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话题】一朵花开来不易

喻芷楚

【一天话题】一朵花开来不易




喻芷楚
　　
　　前天晚上在微信群里看到秋实发的猫咪，着实可爱，跟着就哇了声。说，哇，这猫漂亮啊！秋实跟着说，朱朱，漂亮猫咪多的是，后面是狗狗的表情包。我跟着又回说看着就是可爱，就是不敢养，怕伺候它。话虽是这么说，怕归怕，生孩子不怕吗，痛的死去活来还不是照样生了。心下这样笑自己，随后上拼多多看活体猫咪，个个萌翻心，脸上的笑不免漾开来，一边玩游戏的女儿看见问我笑什么，我顺势说:“仔仔，我们养只猫吧，好可爱啊。”
　　
　　不想女儿非常决绝地拒绝说:“不养，猫屎好臭。”顿下接着说，“我几个同学家都养猫了，走进去就是猫屎臭，恶心死了。还掉毛。”说着又看我一眼说，“咋想起想买猫?”
　　
　　我嘿嘿笑下说出我在微信群里聊天的事。女儿哦声说想想就好了，妈妈，还种你的菜，养你的花吧，那样挺好，有益环境，有益身心健康，养猫就算了。抛去猫的卫生问题，你也看看现在什么时候，疫情时节少接触这些猫猫狗狗，它们也是会受到传染的。
　　
　　于是，我只好打消养猫的念头，一心念我种的花和菜蔬。说到花和菜蔬只是形式上的，不能与公园比不能与农家比，一片一片的，那个美丽销人魂就不说了，公园里的花开来像很容易，但我的花开来实在是有些艰难困苦。比如说一棵月季买回时花朵硕大，但到我手上养上两三个月，花朵一次比一次开的小，到最后连一小朵也不给你开，而且极亦生牙虫，我这烦恼就别提了。烦恼时我会发呆问为什么，像得臆怔似的。
　　
　　女儿瞅见又会问我，妈妈你好怪，又发什么呆。我便回她说我养花为什么只得绿叶多，花开的少。女儿向阳台看眼说，叶子也挺好看，关键是很多鸟到我们家来，你看。看到鸟停在阳台树上我就笑了。的确是，绿叶也不错，鸟藏叶底啾啾叫，隔叶听鸟鸣，挺诗意。
　　
　　我笑过，女儿又盯住我看，许久方说:“妈妈，你不是说爷爷婆婆都是林校毕业的，你为什么就没有学到一点种花的技巧？爷爷随便捡棵花回来都能种的很漂亮。”
　　
　　这话问的，咽的我哽住喉，翻白眼回，爷爷婆婆的专业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会我就得会吗？
　　
　　好吧，女儿微有沮丧。说，你为什么不百度下，找找度娘。一语提醒梦中人，百度是学习的好帮手，我怎么这么笨。
　　
　　这是多年前的事，我在百度学习，知道自己种花不开原因再简单不过，就是缺肥，光喝水没用，每种花需要的肥料也会有些不同，只是我种的花种类也不多，无非常见的桂花、三角梅、鸡蛋花、石榴花、兰花、铁皮石斛、金银花、夜来香、年桔、紫藤、鸢尾花。知道自己养花不开的原因后，我很是在拼多多上拼回一些养花的化肥。有常见的颗粒状的也有磷酸二氢钾，花最是喜欢磷酸二氢钾，给喷上，花苞蹭蹭地长出来，我的三角梅也由原来一年稀稀落落开，也变成一年开两次，开的极旺，大红色。鸡蛋花十三四个枝也会开上七八个枝头，桂花花开的也比少肥时密实，花期从上年的年底要开到来年四月底，差不多有半年的花期。
　　
　　一阳台的花木时时招来鸟雀陪伴是件幸福的事，再坐在花下读书更是件惬意的事，其实生活到此也没什么再求的。但是有一天先生对我说，我觉得你比较喜欢种花养草，我们买个有园子的楼吧，我没反映过来他什么意思，他看我傻愣就笑着拿出一张碧桂园售楼宣传单给我看。
　　
　　一看就动心了，动心了就去看样板房，随后就很烧脑地交了定金。有些东西原来不在你的意料中在你的意料之外。为了这个楼的园子我曾愤怒地写过一篇指责物业管理的文，因为他们假个人意思不允许业主建院栅栏，不过是没用他们内部有关系的工程队。不过现在事过境迁，如今烟云样散去，如今眼前只有我两百多方的前后院子我辛勤种下的花草与菜蔬。
　　
　　我们这个楼是标准的坐北向南的位，开发商在每一户一楼院子都种有两三棵大树，树种一般是大树菠萝、桂花、黄皮、龙眼、荔枝之类的。
　　
　　我家院子，前院是一棵大树菠萝、一棵桂花、一棵黄皮，后院一棵桂花、一棵龙眼。地上植草皮。其实院子这么也是可以了，没必要再种什么。只是出于对院子的空旷有种执着之心，院子怎么可以这样浪费，不种点什么对得起我花的这些钱吗？
