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缘

远牵

                          桃花缘


　　"花都在后院开着呢，来的正是时候！″老人请我们穿过堂屋，看我们都进来后转身推开了围墙上的后门儿。


　　一片繁花出现在眼前。桃林遍布山脚，我们顺坡而下，穿行其间，看灼灼桃红如云似霞，如入无人之境……落英缤纷中，肖萌从地上拾起一朵刚落的桃花插在发间，人面桃花相映红，单反相机随着闪光灯开始咔嚓咔嚓起来。


　　"大爷放心，我们不会破坏您的桃树的！″肖萌看大爷有些不安，跟老人聊起夭来，老人也很健谈，用拄杖指着桃园讲起了自己，讲自己与这桃园的故事。


　　"20年啦，精心着哩。我那老伴叫春桃，不光是名字里有桃，她跟这片桃花有缘哩！”老人说着，挺了挺腰身，一副功成名就的样子，他回味了片刻，开始徐徐摆起功来。


　　"她是后嫁到我们桃花垴的。她从娘家背来的桃树苗，栽下了这些桃树，日日惦记着浇水施肥，她辛辛苦苦地侍弄，桃树一天天长大，每年都结好多桃子……靠这些桃子，我们度过了困难日子。村里的男人都妒忌我娶了个好老婆！她呀，虽然是继母，对孩子们可好着哩。″老人抬起头，看了这篇心爱的桃园，慢斯条理地拉开话头。


　　"……她死后，照她说的，把骨灰撒在每棵桃树底下。她说过，骨灰是最好的肥料，花会开得更艳，果会更满，吃起来会更甜。″老人喃喃对着桃花倾诉。


　　"每天我都要在这儿坐上半晌，看看花儿，陪陪老伴儿。这些花什么时候发的第一颗芽儿，什么时候开的第一朵花，哪只蜜蜂授的粉，什么时候挂的第一个果儿，啥时候需要杀虫施肥的，我都清楚着哩！"老人展开笑颜。


　　"啪！″同行的一个毛手毛脚的年轻人刮折了垄头上一根惹眼的桃枝，老人闻声立即呵斥:"住手！别伤了宝丫儿的胳膊！”老人歪了歪身子，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干瘪的眼晴慢慢红起来。


　　"垄头上的那棵桃树叫宝丫儿，连着几年结的果子最多最大，今年本来应该让它歇歇了，可它又开了这么多花。你可不许碰它，要走你就折旁边矮点儿的那棵，它叫胖丫，就属它胳膊伸得长枝儿蹿得快，老想占别人的地盘，这胖丫它就结果少。儿子想砍了它，我也没舍得，今年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胖丫，让它也多结果子出出力……″老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两棵桃树，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老人说着从胖丫身上轻轻折下来一条旁枝，递到肖萌眼前，说；"拿上，闺女，带一枝回去吧，你们今天听我这个老头子跟桃花的缘份儿，我高兴！"，老人说着站起身，一手拄杖一手摸索着墙，颤颤巍巍地上坡回家。


　　肖萌赶忙上前扶往，问老人:"大爷您的眼晴……″


　　"看不见了，"老人无所谓地笑说，"这些花呀不用非用眼我也能看得见它们，桃花儿开好了我就高兴，它们开在我心里头，心里开着桃花，那我心里再寂寞也不寂寞了……"老人一边说看，一边踽踽走进了院门，随着"咣当"一声，门掩上了。


　　肖萌浑身一震，扭头看山下，她再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会儿山下不知怎么已不见了那些桃花，同伴也不知去哪里了，再看来的地方，院墙上并没有门，只有一扇空窗。


　　但肖萌手里的那枝桃花却分明在提醒着，她与桃花有着未解的缘分，那缘份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楚。


　　一阵风习习吹来，花儿微微翕动。（1291）

潭边老桑

把骨灰洒在桃树下，浪漫是浪漫，感觉还是可惜了。黛玉那么喜欢桃花，可怜桃花，到头来也没有说把自己幻化成桃花葬于桃树下。

个人以为这样的虚构与想象还是稍显夸张。

再说了，那个年代，恐怕女性思想的解放远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发达，尤其在乡村。更多的是旧封建思想的残余与桎梏。

如果把老伴设置成一个知识分子，比如女教师，更好一些。

桃花开在心里，大约是这篇小说的“桃核”，也是唯一的亮点。

我本人其实是非常非常喜欢散文化的小小说的，不过，本篇太“飘”了，太“轻”了，看不到“根基”。

问好远牵。

远牵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21-2-10 22:15
把骨灰洒在桃树下，浪漫是浪漫，感觉还是可惜了。黛玉那么喜欢桃花，可怜桃花，到头来也没有说把自己幻化成 ...

这里边还有失明老人的爱花如子，老人空巢，以及世事如梦几个意思，奈何笔力有限~祝牛年大发~

潭边老桑

远牵 发表于 2021-2-10 22:19
这里边还有失明老人的爱花如子，老人空巢，以及世事如梦几个意思，奈何笔力有限~祝牛年大发~

牛年快乐！

临沂风铃

小说似真似幻，明明那么真切的经历过，亲耳听到老人的絮絮叨叨，听到他的桃花不了缘，转头却消失无踪。结尾的扑朔迷离引人遐思。语言唯美动人，娓娓讲述了一个桃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