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邱天 于 2022-1-21 17:24 编辑
铜钵村里五朵花 文/邱天 1、一个电话 一个电话挂到我的座机上，喂，市委宣传部报道组吗？我说是。对方接着说，我给你提供个新闻报道的线索，到我们铜钵村来吧，我们村的五朵花正轰轰烈烈上演一出好戏呢！ 接到这个电话让我诧异，我市边远的乡镇的确有个铜钵村，但我没有到过，五朵花也没有听说，上演一出什么好戏更无从知晓了。 我问，能具体说说情况吗？ 对方顿了一下，像在思考什么，之后说，听说过“天道酬勤、地道酬善、商道酬信、业道酬精、人道酬诚”吗？就是说她们五朵花。 更让我云里雾里了。“天道酬勤、地道酬善、商道酬信、业道酬精、人道酬诚”是知道的，但是怎么样的五朵花呢？跟这个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再追问了，出于职业的敏感，决定到铜钵村走一走，去见见这五朵花。 长途车行到山脚下就停住了，司机告诉我，去铜钵村就顺着山脚那条山路走去吧，如果能遇上顺道的摩托，就给他一些钱让他捎个脚，汽车是进不去了。 我知道必须步行了，来之前早有思想准备。铜钵村在改革开放之前被叫作“破碗村”，穷山恶水瘦地人贫，村民没有生存依托就靠外出要饭过日子，“破碗村”就是这样被叫上了。国家实施改革开放后，村里的男青年碍着面子，不再要饭了，组织起来外出打工挣钱，于是，村甩掉了“破碗”，捧起了铜钵，争回了面子。 2、我叫芹花 路是山路，虽窄却也平坦，我正走着，就听见身后有摩托的“突突”声，扭头一看，是个女人骑着一辆摩托过来。我忙招呼，姑娘，请停停！ 摩托停下了，姑娘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圆脸，黝黑，刻满沧桑皱纹，看年龄有四十开外，显然不是姑娘了。我连忙赔礼似的朝她点头笑了笑，说，对不住，大嫂，您是去铜钵村吗？能捎带我一程吗？大嫂没有答话，重又戴好头盔，朝我摆了一下头。我会意她摆头是让我上车，就不客气了，抬脚跨上了后座。第一次让女人的摩托载，我不敢大意，坐姿保持身子后仰，唯恐让人谴责非礼。头盔里传来话声，坐好，注意安全！容不得你不听，我将身子前倾了，前胸几乎贴着女人后背，心境却踏实了。 摩托没进村，却在山脚一座石头垒成的瓦屋前停下，很显然，女人到了她要到的地方。女人说，前头拐两弯，就是铜钵村了，你自己走去吧！ 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扶正眼镜，说，哦，谢谢大嫂！我嘛还得跟你打听个事儿，我是从市里来采访村里五朵花的，你能告诉我，怎样能找到五朵花吗？ 哈哈！女人突然大笑起来，五朵花？你要找五朵花？怎么，你要阻止她们办公司吗？ 办公司？哦，不不不，我是搞宣传的，来了解一些情况。我连忙解释说。 我叫芹花，也算是……也算是五朵花之一吧！哈哈，就是你要找的人。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就是一朵花呀？我随着芹花走进石屋。石屋里一排排木架，架上垒着一袋袋木屑培植着的菌苗，这个我知道，芹花是种植菌菇的。芹花说，是的，我刚才去了镇上，卖出一批金针菇，回途把你捎来了。问吧，你要想知道什么？ 芹花真是直人快语，我防不胜防，猛然想起她刚才说的办公司，就问了这事。芹花摇了摇头，说，这个嘛，暂时保密。走，我带你去见另一个人。 3、她叫荷花 容不得我分说，芹花拽着我离开了石屋。我们顺山道拐了个弯，眼前出现一口泥塘，塘中一群鸭子，“呱呱呱”像是在欢迎我们。芹花弯腰拾起一土块，朝鸭群扔去。是因为鸭群惊散的响声惊扰吧，泥塘边的木寮里走出一人，手掌搭棚向我们这里张望。 她叫荷花，养鸭专业户。芹花边说着边领着我走近木寮。我看见的荷花，有五十岁了吧？芹花大概揣测出我心里想什么了，低声对我说，荷花才四十二岁，比我大两岁。我心里对自己说，哦？芹花四十，荷花四十二，这村里人怎么都这般沧桑啊？满脸皱纹，跟我的母亲差不多。 走进荷花的木寮，我的脚没处放了，满地的鸭粪。荷花给我搬来一张木凳，招呼我就坐外边，她说，先生别见怪，农村就这样。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芹花才想起来要问我的称呼。我说我姓邱，就叫我邱记者吧。 芹花见我坐定了，就站一旁说，邱记者，我们是打算成立一家“五朵花农产品经贸股份有限公司”…… 荷花见芹花要说这事，忙打断她的话，说，芹花啊，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桃李杂货店”吧。 