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

草舍煮字

雨下了一夜

文/草舍煮字

　　（一）
　　
　　女友娣娜又把我全面拉黑了。上次和好后，她警告我说再有第二次我就是个瞒骗成性的人，她们一家人绝不会容忍。
　　
　　在这个深秋的冷雨黄昏，虽是晚餐时分，我的菜馆却久久无人光顾。我拉下电闸，关了店门，站在雨水淋漓的门廊檐下，想起与娣娜一年半的过往，内心多有不舍。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卷，是前两天一个熟客送的，抽出一支点燃。远望小街转弯处的那一幢旧楼，细雨迷蒙中，透出的橘色柔光的二楼窗子，那是娣娜的闺房。我夹烟的手指一抖，烟卷落入积水洼，吱地一声顷刻火熄烟灭。
　　
　　为了娣娜，我已经戒烟戒酒超过一年了。好好答应她的事，怎么可以再犯呢？为了她我付出了很多，不想轻言放弃。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她，再做一次诚恳的悔过和挽留？较真地说，这次冲突毕竟是我的错。
　　
　　（二）
　　
　　在娣娜之前，我和前女友是高中同班同学，从我们16岁上高一时就开始了十年的恋爱。我们考上同一大学，毕业后工作实在难找，我就接手了父亲经营了大半生的“私房菜馆”。毕竟得到了他的苏杭本帮菜的真传，我做起来得心应手。
　　
　　和前女友分手的原因是恋爱的时间太长，相互太了解了。用她的话说，我们太熟悉了，可以不拘小节，毫无顾忌地放纵自己的弱点，可以放大和计较对方的缺点，而对方的优点却熟视无睹，或者觉得理所应当。厮熟过度，就像老夫老妻一样，相互厌烦，审美疲劳，甚至时而伤到了对方自尊，自己却浑然不觉。女友说，我们这种状态，将来生活在一起恐怕会互不相容。一旦冲突激化，离婚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不如就此分手，还能做一辈子的朋友。
　　
　　分手大半年后我结识了娣娜，谈起了恋爱。前两天，我第一次邂逅前女友。她是偶然路过，进我的菜馆吃个饭。她考上了研究生，刚交了新男友，是她的研究生同学。这意味着我和她各自有了情感归宿，如果之前谁还心怀着对对方的不舍或者愧疚，现在可以放下了。趁这个机会，我把她从前投入餐馆的几万块钱加上红利一并还给了她。
　　
　　娣娜当时上班忙工作，事后我也没有和她提起这件事。今天上午，她回看店堂安装的视屏监控，怀疑这几天有野猫进来偷嘴，无意中发现了我和前女友。我觉得和前女友的事发生在和娣娜谈恋爱之前，可以说完全与娣娜无关。她却抓住我曾经向她承诺的一句话不放，“我和前女友已经再没有什么瓜葛了”。我和她争辩了几句，她骂了一句“骗子”，摔门而去，几分钟后就把我拉黑了。
　　
　　这件事虽然我和前女友没有越界行为，但没有主动对娣娜说明，错在我。如果我去向她诚恳检讨，估计还是有峰回路转的机会的。我向前迈出一步，屋檐的落水浇进我的衣领。我打了个冷颤退回来，想起雨伞还在店里。雨天多思忆，开门进店，又回忆起半年前那次她拉黑我，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三）
　　
　　娣娜在本市第一医院做护理。她是独女，在家里非常孝顺。她每年都会带妈妈去做一次全面体检。半年前，她妈妈被检出子官肌瘤有恶化的迹象。娣娜递给我看检验报告，两行眼泪就像眼前这屋檐边的雨水一样，扑漱漱地流到前襟。我一边安慰，一边把纸巾盒递给她。
　　
　　“上次体检还没有异常呢，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发展得这么快吧。”
　　
　　“我问过刘主任了，常规检查在初期不一定能看出来。”
　　
　　“那……要怎么治疗才是最好的？”
　　
　　“彻底的办法是切除子宫……妈妈怎么能承受……”她说着又啜泣起来。
　　
　　我听了也紧张起来，但在这个时候我要做的，是帮她们稳住阵脚，拿出切实可行的主意。拉起她冰凉的手，我说：“这样，你现在肯定心里很乱，我去找刘主任具体问问。咱们尽量保守治疗，先别跟妈妈说实情，哄着她配合治疗……”
