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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汪文言:东林军师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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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26 21:3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朱由校一直比较开心的,听闻客氏想替儿子要北镇抚司,他立即有些不高兴了,他问道“客媪可知道沈阳卫之战怎么来的?也知不知朕的内帑是怎么满的,全是维新在操持,维新是一个全才人物,在庚辰宫变之前,他就早有预料,并且作了布置,没有维新,朕可能己经死了。”
  客氏道“皇上不要胡说。”
  朱由校道“维新立了如此大功,他只是要了一个千户之位,这其实是委屈了他,以他之才能,考上一个进士,绝不是问题,他日出阁入相,不在话下,但是他去了东厂,为朕解决了庚辰宫变,后宫有今日之太平,全赖于此,维新重建了武骧卫,出征辽东,打赢了沈阳卫之战,杀建奴一万二,生俘三千,这几乎是用命换来的,才得了一个三品东厂提督之位,奶兄未立寸功,未为国办半件事,己是三品指挥使,犹嫌未足,这要如何封才好。”
  客氏见朱由校居然说出这种话,真是令人暗自心惊,她不动声色,笑道“国兴也就是随便一问。”
  朱由校道“如果奶兄真的想为国效力,想收回北镇抚司,可以去问维新,如果是他同意的话,朕是不会反对的。”
  客氏道“好啦!好啦!我也是随口一说,何必如此较真?今天中午你想吃些什么?我好给你做……。”
  客氏从朱由校这里回来,她是有些气馁,她是知道,皇帝并不是对她百依百顺的,这让她感觉到了危机感。
  这世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皇宫,客氏的话很快传到王安那里,这让王安十分的生气,客氏吹耳边风,逐忠直老臣骆思恭,谋取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以一吃喝嫖赌的混混,任国家重臣,己是儿戏,现在犹未知足,居然染指北镇抚司,真是贪婪,人心不足蛇吞象。
  王安立即让小太监送信给左佥都御史杨涟,共商大计,杨涟万历三十五年进士,初任常熟知县,因考选清官第一,入朝任户科给事中,后转兵科给事中。


  万历四十八年,神宗久病不愈,不吃东西已有半月之久,按礼应该召太子朱常洛到御榻前侍奉药膳。但由于郑贵妃从中作梗,太子竟不得与其父相见。杨涟一面暗中遣人晓谕东宫伴读王安,要他叫太子力争去侍奉皇上,亲口尝皇上喝的药,仔细看皇上吃的饭,而且要早去晚归。
  争取接近神宗的机会,防止郑贵妃假传圣旨,惑乱朝政。同时,杨涟又联合御史左光斗,敦促大学士方从哲率百官赴乾清宫问安,以显示朝臣的力量。
  光宗即位,极力反对郑贵妃求封皇太后,光宗病重,召见大臣,他不属大臣,亦在召见之列,临危顾命。
  杨涟在拥立光宗,粉碎郑贵妃阴谋、庚辰宫变之中是立有大功的,官至左佥都御史,是朝中忠直大臣的代表,东林党中的激进派,向来是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对于侯国兴一市井无赖,居然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他早就十分生气,己有弹劾之意,正在收集证据,准备弹劾,在收到王安的小道消息之后,立即约见一帮心腹好友,准备弹劾魏忠贤、客氏、侯国兴等人。
  到会的有左光斗、魏大中等,当然是少不了东厂第一智囊汪文言,这货没读过几年书,不是进士,也不是举人,甚至连秀才都不是,因为他从没进过考场,更没当过官儿,但是他却在东林党中混得如鱼得水,十分风光,号称天下第一布衣。


  这位汪文言非但不是百姓中的良民,他是个混混儿,而且是相当能混的混混,他的职业是不入流的吏,说准确些,就是监狱里的看守。
  大明朝官员的编制是很少的,按规定,一个县吃皇粮的官员不过几人,靠这几人管理一个县,累死他们也管理不了,于是就出现了一个特殊人群吏。
  他们这些人不属于国家公务员,没有官职,工资由地方解决,职务就是帮官员跑腿办事儿。
  没官职、没固定工资,只办事儿,有人愿意干吗当然有从古到今,就是说只到现在,仍有一些没任何官职却能量极大的人存在,他们能办许多官员都办不了的事儿——拿不到桌面上说儿的事儿。
  大明朝许多地方的吏都非常厉害,厉害到县太爷那些朝廷派下的命官都拿他们没着儿。
  因为县太爷等官员都是上级派来的,没有根基,也没班底。而这些吏都是地头蛇,熟悉业务,擅长贪污受贿、结党营私、黑吃黑、阳奉阴违。
  如果说对吏这个职业的能量还不了解,有一个人天下人一定知道,他便是及时雨宋江。一个小吏,却名满天下,天下英雄无不以结识宋江而自豪,终于坐上了梁山泊头把交椅。