4、桃花李花是妯娌俩 我又让芹花、荷花领着走了。我想，这些人，尽搞什么战略大转移啊？这又是去哪呢？ “桃李杂货店”就在村口，是幢三层楼瓦房，底层开个门面，就是门市部，卖些油盐酱醋生活日用品。这座瓦房在村里恰似鹤立鸡群。更让我惊诧的是，桃花、李花才真是两朵花，年方二八吧，一个比一个漂亮。芹花给我介绍说，桃花、李花是妯娌俩，男人俩兄弟都在省城承包工程搞建筑哩。 初相识的人都说桃花、李花是姐妹俩，待字闺中哩，其实她俩都三十好几了。芹花补充说。 如此说来，我的判断力也出问题，还以为她们是姑娘呢。不过，三十好几的农妇保养得这般美貌，的确少见啊！ 芹花一巴掌拍醒我，悄悄说，我说大记者啊，发什么愣哩，都是名花有主了，可别打什么歪主意，想拐卖妇女可是违法的哈！ 我笑了笑，却没想说什么。荷花递给我一杯茶水，大家说正事吧，别打哈哈了。我找到了话题，就问，不是五朵花吗？这才四朵啊？ 芹花说，那个啊，搞钱去了，我们成立“五朵花农产品经贸股份有限公司”，不是需要一笔启动资金吗？不等她了，我们谈正事吧！ 不用你们等，我回来了！一阵话音从门外飘进来，银铃般。 5、杏花不请自到 随着话音飘进，一阵脂粉香气也飘进了屋。进门的女子浓妆艳抹，窈窕身材，行走风摆柳，面露杏儿红。我真以为是哪位城市妙龄女郎错进了乡村农舍。 哎呦杏花回来了！芹花迎上前去，拉拉手，转身介绍说，来来来，杏花，这位帅哥哩，是市里的大记者！随后，芹花来拉我的手，给我介绍起了杏花。 我听明白了，杏花是她们中间惟一未婚青年，在城里做了几年活，听说村里打算成立公司，就不在城里做了，回乡参与到她们中间来。 至于杏花在城里做什么，又为何不做了，芹花没有说，我没敢问。谁没有一点隐私呢？大概人家不说，自有她的道理。 杏花，贷款的事解决了没有？芹花转入了正题，问。 银行贷款的事应该不成问题，他胡行长欠我的情，谅他也不敢不认了，否则我全抖落出来。说这话的时候，杏花总用余光瞟着我。我想，大概又是隐私，不便说明了的。 但是，就冲着我的职业病，迟早我总得弄清这是为什么。 杏花接着说，倒是葛岭石这个混蛋，到工商所去活动，想阻止我们成立公司啊！ 听了这消息，芹花、荷花、桃花和李花异口同声问，什么？葛村长他想做什么？ 6、葛村长失踪了 她们提到的葛岭石是谁，我不清楚。我问了芹花。这倒是提醒了芹花，她说，邱记者，你是来村办正事的，你必须去会会葛村长，让他给你安排一下吃住问题。他是村长，这事归他管的。 我这才明白，葛岭石就是村主任。进村办事，先拜会地主爷是必须的，我说，好吧，你们先忙着，我去村部找葛村长打声招呼，安排住下，再来找你们了解情况。 告别了五朵花，我按照芹花告诉我的方向，找到了村部。葛村长正巧在村部。我递上介绍信，并说明了来意。 葛村长五十开外，国字脸，黝黑，很精神。他看了介绍信后，说，这事没有什么好采访的。办什么公司啊？村两委根本没有同意。 能说说为什么吗？我问。 葛村长说，跟你说说吧，你是记者，得帮忙我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这几个女人，老公在外打工赚钱，她们能管好自己家的一摊事儿就不错了，搞什么公司，分明是想出人头地嘛！ 我说葛主任，现代妇女已经不是只带好孩子、围着灶台转的一代人了，她们有理想、有抱负不好吗？ 哎呀邱记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以后你会明白的。你先住村部值班室吧，晚饭上我家吃去。我还有事，得先出去一下。葛村长摇着头，走了。 忙了大半天了，还真有些累，我躺在村部的床铺上，将这大半天遇到的事理顺理顺。芹花她们五朵花想办公司，就有些怪，一个种菌菇，一个养鸭子，两个开杂货店，还有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的，这样五个女人凑一块成立公司？她们想做什么呢？也许葛村长说的没错，就想出人头地吧，可是出谁头地？想着想着，就觉得迷迷糊糊睡着了。我一觉醒来，天已经全黑，就觉得肚子饿得慌，赶紧起床，去葛村长家蹭饭吃。 一路问去，找到葛村长家，却是铁将军把门。不是说好到他家吃晚饭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玩什么失踪哇！ 7、夜审葛村长 葛村长不在，这村还能找谁？离这儿最近的，应该是桃花、李花的杂货店，就去那买些吃的填饱肚子。可奇怪的是，店早早关门了，黑灯瞎火的。