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朵云心里的雪(2)
洛朵云心里的雪花是从那次蔡老师的生日聚会开始的吗？也许在更早的时候。
筹建新家
“你养不起我”。网吧里，洛朵云敲完这五个字，没有标点，没有等待，好生落寞。在返程的路上，传来电话声音，从遥远的西湖传过天河、传过城中小路：“我会努力的”。
好，洛朵就差智桥的这一句，然后两个人一起努力，继续前行，一起创造新的人生。
那么，固执的洛朵，是怎么答应接受乡下媒人的同意、记下电话号码的？
为什么要找异性朋友？为什么要找一个家？
没有异性朋友有人笑话洛朵时，她心里不觉想要问自己。当时没有去寻找答案，只觉得现在的自己一个人很好呀，有朋友，有同学，自己在哪家就在哪。洛朵此时想想，是自己当时在生活中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发现自己想提一桶水，可桶里的水不够自己想要的份量，想加水却桶的板子只有那么长，而且有短板，只好拼桶拼板多装水咯。
再想想，小时候吃奶：众筹；小时候吃饭：众筹；小时候睡觉：众筹；长大后朋友、家和水桶都是众筹，很符合洛朵自己一路的生长模式。新鲜的词语很对当下的味口！千百年来的先人是怎么过来的，那上亿万年的生物怎么活到现在的？想想洛朵的脸都红了，不禁热血沸腾。千年古方都成了自己的时尚创新，从内容到模式都是出自我之手，可手没脑瓜灵敏：那淌着的基因是哪来的，忘了么？没记性，手会孤独，可脚步不会孤单，脑瓜更不会寂寞：那多少年来的智慧陪伴总有几颗是仍在闪亮的星。
曾经求学的路上，洛朵和室友乐宝一起卧帐共读古龙的《浣花洗剑录》，看到书上写着：“那一粒泪”。乐宝说，那是一粒泪，不是一颗也不是一滴，是像米粒的一粒哦，像珍珠的一粒哦，是凝结的一粒啊！是有蕴涵力量的一粒啊！
后来，她也想寻找自己的浣花洗剑录、寻找自己的那个方宝玉到底在哪里？曾经的灯光，曾经的笑声，曾经的声影，不再回首，不再寻觅。咫尺，却是天涯。朋友只在心里，不在身边。有凡尘的路，就有世俗的事，世心淹于微尘之中。宇宙那么大，人类渺小如微尘。那微尘的那点浮动之力，也许来自某年某月、某前某世的先辈留下的沉淀屑物带来的微光。
洛朵云没有设想过以后的日子会怎样、希望怎样，从前没想过，当时没想过，现在没想过，以后也不敢想。有限的精力和资源，不够去梦想变现实，不如不想，过好今天，过好当下，过完就会到明天；不如走好脚下的路，说走就走吧，趁还有昨天的印记。
洛朵云开始思念她心中的雪花了，那个冰雪世界，她的那朵在来的路上了吧？
心里的雪花，不在于时间的酝酿，需要完美的拼接、需要细节的打磨，必须获得自己的心满意足、获得知音者的赞叹、获得知己者的同行，必须要让人们知道那雪花上有我的名字，有我们的徽章。那徽章是你我心里的旗帜，是我们一起荣耀打造的雪花，灵动的雪化，临冬的雪花！
她想，她需要致谢两个人：阮一峰和Paul Graham。我们“出于兴趣而解决某个难题，不管它有没有用”，我们可以使用“很巧妙或很便捷的解决方法”，也可以使用“比较笨拙、不那么优雅的解决方法”，“了解这个世界本质的事物”，“亲手尝试”，“去中心化”，用技术能力创造美和艺术，使生活更好更美好。
“我关注我选择的。比‘有我’更广阔的是‘无我’，比‘无我’更广阔的是‘我们’。”
洛朵云和当时的智桥聊上了。因为“我们会努力”，连接了洛朵云和智桥最初的愿望。
有什么比了解对方心意更让人开怀的事呢？那我们一起聊聊吧，一起吃饭，一起作息，一起说说那些让我们感兴趣的事，一起面对那些未解的难题。
洛朵云的难题是，
不知道怎么和人聊天：说上话了，就是聊天。
讲方言讲不好不通畅：没关系，普通话也行。
不知道怎么和异性相处：你就当一个人好了。
不会的事情：就试一试，当玩耍好了。
哈哈，我就是你的玩具，你就是我的伙伴。
嗯，这么简单？内容就这么简单。最初的难题悬而未决多年、一直到慢慢打通了任督二脉，灵活自如，洛朵云不再似从前那般僵硬思考难题了。
而那个上午，那个中午，那个下午，那个晚上，直到暗暗黑夜未亮，洛朵用脚步丈量的答案，依然回答不了心中的妈妈该去哪里，到底有没有继续寻找的勇气？那起点，那原点，那元点，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曾经停驻的地方呀。
舟行路上
“你那个烟，全是假的！”摁通电话，里面的声音扑面而来，全是口水和唾液。洛朵云抬眼看工作台周围，祥和一片。不料心里着实起了波澜，静声回答“我知道了”。
一个乒乓球，“达”、“达”、“达”，三声就可以从发球者手上、经由地面传到接球者板上，而地面恰好够平够硬。
有时“达”“达”两声，也可以传球，球直接从发球板发往地面一蹦“达”再“达”就到收球板上。
怎样更好接到球？那要瞄准球发出落地后、第一次蹦起时、在弧形范围内截住反攻、扣住。若球连续第二次、第三次落地，接住难度渐大、机会变小、甚至没有。接球的最佳反馈、响应时点在第一次落地增量反弹时。若没反弹，传球失败。若有反弹，弹地未接，第一次接球失败；继续发力再试接、游戏继续、发球者仍在。
如果滚地试接、如果跑动拦截、如果跃起飞截，游戏还可以继续，那，那不就是板子换成棒子的棒球运动么？各种尝试与拼力接合才是棒球游戏的好玩、博纳之处——才是一个家庭的精妙写照。
