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暴雨

邱天

　　　　　　　　　　　　　　　文／邱　天


　　　　　　　　　　  1

　　暴雨，暴雨。福建北部山区，天像漏了一样，雨如瓢泼般浇下来，山溪满了，大河满了，街道、马路洪水横溢。平日里跑公交车的道路中行驶着橡皮舟，一趟又一趟运送着居屋让洪水淹没的灾民。


　　凤竹路上，一位老人涉着齐了膝盖高的水，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动着。但人们发现，这个老人行走的方向却相反，正在向洪区走去。


　　危险！老奶奶，危险！一个身穿消防服的抢救队队员朝她喊。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却似乎没有听见人们的呼喊，依旧艰难地涉水前行。


　　两位消防队员赶紧过去拉住她。


　　老奶奶，洪水还在涨，很危险的。您跟我们到安全的地带吧。消防队员将老人背了起来。老人似乎没有反应，脸部表情木木的。


　　其实，此时老奶奶的心内急着呢，老宅子让洪水淹了，家里……


　　这位老奶奶娘家姓吴，婆家姓苏，有一个儿子叫苏成，在省城一个机关当领导，据说是搞建筑的。


　　吴奶奶被救出洪区后，和其他灾民一起，被安置在凤竹小学这个临时救助点。


　　早晨她出门走亲戚时还好好的，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呢？这山洪怎么说来就来了呢？晚上，吴奶奶一夜未能合上眼。凌晨时分困意袭来，吴奶奶正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陆续又有一拨灾民住进来了。


　　这雨来得突然，可洪水涨得也蹊跷啊！吴奶奶不睡了，干脆坐了起来。


　　作为临时安置房的教室那一角，刚才住进来的人中，有一位小姑娘“呜呜”地抽泣着，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在安慰她，秀儿，别着急，你爸爸一定能找着的！你没看见武警叔叔正在连夜挖掘泥石流吗？


　　作孽啊！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就让山体滑坡的泥石流冲垮了呢？议论的人们声音越来越大，都在围绕这个叫秀儿的家突遭山体滑坡，傍山而建的房屋让泥石流掩埋的话题议论着。吴奶奶听着人们的议论，拉着一个男人的手就问，小兄弟，这个秀儿她爸爸叫什么名儿？


　　那男人告诉吴奶奶，秀儿的爸爸叫林大茂，是下洋村的村长。


　　林大茂？好熟悉的名字。吴奶奶想起来了，这个叫林大茂的名字曾经在儿子苏成嘴里听说过！


　　男人继续给吴奶奶讲述夜里发生的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故——


　　暴雨冲刷着屋后的山体，那片近乎全裸的山体无法抵御大暴雨携带着山泥、石块、树根猛虎般泻向林大茂的老屋。睡梦中惊醒来的林大茂预感到事态的严重，迅速抱起秀儿跑出屋外。村里已经有人跑向林村长的家，他们看见林大茂将秀儿交到一男人手中，却立即转身冲向老屋，嘴里喊着，大家快跑，不要管我！人们总以为林村长去救因身患残疾卧床不起的妻子，也有人正要跟着冲进屋去帮忙。但是，要去帮忙的人只听见林村长喊了一声，我必须找到事故的证据！而这句话的尾音还飘在雨中时，就见一阵更大的泥石流气势恢弘倾泻而下，去帮忙的人被气浪冲得往后倒着身子，而林大茂与老屋顷刻间被掩埋在泥石流中……


　　吴奶奶泪眼模糊了，她再也坐不住了，走向教室门外。


　　她看见一个正在安置灾民的干部模样的人，就问，同志，借你的手机用用好吗？


　　吴奶奶借用手机跟在省城的儿子苏成挂电话：


　　成子，你给我立刻回家！


　　妈，什么事呀？这样火急火燎的。


　　你妈快死了，你还不回家吗？


　　妈，家乡正下暴雨呢，回家的道路多处塌方，我怕是回不去的！


　　你混帐！林大茂家被泥石流掩埋了，他夫妻俩被埋泥土里呢！这是你造的孽啊！你爬都要爬回来！


　　　　　　　　　　                              
　　　　　　　　　　　　　2

　　接到母亲电话后，苏成仿佛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至脑壳。


　　他直呼坏了，坏了！他赶紧给司机小范打电话，小范，你快点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去一趟闽北！


