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徐得荣

        绝望　
　　文/老榆木
　　
　　刈陵县公安局。
　　
　　夜已经很深了，局长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房间里有三个人，一人坐在办公桌左侧的一把椅子上，另外两人则坐在大沙发上。坐在椅子上的这位比较年轻，看上去超不过三十岁，手里拿着一份红头文件在看，脸色凝重。
　　
　　沙发上的两个人显得异常兴奋，不停地抽着烟，眼前的烟缸里几乎堆满了烟蒂。他们在商讨着一件大事，这件事太大了，不得不慎重考虑，一着不慎，即会满盘皆输，五个多月的精心侦察辛勤劳作瞬间就会化为泡影。因为，他们的对手是一个特殊的人，一个轻易不能遭惹的重要人物。
　　
　　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十分紧张，空气有点压抑。
　　
　　稍倾，一个身高一米七三左右，长方脸，高颧骨，鼻直口方的中年人将手中的烟蒂掐灭扔进烟缸里，霍地站起身来。中年人这张脸很有个性，棱角分明，一脸正气，不怒而威。不错，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刈陵县政府党组成员、县公安局局长余飞鸿。余飞鸿一脸严肃，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然后合上窗纱。室内浓密的烟雾像条突然决了堤的激流，急促地涌向打开了的窗户，一泄而出。一股微凉的秋风夹带着几片落叶横飞而来，在窗纱上碰了一头又折返身向起伏着远方飘去。
　　
　　“对，就剩下一条大鱼了。”
　　
　　说话的是这位年约五旬的人，大背头，方圆脸，粗眉大眼，炯炯有神的双眸里突显出一抹凛厉的目光。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县委副书记兼县政法委书记姚劲松，“3.18”特大盗墓杀人案专案领导组组长。姚劲松口中所说的大鱼，是公安部门近期重点侦破的盗墓杀人团伙头目，号称“北极帮”的帮主崔尔胡。
　　
　　余飞鸿马上精神一振：“姚书记，为防止节外生枝，我建议立即采取行动。”
　　
　　姚劲松点点头说：“好的，我同意。”
　　
　　余飞鸿面颊上浮起一丝微笑，朝椅子上坐着的年轻人说道：“方队，你去安排一下。
　　
　　刑侦大队大队长方兵也有这个想法，一听两位领导说要收网了，兴奋地一拍大腿说：“好，我去通知专案组的同志们准备，咱们啥时候动手？”
　　
　　“明天凌晨，早上五点集合，六点出发。”
　　
　　第二天，余飞鸿四点半准时起床，刚洗漱完毕，姚劲松便推门进来，笑呵呵地说：“老余，我来给你们助助威。”
　　
　　“有领导坐阵指挥，我们信心倍增。”
　　
　　余飞鸿将手中的毛巾搭好了，转过身来掏出一支烟递给姚劲松，冲姚劲松笑笑说：“来，姚书记，抽支烟提提神儿，清醒一下大脑。”
　　
　　正在说话的当儿，侦察员张一桐打来电话：“余局，四点二十分崔尔胡从其家里出来后，乘车直奔五龙山方向，我和圆觉师太、玄清大师尾随监视，怎么行动？请指示。”
　　
　　余飞鸿告诉张一桐：“继续监视，如果他有逃跑的迹像，马上拘捕。”
　　
　　“好的，明白。”张一桐回答说。
　　
　　姚劲松磕了磕烟灰说：“就让他上一次五龙山吧，重温一下破碎的梦也好，要不就没机会了。”
　　
　　“但愿他只是上五龙山重温旧梦。”余飞鸿噌地站起身来，拿起电话通知方兵：“方队，集合人马，出发！”
　　
　　不错，崔尔胡是上了五龙山，仍然习惯性地身着他那套黑衣，仍然黑巾蒙面。不过，他这次已经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光，气势大打折扣。
　　
　　在阴暗而幽黑的山洞里，崔尔胡心生感慨思绪万千。这时的他感到十分的绝望，他清楚，自己的没日即将来临。
　　
　　他在想什么呢？也许他在想，他万万没想到，也就短短几个月时间，他苦心经营的北极帮很快就土崩瓦解了。
　　
