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万里山水 于 2022-11-22 23:00 编辑
看过《冈仁波齐》后对西藏题材很有好感，近期遇到了一部据说中等偏上水准的西藏题材电影《塔洛》，于是乎充满热忱和期待地进入了观影体验。可以说电影开始还是非常抓人的，不是靠场面的奇异，而是靠演员本身的超长台词完成，整整十一分钟一个动作，一副念经的腔调，居然把教员的名篇《为人民服务》全部背诵完毕，可谓有点小惊奇，小喜悦，小震撼，这也太有趣了。由此掀起了一个巨大的小疑问，这是一个什么人呢？他会为人们展开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和传奇呢？
按理说，会背诵一篇文章没有什么了不起。身边有朋友可以背诵《红楼梦》片段，学过中文本科的人们，进考场之前需要背诵几十篇文章和诗歌，都是起码的要求。老三篇虽然长一些，但是也不算是多么高深。问题是出现在一个藏区深处，一个没有上过学的人而言，那就是了不起的事情了，不但惊起了我的敬佩，也惊起了电影里和塔洛同志说话的派出所多杰所长的惊奇。一个记忆惊人的天才故事，一个为人民服务的革命同志的故事，一个让人刮目相看的藏民故事，这些美好的想象好联想，让我有了美好的错觉，有了足够耐心的品味和期待，我又能看到一部牛气哄哄的西藏电影了。这么感觉真的挺好，感觉又融入到了藏区的美好风光之中。
这部两个多小时的电影，一直让我保持住了一个多小时的美好期待，还是非常令人鼓舞的事情。在这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导演和演员都非常细致充满耐心地完成了故事的叙述和画面中的表演。看不出任何藏民的阴暗面和小心思的堕落，都是日常平和的动作和言语。如果隐去观影过程中的主观情感的泛滥，甚至可以把电影的表达看做自然主义的流程，这些蒙太奇都是平缓的，没有任何冲突的，所以观影的过程没有产生多少审美的冲突和错愕感，而是平滑和流动之美。
老单身塔洛被通知到派出所去办理身份证，这样就有了所长和塔洛的交流。到镇上去照身份证照，照相馆女老板要求塔洛最好洗个头再照，显得好看。于是去对面的理发馆去洗头，遇到女理发师给洗头，两人互相都有了点好感，并且完成了前一个小时的故事推演。单身多年有些身形有些龌龊的塔洛，言语交流都是非常善良正直的，和理发师在一起接受洗头的过程，甚至让人感觉到了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和温和。甚至让我想起了电影《冈仁波齐》里，到了拉萨的小伙子去理发店理发，和年轻理发师之间平和害羞的谈话，这种感觉一度让我觉得是不是导演也看过这一部电影，是不是也喜欢这一个桥段，所以也来一个致敬。查过资料以后，我发现是我记忆错误，《塔洛》放映两年以后，《冈仁波齐》才闪亮登场的。
如果这部电影，想使用爱情的故事来填充主要内容的话，那么使用如此细腻的细节那就显得没有使错劲。塔洛对杨措的好感，也只是停留在普通男女之间的好感，但是细听对话又可以感到女理发师更为主动，甚至有些挑逗色彩：你是我见的第一个留短发的藏族女孩。我留短发，是为了等你这么个留长发的小伙子来找我啊。看到这些有些情语味道的对话，人们可能会忽略女理发师好塔洛对话中，塔洛娴熟好准确地回答所养的羊的具体情况，多少公的，多少母的，多少在怀孕要下小羊，属于自己的多少之，换算成现款会有多少。这些清晰思路和牛气记忆力的展现，掩盖了塔洛其实是有相当经济实力的情况，所以杨措的好感未必只是对于塔洛本身的好感，还有可能看中了塔洛的经济实力。没有看完影片能想到这些问题，会显得人很卑鄙，我当时就压根没有想，即使想也是几乎忽略不计，只是看过完整故事以后，返回头来想的，如此就觉得自己不卑鄙了，卑鄙的是故事里的女理发师。
