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1-2-10 07:40 编辑
坐下来的刘爱丽,眼睛盯着地面看,我顺着她的目光知道了,她在端详我脚上的鞋。我不安。因为我脚上的这双鞋是我在测绘地形时候穿的工作鞋。很旧,已经现出破绽;又通身看了一遍。说了句:“去去就来。”没等我缓过神,离开了座位走了出去。
去了洗手间?我寻思着。望着空旷豪华的大厅,大厅开始响起音乐,袅袅弥漫开来,这是一首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主题曲。钢琴的悦耳声,从大厅不同的位置向我袭来。令人舒适,也令人放松。惬意中,我开始下了这摇晃的藤椅,缓解着有些僵硬的身体。站在还在摇曳藤椅面前,端详了一会,觉得我浪费了这椅子的宽大,因为,我发觉这宽大,不是为人提供坐的,躺着或许更合适。我重新回到藤椅上,试了一下,结果不适合我,因为个子过高。斜躺着也不错,干脆就这样。不一会儿,我在轻音乐抚慰中,竟然迷糊起来。
有人揪我的耳朵。睁开眼,发现一脸的坏笑的刘爱丽站在我面前。 “快起来吧。怎么老婆不在家怎么也生理疲劳?”刘爱丽说。 “有些累。这十多天突然不野外作业了,人就变懒了。”我说着,看见刘爱丽脚下几个盛衣服提都,说:“去商场了?” 刘爱丽把我扯下椅子,说:“刚刚为你买的,来试试。” “为我?”我说:“这是干嘛呢,我一个村镇建设助理员,整天野外作业,不需要这些衣服的。再说了,我也不是没有。” 刘爱丽并没有在意我的话,而是动手为我解开身上的中山装的口子,说:“现在换上,不适合我可以回去换。”又说:“你是村镇建设助理员不假,但是首先你是一名乡镇的机关干部,既然处在这个层次,就要有模有样的。要想那么回事。” 外面的中山装脱下后,刘爱丽顺手叠整齐,又说:“衬衣自己脱了。” “有外套足够了,别的不用了。” “ 西装哪有不配衬衣的?别啰嗦,衬衣我都买了。快点。”
刘爱丽话茬很硬,我只能在刘爱丽面前,缩手缩脚的托了衬衣,刘爱丽也不回避,直勾勾的站在我跟前。再不能脱了,我身上只剩下一件汗衫。刘爱丽弯腰拿起一件白色的衬衣递给我,衬衣很大,但是很合身,刘爱丽仰着脖子为我的衣服扣扣子,嘟囔着:“是不是好几天没洗澡了?”又嘟囔着:“怪了,怎么男人也有体香?”
刘爱丽为我的换装很专心,丝毫没有距离感,我像个木头,任由摆布。她拿出新买的皮鞋,开始动手为我脱袜子,我下意识的挣脱,刘爱丽气的推了我一把,嘴里说:“老实点。”做完这一切,站起身仔细打量了一番,又让我转身,看了好一会,这才满意坐下。
我要给刘爱丽钱。刘爱丽拒绝了。我问刘爱丽为什么这样。她岔开了话题。我吃惊她的毫无违和感,没有了一本正经的形象,而是散懒的斜坐在藤椅上,并怡然自得的晃动着藤椅。 “同舟,今天才知道你的媳妇出国了。一个人的世界如何呢?” 我苦笑,说:“就是那么回事儿,凑合着活着而已。那你说说你老公吧。” “有什么可说的。”刘爱丽干脆仰躺着:“一个在二马路的工商银行分理处的信贷员。体制内的。就这么简单。” “孩子呢?” “女孩儿,佳佳。今年六岁了。” “你们是不是很幸福的那种?”我问。 “还可以吧。”刘爱丽说:“一眼看到家的生活。其实啊同舟体制内的都这样。不过我看你未必。” 我说:“这话怎么讲?” 刘爱丽说:“石岛尽管是乡镇,但是它曾经是新中国石岛市,底蕴厚,高手如林,你的党委书记、镇长能在石岛就职本身就是玩家高手。像你这样一个清纯的如一张透明的白纸,估计转行是早晚的事情。” “我能怎么转行?说说看。”我说:“现在都时兴下海经商,难道我也逃不掉这魔咒?” 刘爱丽笑了,说:“哎,这不是什么魔咒,一个男人就应该栉风沐雨的,整天呆在窝棚里,没什么意思。”
我们的聊天,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刘爱丽在接到一个BP机传呼,去了前台打电话回来后,说:“同舟,我要回烟台了。我们以后要多多联系,。”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具有汉显功能的BP机,递给我:“这是我刚刚为你买的,号码是912450,不用付费,它的收费是在我的住宅电话里。”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这上面有全部的联系方式,有空联系我。哦,对了,刚才的传呼机号码是多少来着?” “912450”我随口答道,同时一个念头涌上脑海:“嗯?啥意思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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