　　盗墓杀人特大案件发生后，为了不使自己暴露，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想方设法和余飞鸿周旋，结果只是稍微延缓了盗墓杀人血案的侦破进程，最终还是没能避免北极帮的全军覆没，手下的十几个大小头目死的死，抓的抓，损失殆尽。他不糊涂，他早就察觉到自己十分危险了，可以说彻底暴露在警方面前，余飞鸿并不是不知道他是北极帮的老大，而是在没有获得确切证据前，他们只是怀疑，不便对他贸然动手。他非常后悔，盗墓血案发生后，不该盲动而应该选择全帮蜇伏。他之所以主动出击，一个，主观上是想扰乱警方视线，干扰警方计划。二一个呢，是想借警方之手，铲除和他激烈竞争的另一个盗墓组织。第三是他实在舍不得那数百件的古墓文物，那可都是些稀世珍宝啊，件件价值连城，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不甘心。但适得其反，弄巧成拙，他的贪心，让自己一步步地呈现在警方视线内，进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承认，在和余飞鸿的这场搏奕中，他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崔尔胡有的是出逃机会，也有“国际友人”提出帮忙，去美国避难的护照都办好了，但他坚持自己的主见，他不服输，决意要和警方周旋到底，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出逃的。他眼下急需的，是必须把那数百件宝物尽快出手变成现钞，就这样空手走了，他死都不会瞑目。
　　
　　更重要的，他是过于自信，因为他出面活动时总是身着黑衣，黑巾蒙面，从没有以真面目出现过，他坚信没人知道他是北极帮的老大，连自己的兄弟们都不知道，警方更不会知晓，这也是造成他对形势误判的关键所在，没想到，姚劲松和余飞鸿太聪明太厉害了，他低估了他俩的能力。
　　
　　那次去灵棚与情夫告别，老相好了，他不能不送完她最后一和，直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在丧葬仪式上出现，他才晓得当年强奸她后留下血脉，留下一个严重的后患，这是他的一个巨大失误，如果他早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他绝不会让这个孩子活到今天。那天回家后，他越想越觉得事情怪异，那个陌生年轻人的突然出现，一定是警方的特意安排，说明警方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那分明是对自己身份的一次验证，他们就是要通过与年轻人的相貌对比，验证他就是当年强奸她的人。他不能不服余飞鸿的老辣，这一意外让他措手不及，根本就来不及应对。
　　
　　面对彻底失败的现状，尽管他心有不甘然而又能奈何？无话可说了，只能等待命运对他的安排。
　　
　　死气沉沉的五龙山龙洞。
　　
　　石洞还是那个石洞，但人已去，洞早空，崔尔胡成了孤家寡人。崔尔胡缓缓地从半壁小洞里走出，用失神的目光环视了龙洞一周，眼睛有些红晕有些潮湿。
　　
　　他无力地举起左手，习惯性地说道：“各位弟兄大家好。”
　　
　　最后一个好字余音绵长，在空旷的洞壁里悠悠回荡。
　　
　　这时候，余飞鸿带领数十位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刑警、武警，已经将龙洞围困的水泄不通。
　　
　　他再次高声吼道：“怎么都不吭声了？你们都哑巴了？”
　　
　　“他们都哑巴了，但我老余没哑巴。”
　　
　　突然，龙洞的大厅里响起余飞鸿的声音。他浑身哆嗦了一下，目光触处，二十多位民警、武警蜂拥而入，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准了他。
　　
　　令他心胆俱裂的是，世外高人圆觉师太和玄清大师也在人群中，这可是当今武林中两位绝顶高手。
　　
　　那个讨厌的余飞鸿，对着他微笑，不，是冷笑。
　　
　　他没有惊慌，他知道这一刻迟早会出现。他也没有作抵抗的打算，他明白那都是徒劳的。用双拳打出去？没门，不要说他面对的是圆觉师太和玄清大师两位武功通玄的世外高人，就是只有其中任意一个，也绝对走不过五个照面。从小洞后面下山？更没门，想必现在公安人员早日将五龙山严密围困，自己再厉害，能敌过圆觉师太和玄清大师两大绝顶高手？不，还有余飞鸿和方兵，也具有一流以上的武功。再说，自己再快，能快得过他们手中的硬家伙？
　　
　　这就是大势，没戏了，投降吧。他不用余飞鸿说什么了，主动将双手举起环绕在脖颈后面就地蹲了下去。
　　
　　“老大，脸上的黑巾没必要蒙了吧？”
　　
　　“是的，没必要了。”
　　
　　他缓缓地将脸上的黑巾取下，露出一个年近花甲皮肤发黄的面目。
　　
　　余飞鸿大吃一惊：“你，真的是你？崔副县长？”
　　
　　崔尔胡一脸的寒霜，他这时的内心十分恐惧，双腿在微微打颤，脸上像涂了一层腊，但他仍然故作镇静，哈哈一笑说：“你感到吃惊是吧？不错，是我。”
　　
　　余飞鸿点点头说：“崔尔胡，我们怀疑是你，但一直不敢相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法律面前没有什么副县长，只有罪犯二字。”
　　
　　扭头注视着身边的方兵，手一挥，沉声说道：“把他带走。”
　　
　　

