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上松【短篇小说】

天下为公

       如果不是山谷里飘起的缕缕炊烟，叫人很难相信，被冰雪覆盖的白色山谷里，居然有个村落。　　岗上松终于爬进了山谷，生他长他的地方。是的，之所以叫爬进，而不是走或者跑，因为这雪山谷像朵雪玫瑰，一道道雪梁，一座座雪嶺，就如同一层层花瓣，雪山谷就是包裹在花瓣中的花芯。
　　从山下镇子里出发，天麻麻亮就动身的岗上松，一个军校出身的棒小伙，硬是花了整整一天，临近黄昏，才在齐腰深的雪地里，四肢并用，爬回到家，一个叫黑冲村的山谷。
　　前面就是，已经可以闻到家的味了，嗅到山谷里飘来炊烟的香味，岗上松精疲力尽的体内，又涌出一股劲。
　　还有，前面拐弯处传来的嗞嚓声，让岗上松更加兴奋，一整天没见过人影的他，明显感觉到前面有同类，一种亲切感升了起来。
　　果然，一个人弓着腰，正在路边铲雪，每铲几锹都要停下来，喘几口粗气。大雪天的，在路边铲雪干嘛？好奇的岗上松走近那人身边，“老乡，你这是做嘛呢？”
　　“吓我一跳……”铲雪人惊异地抬起头，直起腰，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身军装，脚踏高筒军靴，中等身材，刚毅的脸上泛着微笑。
　　“是你呀，少爷，您回来了？少爷！”
　　“回来了，是你呀？憨子哥。你这是？……”岗上松指着憨子手中拿的铁锹问。
　　腰间系根草绳的憨子，腰猴得更狠了，“哎，人穷志短啊，家里不光把米无存，连烧的柴禾都没地方砍，孩子在家冻得哭，这不，只得铲开雪，刮些草根回家抵寒……”
　　“唉，也是，你家没柴山，有柴山的又都是富人，难怪……”岗上松踩了踩脚下厚厚的雪，在发出嗞嗞的响声中，指着路边的一座山，说：“憨子哥，走，去我家山上砍。”
　　“不敢，不敢，你家老爷晓得了，会痛心的……”憨子弯下腰，刮起雪底下露出的一层枯草来。
　　“走吧，捆把柴的家，我还是当得住的。”岗上松一手提箱，一手扯住憨子就往自家的柴山上走。
　　“就是砍你家的柴，也得用砍刀啊，你看，我除了有把铁锹和草绳，其他的都没带……谢谢您的好意，少爷。我还是刮些草根，心安些。”憨子投给岗上松的眼光，含着深深的感激。
　　“没砍刀，这好办。”岗上松从军靴里抽出一把长长的匕首来，冲憨子说，“有它，足够。”
　　砍了两梱柴后，天已经黑就绪了。两人一人一梱，就着雪的光亮，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子里走。
　　推进草编的木栅门，憨子家草棚内的一个石桌上，一根插在泥捏的灯台上的松节疤，吐出红红的火苗，火尖冒出一股浓烟，带着浓浓的松油味，在屋内扩散，让人难受。憨子老婆和两个孩子，卷缩在地铺上的一床破被子里，相互依偎着起暖。
　　灶台上落着一层灰。很明显，这灶最低有两天没升火了。
　　岗上松鼻子一酸，放下柴禾就往外奔。“我来烧水你喝呀，少爷，莫走……”憨子在后面追。
　　“我一会还要转来的。”岗上松扔下这句话，人就消失在雪夜中。
　　憨子把柴火升起来，让老婆孩子一起烤火，再在火上架个瓦罐，上了水，再去把米缸放倒，从中抹出一把碎米来，也不洗，就放进瓦罐。在一旁看着的老婆，抹了把泪，搂紧了还冻得打哆嗦的孩子。
　　木栅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岗上松。他一手掌着肩上的一个袋子，一手夹着一个袋子，径直走到地铺边，放下两个袋子，解开，一个装的是米，一个装的是衣服。“这旧衣裳是我小时候穿过的，给侄子们抵寒。这点米，你们先对付着吧，煮点粥喝，总比空肚子强些，再慢慢想办法解决长远的困难……”岗上松微笑着安慰眼泪汪汪的憨子一家人。
　　“感谢您看得起我这个穿光蛋，只怪我没用……”憨子在岗上松跟前长跪不起。
　　“起来，憨子哥，不是你没有用，让你变成穷光蛋的是这个黑暗的社会，要想过上美好的生活，就必须抗争……”
　　看着岗上松放光的眼，憨子仿佛看到了光亮，一跃而起的他，斩钉截铁地说：“少爷，今生我认定了您，虽然我不识字，大道理不懂，好歹人我还是分得清的，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直说，为了您，那怕丢了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嗯，以后不要叫我少爷，直呼名字就行……”岗上松紧握着憨子的手说，“以后，我真的要指望憨子哥帮大忙的……好了，不早了，你们弄着吃点，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憨子让岗上松等一会，转身从屋角提出一只野兔，说：“您把它带回去，炖个汤，尝尝家乡的野味吧。”
　　“这是？”
　　“我在雪地里套的，对了，套野物可是我的拿手好戏的，平时套的野物，大多让我换了粮食。这只，正准备明天去换点粮食的，算您有口福……”
