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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仪式话题】我有一棵树 [打印本页]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17 20:42
标题: 【仪式话题】我有一棵树

【仪式话题】我有一棵树

文/月牙

　　现如今，事物一旦和仪式关联，容易滑入形式的泥淖。因着形式主义的阴影太过浓黑，仪式感的脸面就不怎么好看。

　　不是还有并不遥远的过去吗？沿着时间的河流漫溯，我在童年的记忆里找到了那棵极富仪式感的树。

　　小时候的时光总是很慢。

　　我最年幼的几年是在乡间度过的，但记忆中并没有多少对植物的感觉，更谈不上热爱。我记得自己曾拎着小竹篮，在窄窄的田埂上挑马兰头；我记得在河边一棵高大的柿子树下，看管着坐车里的弟弟，同时眼巴巴看着不远处劳作的母亲；我记得石头垒得一人多高的屋基，缝隙里钻出浓浓淡淡的绿；我还记得稻田绿波微漾，远山如黛，到不了的远方。和植物的关系是疏离的，或者因为太小，淡忘了曾经的热爱。乡间的时光宁静而缓慢，是渐渐模糊的黑白画，好像时间的砂皮在打磨我的童年，虚化了很多背景，只为更突出残留的丁点记忆。

　　七岁那年，我转学到了镇中心小学，和植物的关系突然拉近了。小学养兔子，学生人人要割草，每天着急的不是交不出回家作业本，而是完不成规定的草量，我第一次拿起了镰刀，踩着露水割草，笨拙如我，左手指的疤痕不时唤醒那时的记忆。

　　小学教室外面种着大片蓖麻，穿着长衣长裤去收，还会被毛毛虫蜇到——方言里称之为刺毛蜂，疼得哭爹叫娘，用氨水涂抹，一股挥之不散的臭味。

　　小学有很大的菜园，远比几个年级的教室大，种着很多瓜，很大的冬瓜躺在地垄上，油亮的青南瓜躲在花叶间。有一回，我好奇地用手指着南瓜花，说这里还会长出一个，有一个同学老气横秋地教导我，不可以用手点，一点花就要落，结不出南瓜了。当时我很为自己的无知羞赧。

　　好像曾经的黑白片，因为这些和植物亲近的时光，被涂上了色彩，多了些许生动，甚至有了味道，有了声音。在这深深浅浅的背景上，有一棵树一直矗立着，浓密的绿荫，在一排树中很突出。那是一棵水杉，是我至今拥有过的唯一的一棵树。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给我班学生分配任务，每人养护一棵树。在校园的西北直角，沿着长长的墙边种一溜树，我的那棵是西边从墙角数过来的第四棵。我没有花一分钱，但我就可以大言不惭地称它，我的树。我们习惯说，我的学校，我的班级，我的老师，事实上，学校、班级、老师都不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和几百个孩子共享这些名词，我存不存在并不重要，没有我这些名头依然光鲜，被小镇的人们传颂和仰慕。

　　而这棵水杉不一样，它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属于我。

　　刚开春，风还带着寒意，刚种下的水杉不高，光秃秃的，一片绿叶没有，但已经被老师一一挂上了牌，是手掌大小的用塑料纸包着的那种，上书养护者的班级和姓名，用剪子戳两个孔，绳子穿孔绑树上。这东西有个专有名称，叫“树牌”。从“三乙班某某”到“五乙班某某”，记下的不只是我两年多的辛劳与快乐，也有水杉茁壮的成长与静默的陪伴。挂着树牌的水杉，让我联想到臂膀上别着三道杠的班干部。树牌和三道杠，一样富有仪式感，前者无声地标榜着一个小学生对于一棵树的主权，后者更多的是超出众生的威严。

　　校园西北角有个水塘，常年有水，方便浇灌。每天我起得早，到校第一件事不是交作业，而是放了书包，拿起水桶和舀勺，直奔西北角，去见我的那棵树。穿过操场，天色还未大亮，初春的风吹到脸上略微有些疼，能见到三五个和我一样早起到校的同学，叮叮当当，是洋铁桶和舀勺晃动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飘荡。