  宋江有什么能耐他文不如吴用,武不如武松,出身不如柴进,他凭什么坐上头把交椅就一个字混,靠仗义疏财混得好名声,结交无数朋友。
  其实,宋江的名声是施耐庵老先生捧的,论混的本领和在历史上的影响,宋江要比汪文言这位老兄差的远。
  汪文言不被世人所知,只是差了一个公平宣扬他的文人,这家伙就是一个超级混混儿,一个最狡猾、最会来事儿、能力相当强的小吏。
  他绝不是个正直的人,小吏那些不光彩的勾当也没少干。但他跟一般混混不同的地方是他经常仗义疏财,接济朋友。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只要是走投无路,他能帮都帮人一把。于是江湖朋友纷纷前来蹭饭,一时间宾客盈门,办事能力越来越强,强到一些知县办不了的事儿都要倚仗他。
  但无论他名声多大,他始终是县衙一个小人物,真正改变他命运的是一个叫于玉立的人。
  于玉立,时任刑部员外郎,一个职位不高却想法挺多的官员。他经常串门拉关系,却成效不大,朝廷毕竟和江湖不一样,还是要讲道统的,那些沽名钓誉的勾当没有那么大市场。
  于玉立听说汪文言以擅长拉关系而闻名时,便将他招致麾下,为他打探消息,疏通关系。
  汪文言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准备在京城大展拳脚。
  然而几个月下来,汪文言发现凭自己在县里的那套,在京城根本混不开。
  尽管朝中党争进行的如火如荼,但各党派——包括东林党都没人答理这位汪文言。原因很简单,我们斗的再狠,但好歹都是读书人,你汪文言算干什么的一个小混混!谁会自降身份结交你这样社会底层的人
  当然,除了出身比他更低的人才会看得起他。
  士大夫们不欣赏他,但欣赏他的大有人,比如司礼监的王安。
  对于王安,许多人一定不会陌生,东林党人的支持者,在光宗和朱由校两位皇帝继位斗争中都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以前是司礼监秉笔,现在是掌印太监,内廷一号人物。
  应该说能结识王安这样的实权派人物,完全是汪兄锲而不舍的努力结果。
  在朝廷内受尽白眼的汪文言毫不气馁,可见他还是具备东林党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韧劲儿。他先是花钱捐了个监生,又四处行贿,上下打点混进太学,跟六部官员都混了个脸熟。
  当汪文言认识王安后,立即鞍前马后地为他办事,还经常贿赂他。
  事实证明汪文言有眼光。
  当杨涟密找王安,通报万历将驾崩的消息时,还有第三人在场,这人就是——汪文言。
  汪文言用自己混江湖几十年的经验劝王安听杨涟的话,立即带太子朱常洛入宫。
  王安这才下定决心,带朱常洛进宫,演出了大明史上最惊心动魄的皇帝继位场景。
  经过这件事,不仅加深了王安对汪文言的信任,也使东林党人认识到这个混混儿的实力。
  于是杨涟、周嘉谟、左光斗等人都和汪文言拉上了关系,人称天下第一布衣。
  虽说光宗是东林党人力挺上去的,但当时的首辅是浙党方从哲,浙党党羽遍布朝野。而且齐党和楚党也不简单,看着东林党势力渐强,三党不自觉形成联盟,分工合作,极不好惹。
  东林党明争暗斗了几次,都没把三党搞定。
  一帮知识分子之间的内斗,只会打嘴仗,是专业的吵架选手。他们斗的虽然激烈,但大家都是读书人,性格耿直,文人相轻,但全是嘴皮子功夫,顶多把某某人吵回家而且认一个死理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里有政治家的手腕。
  汪文言是个有手腕的人物,他的出场改变了这种相对的均衡。
  在汪文言没上场之前,党争是知识分子之间的争斗。他们斗的虽然激烈,但大家都是读书人,性格耿直,文人相轻,见面就是一顿吵架,认着一个死理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实际上他们除了派系不同,都是一类人,因此斗的不相上下。
  显然汪文言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一登场,东林党人的策略就改变了。
  在汪文言的眼里,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朋友和敌人在利益面前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可惜的是这位汪兄不是东林党人的领袖,不能左右东林党的方向,否则哪里轮到魏忠贤飞扬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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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6 21:41 | 只看该作者
汪文言充其量只是东林党一名骨干而已,一名只能在幕后策划而走不到前台的骨干,原因便是他的出身,东林党用他,他绝对不会让他走上台面,因为他不是进士出身,非我族类,必受排斥。
  他的策略是遇到敌人,先让他们自己绊一跤。他很快找到这块绊脚石,便是东林党人——梅之焕。
  梅之焕是东林党人,是因为他的德行和东林党人对路,是个正直、强硬的知识分子。东厂坑人,他骂东厂首辅沈一贯结党,他就骂沈一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点情面不留,标准的东林党人。
  梅之焕的一个身份是东林党人,但他还有一个身份。他是湖北麻城人,跟楚党渊源颇深,有着密切的联系,这正是汪文言需要的。
  机会来自于一个非常无聊的事件。
  楚党老祖宗张居正已经死去多年,但朝中仍有人提议要把这位大人的骨头拉出来修理一顿,由此事可以看出朝中的一些官员气度是多么的狭小,而且无聊之透顶,但这却是这时代一些知识分子的通病。
  不巧的是提议之人是浙党,无论浙党提什么建议,东林党人肯定反对。一直以来,三党的提议是什么并不重要,但只要是三党提的,东林党人就坚决反对。
  以梅之焕的性格,当然不甘落后,而且出言就挑衅如果张大人还活着,你们这些无耻之徒敢这样吗
  话音刚落,就有人上书支持,但出乎意料的是,支持梅之焕的非东林党人,而是楚党领袖刘一燝和官应震。
  之所以支持梅之焕,除了他们是老乡,关系不错,还有一个原因是张居正也是湖广人,至此,楚党自己就斗了起来,加上三党内部分脏不匀,又斗了起来。
  至此铁板一块的三党被搞垮,内斗开始,这一切都是汪文言策划的。
  所以东林党前台那些辉煌的人物如杨涟、赵南星、左光斗等人背后,是一个沉默的男人,一个沉默却有力量的男人。
  虽然汪文言的做法拿不到台面上,可能有些道学家还会斥责他行径无耻,但他的做法却是最有效的。
  作为东林党的智囊,汪文言起着极其关键的作用,左推右挡来回忽悠,拥立了皇帝,搞垮了三党,人送外号天下第一布衣。
  对于杨涟同时要弹劾魏忠贤、客氏、侯国兴,他表示反对,汪文言在东林党中扮演智囊的角色,他还可算是王安的人,所以知晓内廷内廷的大小事。