　　
　　人的心理其实很奇怪，人必折腾自己才能找到一些心理上的平衡。老实子说我就是这样，我不甘心，必得种上一些什么才好。
　　
　　去年过年住进来。过年时先生一口气买了一三轮车的年花。像粉色茶花、小桂花、菊花，及十来盆格桑花之类的花。半人高的桂花、茶花一排种在窗户下面，离窗二尺的样子。年后我捡了两棵年桔种在院子矮篱外，（院子白色矮篱外开发商种了里外三层的植物。一层是一尺多高的小桂花、一层是九里香，矮过桂花、一层是六月雪，大概五公分高。但是桂花有许多没活，对着我家门的就有七八棵没活。)女儿非常嫌弃我捡人家扔掉的东西。我说年桔种在院外比人家扔掉死掉好，毕竟它可以很自在漂亮的活下来，过年还会结果，黄橙橙的果不是很好看吗？女儿想到年桔结满果的样子很是亮眼，答应下来。
　　
　　没过几天，隔壁一期的同乡又给我送来两株年桔，并一株大蕙兰。我自己又在菜市场买回几根葛根苗沿矮篱种下。
　　
　　接着从旧楼移过几株月季，三株芦荟，两株海芋和七株鸢尾。花场买了一株紫藤，一株葡萄。
　　
　　六月里我又去一块因为修建地铁而废弃的芭蕉地里弄了五棵小芭蕉回去种。一棵种在前院进院子的门右边，另外四棵种在后院。
　　
　　七月里看邻居养了两盆碗莲，一时激动又去花市买回一盆荷花。这似乎算是功德圆满了，每周周末过来浇水施肥。
　　
　　种菜是在今年一月里的事，我在后院开垦土地，花了我三天时间，田垅像模像样，十分得意，马上拼多多购买菜种。我喜欢吃韭菜，首选买了韭菜，然后是油麦菜，上海青，萝卜苗，顺便买了几包花种。
　　
　　花种子没种下，单种了菜籽。结果是上海青出芽倒是不错，但叶片长开来分片时叶子全部被虫吃出许多虫眼，油麦菜瘦的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好可怜，萝卜苗亚根没给我面子，那时老公的大嫂在她女儿家带小孩子还没回去，我向她请教。她来我家看，一看就笑说，背面背阳，你又一星期也不来住几天，少水少太阳还少肥，你菜怎么长吗？大嫂的话如醍醐灌顶，我心理一下明白，好在韭菜长的不错，是个安慰，除了瘦弱还是可以吃的，油麦菜也将就可以吃，到过年时我就吃了第一回，韭菜炒鸡蛋，油麦菜炒面。
　　
　　本来也许后院不长菜的事也就这么过去，到底是没想到今年过年疫情，疫情大到要全国人禁足呆在家，而且时间不知有多长。在家没事三双眼干瞪着也不是事，先生提议去开垦农场，这是二月底的事，那天太阳晴和，小区无人在外走动，显得有些凄清。能感到生气的是一庭的桂花香，和黄皮树下的大蕙兰，窗子底下的粉色茶花。
　　
　　我们一家三口吃过早餐在院子里嗅了嗅花香，女儿又去给花拍了一个照。先生交待女儿给花浇水，女儿应，拿出口罩戴上，走去抱水管拉出院子去接水。院外有小区浇灌园区的插水口。女儿去浇水我们夫妻就向后院来。
　　
　　后院桂花淡蕊花香，龙眼树叶葱郁，海芋叶阔大，高都到我胸口，四株芭蕉，三株全部过我人头，只有一株不知为啥不长，还在我膝盖边。买菜时连根买回的艾叶草，剪根种下长势不错，艾草叶也香，上去摘了一片搓出水汁放在鼻下闻，再抹在手背上。韭菜在另一边油绿，有半尺高可以吃了。
　　
　　先生左右看眼，问我在哪开挖好，我指龙眼树边上，左边空一块菜地的地方。先前两块地是我挖的，先生不知道开垦这种地的难度，开始说你只要在一边看着我劳动就好，看看我是多么像个庄家人，我笑应好。
　　
　　他戴好手套，在我指给他的地方下了第一锄，然后第二锄，到有三尺宽一尺长的时候地下频频出现石头，一锄下去铛地声惊人心跳。我蹲下身用小花锄拨开泥往里挖，挖出半块红砖。扔到一边。先生继续下锄，我碎土平地。这样大概在半小时后，先生累出汗笑说:“没想到这一点地开垦来还不容易，你那两块都是怎么挖的？”
　　
　　我也笑，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我真不知道院子地都是用什么铺的，地里面老多的石头、破碎瓷砖、塑料垃圾。想想当年苏东坡当年开垦黄州东坡时那得多不容易。
　　
　　先生一个小时下来开了可能有一点五方的地，一身大汗，两手都出水泡了。他脱下手套时把手递给我看，我很怜惜地吹了两口问还要继续吗？他摇头说歇会。我便去取了铲来，他不爱用铲，说铲不好用，我觉得铲比锄好用，翻出的土比挖下的轻便。我的气力不够先生大，但我不拼，漫漫长的，这样我不至于一刻就累得喘气。
