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时代

夏冰

　
　　
　　1
　　
　　二毛说，歌舞团在县工会大院搭台子了，咱去看吧。
　　
　　我管自己写着日记，没搭理他。
　　
　　二毛又说，你倒是说话呀。
　　
　　我把最后一句话写完，合上日记本，拧上水笔帽，把日记本和水笔都放在墙上挂着的军用小挎包里，才扭头问二毛，还有谁去？
　　
　　二毛一点儿没计较我先前的态度，满脸堆着笑，说，没有谁，就咱俩。
　　
　　我看也不看他，从衣架上取衬衫穿上，说，叫上大力。
　　
　　好来。二毛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踪影。
　　
　　2
　　
　　大力是个愣头青。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我一进厂，就听人们说，有个一米九二的后生不“机密”（方言，“机密”即“精明”），劝我少搭理他。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这个叫大力的家伙，时时处处来搭理我。其实这全怨我，谁让我在进厂不久的那场迎新工联欢晚会上，显摆了一首男声独唱《站台》呢？我激越亢奋的歌喉不仅吸引了年轻姑娘们——站在舞台上的我看见她们一个个眼睛闪闪发亮，脸蛋子通红，随着我的迪斯科风挥动着双手大声嘶叫；就连大力这个傻爷们儿也被我吸引住了。当我风度翩翩地走下舞台，准备回到座位上时，恰好路经这个傻家伙座位旁，我还没注意，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说：伙计，唱得真是不赖！当然，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个惹不起的傻家伙，出于礼貌就点点头，说了一句“马马虎虎”，抽回手就回到座位上了。谁能想到呢，之后的日子里，这家伙时不时的就跑到我所在的403，来看我这个“大歌星”。哎，搞得我灰头土脸，全无招架之功。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这家伙傻归傻，但是心地不坏，而且有时候，甚至比那些假模假样的人强了不知百倍千倍。近来，这傻大个儿正热乎乎地跟人家一个小女孩搞对象呢，也不知是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把式。
　　
　　3
　　
　　我们三个到了工会大院时，人已经闹哄哄不少了。大院东面墙根用几块长条木板搭了一个长方形的台子，两侧围了幕布，人们挤在正面，扬着脑袋看台子上的几个“三点式”女孩晃胸扭屁股。她们满面笑容，丰乳肥臀，伴随着音响，卖力地晃动自己特大号的胸部，扭动自己性感的屁股，引得台子下面的人们一蛙声地叫好。
　　
　　我扭头问二毛，这就是歌舞团？
　　
　　二毛挠挠头，说估计就是吧。应该后面还有节目。
　　
　　大力这家伙不靠谱，一转脸的工夫就瞅不见人影儿了。二毛说，不是去混女娃娃去了吧。我说，就你话多。二毛就不吭声了。二毛这家伙就这样，总是差人戗他几句才甘心。
　　
　　那几个女孩还在敬业地扭动着腰身腿胯，冲人们做出各种挑逗的动作和表情。有人扔上去一根纸烟，中间一个女孩灵巧地接住了，把烟放入乳罩里，剧烈地扭动着。又有人扔上去一根烟，女孩把它放入裤裆，摇摆着身体，向台下挤眼，飞吻。接着她把烟从乳罩里取出来，抛向台下，人们一阵欢呼，有人雀跃着去抢。女孩没有停下舞动的脚步，又从裤裆里取出烟来，一边扭动身体一边大声地问道：谁要？
　　
　　台下的人们疯狂地叫道：
　　
　　我要！
　　
　　我要！
　　
　　……
　　
　　女孩莞尔一笑，把那根纸烟顺手扔下来，人们你争我抢，一个穿着喇叭裤的红脸膛的小伙子抢到手，兴奋得大叫，脸越发红了。他把烟叼在唇上，取打火机点着了。结果他跟前的一个戴蛤蟆镜的青年一把从他唇上取下烟，叼在自己嘴上。红脸膛跳着脚去夺，蛤蟆镜拔下烟，一努嘴巴，叽叽咕咕坏笑着……人们欢呼着，拍着巴掌，跺着脚，几乎把疯狂的音响压下去。