　　“那我买下了。”岗上松掏出一个银元说，“以后卖不了的，就卖给我。”
　　憨子硬是不要钱，岗上松坚决要给，两人推了老半天，最后，岗上松一句“等你以后日子好过了，我天天来白吃。”
　　“那好，一言为定。”憨子这才收了钱。
　　岗上松一连又跑了几家穷乡亲，回家已经大半夜了。
　　岗上松，一进家的厅屋，迎面就遇到了父亲冷言冷语，“我家公子可真是出息了啊，老子颇田庄子不上算，送你去黄埔军校这个高学府读书，回家过个年，不指望你买点东西孝敬我。你倒好，人没落屋，就把家里的东西，往那些穷鬼家塞，真是个败家子……”
　　岗上松笑笑，走到坐在太师椅上的父亲背后，一边给他捶背，一边说：“您老别动气，儿子我可是不希望看到——作为族长的您的门下，有人饿死冻死啊，这可是为您做好事，积德行善哩……”
　　“我要你教，我要你教！听着，我可不是救世主，每份财产都是我精打细算经营来的，下不为例！”
　　“哈哈，我还想劝你把土地拿一部分出来，让那些无地的村民种呢……”
　　“哼，妄想！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打算变天！”
　　“你们大爷们，话总说不到一块，好了，都别吵了，天不早，有事明天再说……”岗上松的母亲走过来打圆场说，“都睡觉去。”
　　一家子不欢而散。
　　虽然已经下半夜了，尽管岗上松很疲倦，可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一次，他以放寒假回家过年为理由，带着党组织的重托，回来播撒革命种子，团结穷苦大众，拉起一支自己的革命队伍，为革掉地主劣绅的命、推翻国民党反动派的黑暗统治，打下坚实基础。
　　怎么开展工作？岗上松反复考虑，要想在大山里闹革命，必须先从地主劣绅开刀。而自己家庭就是这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富豪，占有黑冲村一半以上的田庄子。要是说服父亲把土地分给穷苦人，让他们有田种，有饭吃，对共产觉有信心，才能打下革命的基础。
　　要想做到这一点，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虽然父亲是大地主，也不至于划成恶霸。他名下的土地，大部分是过去祖父在武汉做生意发财后，回家购置的，到父亲当家主事后，家产便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平时，除请长工自种一部分外，大部分田地都租给别人种，所收利息也能让人可以接受，欺行霸市的事，他不干，有时候，遇到灾年，他还周济些灾民，在当地有很高威望，还被族人推举为族长。
　　对这样的地主，行蛮的，显然行不通，岗上松陷入了两难境地。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惊慌的呼叫声，有人在急促地敲门，“少爷，快起来，土匪来了！……”
　　岗上松弹跳起来，三把两下套好衣服，抽出匕首，就冲出卧室。
　　大院门已经被土匪捅开。岗上松穿过两幢屋，接近院子时，迎面就遇到打着火把扑过来的几个土匪。“别过来，不然，要你们的命！”岗上松闪到一根柱子后，朝来人喊话。
　　往屋内冲的人停下来，舞着手中的大刀片子，“我们来，是拿粮的，不是来取你们性命的，要是不配合，莫怪我们不客气！”
　　这当儿，老爷也跟了上来，他塞给岗上松一杆**，话就送给了土匪，“你们三天两头来要这抢那，都让你们掏光了，要粮没有，要命有几条！”
　　“哈哈，哪个不晓得你来富人肥得流油，快快拿粮来，不然，烧了你这豪宅！”对面飞舞的火把烧得嗞嗞响。
　　说话间，院子那边围过来的家丁和长工，已经和土匪打起来了。“轰，轰！”有人放铳了，随着，就有嚎叫声。那边，土匪们开始往大厅冲，“轰！”的一下，岗上松的**朝天响了，对面跟着就有一铳打了过来。“快趴下……”岗上松父亲朝他吼着，并用身子护着他，话未落地，就中弹了，岗上松也被散开射来的弹丸击中，父子俩纷纷倒下……
　　岗上松醒来的时候，躺在镇子医院的病床上，身边有母亲、佣人，还有憨子。母亲告诉他，四天前晚上的那场灾难中，他父亲当场就中弹死亡。土匪们看到打死了人，就撤退了。他岗上松身上也中了几颗钢珠，送到医院后，赶紧做了手术，手术后的他，连续昏睡了四天三夜。
　　“……父亲安葬了吗？”岗上松气力如丝。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死者必须三天入土为安。我们昨日安葬了你的父亲……”母亲声泪俱下。
　　“此仇必报！”岗上松牙齿挫得吱吱响。
　　岗上松出院回到黑冲村后，周边几个村的富人，纷纷来看望他，并商讨对付天台山上土匪的办法。因为，他们也是山上下来的土匪经常关顾的对象。