　　
　　女儿来看我们夫妻时很是赞说老豆，妈妈你们不错嘛，一个半小时开出这么一长溜的地，你们准备种什么，她问这话的时候隔壁邻居叫先生，说他那里剩下四棵紫茄苗，要吗？
　　
　　要吗？太要了，我马上让先生过去接，先生隔着口罩和邻居稍寒暄了一下便问他的苗是哪买的，邻居告诉他，他谢过邻居回过头来，女儿已经拿过我的铲在做工，女儿那个小力气只把我们夫妻笑的不行，真没话说，看起来很容易的事，在我们来说确实不那么容易，所以说术业有专攻完全是对的，你让拿笔的手去拿锄头铲有点难度，当然如果持续锻炼也不是不可以拿下这分工。
　　
　　女儿挖了十几铲，先生接过铲去。女儿去拨先生挖到石头瓦片之类的，我还碎土。两个多小时过去，我们有了一块二方多一点的菜地。这算OK了。放下工具都回到客厅。女儿赶紧地去浇水泡茶渴。
　　
　　先生坐下渴口茶下肚特别爽，说舒服通透。我喝下几口茶问中午吃什么，先生不经意瞅眼窗外问:“我们的葛根可以吃了吧？”
　　
　　我跟着望向窗外，矮篱早被我的葛根藤覆盖，我在葛藤伸出藤条时在拼多多买了竹篱，一点五米高，如今葛根藤已经爬成一面绿墙，挡住了外面望进来的视线。
　　
　　我看了好一会回说应该可以吧，我看它露出外面的头好大个，你可以去看看。他哦声，放下茶杯，起身，去厨房后面拿了铲过来，出门。女儿跟在后面，我也紧跟着出去，大声对先生说弄东边篱下那棵，西边、南面的先放着。先生就到了东篱下的葛藤边，瞅准地，一铲下去，他就感觉不对，可能是铲落在葛根上，忙退远了一些才落在泥土地里。
　　
　　这又是先生没想到的，葛根长的好深，也长的好大，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挖出一半，还有一半在地里面，我让他别挖了，吃不完。挖出一摞像花生似的串一串，有三个大个，一些小边脚料。大个的大到有七八斤重。我选择了一个约有五斤重的，说这种应该没什么筋，应全是粉质的肉，好吃。
　　
　　葛根和什么一起做好吃？这话不用问，先生交代我去煮饭，他去小区外的楼下买只鸡回来。小区外的楼下门面有两家买菜蔬的，一家是普通的，一家是比较乡下货。先生喜欢那家买乡土特产的，说他的货真、好吃。
　　
　　但是贵。
　　
　　我随他意，冰箱有一些过年从我娘家带回的酒糟鱼，和先生家带回的鸡蛋，除此是些可以保存的包菜、大萝卜。
　　
　　我淘米放入锅，顺便将酒糟鱼放进蒸锅，接着来处理大葛根，那么大一个葛根肯定一餐是吃不完的，必须分几餐，先洗干净泥土，挥刀剁了几次才分出一块，其他放进冰箱。
　　
　　处理好，先生买菜回来。除买了一只清远鸡，还有一大把菜心，他说是送的。这刚好。我洗菜，把烹饪的工作交给他。
　　
　　菜心我得说很嫩，他说是农家菜，是卖菜人自己家种的，所以大方送他。不管是什么，菜好，洗来顺心，疫情是什么?在这里感觉不出，只觉它是温暖的制造者，是个笑话。
　　
　　中午我们就只吃了葛根焖鸡，按说葛根煲鸡荡更好，但焖的味道更香，父女俩吃的都是津津有味。其实在切葛根为块时我就尝了好几块，生鲜的葛根粉白粉白，肉质鲜甜。流出汁液。
　　
　　吃完这餐中饭时间已经是中午两点，一家人饱餐后稍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在挖出的葛根没填满的洞前留恋了好几分钟，还剩下的一半不知道有没有挖出来的一样大和多？
　　
　　我们心理这样问问并没有十分计较，倒是在粉色茶花下瞅花十多分钟，花闻不出什么香味，必得凑近才能闻到一些。我们站在花前说起去年买时，枝上的花真多，真漂亮，今年少了一小半，花朵倒是一样大。
　　
　　说着花我想起什么说，不如把窗下一排地也翻挖出来，既然大嫂说我们后面没太阳，但前面太阳好，我们明天去集市买辣椒苗种，把紫茄也移过来，后面种空心菜。
　　
　　在先生一句老婆说了算，这点事不能为老婆做还算男人吗，我们就午睡去了。醒来快四点半。工作继续。
　　
　　于是有了现在窗下一排二十多棵辣椒，四棵紫茄，空心菜后来还是移到辣椒边上，刚好多出一块地。
　　
　　辣椒已经开花挂果，心悦悦然，后院的地现在另有按排，昨日两包玉米种子已经快递到。

