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一千零一页:说说我们的日子(2010年7月生活集中营)
闲下来的时候,我喜欢轻手轻脚跑到另一处阳台,看看纸箱里存储的青菜、面粉、盐、与八角,玩一玩柜子里的小汤碗,小勺子,拔拉拔拉花盆里不肯长大的虬根,仿佛刚刚与它们相识,好奇与喜悦,那些无穷的清香气息与蕴含着的灵光打动内心。
看它们安静立在阳光下,诉说多年以前与未来,还无微不至地宣告:要一直陪着我。突然想起,幼年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在院子里玩累了,跑到杂货间,捧一把白米举向半空,再把它们缓缓洒落,手指缝与米粒光滑磨擦,仿佛细雨在指尖滴落;摘几片菜叶帮助蚂蚁运回小巢;和泥巴做小锅小盆,搭树枝做灶台。
我能看到一个认真生活的小孩儿,头顶上的阳光暖和得要命,闭着眼睛想念未来。许多年后觉着走了很长的路,离过去越来越远了,很多伴随自己前行的内容都消逝了,心里曾有过割舍般的难过。可是就在一个静谧的午后,你突然发现:原来生活留了下来,在身边,在眼前。是挥之不去的永恒,延续、不息。不禁赞美生活真的很好:无论清寒还是富有,总能在生活中找到尊严的答案;在它无微不至的温和里探寻下一个愿望与未来,又有谁不愿意为生活去做些什么呢。
所以不要觉得自己弱小或微不足道,假使丢失了全世界,还有丰满的、整个阳台罗列着的柴、米,与带着体温的锅碗瓢盆一直陪着你,那就是生活。
嘿嘿,今天你生活了吗?这个七月就要开始:我来提问:今天你们那里很热吗?我这里,天好热,气压低得要命。不得不搬到工作间去睡,那里有空调。我蜷在工作间里小声欢呼:好冷啊好冷啊棉被地上!被冷冻地滋味,蛮不错地。昨天半夜,深度窒息一次,想想都可怕。早晨,看到阳光铺洒开来,觉着呼吸真好。嘿嘿。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