  汪文言道“魏忠贤虽然是和客氏结成了对食,但他开始的权力,并不是来自客氏,而是自身,是与米礼义父子搭伙,因势导利,在庚辰宫变中接掌了厂权和军权,他与客氏结盟,只是对了巩固他的长久富贵,客氏需要魏忠贤,这样她的影响力才可以转化为实质。”
  “但是他们之间是有各自的利益诉求和分岐的,魏忠贤有御马监之权后,开始染指厂卫权,一旦让他掌握了厂卫,这将无人能制。现在侯国兴染指卫权,对我们来说,这是个机会,应该支持侯国兴获得北镇抚司,让他和东厂斗起来,如果不够热闹,我们还可以加把柴,添把火,魏客联盟自溃。”
  杨涟道“汪先生的意思是,不但不能弹劾客氏,还要支持他们。”
  汪文言道“驱狼打虎呀!”
  杨涟道“我辈乃忠直之人,以匡扶天下,辅佐皇上为己任,凭什么,就凭光明正大四个人,如我等与媚惑君皇的客氏相呼应,又与阉党何异?凭什么匡扶天下?”
  汪文言苦笑,这一帮人,空有才华,却没有智计,真不知何为政治斗争矣,他说道“如此可先弹劾客氏,令之出宫,皇上年纪己大,后宫无主,她一女人在此,恐有不忍言之事发生。”
  左光斗却道“为什么不弹劾魏忠贤、米柱弄权呢?米柱以东厂之权,在河东胡作非为,当地人苦之久矣!”
  汪文言道“这是无用功,以今上和米之关系,米乃东宫旧人,又有拥立之功,更重要的是米一身骂名,但他却是为皇家内帑挣银子的,皇上倚之甚重。”
  左光斗道“皇上就是被这些利欲薰心之辈利诱,堂堂一国之君,唯利是图,贻笑大方矣!”
  汪文言知道这帮犟驴们的脾气,说道“皇室无钱,就往天下,广派税监矿监,在天下与几户人之间,左公应该知道选择!”
  左光斗道“不为小恶,难为大善。”这是暂时放过米柱的意思。
  魏大中笑道“米维新此子以前乃共之兄的云竹诗会常客,听说他对梦诗侄女大有好感,差点成了共之兄女婿哩!”左光斗一字遗直,一字共之,亲近者以共之称之。
  左光斗大怒,将手中茶盏砸了过去,喝道“若再开此等玩笑,吾将与汝割袍断义,米柱有才无德,攀附权贵,无耻之徒,某早己拒之于门外。”
  魏大中也知玩笑开大了,连忙道歉。
  汪文言暗叹,一帮意气用事之人,今日到底是为啥而来?
  最后杨涟是依旧一意孤行,要弹劾客氏后宫媚主、滥赏私人,夫以乳媪,俨然住宫,客氏每逢要回宫外的私宅时,要有太监数十名,红袍玉带,在前面步行引路,轿前轿后有数百人随行。队伍里各种灯烛多达两三千支。出了宫门后,再换八抬大轿,呼殿之声远在圣驾游幸之上,灯火簇烈照如白昼,衣服鲜美俨若神仙,人如流水,马若游龙。天耶!帝耶!都人士从来不见此也!皇后、妃嫔尚不至此,此乃僭越也,请客氏出客,刻不容缓。复有无赖子侯国兴不学无术,窃居高位,驱逐老臣、贪污受贿,德不配位,请去其职,以正视听。”
  作为左佥都御史,朝中清洗的主力,杨涟弹劾客氏和侯国兴,不少人跟进,纷纷上表复劾。
  吏科给事中侯震旸、御史马鸣起等数人,先后上疏助谏。
  什么“客氏如此出而再入,受宠过甚,“有不忍言者”“道路流传,讹言不一”,或者“狎溺无纪”,“内外防闲尽废”。
  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几个人的奏疏,都提到“道路流传,讹言不一”,或者“狎溺无纪”,“内外防闲尽废”。这说的,其实都是男女暧昧问题。“防闲”,即男女之大防也,也就是说,他们直指皇帝与客氏有说不清的关系。
  一时之间,朝野轰动。
  作为司礼监,所以奏章第一时间交付于此,魏忠贤大为震动,他连忙去找心腹商议对策。
  客氏也听到了风声,也是害怕了,她是吓得花容失色了,差点哭了出来。
  言官厉害之处,在于任你多大的官,一旦有人参你,必须挂冠待参。
  客氏以一乳媪,被朝中名臣左佥都御史杨涟参,这是抬升了身价了。
  魏忠贤也知道是谁在坏他们好事了,他怒道“王安此贼,咱家当你是祖宗,你当咱家是龟孙,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气得飞踢了一个锦墩。看见客氏来了,他厉声道“败家的娘们,头发长,见识短,如不是为了侯国兴,断无今日之祸事。”