何足道哉

春天就是养花的好季节。
一朵花开，一家亲情浓郁，透着温暖与爱意呢

喻芷楚

何足道哉 发表于 2020-4-23 18:19
春天就是养花的好季节。
一朵花开，一家亲情浓郁，透着温暖与爱意呢

真是感谢这场疫情，有这么多假，能做平时做不了的事。

牛老伍

一花一世界，这个世界有朱朱这样的人罩着真是幸福。

牛老伍

呵呵，自己入得厅堂，先生下得厨房也是很幸福的。

牛老伍

欣赏朱朱美文！

枕石问天

知道花种多了，最逗什么喜欢么？不是人，而是蚊子。猫呀狗哟，还是不养的好，特惹人烦。我外孙的办公室养了两只猫一只狗，说是XX国名猫，YY州第一狗。两只猫呢，你打字，她俩一左一右给你敲键盘。狗狗更烦人，很大，踮起脚跟抱着你不放，大有索吻不成绝不罢休的味道。对了，雀儿家养过狗狗，没少亲吻。他丈母娘走的时候，没流过一滴浊泪狗狗离去的时候，足足哭了7天7夜，还搞了隆重的追悼仪式。;P
至于挖土，老农夫哪一个不是在两手血泡中练就的。

秋实

哇，居然提到我啦，赏豆赏豆！
我是猫奴，小时候养猫无数
不习惯手机读文，回家去细读哈哈，这一篇我喜欢哟

千幻烟

种花养花都挺好，看着它开花，心情也会舒畅

莹莹子期

楚楚的种菜记，这一大篇详实的文字让我也涨了知识了，小时候，家里的院子有巴掌大一片空地，老妈拾掇出来种了一些西红柿，黄瓜什么的，我和弟弟轮流给地浇水，到了秋天也能收不少红彤彤西红柿和翠绿的黄瓜，真是稀罕死我。如今读者楚楚的文字放佛回到了当初。感谢楚楚。

鴳雀

母女二人女人花，还要再开什么花？
葛根性凉败肝火，做菜勾芡顶呱呱。

云之飞扬

开疆拓土，楚楚的幸福生活，从养花伺菜中漫溢出来。

奉洁

喻芷楚老师这不是“炫富”，这纯粹是晒幸福啊

喻芷楚

牛老伍 发表于 2020-4-23 21:11
一花一世界，这个世界有朱朱这样的人罩着真是幸福。

老顽童中午好，一花一世界，每个都是幸福的！

喻芷楚

牛老伍 发表于 2020-4-23 21:12
呵呵，自己入得厅堂，先生下得厨房也是很幸福的。

这得说他做的菜比我好吃，只是常常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