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尾的年话

老粉

　　今天是二零二一年的最后一天，于情于理说，我都应该写一篇总结性文字，以示向过去的三百六十五天做一个象征性的问候，因为这一年来包括我在内几乎所有的地球人过得都不轻松，尤其是最近将世界都煮沸的新冠奥密克绒病毒。可问题是我一直没有养成这样公文式的思维习惯，思路一搭上这条线，就仿佛车辆驶入泥泞中，只剩为咬文嚼字而举步维艰。

　　客观说来，自二月一日直到昨天，在这三百多个日日夜夜里，我总共写出有八十多万的练习文字，其中值得自豪的肯定少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单只凭这一宏观的量来说，也足以让许多同类的爱好者们嗟叹了，何况毕竟多少还有那么一星一点的思想或者词句。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在过完今天以后，这一大摞文字都将随着岁月封存在我的文档中，如同走过的路，即使充满了坎坷与奇遇，最终都难免被落在身后，如同曾经的那些青葱时代，无论有多少失落与张扬，依然会埋藏在记忆的深处，甚至好多闪过光芒的片段也同样被尘埃蒙蔽。

　　前不久，帮建华老师改过一首诗的首句，七旬踱去八旬来，让我很得意了一小阵子。似乎自己屹立在某个人生的高点，冷眼看着沧桑的岁月从面前走过，仍然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姿态。建华老师今年不幸因小腿骨折卧床半年多，上个月才拆除支架，可以靠拐杖支撑行走。年近八旬的他本就经历了一生的磨难，现在还带着伤痛走向这新的一年，心中的感慨自然比任何人都要丰富。事实上，谁都很难轻松笑对这样残酷的趋势，更遑论宠辱不惊了。日子一天天过去，便预示着向人生的终点一步步逼近，只要是肉身凡胎，谁感受不到那足以令人心惊肉跳的跫音？

　　多年前，我曾放言，给我三年努力的时间，相信能达到本科毕业的水平。如今不知道几个三年过去？只知这年龄正在不可逆转地向那个人人谓之为老的境地靠拢，努力似乎没有懈怠过几回，至于程度到底如何，看来仍只有天晓得了。我用一生追寻，却从未看到这一路的里程牌上的记号，内心明白绝对没有跑过头的可能性，因此唯一清楚的道理就是还得继续。

　　好在昨天得到一个安慰奖，便是又在中财太虚发了一篇还称得上小说的文字，今天上午看到版主小平给了一个大拇指的奖励，并且评论说文字流畅，结构合理，朴实自然，尤其结尾给人以无限的遐想。这是自他上任版主几个月来给我最大的肯定，虽然不值一分钱，但于我来说还是难能可贵的精神酬报。因为之前发上过一部中篇和一个短篇，原本都还觉得尚可，却不料连那个例行公事的大拇指都没见，至于评论，就寥落到不堪的地步，好像我这水平无可救药。内心里虽然有那么一点气恼，但还是承认自己真的不够强大，不然在经受一番殚精竭虑后，怎么可能感动不了别人？

　　如果说这一年来，我的全力以赴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么这一个珍贵的大拇指似乎最能概括了。喜？悲？都只是情绪上的波动，原来，我在乎的还是虚荣。这一年，八十万字的的征程，可知走得有多艰难？

　　昨天晚上路过任政那里，他一再追问我有没有决定真的不回去过年。我说只能到十几天后，老婆厂里放假时，打电话询问有没有车，才可以确定得了。他说他的那些人都走，只剩他一个人在这边，所以得找一个愿意收容的地方。我知道他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四川，直系的亲属几乎都不在了，看他带着玩笑的口吻说出，却让我听到那一腔的孤独与无奈。我说如果走不了的话，就在一起热闹一下。

　　我安慰他说，那年在深圳，朋友的出租房里一桌团年饭融汇了七个省的口音，什么乡愁呀旧俗呀，在那一刻我所感受到的只有温暖与激动，而且还是平生最珍贵最精致最无法忘怀的。在这个连尘土都在飘的时代，我们所需要做到的就是知足常乐随遇而安，等到哪一天必须荣归故里时，即使带着一身的伤痛，再掉转方向继续前行。

　　他只知我不愿意回去的原因是讨厌那些花冤枉钱不得不应付的繁文缛节，却不知我真心留下来的动机是喜欢年假时这边无比的清静。红尘中有爱有故事，但还有更多的纠缠与烦恼，更何况辛苦一年后，最迫切的不是用那些血汗换来的钱去到家乡人面前满足一番卑微的炫耀，而是好好休整一阵，以待来年必须继续的拼搏。只是家乡村口母亲那一头白发于寒风中旗帜一样卷扬，在每一段梦中都能听到猎猎的召唤声。那八十岁的殷切期待，足以跨越千山万水，足以融化漫天冰雪。我说，如果疫情不再反复，如果有车通行，我一定及时收拾行囊，一定乘风归去。

　　读过很多文字中都用年味来形容这一特殊的时段，也曾思绪万千也曾抑扬顿挫，但在此时此刻，我的嘴里咀嚼出来的却很复杂很难用文字表述清楚。反复掂量过后，觉得似乎就是那门上的鲜红的春联，孩子们脸上如花的笑，老人眼里知足的淡然。当然更具代表性的还是此起彼伏的烟花场景，本以为竭尽全力冲天怒放足以引领风骚，转头见到的已经是别人的巅峰时刻。或许会有暂时的失落，但更因此激发起继续奋斗的雄心。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我还在充填还在积累，也许由于诸多原因永远都不会有爆发的机会，但充实饱满的目标还是必须的而且坚定不移的。

香薰古琴

三百多日夜，老师你写出的八十万大军震撼了我。只付耕耘，莫问收获是写作者的境界。得到是一种幸运，得不到是一种坦然。向你学习。

草舍煮字

老粉 发表于 2021-12-31 18:31
第一次登门拜访，真的不成敬意了

粉兄这一客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拜个年吧！健康快乐，笔健文丰哈！

老粉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1-12-31 15:22
粉兄的文字一直在长进，可喜可贺，令人羡慕。我却只能做个回评家了

第一次登门拜访，真的不成敬意了

草舍煮字

粉兄的文字一直在长进，可喜可贺，令人羡慕。我却只能做个回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