　　我的那棵树离水塘不到十步远，但水塘水面低，没有台阶，光线不亮，取水得小心翼翼走下短坡。早上的天色灰蒙蒙的，树的轮廓能看到，比围墙矮，比我们学生个子高，枝条单薄，孤零零的，安静如那刻的校园。

　　我拎了水，用舀勺舀了，慢慢，慢慢地浇在小树的根部，看着它像饥饿的孩子，贪婪地吮吸。为了便于贮存水分，我把树根部高出地面的培土弄平，做出一个直径约一尺的圈，略低于圈外的地。如果图快，一桶水往下浇，只怕有半桶水到了圈外。就得这样小心着，动作轻轻的，小树吃下去一点水，再浇一点。

　　浇树的时间，是我一天中的美好时光，安静，内心有点激动，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快乐，知道一个无声的朋友，一直在等待我，一心浇灌，无声交流，我和小树的感情就在点点滴滴的寻常中静默地成长，只怕我掌握的所有词汇叠加在一起，都比不上那份欢喜。

　　一段时间后，小树枝条上隐隐有了绿意，当天色大亮，看清是比米粒还小的芽苞时，我都快哭了。我瞅瞅小树的左邻右舍，它们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春天无动于衷，当然，它们的主人远没有我尽心。我记得那天，天很蓝，我仰望我的那棵树，以纯净的蓝天为背景，我的小树说不出有多精神，好像很多东西在细细的树干里，在更细的枝条里，要冲出来，绽放给我们看，绽放给这个春天看。

　　别的同学浇树，比我到得晚，比我走得早，有的只浇半桶水，我的小树，总要浇上满满两桶。有了绿意之后，小树更饥渴，两桶半水，三桶水，一点，一点，用舀勺淋在树根部，吃不下的时候，耐心等等，专注做这一件事，不忘在心里和我的树对话……小树好像听懂了我的言语，它拼命往上长，它的绿叶越来越多，它的高度赶上了围墙，超过了围墙，我欣慰，一定是我在教室专心听讲时，一定是我在夜晚安静作业时，小树和我一样成长。我的小树，在所有新栽的水杉里，最高，最绿。夏天到来时，它喝水更猛了，拼命长粗，我都能感觉到挂着的牌子勒在树干上很紧，我打开活结松一松，不到暑假，我又松了一回。

　　暑假我还跑去浇水，等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可以站在树荫里乘凉了。天蓝，朵白，风暖，我和我的树两个静静地待一会儿，一句话也不说，最亲热的情感都在沙沙的风声里。

　　有人说，童年的经历铺垫了人生的底色。我的人生一定少不了那片绿，那是小学西边围墙从北往南数，第四棵水杉树，从无到有的葱茏，一直绿到今天。一大捧价格昂贵的玫瑰，单膝下跪并信誓旦旦，美颜手机留下的嫣然影像，时不时到朋友圈晃荡招摇……现如今的这些具有仪式感的日常，未必能如当年的这棵树，让平凡的日子熠熠有光。

　　三十多年后的一个冬日，我心切切地跑去看望我的那棵树。沧海桑田，兔子、蓖麻、菜园、水杉，皆了无踪影。连校门也从南面挪到了北面，一改先前的狭小破旧，朝着宽阔的马路富丽着。

　　我一个人走在寒冬的风里，站在那棵水杉树的大致位置，像小时候那样，抬起头看了一会儿天，心里一片虚空的白。

　　想起一段有意思的话：“如果把童年再放映一遍，我们一定先会大笑，然后放声痛哭，最后挂着泪，微笑着睡去。”那一刻，我想微笑着睡去。

　　2020-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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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千幻烟 时间: 2020-9-17 21:16
我的童年也有一棵树，但不是水杉

作者: weixin 时间: 2020-9-17 21:18
我的童年也有一棵树呢。

作者: 草舍煮字 时间: 2020-9-17 21:21
一个小孩子对着一朵花蹲下，大人以为他是要嗅花香，却看见他对着花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孩子，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你今天开得真好啊！
人和植物的关系就是人和自然世界的关系。要懂得它的好就要放下身段，就要有一颗赤子之心。