　　
　　“那怎么行！这不是骗她吗？她有权利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她表情异样地打断我的话，眼里仿佛我是个陌生人。
　　
　　“这是善意的谎言，为她好嘛，万一她承受不住打击，加重了病情，再有了厌世想法……总之一句话，善比真重要。”真话的严重性我要提醒她。
　　
　　“不行，绝不能骗人！这是做人的底线，所有善意都是借口。我从小妈妈就这样教育我。”说完，她抢过检验报告决绝地回家，不要我跟着。
　　
　　当晚，毫无征兆地，她发给我一条信息提出分手，后面附带一句“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的家风不能容忍欺骗。哪怕只是想法，善意的也会演变成恶习。”我回复时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四）
　　
　　从初衷到结果我都是为了她妈妈好。我心里窝火，不再理娣娜，憋着一口气，埋头专心经营菜馆，那一两个月生意出奇地好。一个深夜我打烊的时候，她擦着眼泪走进菜馆，说这段时间她一有空就坐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里，隔窗看我忙碌，这段感情终究还是放不下。
　　
　　我当时高兴地差点扑上去抱着她跳起来，真的，看见她回来我喜出望外，一扫连日来身心的疲惫和阴霾，非常开心地告诉她什么都不用说了，然后麻利地为我俩做了新鲜的夜宵。她一定也和我一样，没有正常吃一顿好饭。
　　
　　吃着聊着，我很关切她妈妈的病打算怎么治疗。
　　
　　“我妈妈特别坚强，连我都有点意外。听我说完，她一拍肚子，说我早就想把它割掉了，解我这么多年的心头之恨！”娣娜放下勺子一边说一边比划。
　　
　　“心头之恨？”我比娣娜听到这话时更诧异。
　　
　　“她和我爸爸婚后一直没怀孕，后来确诊她不能生育……”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愣怔地看我的反应。
　　
　　“那你……”我睁大眼睛惊异地看着她，仿佛他脸上有答案。刚才好像没听错，她妈妈不能生育。
　　
　　她沉默了。
　　
　　外面起风了，她打了个寒噤。我站起来去关上窗子，以往的一串串疑问萦绕在脑际。她母女确实长得不像，娣娜是养女，或者继女吗？怎么在我们一年多的恋爱中，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爸爸？从她那里我得知，她爸爸在南方工作，但是似乎从来都没有回来过。见过一两次他父女通电话，知道这个爸爸是存在的。因为很开心她妈妈品尝我的厨艺，我去她家的次数不算少，母女却从不提到这个男人，家里也没有男人生活的迹象。或许，她父母之间有着不调和的矛盾。甚至，她爸爸已经离婚再娶了。
　　
　　按说，这些事现在都不算家丑了，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坐回她身旁，她很坦诚地说：“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家的事情不应该隐瞒，也不能轻描淡写地拿好话骗你。既然要做一家人，诚实是信任的基础。”
　　
　　这话让我们的感情又接近了一步。夜凉袭来，我很自然地搂住她瘦削的肩膀。接着，她谈起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往事。
　　
　　（五）
　　
　　娣娜的爸爸原来是市府某局的科长，妈妈在局里做文员。妈妈确诊不能生育后，爸爸把几个月大的她领养回家。一家人的生活条件优裕，关系和和睦睦，父母更是把她捧为掌上明珠，百般宠溺。那个时候，她真是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　　
