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淡不如风 于 2020-4-17 19:46 编辑
六点钟,闹铃振动,起床焖上米饭,这却不是自己的食物。因为将坐在椅子上十个小时,不能吃积食的谷物和肉类。去散步,抻抻胳膊腿,路过市场时买一碗豆腐脑,回来后固定流程——吃药、打针,再将两张煎饼撕碎,就着豆腐脑吃下。 七点半,打开微信,有家长留言说作文交晚了,请老师查收一下。打开“钉钉”软件,复制下来几篇迟到的作文,做了批改,想要发回,又怕影响学生的在校网课,在手机里备忘,晚上别忘了发回去。 八点钟,茶已沏好。关闭微信声音时,接到小编辑的消息:“老师要加油哦,合同可要到了。”随手回了一条:“正在玩命,昨天已经赶了八千字!”开机工作。 十点半,顺利完成两章,似乎今天可以轻松一些。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看日历时才发现:星期三了!我一直以为是星期二,那我的时间不够了——周五我要备课的,只能抢进度了! 十一点,熬夜的娘俩儿起床了,在客厅吃饭时说说笑笑,一下子被打断,脑子再也静不下来了,混沌一片。接下来要写啥来着,越想越烦,敲了敲键盘,外面的声音压低了,像有蚊子钻进了脑子吃脑髓,还不如大声说话呢。不能再敲了,我得克制自己,人家又没做错什么。 十一点十分,下楼,到路上吹吹风,走路时加倍小心,因为脑子里灌满了“下面该写啥”,偶尔有人打了声招呼,我还一愣,问他怎么没戴口罩。等他走远了,我才想起来,刚才那个人是谁呀,那……那不是我的同学嘛,就住在我家拐弯的那幢楼,上个月我俩还一起参加了朋友家的葬礼。 十二点,搬了一袋鲜啤酒进来,冰镇的,拔凉。午饭不能吃,没时间打针了,灌两口啤酒,真爽!那娘俩儿各回房间,赶紧重新组织文字,我得要赶出双倍的活儿,昨天写了三章八千字,今天,六章行不行? 十四点,第五章结束。脑子开始发胀,在室内转圈行走,构思第六章的切入角度。肚子饿了,似乎又忘了什么。坐下来想想,后背一碰到靠背,几乎叫出来,颈椎和肩膀针扎一样,像碎了的感觉。必须得躺会儿了,打开电热毯,平卧在床上,觉得心跳也太快了,有点抖,房颤又开始了。想吃药,没有力气下地去沏稳心颗粒;想喊人,他们过来问三问四,思路又会断掉。歇会儿……就一小会儿…… 十六点,第六章结束,内容是一位母亲的倾心付出,写得动了情,落笔时泪水已经挂在脸上,读者没感动呢,先把自己感动了。把今天的内容排版、保存,统计数字,一万二千多。老了,十年前一天能写二万八千字,五年前也能对付两万字。而今眼睛发胀、精神高度紧张、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肚子饿得直叫唤。打开房门,厨房里已经有了动静。 十七点,按流程打针——想起来下午的药忘了吃了。来不及了,先喝酒。一两白酒代饭,两瓶啤酒开胃,酒后要下楼散步,虽然累,但必须走,否则体力更会差。 十八点,妻子发来消息,她去看望老母亲,让我去接她,因为我总是要走路的嘛。买了水果,步行到岳母家,在门口遇到了同小区的堂叔。问候几句,堂叔说,你帮我写份上访材料,我要和原来的单位打官司。我说,叔,没时间,我挺累的。堂叔拉了脸,这几个字对你来说,还叫事,你能累着? 十九点,走在回家的路上,到家后给娘俩儿两份零食,这几天没时间做家务,辛苦你们了,能让我安心写作。 二十点,躺着读书。胳膊腿都疼,心脏略缓解,高晓松写了那么多赞美美国的话。我不觉得美国多好,也不觉得多坏,大国间的搏弈本没有好坏之分,都是口蜜腹剑,各自维护本国利益吧。实力强的公开整事,实力差的背地里整事,反正就是整事吧。但是我挺稀罕特朗普,因为他敢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二十一点,后背疼,忍不住了,颈椎处来帖膏药。牡丹江的朋友发来微信。说看了有关作者不承认错字的文章,劝我不必为虚伪的人动气。我说只是觉得闹心。那女作者比我还大,在私信里恳求我使劲批评,说她为了进步就不怕砖头。我不过在群里问问题目,她就拉黑了我。这太不可思议了!朋友说,你真傻,人家那么谦虚难道还真想进步?那是想给你当女弟子,你可倒好——注定你要孤独终老啊!我答:“去一边去!” 二十一点十五,有朋友留言,电影《饥饿站台》里面的人性揭露得太深刻,不妨看看,也许对写作有帮助。看了一多半,已有困意。可是明天,下一篇章将要写什么?还没有谱呢,还得琢磨琢磨啊…… 二十三点,突然想起来。爬起来给哥们儿写了一封信,我需要帮助,要用一些资料,明天上午就得用,希望在明天早晨之前发给我,对不起,太晚了,打扰了!信箱里还有两封信,这周的小说退了,再投吧。还有一封外地的一个网友来信,文学女中年,也发表过不少作品了,信中称我为“爷”,说谁都不服就服我,再次请求收她为徒。不用回信了,因为已经答复过了,年纪太大了,超过四十岁的人有思维定势,极难改变,不适合再学写作了。这一天天忙的,咋就遇不到一个年轻貌美的?
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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