　　“我们可以组成一个自卫队，保护保卫自已的家园不受侵害。”岗上松道出了自己的观点。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在扯组成人员和开办经费时，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没人开腔。
　　“还是我先发表下自己的看法吧……”岗上松说，“组成自卫队的人，就从各村抽调，尽量用无田地种的农户男子。当然，也不能让他们白干，名大户和各姓氏族中都动起来，筹备些经费，用作购置枪支弹药、装备和工资……我先表个态，把自己家的土地，全部拿出来，无偿送给无田地种的农户，参加自卫队的队员优先！”
　　看着斩钉截铁把话说完的岗上松，在座的地主、富农和乡绅，都在惊讶中纷纷表示，除了土地，其他的物资都愿意捐献。
　　“迟早，你们会交出土地的！”岗上松说得在座的地主、富农和乡绅，个个面如土色。
　　在自卫队报名成立大会上，岗上松当着邻近各村前来的几千乡亲，焚烧了田地契约，宣读了赠送土地的村民名单。
　　一时间，前来踊跃报名参加自卫队的后生男子汉，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岗上松围在了中间。
　　自卫队成立后，岗上松亲自担任队长，让第一个报名参加自卫队的憨子，当上了一个小队的小队长。让岗上松能够放开胆子干的还有，镇政府镇长听说自卫队的成立，主要是维护一方稳定，加之岗上松出身于名门豪府，又是军校姣姣者，便大开绿灯，为岗上松提供各种方便。于是，自卫队得已迅速武装，不断得到发展和壮大。除了**和大刀长茅枪为主外，岗上松还给自卫队配备了一些汉阳造**。他们白天在岗上松亲自指导下，参加军训；晚上，除了巡逻，就是文化学习。
　　岗上松自卫队的成立，对天台山上的那股土匪，具有极大的震慑力。闻信的土匪，再也不敢明目张胆下山抢粮抢物了。而是分成若干个小组，进行活动，抢大户的事，还时有发生。
　　一天深夜，憨子这个小队，巡逻到邻近黑冲村周边的一个大户人家，遇到了几个下山抢窃的土匪，经过一场打斗，打跑了几个，活捉了两个。
　　岗上松亲自进行了审问后得知，他们确实是从天台山下来的，已经断粮几天了，下山抢粮也是无奈。他们集结在山上的近百名土匪，大多数是从河南逃荒而来的穷苦百姓。集结在山上当土匪，也是为了混个肚儿圆……
　　“都是一些人渣，干点什么不好呢，偏要祸害人间！”有人主张，“除掉两个祸害。”
　　岗上松陷入了深思。脑子里浮想起进山之前，上级党组织负责人告诫他，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好自己的武装……要是把这些土匪争取过来，不是更好吗！岗上松突然有一个新的大胆的想法……
　　“你忘了你的父亲是死在谁的手里吗？”主张杀土匪的憨子，用问话提醒着岗上松。
　　“当然，冤有头，债有主。”岗上松说，“这样吧，让他们回去一个，叫他们的头，明天下山一趟，和我直接面谈，另外一个先扣押起来。”
　　第二天，山上土匪头子雪豹传下话来，“快把人放了，不然，你们得不到安宁！另外，要谈，有本事有胆量的，到山上谈！”
　　自卫队中炸了窝，“这雪豹也太自不量力了吧，哼！”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关压的一个砍了，看他这土匪头儿还坐得住不！”
　　“那就让他们来吧！这仗迟早是要打的，不消灭他们，老百姓没有安生日子过！”
　　“……”
　　岗上松淡淡一笑，说：“好，我上山，会会他去！”
　　“去不得的，他们杀人不眨眼，你去，凶多吉少。”憨子和队员们纷纷阻拦。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岗上松笑笑说，“大家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憨子跟随岗上松来到天台山，进入山门口，他们就被土匪们，用黑布罩了眼睛，双手也被捆绑了起来。到了土匪大本营，才被摘下眼罩，解开绳索。眼前土匪的大厅，不过是一个大点的山洞。听评书中说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果真展现在他们眼前。
　　洞中深处的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布置有简易的石桌石椅，正中铺豹皮的石椅上，坐着个两眼放光的人。
　　“想必，你就是雪豹头领吗？”岗上松微笑着问。
　　“你就是岗上松吧？！”雪豹离开了石椅，向岗上松走来。
　　拢身后，突然，岗上松和雪豹互来一拳，相互还不躲避，接着，异口同声，“原来是你啊！”接下来，两个人搂抱在一起。
　　“你在军校不叫雪豹。”
　　“你在军校，也不叫岗上松。”
　　“呵呵，听说山上有个收容所长，原来是你呀！”
　　“哈哈，听说山下有个慈善家，就是你吧！”
　　两个人乐了一会，话入正题，岗上松问，“三年前，你突然玩失踪，是不是吃不了军校的苦，跑这占山为王享福啊！？”岗上松落坐后，急切想了解雪豹的情况，“说来听听吧。”