我充满期待想看一个传奇的人物在藏区的展现，因为有教员语录的完美展现，怎么能够白白展现，一个是有一个回应，来承续这个精神力量和记忆力量的结果。这些期待中的事情却一直没有发现，留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只是展现塔洛的个人在藏区里的生存细节，背诵和记忆，似乎都是游离于繁琐的养羊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小把戏，跟塔洛的孤独的牧羊人的生活，已经八竿子打不着了。养羊，需要防止狼群的攻击，防范的措施也简单，听到动静放两只二踢脚的炮仗就行。问题是塔洛有两大爱好，抽烟喝酒，烟很呛，呛必咳嗽，咳嗽不止，需要用酒压住，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方法。他以酒当饮料，动辄可以吹一瓶，稍微缓一点就是半斤，然后会大睡。狼群于是就咬死了不少羊，替人放羊的人，难免被打。塔洛赔偿完损失以后，卖掉了所有自己的羊，把十六万全都给了杨措，以为交给了可以信赖的爱人，一点余地和后路都没有想，心地纯净如少年，傻气如老年痴呆。一夜之间，杨措就失踪了，带跑了塔洛的所有积蓄。
做为一个案件来说，这个故事就不叫做个故事，简单的办案就可以追回。所以电影也安排了塔洛对骗钱款的事情一笔带过，转而描述塔洛的自我叩问，我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的追寻上来，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如此突然感觉到塔洛还是一个超越自我危机的人，是轻看财富更关注生死意义的人，为了生死意义故，爱情和爱情骗子皆可抛？我追踪不上塔洛的思维步伐了，他骑着摩托车，奔行在藏区的孬路上，摩托车故障了，不知道他自己会修不会修，不知道他自己会烦不会烦。人们看到的是，塔洛坐在秀丽的山峰面前，面对无限风光，坐在故障的车子上，一口烟，一口酒，好像是烟是下酒的小菜，后来单吃小菜了，居然把酒瓶子给扔了。有神奇本领的人都有些属于自己的小动作，譬如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完整背诵教员的传世名篇，内心错乱的时候，即使有捧场的人在捧，也会背诵得结结巴巴，乱了思路和背诵的内容。我期待的好故事，到了结尾处了，还没有到来，难道这就是导演想带给我的精彩？
塔洛的生活资料中，二踢脚也是可以带在身上的，影片最后，抽烟喝酒的塔洛，把酒瓶扔掉以后，从口袋里找到了一个二踢脚，用烟点燃。电影结束了，黑色画面中，二踢脚响了。流畅地背诵为人民服务的念经一般的口吻又出现了。这个故事有一种前后呼应的美好，背诵为人民服务出现过三次，虽然第二次结结巴巴出现了不畅，但是结尾却再次流畅起来，做为尾声，似乎想表达的都在其中。需要身处迷惑中的人们，抽空再试图接通导演的思路，看看他到底想表达什么高深的理念，也许并不是多余的事情。
说一点塔洛之外的一个人物，就是多杰所长，让塔洛去拍身份证照片，拍好带来以后，交了几十元证件费用以后，塔洛来要身份证的时候，所长发现塔洛已经理成光头了，并且询问塔洛是否以后不留长发和小辫子了，得到肯定答案后，所长就不把办好的身份证给塔洛了说看上去人好照片不一样，难认了需要塔洛再去重新拍照。感觉这是有点滥用职权，凭什么啊，看上去像不像，好人家头发长短有什么关联呢？也就是塔洛吭吭呲呲又骑着要出故障的摩托车去城里去重新照相，也不知道人家多难受，看到理发店人去屋空钱财被骗的滋味，难道真的不值得去反思和追索去吗？难不成导演还会抽空写一个第二部，完成一部新的传奇故事？
2022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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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2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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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3 0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