　　
　　4
　　
　　小娥走到街上时碰上了二毛和我。我其实没看见小娥，是二毛看见了。二毛说，你看，小娥。于是我便抬眼去看。小娥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显得挺精神。尤其是头脸，给人的感觉是不像原先那个小娥了。我说小娥你到哪去。小娥瞟了我一眼说，去看歌舞团呀。二毛就说，小娥别去了，不好看。小娥就问二毛，你看了？就知道不好看？二毛点点头。我嫌他们啰嗦，干脆说，咱去看录像吧，我请客。
　　
　　于是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去马路斜对面的录像厅看录像。
　　
　　小娥说她本来是和红红一起上街来的，谁知道红红个死妮子半路上跟人跑了，害得她一个人没事干，听说工会有歌舞团，就过来了，没想到遇到了二毛和我。二毛就问小娥，红红跟谁跑了？我还没说话，小娥瞪了他一眼，他就悄没声的了。
　　
　　七十年代起，我就知道小娥的爹是公社革委会的副书记，八五年成了乡党委书记，就小娥一个闺女，把个小娥惯得天不怕地不怕。我这才看出来，原来今天小娥抹了鲜红的口红，难怪我第一眼就感觉她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小娥平常穿戴很一般，甚至说是很朴素，不知道今天这是抽得哪股筋，竟然肯在穿衣打扮上讲究了。莫非她上街来本来是有目的的？那是什么目的呢？是不是红红的半路上跟人跑了，让她的目的受阻？我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也懒得多管闲事。
　　
　　在我们纺织厂，谁不是把小娥看得十分金贵呢，也没有谁敢把小娥的事不当回事，也就是小娥的体己红红，敢如此对待她吧。我不由得打量小娥几眼。小娥的脸是那种细腻的精致，瓷质的一样，还油汪汪地泛着光泽，就好像她成天吃了好多油水，从脸上渗出来了似的。
　　
　　5
　　
　　我们走进路边的录像厅。这是笑眯眯的老董开的。老董五十来岁。我们跟他都是老相识了，尤其还有小娥在，老董更是有眼色，一见我们进来，慌忙从门旁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站起来，一哈腰道，来啦。
　　
　　我们都知道这就是老董的口头禅，根本不用回答，就哑着嘴，一直往里走，小娥却笑盈盈的，不但“嗯”了一声，还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我就越发觉得小娥不简单。
　　
　　臭气熏天的放映间十分阴暗，稀稀拉拉坐着十来个人，没人对新进来的人哪怕是看那么一眼。我们三个坐在后面的旧沙发上。正在放映的是一部香港武打片，看不出来是什么片子，两路人马在一座楼顶拳打脚踢，“嘿！嘿”“哈！哈！”不断。不如成龙打得过瘾。小娥幽幽地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等到这部片子即将放完时，我走到外面问老董，有成龙的片子没？老董嘿嘿笑，没其他人的哇还能没成龙的？想看就放一个。
　　
　　我给老董放下二十块钱，说一声“不用找了”，扭头踢踢踏踏返回去。
　　
　　果然接下来开了一部成龙的片子，《醉拳》。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对武打片向来不感兴趣，看着看着就迷糊了。耳旁听得二毛一个劲儿的跟小娥唧唧歪歪，说三道四，把成龙大哥批了个体无完肤。我懒得多说什么，任他肆意妄为一次。小娥倒是没出声。也难得小娥愿意听他聒噪。
　　