徐得荣

我感觉，太虚怎么有点玄虚了啊，呵呵

重庆霜儿

不急，电脑冻伤了，手机不方便留言，加分。

徐得荣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12-7 10:02
不急，电脑冻伤了，手机不方便留言，加分。

霜儿妹妹，感觉近来太虚有些冷清啊，得想办法改变这种现状

野芒

这篇侦破小说写的不错，情节吸引人，语言干净利落。
太虚清静了些，这个可能和刚完成征文有一定关系。但是，清净未必不是好事。因为写作这东西，追求数量没什么意义。如果能够写出足够分量的好作品，我个人更愿意大家学会蛰伏。当然，练笔是必须的，所以不要用蛰伏的借口搪塞自己的懒惰

徐得荣

野芒 发表于 2019-12-7 10:45
这篇侦破小说写的不错，情节吸引人，语言干净利落。
太虚清静了些，这个可能和刚完成征文有一定关系。但是 ...

呵呵，野芒兄所言极是，我有个感觉，不定期给中财发个文，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所以，看着太虚冷清，有点揪心。

夏冰

兄长这篇依然延续了正能量品位，读来十分过瘾。

徐得荣

夏冰 发表于 2019-12-8 21:11
兄长这篇依然延续了正能量品位，读来十分过瘾。

谢谢老乡兄弟，你经验丰富，还请兄弟多指导为盼！

守望天使

欣赏老师佳作，学习了！

重庆霜儿

徐得荣 发表于 2019-12-7 10:20
霜儿妹妹，感觉近来太虚有些冷清啊，得想办法改变这种现状

天气冷了嘛，作家们都在忙着抢票回家过年或者准备年货，没完写作，哪会个个如老哥你日子滋润呀

重庆霜儿

很曲折的侦破小说，惩奸除恶，弘扬正能量，非常不错。赞

徐得荣

守望天使 发表于 2019-12-9 08:14
欣赏老师佳作，学习了！

谢谢天使光临，敬茶了。

徐得荣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12-9 10:19
天气冷了嘛，作家们都在忙着抢票回家过年或者准备年货，没完写作，哪会个个如老哥你日子滋润呀

嗯，有道理，呵呵，有道理。

徐得荣

重庆霜儿 发表于 2019-12-9 10:21
很曲折的侦破小说，惩奸除恶，弘扬正能量，非常不错。赞

谢谢霜儿妹妹，还请多多指导为盼！

徐得荣

对关注并热情指导的各位老师们表示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