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宰了王福

小贩

　　烈日炎炎，知了躲在树桠间扯着破嗓子卖力地叫吼，刘大蹲在屋檐下的青石旁磨着一把三角形长尖宰刀。宰刀是刘大前些年替村里人杀猪用的刀，现在村里人讲究了，几乎每家每户都不杀过年猪，说腌腊食品吃多了对身子不好，猪肥了就赶到集市上换成现钱，想吃肉时才到市集上割上一两刀鲜猪肉。刘大的宰刀因此搁置在了一旁，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积月累，刀面上就生了一层橙黄色的铁锈。刘大翻来覆去地看这把锈迹斑斑的宰刀，然后叹了口气浇把水就在磨刀石上一前一后“霍霍”地磨了起来。
　　卷毛的老黄狗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走到刘大跟前，它伸出长舌头“巴哒、巴哒”舔着磨刀水漕里的脏水。刘大举起手里的刀狠狠地说：“去、去去，小心老子宰了你。”老黄狗抬了抬眼皮瞄了刘大一眼，然后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在刘大脚边躺下了。

　　刘大没好气地在狗屁股上踹了一脚大声吼到：“给老子滚一边去！”老黄狗隆地从地上爬起来，夹起尾巴没命似的“汪汪”叫着跑开了。刘大瞪了一眼跑开的狗，重新蹲下身子继续“霍霍”地磨着手里的宰刀。

　　宰刀上的铁锈和着磨出的石浆一点一点顺着青石流，最后露出亮晃晃的刀身，他侧着头把刀放在耳旁用拇指在刀锋上轻轻一刮，刀锋带着青光发出“铮铮”的响声，刘大收起宰刀，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表情。

　　太阳逐渐滑下西山，隐于树林间，晚霞像猩红的血染红了半边天。刘大在一张旧床单上撕下一块布把宰刀包了起来插到裤腰上，然后穿了双拖鞋出了门。

　　拖鞋在石板路上撞击出啪哒、啪哒的声音，刘大沿着石板路一直走，石板路左侧有一条水沟，水沟里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刘大觉得这涌动的泡沫看上去极像一条白色的毒蛇。这条毒蛇正在沟里打着圈转向低洼处游去。他摇着手里的蒲扇想驱走燥热和水沟里散发出的恶臭味，但他知道这只是徒劳，便加快脚步朝前面的渔塘走去。

　　渔塘里也浮了一层厚厚的泡沫，漂白液带着很重的碱气把原本一池的清水变成了一塘的浑浆。刘大把腰间的宰刀抽出来放到地上，他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白天，太阳把石头晒的热秃秃的，他感到有股热气在薰烫着屁股，就把蒲扇垫在石头上才重新坐了上去。这时塘埂上有几只青蛙呱呱地鼓噪，刘大捡起石子扔了过去不好气地嚷到：“呱，呱你个头，老子叫你呱。”青蛙受惊后扑嗵、扑嗵跳进鱼塘里，就被一层泡沫掩盖住了。

　　鱼塘里大大小小的鱼都安静下来了，它们再也不会发出吃料、喝水时的咝咝声，也不会自由自在地在塘里你追我赶地划动着水面，它们保持着绝对的沉默。刘大除了发出急促的呼吸声也没造出任何声响了。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密密麻麻的红头苍蝇叮在塘里一条条开始腐烂的死鱼身上。有些大胆的苍蝇嗡嗡围上来贴在他脸上和腿肚上，他这才举起手臂去挥打讨厌的苍蝇，可苍蝇绕着圈又折了回来。刘大心里一阵恶心，掏出根烟点燃了，烟雾呛得他不断咳嗽，他随手把带着火星的烟头弹入鱼塘里，烟丝很快被泡开浮在乳白浑浊的水面上。刘大咬牙截齿地冒了句――该死的王福！

　　白色的泡沫是从村口王福的造纸厂排出的，王福在几年前开办了一家造纸厂，靠收购木料生产原生木浆纸，生意一直红火，左邻右乡的村民见王福收购树木的价钱公道，大多都把自家的良田改种上生长较快的巨桉和国外松。在王福还没开办造纸厂以前，这个鱼塘是专供全村天旱春耕秋种的蓄水池。后来种粮的人少了，这个蓄水池就闲置没有用，刘大在两年前把它承包下来，请人清理池塘、购买渔设，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才在这近二十亩的塘里养上了鱼苗。自从承包下这个鱼塘后，刘大每天就围着鱼塘打转，加料、施食、消毒，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个鱼塘里。刘大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喂食时满塘鱼还争先恐后抢食，现在一塘活蹦乱跳的鱼全变成发臭叫人作呕的死鱼，他摸索着又点燃了一根烟。刘大不会吸烟，他只是把烟点燃拿在手里盯着那团火星看，火星子散发的光映到刘大眼里，忽暗又忽明。