　　成龙大哥的片子放完，小娥说要不咱回哇。二毛还想看，支支吾吾着，我站起来，往出走。他俩跟着走出来。我知道，接下来不久，按录像厅的惯例，会放一部两部“荤”片儿，彻底满足人们的胃口。而小娥，肯定是不适宜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临出门，老董每人递给我们一罐健力宝。我笑一笑，说还是来瓶啤酒吧，啤酒过瘾。老董也笑一笑，递给我一瓶迎泽啤酒。
　　
　　外面的大太阳，一下子打得我们眼晕。二毛脸上是一望而知的失望，小娥则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乐。你就这点出息呀？她问他。二毛不说话，牙疼似的咧着嘴，嘶嘶地吸气，然后就打开健力宝，开灌。
　　
　　小娥也打开健力宝，喝着，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也不知大力和红红跑哪去了。
　　
　　你知道他俩在一起？二毛还要傻乎乎地问，小娥没理他。
　　
　　6
　　
　　前面不远的大街上，人们挤成了一堆，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二毛兴冲冲跑过去看了看，跑回来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猜谁在那儿？小娥正喝着健力宝，听他这么问，就白他一眼。我干脆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二毛就尖叫起来：大力，是大力呀！
　　
　　大力？你个王八蛋不早说！我顾不上再听二毛絮叨，撒丫子就跑过去了。
　　
　　我挤开一层又一层的人堆，一直进到最里头，一眼就瞅见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大力。本来一米九二的大力，此时此刻，缩头缩脸，浑身尘土，一副猥琐的模样。几个五大三粗的后生团团围着大力，你一脚他一拳，打得正起劲儿。
　　
　　怎么啦怎么啦？我一迭连声地发问，并抬手拦住一个后生的拳脚。那后生光头，赤着膀子，胳臂上纹着张牙舞爪的龙头。后生扭脸看看我，一说话，喷出一嘴的酒气：还问怎么啦！你问问他怎么啦？
　　
　　我就说，你们先停下来，我问问他。
　　
　　几个人呼呼地喘着粗气，停下手脚来。
　　
　　大力抬起头，他的脸肿起老高，疼得呲牙咧嘴：红红……红红……
　　
　　红红咋啦？
　　
　　红红让人拉跑啦。
　　
　　什么人？
　　
　　他们认得……我去拦……他们就围住我打……
　　
　　呦嗬！敢坏老子的好事，不打你打谁？光头后生凶巴巴地呵斥着，打你是轻的。说着手脚又上来。“操你妈的！”我一下子就爆发了，甩开啤酒瓶，照这家伙脑袋上“咣——”就是一下子，他脑袋立马就开花了，黑红的血和黄白的啤酒沫子顺着他的光头淌下来，一下子就糊了他一脸。他那几个弟兄吆喊着一拥而上，我正待施展拳脚，就听有人大喊一声：
　　
　　邝二，你咋跑这儿撒野来啦？
　　
　　小娥站在那里，一脸的不屑。那几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瓷了。
　　
　　光头抬起带血的脸，说话的腔调有些苦兮兮的：娥姐，不是我，不是我，你看我这——这血里马糊的，像——像撒野嘛——
　　
　　哼，甭说没用的，赶紧给我把红红送回来，少一根汗毛，跟你没完！听见没？
　　
　　好来——哎呦——好来——光头点着头，哈着腰，一边说一边抹着脸上的血，招呼上他的一帮人溜走了。
　　
　　我和二毛合力把大力扶起来。二毛把健力宝喂给大力喝，还连声骂道：亏你长了这么大个子，让人打成这个熊样。
　　
　　大力嘶嘶哈哈地吸着气，回嘴道：换了你这瘦猴儿，更惨，你信不信？
　　
　　瞅着他俩贫，我没吱声。我在默默地想一个事情。在这伙地痞流氓面前，小娥这么有份儿，这是我没想到的。
　　
　　7
　　
　　也不知道是那个叫邝二的家伙倒霉，还是我倒霉，反正是我俩都够倒霉的，倒血霉了。不过比起邝二来，我运气还算不错的。
　　