有的乒乓发球，不接可以自然释能安静下来。有时甚至可以立时安静止跳：当稍硬的球质没有碰撞到更硬的介质，直接触碰到稍软的材质、或落入硬质的狭小空间框住。不接，球止了，无动无声，谣言是这么停下来的么？
如果是，那不断的发球、不断的哑然止跳，会有什么结果：满地散落的乒乓球得收拾，才好清场提供更好的其他场所。要是乒乓球代表其他不好的、不愿接收的东西呢？还是不抛为好，或者有抛的规则、有游戏的规则。
“我知道了。”是洛朵云不想接住这一球，扣住不反攻。她，在洛朵的生活里，洛朵当是她个反面形象，是个洛朵很少看到正面刻画的印象。烟是智桥送的，酒也是。酒被她的同伴——洛朵云的老爹收下了，烟却被她扣下、照例要退到那个常去买货的店铺，换作钱或换成物、补贴家用。
不论烟是否真假，若是碰上一个老不用现金的主顾，店老板的“用钱标准”总会发彪的，财迷心窍嘛。烟若假，不换就是；烟若真，小心思也可以发难踢下猫。可这踢猫的滋味不好受，隔山隔水都是唾沫味，何况隔着脸皮。
不知隔了多久，返乡后她随口告诉洛朵，那烟不是假的，后来换了——换到钱，可以交换、交易别的需要的东西咯。
烟虽不是假的，那唾沫味还在，还在洛朵云心里的能量就是抑制了冲动、在打着漩涡。若没接住、扣下那“踢猫”一球，那“假”事就改写了洛朵云以后的方向，至少她和智桥不会有续篇。若“传球”了的话，影不影响智桥，她不知道、没设想，但洛朵云仍然不会认为烟和她们是一件事。不是一件事，那是旁的事，另说，可略。
这“球事”确实是另外一件事，另一个族亲里传送的事。洛朵云的小家还未雏形破壳，当然管不了这“球”，当不存在。可洛朵不得不收拾这个因她而落地的球：不传、把玩。眼前的你，可知洛朵那时的体验。
你有没有进过鬼屋？有没有闯过海盗船？第一次感受如何？若在生活中、白日里并无黑屋、也无僵尸、也不见鲜血獠牙，有这样的感受、不见道、不见光、冷不丁冒出一异物袭击你的感受，如何？
这“球事”不能明说，会伤人。又不得不说，它太震憾当时的“骆驼”洛朵。这么讲，她有一张摄影照片，与事件发生相符时间点的相片，重合叠影，隐约难辨，就一个词三个字：不像样。
说出这个词，如置身坟地，如紧手难开，如手心握砂，如树叶翻飞。
此看这个词，如鲁迅呐喊，如食人鲜血。往日的愤怒，如巨肌巨臂巨肩的寒冰齿链挣得吼天作响，如悟空之棒渐膨渐胀撑至天穹。
刻写这个词，静如铅字沙响，静如清水流过，静如山下暗灵飞舞，看远方之星闪亮眼前，如明月冒远、蓝天在胸。
带弓备箭，那是已受成长的洗礼。
备装行走，那是已有心中的远方。
闯屋有伴、行船有士，是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路走出来了，才看见脚印和惊险，走时只有方向和弓箭。记忆中的星星却永久的记住了。
瞬时的爱，像闪电，惊讶，木然，回神良久。记不住当时的模样，只记得闪电的耀眼，忘记雷鸣的轰响。像流星闪过，带着长长的尾巴。有人说那是慧星，也有人说那是扫把星。不论怎样，人们都看见了它，流转着它的能量。
汲时的清流，是不动声色的爱，宽大的胸怀，看你成长，助你新生。清流温沁，不觉让人思索，别人的资源终会有限时，什么时候可以找到自己的清泉呢。
安静的守护，是彼此长久的能量平衡吧。如影如随，相依相伴，爱如空气，呼吸其中。
哪一种爱，需要停驻，需要彼此拥有对方的世界？需要带着世界一起走，一起流浪。准备承放对方的空间了么？准备扎根一起生长么？准备共同守护这空间了么？你的爱很多，却只是一个花环，不够筑起一个空间，或许这个空间非一个人能筑好、筑成，或许这空间还要能够移动。心里的空间与身外的空间合二为一，方能产生巨大的能量、互为平衡。
获得对方的世界，是要保护自己或交换对方的能量，不是么？时间长短，由双方选择、把握，在与对方交换世界，彼此需要做什么，打动什么？让共同的空间成为一个能量源。
天上的白云朵朵，那蓝的天、白的云、静的天空，有眼睛飞翔过的痕迹。那朵云，和这朵云，有什么不同？它们有方向吗？它们有想去的地方么？如果，它们想要组成一个心的家，那它们牵手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吧！不如，摞朵云。一朵一朵摞在一起，它们自己组合成新的家，那它们怎样牵到心仪的对方的那一片呢？它们牵手的样子，一定很美很美吧！
洛朵云抬头仰望天空，静静地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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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18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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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18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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