　　苏局，去闽北的公路塌方厉害，改天去不行吗？小范很为难地说。


　　哪那么多废话！叫你去就去！快，十分钟后过来接我！


　　还在睡梦中的苏成妻被吵醒了，她问，怎么啦？大喊大叫的，出了什么事情？


　　出大事了。我得马上去家乡一趟！天亮后，你到银行取出20万块钱，我可能要用。


　　20万啊？整个家底啊？你干吗呀？


　　别问了！你准备好就是。


　　这是，楼下汽车喇叭响了几声。苏成拎起公文包走下了楼。


　　小车迅速朝闽北驶去。司机小范从镜子中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苏局长，也不知道一向和蔼可亲的苏局今天是怎么啦？火气那么大，天还没有亮就让出车到闽北。
　
　　苏成将身子靠在后座皮垫上，心中翻滚着甜酸苦辣。而一年前，也是这条路，也是这部车，也是这个司机小范，苏成回家的心情却是阳光明媚。


　　一年前，他刚刚荣升局长，成了建设局的一把手。退位后的老局长来向他祝贺的同时，也来求他了。这可是老局长第一次以“求”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老局长说他的一个侄儿的公司急需一批杉木，让苏成想想办法搞到这批木材。也许是荣升带来的喜悦还没有散尽，再也许是第一次能在老领导面前理直气壮说话，苏成想都没有想，就在老局长面前拍着胸脯答应给老局长侄儿搞木头了。


　　其实，苏成敢拍胸脯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家乡就有杉木，现在林权改革了，向林农弄一点木材应该不是问题。更何况，自己现在是建设局的局长，想法批一些木材还是能做到的。


　　那一天，风和日丽，他让司机小范送他回闽北，他要亲自去为老局长搞木材。


　　在下洋村，苏成找到了村长林大茂。他向林大茂说明需要购买一批木材的来意。


　　林大茂望着眼前这位来自省城的大局长，沉默了片刻，摇了摇脑袋。


　　他说，虽然说现在林权改革林木承包了，但是，林农想私自砍伐木材还是不允许的，得林业部门批准！


　　苏成没有料到会碰这样一个硬钉子，他想了想，说，我去县上林业局批一张条子还不行吗？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有个同学，就在县林业局当领导，凭自己的地位，批一张砍伐证，按国家价格购买木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但林大茂还是摇头。他很肯定地说，不行！我家承包的这片山林，除了部分二代林外，还有三代林，还未成材。您要的数量很多，除非是将山林全砍了才够数量。但这样一来，山林全裸了，这不符合政策的，更严重的是，这样做会破坏水土保持，会破坏生态平衡，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林大茂说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也让苏成脸不是脸，人不是人。他瞥了一眼林大茂，见他铁青着脸“呼呼”地吸着烟卷，再也不想说话了，苏成掉头走出了村部。