　　到了小学高年级，周围很多人都发现她长得越来越像她爸爸了。渐渐的，坊间有人暗中传闻，说她是她爸爸和别的女人的私生女。妈妈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听到丈夫的绯闻越来越有枝有叶的，她主张带孩子去做个亲子鉴定，堵住那些八卦人的嘴。丈夫很赞同。他的工作能力强，业绩突出，单位正在对他的升职进行考察。毕竟那是个调解群众婚姻家庭关系的政府部门，领导干部更应该以身作则。他不能让风言风语影响仕途。
　　
　　爸爸拿着父女二人的头发作为检材送检，他们一家也没当做多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必要办理加急。一个多月后爸爸把鉴定报告拿回来了，鉴定结果表明两人没有血缘关系。皆大欢喜，后来她爸爸也顺利升职了。
　　
　　娣娜讲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评论了几句：“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去做亲子鉴定。你妈妈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丈夫的忠实，不做的话生活照常和和睦睦过下去。她太在意那些八卦了，做完了很可能在丈夫内心打了个结。”
　　
　　娣娜激动地张张嘴想要反驳，但还是压了压情绪，喝了一口汤，冷笑一声说：“呵呵，要求做是她的权力。向你坦白我家这些事，就是想让你知道欺瞒是绝不能容忍的。”
　　
　　她继续往下说，万万想不到事情发生了狗血似的变化。爸爸升职后不久，妈妈再找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就找不到了。为了防备这件传闻将来再起风波，妈妈直接去鉴定中心再要一份报告。拿到报告后，她吃惊地发现上面赫然印着两份检材属于两个男性。找检验员求证，检验员肯定地说孩子的头发肯定不是女性的，他们还存着没有用到的检材样本，可以申请复检。妈妈想到，丈夫拿回来的报告，虽然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鉴定结果上，但性别一项恐怕是改动过的。
　　
　　妈妈回家问起那张报告，爸爸流利地搬出了早就编好的谎话，说报告拿到单位给同事看，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报告被泡坏了。妈妈愤怒地把自己带回来的报告拍在爸爸面前，爸爸大惊失色，马上承认了作假的经过。女儿的头发被他调包了，那是他在美发店理发时，从人家的簸箕里捡的一缕。看着比较柔软细长，没想到那不是女孩的头发。报告上的性别他也确实改动了。
　　
　　妈妈逼着丈夫再次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印证了人们的八卦。她气得昏厥过去。
　　
　　接下来，她坚决提出离婚，要马上离开这个内心肮脏，背叛感情、违背婚约的男人，一刻也不能和他同在一座屋檐下。她没有追究和丈夫胡搞的女人是谁，主要责任都在丈夫身上。在离婚拉锯战进行的同时，爸爸因为这件丑闻，在单位被降为普通职员，干杂务工作，相当于打入冷宫。他的精神一下子垮了，同意离婚。这时，他能做的也就是不让自己的坏名声拖累妻儿了。
　　
　　父母离婚，13岁的娣娜坚决选择了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妈妈在一起。孑然一身的爸爸决然净身出户，又辞去了公职，带着愁白的头发，40多岁的年龄，去南方打拼。父母离婚第二年，娣娜的爷爷去世，奶奶回乡养老，之后爸爸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那岁数他求职都困难，最后落脚在一个偏僻小城，开了一爿卖当地特产的小网店为生，一直没有再婚。
　　
　　（六）
　　
　　“说说你的想法。”娣娜这话像是开学习讨论会。
　　
　　“我比较赞赏你妈妈的，有两点。”我挺直腰，摆出学生上课的姿势。