　　“唉，说来话长，三年前的一天，我接到家里的书信，说家里有紧急事，赶紧回家一趟。我回家后得知，当地一贪官，强奸了我妹妹，妹妹觉得无脸见人，投井自尽了。我去找那贪官理论，那知他说不关他的事，还说我妹妹的死是自找的，我一气之下，就和那畜牲撕打起来，一失手，将那贪官打死了……”雪豹说，“由于有命案在身，我只有从山东跑出来。后来，就到这深山老林的天台山，以打猎度日。再后来，身边就围拢来这些从北方逃荒而来的兄弟……”
　　“我父亲死在你们手里，你知道吗？”岗上松问。
　　“你说什么？！”雪豹有些惊讶。
　　“就是去年冬季你们下山抢窃，打死的那个大地主啊！”岗上松说。
　　“知道。”雪豹说，“本来，我拉起的这帮人，虽然背着不好听的名分，其实，还真没有做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平时做的大多是打富济贫……你父亲的死，那也是无奈之举。加之，听手下说死者是个大恶霸地主，也就没拿他们开刷……再后来，听说你父亲虽说是富人，但并不是恶人，所以，至今，心有余悸……”雪豹看着沉浸在悲痛中的岗上松，一挫牙，说，“死者既然是你父亲，这样吧，我把杀你父亲的凶手交给你，任由你处置！”雪豹一挥手，大喝一声，“把人带上来！”
　　一个五花大绑的小个头，跪在岗上松面前，浑身发抖，嘴里一个劲地叫，“饶了我吧，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
　　“没有出息的东西！”雪豹踢了小个头一脚，“寨规明文规定，不准随意杀人。你破了规矩，理应受到处罚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岗上松抽出匕首，挪动了脚步，向小个头走去。
　　就在岗上松举刀的同时，“慢！”雪豹一步跨过来，对岗上松说：“是我平时管教不严，责任在我，我愿意为他偿命……”说完，雪豹把脖子伸了过来。
　　这时，岗上松脑子里同时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父亲的，“杀了他，为我报仇！”另一种声音是上级党组织负责人的，“你下去工作，要以大局为重，哪怕牺牲个人利益，也要完成自己神圣使命……”
　　岗上松推开雪豹，还是举起了刀，冲着小个头，咔嚓，咔嚓，手起刀落，一刀又一刀，很麻利地斩断了捆绑在身上的绳索。然后，大喝一声，“你滚吧！”岗上松转过身，捂住了泪如泉涌的眼。
　　“就凭你有这么大的气量，我算是认定你了，来，上酒菜，我们老同学今天来个醉罢方休！……”雪豹一招手，手下就都动起来了。
　　很快，恢复平静的岗上松，坐到了雪豹的对面。
　　“你也上来吧，老哥哥。”雪豹把憨子也叫了过去。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边喝边聊。
　　“没见过面，听别人说你是个杀人如麻，凶神恶煞的家伙，以为是真的。没想到，见面后，觉得寨主还是通情达理，仗义……”憨子笑着对雪豹说。
　　“哈哈，叫土匪的，有几个好名声的。”雪豹哈哈大笑，“现在，做恶人容易，做好人难。”
　　“以后有什么打算？”岗上松问雪豹。
　　“就这么混呗，还能怎样……”雪豹笑笑说，“难道，老同学有什么好差事？”
　　“老同学要是看得起，把你的队伍拉下山，编到我们自卫队里，入伙的人，有田种，有饭吃，自卫队长由你来当。”岗上松一本正经地说。
　　“笑话，那你干嘛去？”
　　“我给你当个参谋顾问什么的，你说行吧？”岗上松还是一本正经。
　　“你说真的？”雪豹也严肃起来。
　　“真的！”岗上松斩钉截铁地说。
　　“那，我还真的要和兄弟们商量商量。”雪豹慎重起来。
　　果真，在一个月后的一天，雪豹把队伍拉下了山，加入了岗上松的自卫队。岗上松没有食言，把自卫队队长的位置，让给了雪豹，自己担任了政委。两个军人出身的老同学，一个管军事训练，一个管政治学习，很快就配合默契起来。
　　期间，在岗上松的介绍下，经过党组织反复考核考验，雪豹岗上松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们紧锣密鼓地整顿队伍，颁布纪律，军事文化一起上，很快，把队伍炼成了一支铁军。
　　1927年9月8日深夜，到文家市开党的会议的岗上松，匆匆地回来了，把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了雪豹，“老同学，我们渴盼以久的日子，终于来临了。起义定在明天，我们自卫队担任攻城的任务。上级要求，现在就出发，在文家市集结，等待命令……”
　　“好，我马上去集合队伍！”
　　“走，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人一起燃起火把，跃出大门，嗞嗞响、吐着光热的火把，把夜烧得发烫，把黑夜映得通明……