　　苏成走在村口时，看见了蔡镇长的车子，他连忙叫小范将车子停到路边。


　　蔡镇长显然也看见苏成的车子了，“嘎”的一声，将车子刹住，摇下玻璃窗，将头伸出窗外，哈哈，什么风将省城的领导送到我们这个破地方来了？稀客，稀客！蔡镇长笑脸可掬。


　　到村里办点事哈，没想碰到蔡镇长这个“地主”了！苏成嘴上说着，心里乐着，逮着了这个镇长，事情就好办多了。


　　地主？地主，哈哈哈，是呀，地主，该尽地主之宜嘛！走走走，村口酒楼研究研究工作去！说着，蔡镇长将车子启动前头带路，苏成的车子随即跟上。


　　村口酒楼，酒菜上得快。三巡过后，苏成先开口，到下洋村找林大茂搞点木材，没有谈成啊。人家不给面子！


　　谁？他林大茂敢不给您苏局长面子？他娘的，这小子吃了豹子胆了？看我怎么收拾他！蔡镇长举起酒杯，与苏成碰了个满杯，接着说，您要多少？


　　苏成伸了伸手指。


　　蔡镇长看了，愣了一下，说，这个数是有些多了，怕是林业局批不了。


　　苏成又举起酒杯，说，不说了不说了，咱喝酒！


　　一杯又喝尽，蔡镇长脸也红了，心也热了，说，这事只有这样办了，您去县林业局少批一点，过过手续，我呢，想想办法，组织人给您多砍一点。林大茂这小子他不敢不听我的，除非他的村长当腻了等我罢免啊！


　　苏成心领神会了，举起酒杯，呵呵呵……


　　　　　　　　　　                                     3

　　有了蔡镇长这位“地主”，苏成觉得心里踏实多了。出了酒楼，他才想起应该回家看看母亲。


　　吴奶奶中年丧夫，就养了苏成这根独苗，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了，还供他上大学，着实很不容易。苏成想去看看娘，却想起没有给母亲买些礼物，好在自己的亲妈不会计较这些，就让小范开车送他过去。


　　家在邻村，就几分钟的路程。


　　吴奶奶对于儿子突然的到来，没有感到意外，儿子这样的领导，做什么事还不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是，当她听儿子说回来的目的是跟林大茂商量砍伐木材的事儿，却警惕起来了。


　　她说，成子啊，这山林砍伐可得政府批准啊！马虎不得。


　　苏成说，妈，儿子知道。


　　知道？就怕你不知道！林大茂那片山林，可随便砍不得，你不知道他家就挨着山林吗？全砍了，那山雨下来，不遭殃了？告诉你了成子，砍了人家木材，得给人种上新苗。


　　妈，儿子知道！苏成显然不耐烦了。


　　凭什么我补种新苗？他想。


　　很快，苏成在县林业局批到了杉木砍伐的准伐证，当然，数量在允许的范围内。他的理由也很简单，省城一家建筑公司因搭建需要木料，作为主管部门领导亲自出马要条子，这，一般情况下地方部门领导都会考虑的。


　　但是，在下洋村，林大茂村长还是一口回绝了。


　　我的杉木暂时还不能砍！林大茂说，没有到砍伐期，树砍了，得及时补种上，我现在没有这个计划，请您以后再说！


　　话说得很是斩钉截铁。


　　你是说，树木砍了，得补种新苗？苏成问。


　　林大茂说，这是我们林农的规矩，树砍了就得种上新苗，但是我现在没有这笔资金。


　　如果，苏成说，如果我组织人将树苗种上呢？


　　您来种？谁信呀？林大茂看了苏成一眼。眼前这位省城的大领导，说话能算数？


　　苏成想了想，说，这样好了，我在林业局的批条上，加上一款，所砍伐的林木，由苏成负责补种新苗。这样行吗？


　　苏成看林大茂迟疑中，取出批条，欣然写上这样一行文字：


　　林大茂山林被砍伐的林木，由苏成负责补种上新苗。以此为据，绝不反悔。


　　然后，苏成工整地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就在这个时候，林大茂接到了镇政府的电话通知，马上到镇里参加“林权改革培训班”学习。这个时候镇里举办这样的学习班，林大茂很感意外，但是，是蔡镇长亲自挂的电话，林大茂不敢产生任何怀疑。


　　几天后，等林大茂从镇里的所谓“林权改革培训班”学习回来，惊讶地发现，自己家的山林，已经让人像理发推子推过一遍一样，成片山林砍伐一空，山体像被扒了一层皮，树木、草棘全没了，黄土裸露，空余树根像在哭泣。


　　一定是苏成干的！他怎么能这样斩草除根啊？想绝我吗！


　　可是，他答应补种的树苗呢？


　　林大茂往省城给苏成挂电话，是秘书接的，说，苏局长最近很忙，他说了，树苗会种上的，但得等有机会。


　　什么叫“有机会”？林大茂不懂，可是一直没有等到苏局长的“有机会”！


　　裸露的山体，像林大茂头顶上悬着的一把利剑，无时无刻威胁着林大茂家的老屋与一家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林大茂欲哭无泪。


