的嘉靖皇帝,信奉道教,排斥佛教,他认为《西游记》抑道扬佛,便把《西游记》列为查抄之书。禁书其实就是禁言,是专制手段。所谓的专治,就是不让随便想,不让随便说,更不让随便动。

  对于女性,不止于禁言,禁言的同时,还要“禁身”。缠足是对女性身体的封锁,身体这一关口堵住了,就堵住了女人的滚滚洪流。历史对于女性身体充满了警惕性,一致认为女性是祸乱之源,必须禁之而后而快。从肉体到灵魂,禁是全方位的。女子读书写字这类小事不算大逆不道,至少认为可有可无。大观园的“女诗人”薛宝钗就认为诗词这玩意“原可以会,原可以不会”,乃为闺阁游戏。男性话语权之下,女性写作影影绰绰,不过是衬景似的一抹远山。

  压抑女性写作,不只中国古代独有,西方国家也一样。十八世纪,奥斯汀以长篇小说《傲慢与偏见》已名满天下,像奥斯汀这样的作家,全部财产都要归丈夫所有,包括稿费。奥斯汀作为反抗选择了终身不嫁。女性要保持强大的写作力量,就要付出代价,过非常态生活。女性写作的先天不足,只能靠后天来补。补读书,补教育。女性的真正写作是女性走向社会接受教育开始的。这个时期应该始于民国。民国时期,女性写作已经很有规模了,萧红林徽因张爱玲冰心等都是当时女性写作的佼佼者。这些女性作家的作品我都读过,但浮皮潦草,涉猎不深。总的的印象是,女性话题较重,多涉爱情家庭之类,而与家国天下关系不大。

  女性写作有一个特点,就是离自己近一些,更近一些。近到零距离的地步,就是女性身体。这种和身体亲密接触的写作方式称作“女性主义”。“女性主义”的写作曾饱受诟病,被虐称为“身体写作”或“下半身写作”。女性“身体”沉睡了上千年,一直被男性启用,而女性自己却站在一旁隔岸观火。这种性别间的巨大落差,是女权运动的发端。女性其实是在男性的宣讲和鼓动下从家庭的禁锢中走出来的,男性的退让,鼓足了女性的勇气,曾几何时,女性还打出了自己的口号:妇女能顶半边天,男人做的女人也能做。这种个性的张扬达到了蔑视自身生理的程度。女性的理性思辨和情感演化更多体现在女性写作上,女性写作叫醒女性意识的同时,女性权益也在不断扩张,大有和男性分疆而治的气势。很早以前,我曾读过女作家虹影和文学批评家王干关于女性写作的对话,对话无限开阔,信马由缰,绕来绕去也没有绕过两性关系这一话题。总的来说,在两性关系上,是男人主动点好呢,还是女人主动点好呢?或者说,女人该不该主动呢?

  女性体察细腻,对于两性活动,女性其实更有发言权。女作家虹影批评美国作家米勒亨利,说米勒亨利描写两性场面太糟糕,莫名其妙,简直是浪得虚名。女人写女人当然容易些,只是女性这种标签化表达不可能保证让女性变得更强大,反而往下走,显得更弱势了。但女性发出声音总是好的,女性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男人听。过于女性化的表达,有取悦男性读者的意思,本意却是挤压男性空间,让男人在权利上多让出几个席位。以女性视角进行的女性写作,说白了就是为了最终抹掉女性视角,实现跨越性别的写作。

  跨越性别写作当然可以做到,但是这样的女性写作不多,这样的女性作家更少。有谁呢?不好说。我以为王安忆方方还有铁凝都达到了这种境界。不看她们的名字,只看她们的作品,很难判断她们的性别。只是抵达这样的高度,需要怎样丰厚的积累和硬派的性格呢?

  关键是关注什么。离开自身,女性视角就会无限广阔。郝景芳关注环境,关注未来,关注人类的生存状态,写下了《北京折叠》,并以此荣获了雨果奖。看过郝景芳的访谈节目,郝景芳的谈话深邃理性庞杂,像一篇杂文。我一直认为文体是有性别的,杂文长于思辨,犀利,有杀伐之气,偏于男性。诗要感性得多,也柔美得多,再“冷酷”的诗也有温度,诗更女性化一些。其他的文体则“可男可女”。女性写作大都从诗写起,然后散文小说,进驻杂文领域,可以视为女性写作成熟的标志了。女性写作往往贴得太近。贴得太近,利于攀谈,攀谈中有了默契,有了同感,再好的词锋都会炖成一锅心灵鸡汤。

  女性更容易被心灵鸡汤之类的东西所暗示所蛊惑。女性写散文或杂文很容易写成心灵鸡汤和心情日记。当然也有例外,在一个文学网站,有一个女性作者,杂文写得相当棒。借古讽今,抨击时弊,远笔如椽,虎虎生风。有人怀疑,会不会是凛凛须眉呢?遁于网络,不示真面目,的确雌雄难辨。不过,虽然文字硬朗,字里行间却能潜寻一丝纤柔,基本可以鉴定为女性。