作者: 云之飞扬 时间: 2020-9-17 21:53
如果把童年再放映一遍，我们一定先会大笑，然后放声痛哭，最后挂着泪，微笑着睡去。
恰美好童年，只是在如今的文字里氤氲，有太多透明的光阴，和思念。

作者: 云之飞扬 时间: 2020-9-17 21:55
一棵树，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是生命的绿意盎然。
只是不知，守护它的用心，唯月牙姐。
如今，虽然消逝，但不可磨灭的，在心底开花。

作者: 淡淡不如风 时间: 2020-9-18 08:54
毛毛虫这边叫洋剌子。

作者: 淡淡不如风 时间: 2020-9-18 08:55
这篇感情真实，语言精致，确实不失一篇佳作。

作者: 何足道哉 时间: 2020-9-18 08:59
另辟蹊径，写出了一种温暖的光芒。

作者: 小寒微雨 时间: 2020-9-18 10:38
这也写得太好了吧，羡慕之余有些自惭，我的童年也有那么多值得回味的事，为什么我就写不出这样的文字呢？我得再读一遍。

作者: 莹莹子期 时间: 2020-9-18 12:19
这颗树从无到有，一直住在月牙心里，见证了她的成长，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棵树，也许是植物，也许是动物，也许是一个身影，他们给了我们最美的回忆这就够了。月牙好文，欣赏问候。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18 13:35

千幻烟发表于 2020-9-17 21:16
我的童年也有一棵树，但不是水杉

问好烟烟。享受安静的人，一般都喜欢植物。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18 13:36

weixin 发表于 2020-9-17 21:18
我的童年也有一棵树呢。

这棵树，一定有故事吧？问好微信。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18 13:38

草舍煮字发表于 2020-9-17 21:21
一个小孩子对着一朵花蹲下，大人以为他是要嗅花香，却看见他对着花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孩子，你刚才说了什 ...

童心，赤子心。。愿走着走着，初心一直在。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18 13:39

云之飞扬发表于 2020-9-17 21:53
如果把童年再放映一遍，我们一定先会大笑，然后放声痛哭，最后挂着泪，微笑着睡去。
恰美好童年，只是在如 ...

这句是昨天小狐狐群分享的名句中的一个，宫崎骏说的。
感谢小狐狐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18 13:41

云之飞扬发表于 2020-9-17 21:55
一棵树，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是生命的绿意盎然。
只是不知，守护它的用心，唯月牙姐。
如今，虽然消逝， ...

所谓仪式感，大概就是让平凡闪光的事物吧

感谢飞扬鼓励。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18 13:43

淡淡不如风发表于 2020-9-18 08:54
毛毛虫这边叫洋剌子。

我们小时候，小学种蓖麻，中学种棉花。
毛毛虫是我的噩梦，一切蠕动的活物，都很可怕。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18 13:44

淡淡不如风发表于 2020-9-18 08:55
这篇感情真实，语言精致，确实不失一篇佳作。

感谢鼓励。问好。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18 13:44

何足道哉发表于 2020-9-18 08:59
另辟蹊径，写出了一种温暖的光芒。

温暖，是我喜欢的词。问好。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18 13:45

小寒微雨发表于 2020-9-18 10:38
这也写得太好了吧，羡慕之余有些自惭，我的童年也有那么多值得回味的事，为什么我就写不出这样的文字呢？我 ...

期待微雨写下来，到时一定来读。问好。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18 13:46

莹莹子期发表于 2020-9-18 12:19
这颗树从无到有，一直住在月牙心里，见证了她的成长，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棵树，也许是植物，也许是动物，也许 ...

