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草央 于 2023-7-19 23:37 编辑
诗词背后那点东西 ——兼品Y老师《杂诗》
我不常写诗词,至少不是每天都有写,因为,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决计不是每天能高产出诗词背后那点东西。 诗词背后的东西?是的。故弄玄虚吧?这倒是真没有这个必要。记得我在“yangguanhongliu”老师(呵呵,简称Y老师好了)的佳作后聊到:叶嘉莹先生说:“词的特质本是以委婉曲折、含蓄蕴藉为好的,婉约的词是如此的。可是许多人都误会,以为豪放的词,只要说几句激昂慷慨的话就是豪放了。豪放也许豪放了,但不是好的词。真正好的词都是有一份委婉 曲折、含蓄蕴藉之美的词。我说过词不要截然划分,……它不是简单的,不是单调的,不只是喊几句口号。”或许,我把叶先生关于诗词所谓“委婉 曲折、含蓄蕴藉”的那部分句子,就理解为背后的那点东西了。 也就是说,我自己写诗词要是少了这点东西,总觉得不是诗,不好意思晒出来,不如花时间多读,多学习。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先做好功课,再动手不迟呢。
可是,网诗成千上万,你读得过来嘛?哪怕你有一目十行的本事,也不能好坏通吃吧?这就有品评的问题。而就品评诗友作品的水平和态度来说,Y老师又给我树立了一个榜样:认真,他还不怕揭短。比如“……评判得失,不是诗词强项?”、“议论为主的诗词难写,绝句,更难!!”、“别情离绪的诗词,在选字上更需十分注意。尽量避免暖色调的字!”,金针度人,老师他是真心实意的,这点,我不如他,我嘛,就只管赞美,要是遇到如鲠在喉的,咱也不说,世人都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然被别人怼飞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怼死的,虽然不是人人如此,但自我感觉良好的,还爱怼提意见的“诗人”总还不乏其人。
有点聊远了。我不写,那么就会读了?这还真不敢说个“会”。我觉得要品,总得品出点背后的那点东西来,如果此刻能够产生共鸣,诗友的作品能够把自己带入角色,那也会忘形击节而和之,顾不上什么献丑了。
诗词真有背后那点玩意?它好读出来吗?其实,受作者、读者的底蕴、表达能力的局限,每个人的理悟都不一样,这不苛求,只要读到的诗词觉得比自己好,对自己有帮助的作品,品味出了些些味道,尽管无以言喻,此刻你肯定是有收获的,这时你唯一要放下的是自己的或心态、或者位置,虚心即可,学习就是。
讲这些,尽显虚言,我们还是实在点,以我个人初学者的水平,找Y老师某作品里的干货吧。 Y老师写诗填词,在论坛古韵版众多大咖中,肯定是跻身在前,他尤善长调,而我,往往消化不良,还是拈短的学习吧。 比如其近作:《雜詩》
喂,央央,你就神乎其神呗,四十字而已,一眼就见底了。 不错,Y老师的佳作,一般容易理解,读者不嫌其浅,而老师诗词妙就妙在耐品,你再吟,你就能够吟出点味来,再品者是更爱其深,你若继续,你还可能进入角色,把自己设进某个场景里去。(呵呵,陷入其中,小心了。) 这里,我来挖呀、挖呀挖,我们挖矿吧:(呵呵,是不是矿,因人而异,不喜勿喷,谢谢!)
以老师的水平,这里格律自然不在讨论之列。 我们先看标题《杂诗》,《文选》有云:“杂者,不拘流例,遇物即言,故云杂也”,说的是兴致不一,不拘流例,遇物即言而写作的诗。也就是兴致来了,见什么写什么,古今大小腕儿,都有作品,比较有名的如陶渊明的《杂诗》,他的大作文评学者多有评析,唾手可见,这里我还是读读Y老师的佳作吧。
老师下笔,肯定有其意思。这几十个字,表面上,说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结束了,又过去了一年,我一个人舒适称心的躺在床上,看着闲挂的吉他都懒得去弹,那些个争强好胜,那些名利是非已成旁物,还用再去操心吗?梦中自酣,逍遥尘世,多惬意的啊。
以Y老师的深沉和对诗词这种文体美的研究,杂感仅仅是为了宣示自己表面旷达的胸襟吗?我看未必。俗话说,言为心声,不平则鸣。那么老师究竟要在这几十字里宣泄一个什么样的情绪,我们无法知晓。我与老师素未平生,也无从了解他的写作背景和动机,不像我,有时候会叽叽歪歪把自己词作的前因后果仔细地表露出来,而老师不会。
但是,一首好的诗词,一个成功的作品总是会给品味者一个想象的空间,哪怕你的想象与作者的初衷大相径庭,但是也能给读者对诗词的背后那点东西以猜测、臆想和发挥,这就是一首好的诗词的奇妙之处。 既如此,我们对这四十字背后会有什么样的发现呢。且慢慢品品吧:
看抬笔,“笑翻風雨篇,塵世又經年。”。他说翻篇了,终于翻篇了,那些风风雨雨。“风雨”,这里可以是气候,可以是某事件的波折,是单指,是双关,还是特指?这是一个谜,继续往下读吧。那么这里是怎样翻篇的呢?是一笑而过,时间应该就在岁末年终的时候。
“愜意欹孤枕,無心操五弦。”既然“风雨”已成过往,那就高枕无忧了,呵呵,且任由那心爱的五弦琴闲置吧,我真的是要欹枕而歇了。 这里,我们发现一个问题,“孤枕”,这词反映出作者的孤独,此刻,他在刻意规避亲朋戚友吗?我们知道“孤枕”往往和“无眠”相伴,因此,这里的惬意,我们就读出作者有“故作姿态”的些许心思,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们接着看,他进而是“无心”操琴。 我注意到这里用了“五弦”。我们都知道就是种乐器而已,但这里我却认为,不能简简单单地就把它单纯看成就是一种乐器,“昔者舜鼓五絃,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韩非子‧外储说左上》),它是君王的做派,这里我想起一位诗友离休时的诗句里,把“五弦”当作其在位“指点江山”的代名词,这句会不会也有所代指(权利)一种失落呢,我们不得而知。
前面,我们谈到了好的诗词的带入感。也聊到了臆想,乃至异想,是不是他和她矛盾后,选择了翻篇,此刻“五弦”在侧,也无意操起,毕竟“五弦一一为君调”嘛,为君而琴,你知道意思的。然而直到看到下句,这种猜测应该是多余的了,是无中生有的了。
那么下句是什么呢?“不言興廢事,枉卜死生緣。”呵呵,这为前面的推断进一步提供了稍许依据。为什么?君可知,有几个还在为温饱奔忙的老百姓会为国家大事操心呢,那“興”、那“廢”只可能是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他们或为权,或为利在谋划,只是可惜呀,这些家国大事,再求神,再问佛也是枉然了。当然,这里“興廢事”因人而异,可大可小,许是某协会走向,许是公司的前途,这就要看作者是君是臣,还是什么“长”了。
结句,我们知道一般往往会做提升,给诗词境界以拔高。本诗也不例外。一句“唯愛夢中飲,醺然歸大千。”大显作者的旷达和大度,对“興廢事”的拿得起也放得下,但是,纵观全篇,此结拍也难以掩饰作者那一丝丝无奈的微露,且做旷达状在梦里安慰自己吧。这点,也正是该作拨动人心的地方,显得有血有肉,绝对不是单纯口号那样“高大上”的突兀了。
呵,呵,水平有限,八卦些Y老师诗词背后的猜想,既是猜想,就纯属虚假,请老师不以为意,且敬老师一杯,醺然歸大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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