      我刚夸了半句，娣娜已经喜上眉梢快活地笑出声了，说：“我真高兴，你很有正义感。呃，你接着说。”


      “一是没有把丈夫的出轨罪责一概算在小三的头上，穷追猛打，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而是清醒地知道丈夫才是主要责任人。二是没有因为你生父母的污点而嫌弃无辜的你，而是与你相依为命，把你继续养大成人，给你接受良好的教育。”
　　
　　“是，我很感恩妈妈为我的付出，我学护理也是为了好好照顾她。”她眼里闪着泪光。
　　
　　听她这话，我想起她的另一句话：“和你谈恋爱，是因为我妈妈爱吃苏杭本帮菜。”可能是句玩笑话，当时我听了略有不快。
　　
　　“你想你爸爸吗？”我问。
　　
　　“不想，我不原谅他。只不过他在我12岁前给过我们一个幸福的家，我才还认他是爸爸。但是，从他走后直到现在，我都没同意和他见面，视频通话也不行。他说他想我，要不是妈妈默认我可以和他联系，他说他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说这话时很平静，没有怜悯的语气。
　　
　　“你爸爸的错误无论多么不可原谅，他同意离婚和自愿净身出户，还是很仗义的。他没有再婚，也可以看出他的悔意。他为你而活，我猜他的出轨，只是想要个孩子。”
　　
　　“嗯。”她思忖了一阵，点点头说，“我们父女相见……可能需要一个机会吧。”她又话锋一转，“就是见了，我肯定也会让他失望。”
　　
　　“那，你想过你的生母吗？她好像被你爸爸当做生育工具了……”
　　
　　她摆手打断我的话，气愤地说：“不，我恨她！她是谁，和我爸爸是怎么回事？我不想知道这些丑事。他们做了丑事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我希望从来就没有过那个女人，她以后也永远不要出现。”她眼里冒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唉！经过这场婚变，你们的生活比一家三口的时候好了还是差了？”
　　
　　“嗯……就比如吧，我爸爸在的时候，包揽了大部分家务。他一离开，我们所有的都要学做，包括有些事是男人做的体力活。尤其是我自理能力差，为母则刚，妈妈承担得最多。上大学住校的时候我生活更难，连内裤、袜子都不会洗。爸爸走后，常年给我寄来大包大包的新内裤和袜子，让我把穿脏的就直接扔掉。”她的语气有点沧桑，但并不沉重，一副好在艰难的时候都走过来了的样子。
　　
　　“你妈妈这样做值得吗？”这是我最大的疑问。 她开我的学习会，好像被我反客为主，成了我采访她了。
　　
　　“除了生死，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这都会欺瞒和背叛，怎么能容忍、迁就？我赞同妈妈的话，道德战胜邪念的代价，坚守清白和纯洁的代价，再大也值得。”

      那时已是凌晨，东边天际没有如期亮起晨光，细密的雨帘在路灯光中落下来了……
　　
　　（七）
　　
　　小街上的牛毛细雨没有停歇的意思，万籁俱寂。廊檐落水的滴答声，反衬着一片静谧。店堂里的冷寂像池水一样，随着夜深悄无声息地涨上来。我孤孤单单地坐着，仿佛淹没在这清冷的水池里。水渐渐凝结成一块巨大透明的冰，把我封冻在中心。娣娜家的方向一片漆黑，只有她的窗户还透出孤独、执拗的亮光，穿过我的玻璃店门，照进我的瞳孔。
　　
　　思量了一夜，我还没有跨出门槛，终于决定和娣娜分手。或许十多年的“恋龄”使我太理智了吧，我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些许。

草舍煮字

这个题目我觉得不贴切，朋友们帮我想想。

喻芷楚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2-6-1 12:02
这个题目我觉得不贴切，朋友们帮我想想。

执拗背后         或者欺骗与真诚     

喻芷楚

一个固执己见的女孩伤心往事的背后是父亲的不忠诚，连累夫妻关系，也导致父女分离。有时有些事情不必太过执拗，水太清则无，不懂变通更是为人处事的大忌，最后选折分手感觉是理智的？刻画的人物性格极细腻，女主偏执型让人慨叹。

小平_gMTT8

     描写很细腻，故事很简单，事理很蹊跷。哈哈!   你的最后决断是正确得。因为就情节而言，母女二人对“瞒骗” 理解太偏执，估计谁跟她们也过不好。特别是亲生女儿对自己父亲的怨恨达到无可容忍的程度，太没必要。


    我觉得题目不错，总体很好，我加分支持！

草舍煮字

喻芷楚 发表于 2022-6-1 12:57
一个固执己见的女孩伤心往事的背后是父亲的不忠诚，连累夫妻关系，也导致父女分离。有时有些事情不必太过执 ...

