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华新 于 2021-2-6 18:49 编辑
我在阅读中感觉到了英雄的的气息
李华新
读书是所爱,喜欢读书,直到现在依然如故。读书最狂热的年代是在上个世纪的六十、七十年代。那时读了很多的前苏联的小说,尤其喜爱诗歌,如莱蒙托夫、普希金、海涅的诗歌,可以说是手不释卷的,其中普希金的许多诗,都是可以大段背下来的。诗歌的滋养多年之后,成为一个诗人是心中的一个愿望。那种浪漫的情结或许就是由此缔造。心中想来对于小说的的印象,还是当年阅读罗曼罗兰的那本长篇杰作《约翰.克里斯多夫》印象最深。
1975年我阅读了《约翰·克利斯朵夫》,当时整个公社的供销社就来了一套,我想买下,但是口袋里可怜兮兮的,正好在这儿工作的一位知青在这里工作,她知道后就说给我看一天吧,只要是不要弄得有折痕,就行。不然就不好卖了。她是我一同下乡的知青,被分配到了供销社,专门卖一些文化书籍商品,之前就从她那里读了一些新近刚刚重印的一些书籍。平常读了看了些什么书,已经没有了什么记忆,唯独对于这本书至今难以忘怀。
“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一个人要明白何谓写作,看过这开头的一句也就够了。这是于坚的一段话。于坚比我幸运他可以读四天,而我只能读一晚。那个时候的阅读,没有这么深刻的认识,这四本书是用一个晚上读完的。晚上下班后,先是到供销社把书借来,四本书很厚,正好哪里有包书的牛皮纸,把书包好就直接带回来了。我正好是可以利用一晚上读个昏天黑地。点上早就准备好的蜡烛,把积攒下来的所有蜡烛用一晚上的功夫全都点完了。
罗曼罗兰的小说“不以故事为程序而以感情为程序”(《<约翰·克利斯朵夫>定本序言》),讲述“一个真挚、漫长、富于悲欢苦乐的生命的内心故事”那时为了能够读完,几乎是囫囵吞枣一般的阅读。印象深刻的是对这个人物本身命运的描述,再就是书中那些大段的对于音乐的描述,实在是令我惊奇不已。
一位音乐家的灵魂故事能够用那么多的形容词,描写并准确地表达出来,即使是现在也令我汗颜。约翰·克利斯多夫从每一次的经历中吸取音乐的灵感,从无数的欢乐和痛苦中痛饮音乐的美酒,逐渐地把自己的全部生命都化为一曲宏伟的交响乐。
这是一本写音乐家的书籍,因此其中很多的对于音乐的描述,的确是应该有一些专业水平才行。因为音乐本身就是对于语言的一种演示,是一种外化的东西,而是否可以描写到位也显示了作者的功力。1903年罗兰为了让世人能够感触到英雄的气息,用“呼吸英雄的气息”为自己的作品定位,于是一批具有巨大精神力量的英雄传记在罗曼罗兰的笔下出现了,他连续写了几部名人传记:《贝多芬传》(1903)、《米开朗基罗传》(1906)和《托尔斯泰传》(1911)共称《名人传》。同时发表了他的长篇小说杰作《约翰·克利斯朵夫》。于是,在这部小说中英雄的情结便贯穿始终。
那个时候呀,也没有什么阅读的技巧,更不会有什么所谓的阅读速度,更不会有任何的功利目的,只是觉得现在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来读《约翰.克里斯多夫》这本书,并且能够全部读完是很幸运的。
早上供销社刚刚上班,我就去还书了。见我鼻孔里全是烟灰,双眼通红,小张就说,你看了一个通宵呀,我说不然看不完啊,准时还是必须的。她问,我这么有瘾啊,要是知道是这样可以宽限你一两天的。我说,这就够添麻烦的。我把书递过去,对她说,你看看书很新,一点折痕也没有。她仔细看看说,不影响销售就行。过了一个月刚刚发工资后,我又去,问书还在吗,不行就买下来。一问那本书早就被一位早年来这里“改造”的老大学生买走了。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是因为身为“右派”的缘故,回到故乡接受教育改造的。再后来与他相识,谈起此事,他不无感慨地说,在这个穷乡僻壤还有人对于这位伟大的艺术家的作品感兴趣。真是知音啊。真是难得啊!
说起来,罗曼罗兰的英雄主义,无论是在19世纪,还是20世纪,都很好理解,罗曼罗兰详尽地展示了一位天才音乐家的一生,按照克里斯多夫的成长轨迹分析他的交响乐式的一生。这就是罗曼罗兰所提倡的英雄主义具体的话语表达。约翰·克里斯多夫交响乐式的人生,不仅是对一个人一生丰富经历的感悟,也揭示了个人存在的美学意蕴和哲学价值,为后世的文学艺术创作提供宝贵的借鉴。对这本书的意义,那时根本不懂,现在如果不是有这样的拆书稿学习的机会,那么这件事还是藏在我的记忆里。很庆幸有这样的机会来重新认识关于英雄主义的话题。这是一个可以跨越时代的话题,其最基本的内涵蕴意,在当下依旧新鲜,且有勃勃的生机!
(济南 李华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