最美的诗意

支持一下 老乡 的 小说 作品， 真是厉害

小平_gMTT8

      为公老师的短篇小说《岗上松》讲述了两个黄埔军校同学在革命初期领导山区群众组织农民武装，参加“秋收起义的故事。     从分发自家财产，解救贫民疾苦到改造土匪武装壮大革命队伍， 语言简约，叙事详尽，很好！


老哥先加分支持！

天下为公

最美的诗意 发表于 2024-3-18 18:39
支持一下 老乡 的 小说 作品， 真是厉害

感谢最美的诗意的关注夸奖，问好

天下为公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4-3-18 19:55
为公老师的短篇小说《岗上松》讲述了两个黄埔军校同学在革命初期领导山区群众组织农民武装，参加“秋 ...

谢谢版主的肯定加分

冰峰雪鹰

熊老师是湖南浏阳人？

胸无大志

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一气呵成，结构严谨，条理清晰，语句通顺。只是有几处错别字，望老师修改。点赞老师！

天下为公

冰峰雪鹰 发表于 2024-3-18 21:02
熊老师是湖南浏阳人？

天下为公

胸无大志 发表于 2024-3-18 21:34
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一气呵成，结构严谨，条理清晰，语句通顺。只是有几处错别字，望老师修改。点赞老师！

谢谢您认真的态度，对您指出的问题，修改了一下，可能还有“漏网之鱼”，请继续捕捉，谢谢

任逍遥km

网上少见的红色题材小说。激情与理想的革命主义精神，值得书写。

冰峰雪鹰

建议熊老师基于家乡革命时期为题材，写出反应时代风云的长篇小说

天下为公

冰峰雪鹰 发表于 2024-3-18 22:21
建议熊老师基于家乡革命时期为题材，写出反应时代风云的长篇小说

暂时在收集素材，没有精力。因为负责一个刊物的执行主编，实在太忙

天下为公

任逍遥km 发表于 2024-3-18 22:18
网上少见的红色题材小说。激情与理想的革命主义精神，值得书写。

谢谢您的点评

冰峰雪鹰

天下为公 发表于 2024-3-18 22:29
暂时在收集素材，没有精力。因为负责一个刊物的执行主编，实在太忙

好的。老师负责的刊物需要小说吗？我可以投稿。

天下为公

冰峰雪鹰 发表于 2024-3-18 22:55
好的。老师负责的刊物需要小说吗？我可以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