  客氏也是害怕了,她连忙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魏忠贤道“咱家己命维新连夜回京,亓诗教大人也在入宫途中,哎!多少次叫你低调莫张扬,终于惹出祸事来了。”
  客氏道“皇上想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吗?”
  魏忠贤道“皇室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不是开玩笑的。”
  客氏现在是小庙失火慌了神,她问道“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魏忠贤道“这全是王安那老不死在搞鬼,咱家这么多的孝敬,全喂狗了去。”
  一个小太监匆匆而入,说道“亓诗教大人到。”
  魏忠贤喜道“请!快请!”他对客氏道“维新在离京前曰“内事不决问米礼义,外事不决有亓诗教,亓大人是左副都御史,他应该有办法的。”
  亓诗教进入值房,深深一揖,说道“见过魏公公!奉圣夫人。”
  魏忠贤道“亓大人,你也应该知道了,现在形势危急,大人可有对策?”
  亓诗教道“杨涟、侯震旸、马鸣起等人看似声势浩大,但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们所奏之事,道路流传,讹言不一,也就是道听途说,不足为凭,本官将会联系几位正义的给事中和御史,弹劾他们愚蠢信谣、诽谤圣上之罪,皇上再下旨斥责他们道听途说,不足为凭即可化解。”
  魏忠贤道“如此有劳亓大人了?”
  亓诗教道“此事全靠米提督?”
  魏忠贤道“此话怎讲?”
  亓诗教道“米提督早已料到东林党会利用皇上和奉圣夫人的关系大作文章,所以早有布置,大街小巷都在流般皇上和奉圣夫人母子般的关系,也早就有人说会有奸人造谣,现在果不其然,你说这结果是如何?”
  魏忠贤道“妙呀!妙呀!”
  亓诗教道“是呀!无人会信,反而知道谁忠谁奸,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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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6 21:45 | 只看该作者
  魏忠贤道“想不到维新如此高瞻远瞩,早有布局,如此有劳亓大人了。”
  亓诗教道“公公!此事应该是宫里有人在策动呀!宫城是何等森严,但奉圣夫人的事,事无大小,都传出了宫外,这是有心人在搞事呀!”
  魏忠贤道“是王安这老不死在搞事,此间事了,咱家要去会一会他。”他老魏可是地痞流氓一个,属狗性格,谁咬他一口,他必定咬回去。
  亓诗教道“王公公其实是支持东林党的,汪文言就是他和东林党之间的联系人,天下第一布衣,可不能小瞧了。”
  魏忠贤道“大人的意思是?”
  亓诗教道“王公公不好动,杨大人不好动,但这个汪文言嘛,不过一介监生,不足为凭,欲取东林,必先拿汪文言。”
  亓诗教可是吃过汪文言的大亏,所以或者别人会小看了汪文言,亓诗教可不会。
  丌诗教才会劝他们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汪文言,将对方的脑袋打碎了,其它的人就好对付了,这叫斩首战术。
  魏忠贤道“好!”他敢一口答应,这是因为锦衣卫和东厂都在他手下,要提一两个人,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侯国兴这傻子一般的人,为什么看上了北镇抚司,还不是为了诏狱,有了诏狱才有点像暴力的强力组织的意思。
  在亓诗教的策划下,魏忠贤他们开始反击,他们双双到朱由校那里哭泣,申诉冤枉,朱由校对此是非常愤怒,他与客氏的关系被人说得如此不堪,令人愤怒。