我只好一路寻去。荷花家的泥塘，鸭子们都进寮了，不见灯火，敢情荷花也不在。都去哪儿了？ 远望芹花的石屋，屋里透出丝丝灯光。我摸黑走近，就听见屋里有说话声，竖起耳朵，靠近窗口，我不妨就这样偷听罢了，或许比正儿八经地采访来得更真实。 是芹花的声音，他大伯，是葛岭松这个懒鬼让你来破坏我们成立“五朵花农产品经贸股份有限公司”的吧？你给我说实话。 是葛村长的声音，他婶子，我那兄弟也是没有办法的呀，他干得好好地，你还能拿绳子将他捆了回来？ 我一听“葛岭松”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葛岭松不是个乞讨者吗？在市里行讨那个？那年汶川大地震我市市民踊跃捐款，其中就有个乞丐将乞讨来的一把零钱全投进了捐款箱，这个乞丐就叫葛岭松，我还采编了这则新闻嘛！难道葛岭松是…… 他不要脸，还想让我和儿子跟他一块丢人现眼不成？还是芹花的声音。 他婶子，我弟弟他不也经常大笔大笔往家里汇钱吗？他已经将乞讨当做赚钱的职业了，死都不想回家，我还能怎么的？ 呸！谁稀罕他那脏钱！我种金针菇的收入足够我跟儿子的生活开支了…… 听到这我算明白了，葛岭松是芹花的丈夫，是葛村长的弟弟，在城里乞讨不愿意回来。 好了好了，说说我们家黄福利、黄福财两个吧，他们还想继续搞他们的豆腐渣工程吗？昧了良心他们就不怕遭报应？ 这回是桃花的声音了，原来她们也在啊！ 谁？随着一声大喝，门开了，我被一只手揪了进去。 8、原来是这样 邱记者，进来吧！芹花给我搬来了一张木椅。借着灯光，我看见了坐在桌子那头的葛村长，五朵花中有四位，惟独不见杏花。 芹花说，邱记者，葛村长是让我们绑架到这里的。刚才，你也偷听见了一些情况了吧？不瞒你说，我们这些女人，是不值得你宣传的。 我说，芹花，要说宣传素材，你们的事情倒是值得整理的，还有你们办公司的真正目的，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也许，我可以借助社会舆论，帮助你们解决一些实际的困难。 事到如今，芹花也不想再瞒我什么了，直人快语，像倒豆子一般，她向我道出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铜钵村能外出的男人几乎都外出了，村里就剩下女人和一些老头。芹花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便想着法子让男人们回村，她们成立公司，看去是由女人们牵头，其实她们最终要请男人参与到公司业务中来的。但是，她们的打算并没有得到男人的支持，因为她们的男人们很满足他们的作为，以为挣钱养家是他们男人的责任。而让芹花她们气不过的是，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们，都在做什么呀！ 芹花的丈夫葛岭松一直在外当乞丐，沿街行乞，一会儿装瞎子，一会儿成了瘸子，一会儿谎言说自己的钱让偷了无钱吃饭，变着法儿糊弄好心的市民，却因为收入很高，每每成千成千地往家汇款，就以为这是个很不错的职业，不肯收手。芹花三番五次让他回来都未果，即便芹花种菌菇，走勤劳致富的路，做丈夫也不肯回家帮忙。 桃花的丈夫黄福利、李花的丈夫黄福财本是亲兄弟，两人一块儿外出承包建筑工程，靠行贿送好处贿赂官员而揽来工程，虽说来钱容易，却要冒偷工减料担心工程质量，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家里洋楼盖起来了，两人的妻子如花似玉，却空守闺房，得不到丈夫的宠爱，那日子过得可想而知了。 五朵花办公司，其中有一个目的是为荷花着想的。荷花的丈夫那年因盗伐山林，让判了徒刑，眼看着就要刑满释放了，而他即便走出牢房，也将面临找工作的困难，荷花希望公司能成立，芹花答应给安排一个事做，这样，丈夫出来了，也就不愁无事可做了…… 我听完芹花说的这些，心中暗暗为这些农村女人叫好，多有社会责任的人啊！我对葛村长说，葛主任，五朵花办公司，是一件好事啊，让村里的男人们都来支持她们吧！ 葛村长还是摇着头，说，谈何容易，她们能取得政府的支持吗？她们能批到贷款资金吗？ 说到贷款，我才想起那位信誓旦旦说银行贷款不是问题的杏花，她怎么没有在这里呢？ 9、杏花是个谜 杏花是个谜，在想到她的时候，她却出现了。正当我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的时候，我猜想是她，果然，杏花推门走了进来。 贷款的事解决了，胡行长无条件地给我们批了。