是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草舍煮字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2-6-1 13:09
描写很细腻，故事很简单，事理很蹊跷。哈哈!   你的最后决断是正确得。因为就情节而言，母女二人对“ ...

大家能看懂，我放心了。
谢谢老哥支持！

何叶叶

这个小说写得真好，无论从心理描写还是场景人物都很到位。真心喜欢这样的小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加分支持。

草舍煮字

何叶叶 发表于 2022-6-1 15:27
这个小说写得真好，无论从心理描写还是场景人物都很到位。真心喜欢这样的小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加分支 ...

谢谢叶叶厚爱！
小说写成了自己的风格，脱开了这个模式就总觉得哪里差一点。
节日快乐吉祥。

邱天

一篇家庭道德伦理小说，细腻、好读。女孩为救母亲的病选择学习护理，而得知并非母亲所生是父亲与他人的私生女。为这事儿父母离异、父女分离，一处家庭悲剧。然，即便这样，女孩娣娜依然与非生母相依为命，“对自己父亲的怨恨达到无可容忍的程度，”（小平版主语）女孩娣娜这种艰难的抉择，这是本文的焦点。

我的理解仅这些。

木门长子

小说厚实，触及很多，家庭伦理孩子的成长及个性的形成，当然也渗入了“我"的思考，一般来说不健康的家族孩子心理也会不太健康，欣赏老师作品。

草舍煮字

邱天 发表于 2022-6-1 15:56
一篇家庭道德伦理小说，细腻、好读。女孩为救母亲的病选择学习护理，而得知并非母亲所生是父亲与他人的私生 ...

是的是的，年少的娣娜没有血缘的概念，只有感情的依恋。她的选择是必然的。
只是，小说留下的问题，“我”为何决定要和她分手？

草舍煮字

木门长子 发表于 2022-6-1 16:10
小说厚实，触及很多，家庭伦理孩子的成长及个性的形成，当然也渗入了“我"的思考，一般来说不健康的家族孩 ...

“不健康的家族孩子心理也会不太健康”，原因我觉得是上一代灌输了他们的恩怨和价值观。
谢谢木门老师赏读。

老粉

既然不外，好听的话就免了。
下午在手机里读过一遍，感觉有点不明，现在回来再读，不过，砖头已经备上了。
点一个赞，是分手的原因虽然含蓄，但放在结尾我觉得很恰当了。

老粉

与前女友十年感情，分手的原因不可能没有阶级差异（瞎猜的）。半年后即找到娣娜，证明这个替代品有非常的资质，也是瞎猜的，因为文中没有交待，有点遗憾。
与前女友重聚交待有些勉强，似乎娣娜拿不出手，或者担心醋劲太过。故事里隐含着很多矛盾点，但都被我的大度宽容一笔带过去了，因此后面的果断分手就有些牵强。
两次断然拉黑，可以看出这女孩个性偏激到病态，深入下去后，发现那个家庭本身就是病态，这一点还可以更好的展现。如果将父亲的形象多着点墨，可以引反应不健康的社会。
5、6两节的亲子鉴定是重头戏，一味的叙述式交待显得平了些。
题目确实干巴，建议在拉黑方面考虑，比如女友喜欢拉黑，或拉黑的风景。
今天很累，没地方撒气，刚好逮到有人胆敢“瞒媥”，机不可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