  适时都察院副都御史亓诗教、户科给事中张均,御史马明等人上奏,指责杨涟、左光斗等不加考辨,闻风奏事,诽谤皇上,搬弄是非,污蔑后宫人员等罪。
  按大明律令,你被御史参奏,这可是摊上大事了,你必须挂冠待参,以证清白,也就是说在参奏期间,必须暂停一切公务,待有司调查,以免妨碍司法公正。


  朱由校被参,当然不用挂冠,他下旨自辩,一句查无此事就混蒙过去,而亓诗教对杨涟、左光斗等的弹劾,他下旨曰“着有司查!”
  皇帝处罚大臣,可以罚俸、降级、流放,嘉靖和万历喜欢廷杖,不过这廷仗又是变了味,被清流们包装成为忠直之臣对抗皇帝的结果,是不畏权势,仗义执言的结果,没挨过廷杖,你都不好意思自称不畏权势,仗义执言,犯颜直谏,特别是言官们,活全在嘴上,不敢做叫驴,就是自砸饭碗了,所以许多人以挨廷杖为荣,被打得屁股开花,只剩半条人命了,却恨不得游街示众,向同侪们夸耀。


  因为大臣们这么扭曲变态,道德沦丧,皇帝反而不敢轻易打了,皇帝越是不敢打,大臣们越是犯颜直谏讨打,皇帝的日子也就不好过,朝中最有战斗力和活力的,当数都察院十三道御史和六科给事中们。