是啊，成长也要有所附丽。问好子期。

作者: 秋实 时间: 2020-9-18 21:14

月牙发表于 2020-9-18 13:43
我们小时候，小学种蓖麻，中学种棉花。
毛毛虫是我的噩梦，一切蠕动的活物，都很可怕。

蠕动的软体爬行动物，最最恐怖，那的确是噩梦

作者: 秋实 时间: 2020-9-18 21:20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一颗水杉并无与众不同，但在月牙心里，因为倾尽全力、用心呵护过，而水杉也给予了不一样的回报，于是，这水杉就拥有了不一样的意义，温暖了一颗幼小的心，在心底开出了璀灿的花，直至今日，永远！
行文独特，独辟蹊径，值得好好品味

！

作者: 幸福小草 时间: 2020-9-19 08:57
“如果把童年再放映一遍，我们一定先会大笑，然后放声痛哭，最后挂着泪，微笑着睡去。”那一刻，我想微笑着睡去。我想，那一刻我会如后者一样流泪。
写得情真意切。沧海桑田，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作者: 幸福小草 时间: 2020-9-19 09:09
我们那时候小学编草帽辫子，一个人必须要交够10斤麦秸秆，还必须是金黄色的，发黑的不要，粗的不要。收集了一大屋子，都是家长粘场时候给剪的。然后就是每一个人去管理处领取数目不等的麦秸秆，编草编两尺长的圈，21圈为一盘，应该是10盘子才算够，交不够还不行。我们都是走路编，上课编，好像就忙活那玩意了。尤其男生们，喜欢背肩膀上编着的样子现在还记得。
男生养兔子的也不少，还让编背篼来着，女生不适合干那个。
我们编的草编，缝成草帽，相当漂亮。记得全省“勤工俭学”的现场会还在我们学校召开了三天，得到报到表扬呢。

作者: 艾桃 时间: 2020-9-19 09:54
一棵属于自己的树，被老师挂上自己的名牌，的确很有仪式感。也因此给月牙姐姐带来了许多欢乐，回忆起来，依然生机勃勃，绿意盎然，这是多么美的事情呀。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20 10:19

秋实发表于 2020-9-18 21:20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一颗水杉并无与众不同，但在月牙心里，因为倾尽全力、用心呵护过，而水杉也给予了不一样 ...

是啊，投入的不只是时间，更是情感，小时候的情有多单纯，你懂的。
问好秋，秋雨绵绵，等太阳

:hug: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20 10:20

幸福小草发表于 2020-9-19 08:57
“如果把童年再放映一遍，我们一定先会大笑，然后放声痛哭，最后挂着泪，微笑着睡去。”那一刻，我想微笑着 ...

同时代的人，更多的懂得。为共鸣，抱一个

:hug: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20 10:22

幸福小草发表于 2020-9-19 09:09
我们那时候小学编草帽辫子，一个人必须要交够10斤麦秸秆，还必须是金黄色的，发黑的不要，粗的不要。收集了 ...

可见，那年岁，是风气，全国各地都差不多。
那时候的劳动教育，实打实的。当然，有些过，貌似比学文化还重要

作者: 月牙 时间: 2020-9-20 10:23

艾桃发表于 2020-9-19 09:54
一棵属于自己的树，被老师挂上自己的名牌，的确很有仪式感。也因此给月牙姐姐带来了许多欢乐，回忆起来， ...

现在常常怀旧。。的确，还有那么多的旧事，值得回忆。
问好艾桃，秋天快乐。

作者: 云馨 时间: 2020-9-20 10:34
一棵树，一直住在心中，只因为初心不变。难忘的童年，在文字里氤氲，或悲或喜，都是美好的记忆。

赏读学习月儿美文，周末愉快！

作者: 秋实 时间: 2020-9-21 10:07

月牙发表于 2020-9-20 10:19
是啊，投入的不只是时间，更是情感，小时候的情有多单纯，你懂的。
问好秋，秋雨绵绵，等太阳

是说呢月牙，这太阳公公玩忽职守出门度假遥遥无期

，真是有点郁闷呐。
昨儿下午，久违的太阳登场，激动坏了，各种晾晒，好了，结果，今儿一早，周遭雾蒙蒙一片，又阴上了，昨儿没干的衣物唉

看来得入手烘干机了，不然，湿冷的冬日，咋办呢？

作者: 秋实 时间: 2020-9-21 10:09

月牙发表于 2020-9-20 10:19
是啊，投入的不只是时间，更是情感，小时候的情有多单纯，你懂的。
问好秋，秋雨绵绵，等太阳

小时候的那一份单纯，那一份守望，是成年后无法想象与坚持的。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其实吧，孩子的世界那么真诚、纯粹，才是最最稀罕的财富哟

