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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车很快的，骗你是小狗！” “快上车，别磨蹭了！” 男孩冲女孩挥了挥手，嘴里连声催促着，紧接着他把手从半空中降落在自行车后座上，他用力在后座上拍了两下，自行车后座发出啪啪的响声。是那种年代久远、骨架松散的老式自行车特有的声音。 女孩皱了皱眉头，一开始她很高兴，但听到那架老爷车发出的声响后，她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忧愁的神色。 “行不行啊？”女孩的声音就像一串好听的风铃。 “怎么不行，你不相信我？”男孩的嘴角上扬起来。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说你这车行不行？”女孩强调了自己的顾虑，并且说话的时候她抬起脚从侧面踢了自行车一下。男孩没有防备，自行车歪向一边。 “你干嘛呀！”男孩急忙把车头扶稳了。女孩捂着嘴，嘻嘻嘻笑了。“我就说嘛，你这车不行，不结实。” “这车怎么不行？上次我和我爹去城里卖猪，就是用它。”男孩拍了拍胸脯打包票，“我们俩推了一路，车子一点事没有，稳当的很。”这时候男孩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的眼睛转动着，他开始上下打量女孩瘦小的身板。 “我家的老母猪很重的，它有400多斤呢！”男孩发出一声坏笑，“难道你比老母猪还重？”男孩好像联想到了某些夸张拼凑起来的画面，说完这些话他开始大声笑起来。男孩的肩膀剧烈地抖着，像两只狡猾的兔子。 “你说什么呢！谁是老母猪？哼！”女孩撅起小嘴来，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她这一生气她对自行车质量的怀疑也就打消了。女孩小心翼翼地拎起裙角，又小心翼翼地坐到自行车的后座上，防止后座的弹簧夹到她新买的碎花裙。一坐上车，她也就不生气了。 女孩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男孩的腰上，又触电一般弹开了。 “可得抓稳喽！”男孩在前面故意强调着什么。 “骑你的车吧！”女孩佯装生气，又一拳轻轻打到男孩腰上。男孩的车子发动以后，女孩的拳头像解冻的河水那样悄悄舒展开来，变成柔软的手掌，自然地扶在男孩的腰间。 女孩扶得很轻。男孩却感觉得真切，分明。 男孩果真骑得很快。 “你再快些，你再快些！”女孩的脸上写满了兴奋。 他们如风一样一路穿过、超越了很多步行的同学，甚至一些开得稍微慢些的电动车，也被男孩甩到身后。女孩看着两边的风景一帧一帧向后快速闪过去，又像梦一样消失不见。有几次女孩在风里微微闭上双眼，她感觉很是惬意。 汗水浸湿了男孩的衬衣，男孩的后背摸上去凉凉的。“要不，你慢点吧。”女孩有些关心地说。“不碍事，快到了。”男孩骑得更卖力了。 男孩依然骑得很快。 从春至夏，从夏而秋。 “我们家就要搬到城里去了。”女孩轻声对男孩说。女孩的话很轻松，却少了很多往日的调皮。 暮秋的风虽然不算太冷，男孩却能感觉到一股凛冬般刺骨的凉。 “恭喜呀！那上车吧！最后一次送你！”男孩朝女孩用力摆摆手，他的动作第一次略显笨拙。说完，他的双手攥紧自行车把。 男孩这次骑得很慢。 而那个往日在自行车后座上左晃右摇的女孩今天也变得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像一只雨天里安静潮湿的小猫。 他们在这条路上慢慢骑远，好像要把这一辈子都骑完，他们逐渐消失在远处，变成水天相接处的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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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1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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