　　　　　　　　　　                                  4

　　“滴滴”，一声汽车喇叭将苏成从回忆中拉回。


　　前方堵车了，大概是山体遛方滑坡造成的吧。司机小范着急地说。


　　苏成看了看车窗外，大雨磅礴，可以看见公路抢险队员忙碌的身影。这个时候，他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下洋村到底怎么样了呀！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多久？不知道，但是苏成感觉车子开动了。原来，路政人员紧急抢修出了一条简易道路，车子可以单边行驶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可以赶在午后到达下洋。


　　一路上，苏成看见了山体滑坡的险情，那都是山体植被遭受人为破坏的缘故！他想骂人，但是，他又能骂谁呢？自己不也是一个罪魁祸首吗？


　　正想着，车子又停下了。


　　小范将车窗摇下，伸出头问路旁的一个路政人员，师傅，这段塌方要什么时候能通车啊？


　　对方说，难说，大面积山体滑坡呢，估计得等明天。


　　明天？苏成闭不住眼睛了。明天哪成？我得赶到下洋村啊？


　　他对小范说，问问，从这步行到下洋，得多少时间？


　　步行？小范很惊讶。苏局，从这步行到下洋，少说也得两个小时。


　　那好，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步行去下洋！说着，苏成拉开车门，走进了雨幕中。


　　直到下午3时左右，苏成才走到下洋村。他必须先到家，跟母亲了解完情况后，再做打算。


　　可家哪还像家？洪水刚刚退去，墙腰上还留有水浸泡过的痕迹。


　　吴奶奶正弯着腰用竹扫把往外扫残留的泥水。


　　苏成轻轻叫一声，妈。


　　吴奶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前的儿子，俨然落汤鸡，浑身让雨水淋湿。母亲心里酸着，嘴里硬着，知道回家了？良心发现了？


　　妈，儿子知错了，回来赎罪的。


　　赎罪？两条活生生的性命啊！你怎么赎罪？


　　儿子听妈的。


　　好啊，听妈的。早干吗不听妈的？我说了，那片山林不能砍，你听了吗？


　　儿子错了！


　　知错了？大茂那孩子让刨出来的时候，紧紧抱着他残疾的妻子，那场景，令人心撕碎、肠断裂啊！作孽啊！成子。人们刨出了一个铁匣子，匣子里装着一张字条。据说，这是一份证据，大茂那孩子就是为了去取这个匣子遇难的！


　　吴奶奶又看了儿子一眼，苏成已经成泪人了。但是，吴奶奶还要说，那匣子里装的条子，是你弄来的批条？你是按照批条的数量砍伐的吗？把整片山坡洗劫一空了，你在要林农的命啊！孩子！字条里还有你答应补种新树苗的承诺，你签着大名啊！孩子，爸妈给你起的名字，是让你诚实做人的，不是让你欺压老百姓，蒙骗老百姓的！


　　妈，您别说了！苏成突然“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成子是罪人，成子是罪人啊！


　　别在这跪了。孩子，穿上这套麻布孝衣，去大茂灵堂赎罪吧！吴奶奶指了指早备好放在桌上的孝衣。


　　苏成按照母亲的话做了。


　　山洪后的下洋村，田地、山林灾后的情景残不忍睹。林大茂家后的山坡，像让刀削去一般整片崩塌，将老屋掩埋了……


　　按照当地民俗搭建的灵堂，哀乐阵阵，香烛烟雾袅绕，肃穆而且静谧。人们已经没有了哭泣，有的只是疑惑，或是对世事的迷茫。


　　穿着孝衣的苏成出现在灵堂前的时候，人们惊讶着，三三两两窃窃私语，但没有指责。人们看他那样的穿戴，仿佛明白了什么。


　　秀儿在姑妈的作陪下，点燃三炷香递给苏成。


　　这个让人砍了自己家山林，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人，是自己的仇人。可是光仇恨能使父亲、母亲回到人间吗？