作者: weixin 时间: 2020-9-21 11:49

月牙发表于 2020-9-18 13:36
这棵树，一定有故事吧？问好微信。

有啊，非常难忘的动人故事，大家都知道呢。

作者: 喻芷楚 时间: 2020-9-21 12:23
小学教室外面种着大片蓖麻，穿着长衣长裤去收，还会被毛毛虫蜇到——方言里称之为刺毛蜂，疼得哭爹叫娘，用氨水涂抹，一股挥之不散的臭味。
读着读着我的亲切感就更近了，只是我们从来只种不见收，毛毛虫我们叫毛辣子，那种又痒又痛的感觉至今不能忘也是时常中招。我们一般用清凉油，那是家家必备品。

作者: 喻芷楚 时间: 2020-9-21 12:37
一棵树长在岁月里也长在种植人的心里，那样虔诚，那样渴盼它荫荫浓绿。是稚子之纯！

作者: 喻芷楚 时间: 2020-9-21 14:05

喻芷楚发表于 2020-9-21 12:37
一棵树长在岁月里也长在种植人的心里，那样虔诚，那样渴盼它荫荫浓绿。是稚子之纯！

可能记错了

，我们家家常用的是清凉油。

作者: 牛老伍 时间: 2020-9-21 16:24
来大树下乘凉……，

老花眼不累了在来数树叶，

作者: 草舍煮字 时间: 2020-9-21 17:22
有人有块地（文字照耀生活、秦皇岛简枫），有人有棵树（月牙），有人种一平台的菜（青青芳草地），更多的人有大房子。
但是炫耀房子的人不多，因为它不如前几种浪漫。尽管房子也是精神家园，何况在家里幸福总是和烦恼伴生的

来生要做一棵树，虽然自己不浪漫，却能给人浪漫。

作者: 遗忘之城 时间: 2020-9-21 18:46
我也有一棵树，种在支付宝，听说在鄂尔多斯。它还有一个名字：相依树。

作者: fonyuan 时间: 2020-9-23 10:24
非常好。
但开篇两个自然段，使全篇成色大减。可去之

作者: fonyuan 时间: 2020-9-23 12:58
哈哈哈，文章之道，大道至简啊。。。
月牙姐姐大约还没明白这个道理。。。
或者说，这是有意为之，似乎不发情就不成文章或别人不明白。
错喽。。。。
该明白的，仍然会给你一个赞，不明白的，你怎么发情都没用。
发情，就是抒发感情，不要想歪喽。。。。

作者: 鴳雀 时间: 2020-9-25 09:15
纸媒上的文章未必篇篇都这般好。有豆再来。

作者: 高骏森 时间: 2020-9-28 16:41
看哭了，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童年也有一棵树，小学三年级跟一个同学栽在校园里，不过不是水杉，是一棵柚子树。学校老师发的，两人一棵树合伙栽，管理。但树种不一样，我俩的是一颗柚子树，很多人栽的都没活，我们的活了，情景跟月牙老师描述的一样。等到我六年级毕业时，它已经长得很高很绿了。毕业后离开学校最后一天，我一个人去看它，站在树下跟它说了很久的话，哭了一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学校，但对它一直牵挂着。多年后学校已经没有了，我跟同学去看过一次，树还在，但淹没在荒草里，教室还在，但周围都是荒草，不见一个人。再过了几年，学校被人承包了，养野猪，上不去。
关于这棵树，几年前我写过一篇《红领巾之恋》的散文，特别说到了这棵树。
我们的童年，都是孤独的。

作者: 鴳雀 时间: 2020-9-29 09:20
我虽然没哭，有很深感触，再来读一遍，发一会呆。

作者: 枕石问天 时间: 2020-9-29 10:05
参禅，朝圣，一棵树撑起一片蓝天。甭管时过境迁，心中都是满满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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