杏花进门就说，一口水也不喝。明天，我再去工商局一趟，了解一下办公司的工商执照事宜。 杏花是何等神圣人物，说话口气大着呢，她是干什么的？ 可是芹花她们，谁也不肯透一点底儿，仿佛杏花是她们永久的秘密。 而就在第二天一早，杏花却到村部找我来了。她对我说，邱记者，你今天回市里吗？我想跟你结伴同行。 我说，可我的事情没有办完啊！ 杏花说，不就差我一个你不了解吗？我可以给你和盘托出啊！剩下的事，总得等我们将公司办起来以后再了解啊！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同意跟杏花一同到市里。路上，杏花给我讲了她的身世。 原来，杏花是个吧台女。初中毕业后，杏花没有考上高中，而这个时候，一个自称是广告公司业务员的男人找到了她，说要介绍她为一家公司拍广告，收入高，而且容易出名成为广告明星。杏花被说动了心，跟那业务员进了城。到了城里后，杏花才知道受了骗。她被骗到一家夜总会做服务员，不久又强迫她去接客，一颗弱小的心灵就这样被摧残。 杏花告诉我，银行胡行长与她有过几次性交易，所以这次批贷款，容不得他敢不批。工商局那里也有夜总会的熟客，办公司的事，应该不是问题。 这就是杏花的秘密了，可怜的孩子，是政府官员们的腐败害了你呀！ 杏花说，我已经不在夜总会做了，村里成立农民自己的公司，芹花姐她们没有嫌弃我，我要跟她们一起好好干。 10、天道酬勤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张请柬，我看见“五朵花农产品经贸股份有限公司”那枚鲜红的公章时，我知道芹花她们终于成功了。这个成立大会我必须去，那天从铜钵村回来后，我特地到市中心街道逛了一圈。我找到葛岭松，我告诉他，回去吧，拿出你给汶川地震捐款那样的勇气，回去帮帮芹花，她需要你！ 我坐车到小路口下车后，却意外地看见葛岭松靠在一部摩托车车身旁，他看见了我，就走过来打招呼，邱记者啊，我等你很久了。 我打诨说，你这个乞丐，怎么也骑摩托车了？ 葛岭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车是芹花的，她说你要来，特地让我来载你进村。公司成立后，计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条小路扩大，修成水泥道，将来汽车就可以直接进村了，村里的农产品也可以直接运往外地销售。 好啊！大干就要大变嘛！我兴奋地说。 在铜钵村村部，我看见村民们用他们传统的方式庆祝盛事，彩门是用松枝扎的，绑着大朵纸花，这比城市里那些庆典上的充气彩门经济实惠多了。彩门下站着的芹花、荷花她们经过打扮，面色不那么黝黑了，精神了许多。我与她们一一握手祝贺。桃花、杏花两人边上站着的，应该是黄福利、黄福财兄弟俩吧？他们舍得放下他们的工程队，回村发展了？好啊，好啊，缩小城乡差别，靠的是农民自己啊！ 葛岭石村长发现我了，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来来来，我让你看看我写的几个字，请你这个秀才指教指教。我看见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张写好条幅，上面用行草写着这么几个字：“天道酬勤、地道酬善、商道酬信、业道酬精、人道酬诚”。 葛村长说，这些字送给五朵花她们，是不是正合适啊？ 我突然觉得这话那么耳熟，就想起了当初接到的那个电话。我问葛村长，是你给我挂电话提供新闻线索的吧？ 葛村长笑着点了点头。我真不明白，一直阻止、反对五朵花成立公司的葛村长，原来一直在利用我促成这家公司的成立啊！可是我并没有帮什么忙啊？ 在成立庆典大会现场，我没有看见杏花。这个公司任命的外事联络部长，又在忙什么呢？这个让人猜不透的铜钵村哦，还有一些什么谜呢？ 有人拍我肩膀，我猛一回头，是杏花。邱记者，你又在想我了吧？ （629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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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1 17:14
发表于 2022-1-21 17:19
楼主
今日踏上春节期间访亲拜友的行程。出门在外，回帖不方便，亲们海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