　　刘大似乎在火星里看到了王福，王福生产的木浆纸已销往各省、直辖市；王福的名气越来越大；王福最近在废水（污水）治理方面评为市级优秀能手；王福还评为市著名企业家。刘大不明白王福怎么就能评上污水治理能手？就因为他关闭厂里通向河流的一个污水阀，让废水经过另一闸门流入自己的鱼塘，再从鱼塘溢出流到一条条大大小小的沟渠？

　　鱼塘的鱼被王福排出的废水呛死后，刘大找过王福好几次，王福不是色眯眯地盯着女秘书声称自己很忙，就是剃着牙说自己马上要去某某地方开什么紧急会议。刘大心里很怄火，就找到乡政府办公室，办事人员打着官腔意味深长地说：“这个事情嘛，你们还是个人调解比较好，王福同志是市里优秀企业家，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想把人家拉下马……”刘大没有听完办事人员的“教诲”就气呼呼地回了家。回家后刘大又去找过王福好几次，刘大记得最后一次找王福时，王福对自己说，过两天他一定会亲自上门调查这件事情，然后再作处理。刘大在家里等了足足半月有余，可王福一直没有露过面。

　　刘大心里堵得慌，他找到前些年间杀猪用过的宰刀，刘大作出鱼死网破的决定：如果今晚王福再躲躲闪闪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复，自己就……。刘大不敢再往下想，他用手摸摸躺在自己脚下的宰刀，不禁打了个哆嗦。

　　天变得很暗，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一丝风掠过，四周异常地静。空气中迷散着沉闷的气息，刘大用衣角擦了擦脖子上的细汗，又点燃了一根烟。这次刘大猛吸了两口，烟雾吸入了他的气管，他剧力地咳着嗽，直到咳得眼前冒出金星，眼睛里流出眼泪这才停下来。刘大喘着粗气从地上拾起宰刀重新插进裤腰里，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鱼塘，正当他拖着鞋啪哒、啪哒向王福住处走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刘大不好了，你老婆又晕倒了！”

香薰古琴

恐龙蛋滴现身了，怎么下出来的？屁股炸了没有

小贩

桑妹妹说他写的是嫩嫩的爱情，我觉得他的爱情还不够嫩。发篇上来让他见识一下啥是嫩嫩的爱情！

随玉

来了来了来了，请茶小贩喝

喻芷楚

小贩 发表于 2020-5-2 13:27
桑妹妹说他写的是嫩嫩的爱情，我觉得他的爱情还不够嫩。发篇上来让他见识一下啥是嫩嫩的爱情！

再嫰就出水了，比玻璃心还难伺候呢，不说了，等我慢慢看。

随玉

小贩 发表于 2020-5-2 13:27
桑妹妹说他写的是嫩嫩的爱情，我觉得他的爱情还不够嫩。发篇上来让他见识一下啥是嫩嫩的爱情！

我觉得咱俩的爱情才是嫩嫩的爱情，他应该将这作为范本。

小贩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20-5-2 13:27
恐龙蛋滴现身了，怎么下出来的？屁股炸了没有

还好不是恐龙现身下出来不容易，身上都掉了层皮！

小贩

随玉 发表于 2020-5-2 13:32
来了来了来了，请茶小贩喝

玉玉，我请你喝咖啡！

小贩

喻芷楚 发表于 2020-5-2 13:54
再嫰就出水了，比玻璃心还难伺候呢，不说了，等我慢慢看。

水汪汪的嫩那种，不知道朱朱有没有这种爱情！

小贩

随玉 发表于 2020-5-2 13:55
我觉得咱俩的爱情才是嫩嫩的爱情，他应该将这作为范本。

错，玉玉，咱俩的爱情是熟透的爱情，经得起时间考验，经得起八方诱惑，用忠贞不渝来形容，合适！

遗忘之城

留位待拍。              

随玉

小贩 发表于 2020-5-2 14:06
错，玉玉，咱俩的爱情是熟透的爱情，经得起时间考验，经得起八方诱惑，用忠贞不渝来形容，合适！:victory ...

我呸你的忠贞不渝            

孙姜

乖乖，都放大招了，等我吃了饭来用力读

素离歌

我看完了，哈哈。我太喜欢这种情窦初开的感觉了，意犹未尽。先浅浅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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