  女性细腻,敏感,直觉良好,倾诉欲望强烈,天生就具备写作优势。只是贴得太近,有了盲区,格局上难免小了一些。这也没什么不好,那些点点滴滴,琐碎的事物,堆积其间,会以女性的方式散发温暖。温暖同样具备力量,同样会使女性写作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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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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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7 13:57 | 只看该作者
说得咋恁么有道理呢!表示严重认同。
女性作品,境界大者确实少。宗璞写西南联大的系列小说算是一种。女性作品,萧红的《呼兰河传》很喜欢,可能主要因为是东北人。张爱玲那么火,不喜欢她的作品。冰心的还好,清新些。王安忆的《长恨歌》读不下去。张洁的小说还好,铁凝的也就那样,看过就忘了。毕淑敏的小说很叫人灵魂触动,因其医生的身份(后来是心理医生的身份)探索关于生死之类的话题。迟子建的小说也不错,就是觉得写得磨叽,太细腻。其他的,不太了解了……
3#
发表于 2019-10-17 14:22 | 只看该作者
从读过的名家作品看,男性、女性写的几乎没有优劣之分,但各自的特点泾渭分明。不排除有“反串”的。
4#
发表于 2019-10-17 15:4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莹莹子期 于 2019-10-17 15:46 编辑

好吧,你们说,俺去看看列女传和四女书。哦,顺带检讨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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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7 16:01 | 只看该作者
这这都是说女性的。先翻个白眼。
试想,没了女人的世界,你们男人还活个啥劲。
可能女性的作品确实存在一些小家子气,可那种母性兼具的柔韧之气,你们男人就没有。

点评

哎呀,还有几个字被吞了。说“给的自由过了火”。说到底,男人失去了对女性的统治,还是会有点失落呢吧。哈哈,开个玩笑,我不是女权主义者,平常也爱看男性作者的书,女性的思维,的确很受限。  发表于 2019-10-23 10:42
我就想给我们草儿点个赞。我再翻两个白眼哈哈。男人和女人写作各有特色,女性短见,那是谁造成的?假使女性一开始就有男性的地位,何至于沦落至此。如今女性稍稍翻了个身,就有不少大男子主义的跳出来,说给女人的自   发表于 2019-10-23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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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7 17:11 | 只看该作者
     我觉得,不那么绝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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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17 17:26 | 只看该作者
水如空 发表于 2019-10-17 13:57
说得咋恁么有道理呢!表示严重认同。
女性作品,境界大者确实少。宗璞写西南联大的系列小说算是一种。女性 ...

做不了厨子的女人不是好司机,和如空握个手吧,这几个女作家里边,我倒喜欢迟子建。作为作家,硬朗一些。作为女人,还是萧红那样的吧。命不好,有才!
8#
 楼主| 发表于 2019-10-17 17:28 | 只看该作者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19-10-17 14:22
从读过的名家作品看,男性、女性写的几乎没有优劣之分,但各自的特点泾渭分明。不排除有“反串”的。

这话说得对,没有优劣——不谈优劣,只谈偏差。
9#
 楼主| 发表于 2019-10-17 17:32 | 只看该作者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19-10-17 16:01
这这都是说女性的。先翻个白眼。
试想,没了女人的世界,你们男人还活个啥劲。
可能女性的作品确实存在一 ...

预料到了,肯定会得罪一些女性朋友,窝了很长时间,才肯拿出来,再说,也没有存货了,杂文就这一篇了。小说是舍不得的,小说我是用来沽名钓誉的。
10#
 楼主| 发表于 2019-10-17 17:37 | 只看该作者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19-10-17 15:44
好吧,你们说,俺去看看列女传和四女书。哦,顺带检讨一下自己。

不用检讨,检讨也没用,坟地改菜园子,拉不平的,男女有别,这是真的——子期不一样,蒙古妞,凛凛有丈夫之气,哈!
11#
 楼主| 发表于 2019-10-17 17:39 | 只看该作者
千幻烟 发表于 2019-10-17 17:11
我觉得,不那么绝对吧?

没错,绝对!说好了,我一点没有贬低女性的意思。把天下娇娇女儿变成糙老爷们,那才没意思。
12#
发表于 2019-10-17 19:50 | 只看该作者
《时间简史》,我儿子十来岁看的,我唯一的小侄女,8岁就读了。读得懂不先不管,我一把年纪了也没读懂。
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也是有别的。今天的我比昨天的我老了一天,一天死去一点嘛。真理有时候不怎么好听。
留两行字,表明 已阅
13#
发表于 2019-10-17 20:05 | 只看该作者
目测,一大波女性作家正在向你集结,
你此时应该挺胸抬头,高喊:
向我开炮,为了革命,向我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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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7 21:43 | 只看该作者
写作如此,读书也好像如此,男人爱读男人写的书,女人爱读女人写的书。不知感觉对不对?
15#
发表于 2019-10-17 21:55 | 只看该作者
我发现我读外左作品,百分之九十读的都是女作家的
奥斯汀的《傲慢易偏见》
艾米丽的《呼啸山庄》
夏洛蒂的《简爱》
米切尔的《飘》
麦考洛的《荆棘鸟》

发觉都是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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