　　当时，我跟小娥二毛大力他们晃悠晃悠正从大街上往厂里走呢，就被一伙警察给迎面拦住了。说那个狗日的邝二死翘翘了。不是吧，这么不经敲？一啤酒瓶子就给报销啦？我眼睁睁看着小娥他们愣在那里了。换句话说，是小娥他们眼睁睁瞅着我被人家给带走了。然后他们就把我带到了派出所。问了不到三句话，我还云里雾里呢，就被几个愣头青小警察推搡到黑屋子里去了。两天后又被转到了看守所。看守所里那帮小子不省心，还想使用他们惯用的伎俩吓唬我，我是谁？没给他们便宜，三下五除二，为首的一个家伙让我揍得满地找牙。接着便是判刑。先是无期；再是三十年；之后是二十年、十五年……嗯，老天爷有眼，我也表现好，八年头上，出来了。
　　
　　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娶了小娥。有人说我是瞄着她当书记的爹才娶她的，笑话！狗眼看人低，我是那样势利人吗？小娥真的是个好女人，算我没走眼。直到婚后小娥才跟我说，那天她的红嘴唇，是为我抹的。我就说哎呀，你咋不早说。小娥没说话，光是笑。看着她的笑脸，我心里就踏实了。有一点需要明确一下，婚后多少年了，小娥从来不用口红。曾经问过她，她说她不喜欢。
　　
　　常常说道起那天的事情，小娥就笑我，傻不愣登的，打人也不会，还把自个儿给捎带进去了。
　　
　　我就嬉皮笑脸，这不有你呢么。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这么跟你说吧，没有小娥鼎力相助，我也早死翘翘啦。我蹲号子时候，小娥去看我，就说，他们也说了，尽管那狗日的邝二死有余辜，但也轮不上咱灭他。不怕，你安心待着吧，有我呢。
　　
　　我明白小娥心思，就说，我这么个烂人，不值得你费事儿。
　　
　　说啥呢你说啥呢？小娥睁圆了眼睛，脸也涨红了。我就没脾气了。
　　
　　我进去以后，小娥一天不拉地替我记着日记。记了一大摞，八个笔记本。所以当我后来打开那些日记，一页一页翻看着时，就仿佛看到了那些时光里小娥的身影。
　　
　　岁月真他妈不饶人啊。八年的时光，把原来那个小娥变了个模样，瓷质细白的脸粗糙了好多，头发也少了许多。小娥接我出来那天，我忽然就想起了原先那个十八九岁的小娥，想着这些年来她的等待，她的付出，她为我所做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所以我发愤努力，自己创办了一个文化广告公司，成为全市翘楚，只为对得起小娥的所有付出。我们有一个女儿，已经大学毕业，在一家银行办公室上班，只是，她工作的城市离我们居住的小城比较远，加上工作紧张，顾不上经常回来看望我们。不过这不算什么问题，当今交通便捷，我和小娥坐动车不到三个小时，就能看到她了。只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她还不考虑终身大事，小娥一见了她就絮叨，女儿就反唇相讥，说她妈嫁我时也是大龄了。小娥就说，那也没你这么大。两个人就叽叽咕咕一个劲儿的笑。哎，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家两个女人，戏也是唱得有板有眼，有声有色。
　　
　　顺便告大家一声，大力这傻小子有福，娶了红红。小娥说事情发生当天，红红就回到了家里。大伙儿问她什么，她都只是嘤嘤的哭。小娥说也怪她没照料好，红红本来就少根筋。现在好了，大力和红红有了一儿一女，都是大个头。儿子是省篮球队的主力，挺为他爹娘争光。目前大力红红两口子经营着一个包子铺，两个人诚恳实在，买卖挺红火的。只是，怎么说呢，二毛这家伙，不省心，本来就没什么手艺，厂子不行后他越发没了事做，靠给人打临工瞎混，时不时来找我坐一坐，借点钱。前些年居然发昏欺负邻居家姑娘，被劳教了七年……至今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单着，他倒是自由自在，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哎，愁人。

