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钱只渴望爱

文哥神侃

不差钱只渴望爱
          （文哥神侃）
       那天，因为生意上的事儿，文哥的心情特别不爽，就独自上街一直埋着头朝前走，走了几个钟头文哥也不晓得。文哥扭头往西边瞟了一眼，见太阳离地平线只有电线杆子高了，就停步抬头扫描了一下四周，只觉得这个地方很陌生，就朝马路边的一栋小楼走了过去。
        原来这里是一个养老院。文哥向屋里瞄了一眼，看得见的老人约有十五六个，大多是奔8的人了。有几个老爷子双手抱着后脑勺坐躺靠在床头上；有几个老奶奶坐在床沿上把双手压在屁股底下左右晃动着身子，还有几个老人坐在门外院子里的板凳上发呆。一个老奶奶见文哥路过自己的身边，很随意地朝文哥笑了脸，文哥很礼貌地“您们好！”打了一个招呼，哇！屋里躺着的、坐着的老人都很有秩序的走了出来，文哥一问才知道：主人出门办事不在家，老人们都在自由活动。
       “您们在养老院生活还习惯吧”？ 文哥好奇地走进院子跟老人们拉起了家常。
        “习惯？哼哼，不习惯总行”！一个老爷子显得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文哥笑道：“您们住在这里还安逸吧”？老人们都打开了话闸，有的老人说：“安逸是安逸呀，就是送葬的喇叭声闹人，门外头这条马路通七八个乡村，也是去火葬场的必经之路，哀乐一响我们就象丢了魂似的”。有的老人说：“安逸是安逸呀，就是想看电视新闻，又怕看到整家整家‘一锅烩’的特大事故报道，看了令人揪心，生怕亲人们万一有个什么散失，埋我们尸体的人就没有了”。还有的老人说：“安逸是安逸呀，就是过冬难熬，最恐惧的是‘尿’夜里骚扰‘瞌睡’，我们这把年纪了，身体各部位‘零件’都已经开始‘滑丝’了。夜里膀胱的‘水’涨满了，可虎视耽耽的‘冷风’就在被褥外面等着，我们不得不选择憋尿”。老人家喘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们这里有个老爷子就是怕冷‘憋’大了前列腺，缩短了‘生命线’，去年走了”。文哥怕老人们伤感，就换了一个话题问身边的老奶奶：“你是本市的人吧？”。
        “我本是乡下人，儿女们都在城里工作。那年，我跟老伴儿赶时髦弃‘窝’随儿女进城享‘清福’成了城里人”。文哥听了笑道：“那好啊，奶奶你有福气呀”。
        “嗨，乡巴佬进城我们这里占一大半，当年面子上的确都蛮闪光，但我们进城后几乎都傻了眼：几十年的生活习惯要强行改掉，想说的话没人说，想做的事不能 做，城里人虽然多，但没有拉家常说话的人，憋得慌儿。家务活压力也大，拖、抹、烧水、做饭、洗刷刷，只要还有一口气都得咬牙做。尤其是放不下我们的‘根’，思念那山山水水、草草木木，还有在一起种地、拉家常和吹牛、抬杠的老伙伴们，心境难静呀”。文哥怕老人们伤感，就又换了一个话题：“您们的儿女常来看您们吗？”
        “看、看、看，咋不来看”。老人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点头道。但文哥觉察到老人们的回答都隐藏着一种勉强。一股强烈地同情心在文哥心里由然而生。
        文哥问：“您们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老人们都摇头说：“我们不差钱”。文哥看着老人们驼背的身躯，满脸的皱纹，瘪得夸张的脸巴子，还有那孤独、忧虑、委屈的眼神和那种对亲情的渴望，一股愧疚、悔恨和罪恶感涌上了文哥的心头，忏悔的眼泪顺着脸面滴落在衣服上。
        “这个大哥你怎么啦？”坐在身边的老奶奶关切地问。
        文哥哽咽道：“我想我的爹妈了”。
        “你父母都还健在吧？”几个老人同时关心地问。
        “不，先后都走了。父母生养了我们姐弟六个，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累，身体也留下了处处伤痕。母亲2003年去世后，父亲顾保姆一个人生活。儿女们都在外地工作，虽然都月月给父亲寄钱，但儿女们都只是春节回家陪父亲过个年”。 文哥抹了眼泪说：“2005年，我得知父亲病重住院就及时赶了回去，我递给父亲一信封崭新的‘红版’百元，父亲深情地对我说：‘儿子啊，爹不缺钱”。我看着爹驼背的身躯，满脸的皱纹，瘪得夸张的脸巴子，还有那孤独、忧虑、委屈的眼神和那种对亲情的渴望，我哭了。遗憾的是那天晚上父亲走了。
        文哥忍不住哭出了声。文哥的哭泣触动了老人们的伤心处，院子里十几个老人都嚎啕大哭起来------

文哥神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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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铃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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