　　她只是想将仇恨化作快快成长的动力，快快长大成人，像爸爸一样将后山种上成片成片茂盛的树木。


　　苏成接过香，朝林大茂遗像三叩九拜。他感觉到林大茂双眼像两束亮光射向他，不，更像两把匕首，直指他的心窝！


　　跪在地上的苏成，想着老局长，想着蔡镇长，想着县林业局那个只三言两语哄哄就开给字条批给木材的干部……我们这些官儿，心里头还装有老百姓吗？我们有的只是一己私利，我们是在鱼肉百姓啊！


　　他浑身汗如水洗……





　　　　　　　　　　　　（2010年 6月7日完稿，全文约4750个字）












[ 本帖最后由 邱天 于 2010-6-17 23:11 编辑 ]

天下为公

作品通过毁林，导致洪水横流，人财两失。谁是罪魁祸首，还是人，还不是简单人，一个共产党领导干部。是什么让他这样为所欲为……给人留下深深的思。
作品让人看到了知情达理的母亲；看到了权力唯一的苏成；看到了无奈的基层干部林大茂等。且刻画得体。
但，笔者认为，在对话上，如果符合人的特点更好。如：“你混帐！林大茂家被泥石流掩埋了，他夫妻俩生死未卜呢！”作为一个老人在说话的时候，一般用“生死未卜”这样的词语不多见的。
总之，不失为一篇好作品，一篇警醒人的作品。

精华支持。

[ 本帖最后由 天下为公 于 2010-6-17 22:50 编辑 ]

邱天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10-6-17 22:48 发表
作品通过毁林，导致洪水横流，人财两失。谁是罪魁祸首，还是人，还不是简单人，一个共产党领导干部。是什么让他这样为所欲为……给人留下深深的思。
作品让人看到了知情达理的母亲；看到了权力唯一的苏成；看到了无 ...

问好天版！
您说的那些对话已经修改。谢谢啊！

天下为公

原帖由 邱天 于 2010-6-17 23:08 发表


问好天版！
您说的那些对话已经修改。谢谢啊！

改成这样的----“你混帐！林大茂家被泥石流掩埋了，他夫妻俩被埋泥土里呢！这是你造的孽啊！你爬都要爬回来！”感觉好多了。
问好邱版。挑刺了，不要见怪。

娴情逸致

进来欣赏和学习一下邱版的小说！ 问好！

曾经沧海

作品有很好的警示意义，保护山林就是保护家园，就是保护人类本身。小说情节曲折，人物个性突出，语言简洁流畅，值得欣赏。

袅袅

作品具有警示意义，思想性比较强。

山野农夫

邱版佳作先记下，再阅读。问好。

邱天

请5楼注意，不要在这里发广告！

田一丁

这是一篇生态环保的小说。苏成利用职权，毁伐树木，破坏山林，导致洪水泛滥，山体滑坡，使爱林护林的林大茂夫妇死于其中。作品具有警示意义，同时，向人们敲响的警钟，保护山林就是保护人类，保护我们自己。一丁欣赏学习了！
问好，邱班！

暴雨迎风

欣赏佳作！

傻子的宝贝

感觉老师这篇小说有种呼唤人心回归的期盼，要是现实中的人物也这样多好啊 不管怎么说有希望总是好的！

邱天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10-6-17 23:15 发表



改成这样的----“你混帐！林大茂家被泥石流掩埋了，他夫妻俩被埋泥土里呢！这是你造的孽啊！你爬都要爬回来！”感觉好多了。
问好邱版。挑刺了，不要见怪。

没事的。多赐教！

刘满园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10-6-17 22:48 发表
作品通过毁林，导致洪水横流，人财两失。谁是罪魁祸首，还是人，还不是简单人，一个共产党领导干部。是什么让他这样为所欲为……给人留下深深的思。
作品让人看到了知情达理的母亲；看到了权力唯一的苏成；看到了无 ...

读了，支持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