野芒

有那么一个时期，关于青春的记忆也是灰暗的，尽管它也有激情和梦想，但停留在岁月深处的永远是一抹浓重的暗色。有爱相伴，一切都是美好的。

重庆霜儿

黑铁时代，有些粗粝、灰色的时代。故事的背景发生在八十年代，作者选取了一个生活的片断，来表现一个特定时期、一群热血青年的生活缩影。我，一个青年，为帮朋友打抱不平进了监狱；身高一米九二的大力，在众人的围殴下无力还手；富家女小娥甘为“我”奔走等待。一切似有些错位，又不相悖。这或许，就是时代赋予普通人的烙印吧。 叙事基调不错，娓娓道来，引人入胜。欣赏。

夏冰

野芒 发表于 2019-11-28 10:09
有那么一个时期，关于青春的记忆也是灰暗的，尽管它也有激情和梦想，但停留在岁月深处的永远是一抹浓重的暗 ...

嗯，混乱与温暖相伴，这就是人生。
感谢芒版的深度理解。

夏冰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11-28 10:17
黑铁时代，有些粗粝、灰色的时代。故事的背景发生在八十年代，作者选取了一个生活的片断，来表现一个特定时 ...

霜版的点评让人耳目一新。“粗粝”这个字眼，抓得真准。每个人都是拥有自己的生存经历以及历练的。可否在较好的叙述中让读者共鸣，就是小说修炼的功夫了。一起努力。

孙姜

两位版主的评价精准、到位。血性与柔情同在，粗砺与细腻并存，符合那个年代和那时人的气质
学习，问好

守望天使

欣赏老师佳作，学习了！

鴳雀

夏版的小说完美，圆满。王小波的黑铁时代看着也就看着，没细究。读了夏版的黑铁时代，忽地觉得这个题目真贴切。领悟了黑铁时代的含义，我对夏版所描写的那些情节太熟悉了，那个时代，我们便那样走过。

夏冰

孙姜 发表于 2019-11-30 08:39
两位版主的评价精准、到位。血性与柔情同在，粗砺与细腻并存，符合那个年代和那时人的气质
学习，问好

嗯，在不经意中的收获。当然也有冥冥之中的某些天意。

夏冰

守望天使 发表于 2019-11-30 08:43
欣赏老师佳作，学习了！

问候天使，十分佩服你的勤奋。向你学习。

夏冰

鴳雀 发表于 2019-11-30 10:25
夏版的小说完美，圆满。王小波的黑铁时代看着也就看着，没细究。读了夏版的黑铁时代，忽地觉得这个题目真贴 ...

看到这样的回复，说实话很开心。我再一次想到，文字真的是写给有缘人看的。

重庆霜儿

加精理由： 小说有着时代的烙印，也有着具有黑铁主义的象征意义。文章描述了舞厅、电影院的娱乐庸俗化镜头，以及街头暴力的混乱场面，在看似混乱矛盾的画面中，展示了一个时代的生存环境和状态。借由“我”、二毛、大力、小娥等几个不同背景和思想层面的人物的情感和行为错位，揭示了这时期国人尤其是青年精神世界的混乱和矛盾，以及价值示范。有着存在主义的批判精神，表达了作者的人文精神关怀。立意高远，非常具有思想性。

夏冰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12-5 00:10
加精理由： 小说有着时代的烙印，也有着具有黑铁主义的象征意义。文章描述了舞厅、电影院的娱乐庸俗化镜头 ...

谢谢霜版的精到点评。谢谢热情的鼓励。送上祝福！

令箭

:handshake

唐僧没有肉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11-28 10:17
黑铁时代，有些粗粝、灰色的时代。故事的背景发生在八十年代，作者选取了一个生活的片断，来表现一个特定时 ...

这个点评有见地，也比较符合文章，我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