  万历皇帝是怎么对付这一帮叫驴的?十三道御史额定一百一十人,六科给事中每科六至十人,不过皇帝是贬、逐、放齐下,但凡有所出缺,一律不补,也不新升,以至十三道御史不过七八人,六科给事中五六人,就是吏部想补也没有办法,因为吏部经历司录入主事出缺,没有人录入,也不能是官员。
  朱由校没有爷爷的这种手段,只能是粗暴一些,交有司查办。
  这其实是有些过了,因为御史是有权闻风奏事的,这是无罪的,但是有一个前题,告诉我,谁说的?告诉我,锦衣卫自会拜访这一位大人。
  国朝之初,第一代锦衣卫们凭此做了许多大案要案,动辄牵连上千人,上万人,这叫瓜蔓抄。
  锦衣卫的侯国兴接到诏令,大喜过望,立即点齐手下四虎率领几百名校尉出马,直接围了都察院,找杨涟、左斗光聊天。
  田尔耕劝道“大人!此事大不妥,此活应是北镇抚司的,大人又是奉圣夫人之子,应该避嫌,免招人话柄,转北司即可。”
  侯国兴道“杨涟此贼,诬告我母,可恨之极,这口气不出,我侯国兴的指挥使就白当了,今日有我无他。”
  田尔耕道“可是只有北司才有权拿人,出动的不是缇骑和诏狱,大臣们会将我们打死
  诏狱,最初指的是两汉中央三公九卿和地方两千石郡守犯案时所羁押的地方,是由皇帝直接掌管的监狱。
  它最早设于西汉武帝时期,后来,历代皇帝基本沿袭西汉的制度,相继设置了这种法外之狱。到了明代,朝廷设置诏狱,由宦官、厂卫特务组织把持并直接行使审判和治狱大权,肆虐臣民,践踏狱法,让明代成为诏狱的极盛时期,被称之为明之自创,不衷古制。
  诏狱被称为法外之地也毫不为过,因为它无需经过任何司法程序就可以进行缉捕抓人、审讯逼供、行刑处决。诏狱就代表着皇帝,除锦衣卫、东厂外,没有任何大臣能过问和管理诏狱中发生的事。进了诏狱出来的人,就代表着自己成为了皇权的敌人,也就成了半个死人。所以诏狱也成为大明官吏百姓闻之色变的地方。
  诏狱有多骇人听闻?
  首先环境极度恶劣。史载狱中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和一般建在地面上的鉴于不同,诏狱是一种半地下室的监狱,诏狱四面也不设窗户,不仅阴暗潮湿,且隔绝了一切声音和光线,能看到的仅是微弱的烛光,而听能到的就只有用刑时的惨叫声。而由于终日不见阳光,诏狱的空气质量也极差。待在这种环境中,完全就是一种从心理到生理上的全面折磨。
  诏狱中主要用到的刑具有拶指、上夹棍、剥皮、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等十八种,而除了这些之外,诏狱中的锦衣卫还经常发明一些其他的惩罚方式,例如梳洗、灌鼻、钉指等等,其中“械、镣、棍、拶、夹棍”被称为全刑,很少有人能够全部挺过去。


  根据记载,“其最酷者曰琵琶,每上,百骨尽脱,汗如雨下,死而复生,如是者二三次,荼酷之下,何狱不成”。因此,每次用刑下来,囚犯哀声震壁,血肉溃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惨毒难言。
  锦衣卫诏狱直接由北镇抚司管理,他们可以直接拷掠刑讯,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法司根本无权过问。最初,诏狱只有审讯之权,审理完成后还要送交三法司定罪,但在成化十四年,锦衣卫诏狱审理完犯人之后,直接提交皇帝,三法司连定罪之权也没了。
  锦衣卫这种独立于司法体系外的存在,为他们滥用刑罚了可能,以至于嘉靖时期的刑科都给事中刘济抱怨道,“国家置三法司,专理刑狱,或主质成,或主平反。权臣不得以恩怨为出入,天子不得以喜怒为重轻。自锦衣镇抚之官专理诏狱,而法司几成虚设。”


  虽然诏狱如此恐怖,入之便是“九死一生”,令人谈之色变。不过,虽然有人能够将在锦衣卫的刑具中活下来,但能够走出诏狱的却少之又少,而且就算能够走出来,也已经是半死不活。
  钱若赓被投入诏狱长达三十七年,走出诏狱已经形同死人,万历年间,临江知府钱若赓因得罪权贵,被万历投入诏狱,然后,然后忘记了。
  这位老兄可就惨了,被押长达三十七年之久,直到米柱接手之后,才将这倒霉蛋释放。其子钱敬忠曾上书称,“臣父三十七年之中……气血尽衰……脓血淋漓,四肢臃肿,疮毒满身,更患脚瘤,步立俱废。耳既无闻,目既无见,手不能运,足不能行,喉中尚稍有气,谓之未死,实与死一间耳”。
  其实,诏狱可以看作是皇帝处置大臣的私人监狱,虽然也曾被权宦用于打击政敌,但也并不是说进入诏狱就“十死无生”,一切还要看皇帝的态度,当然运气也很重要。


  以东厂的权威,也是经历百年的努力,才拥有自己的诏狱,米柱为皇室弄来泼天的金山银山,为保富贵长久,才将北镇抚司交给了米柱。
  米柱读书人出生,知书识礼,掌东厂时以国家安全为重,并不以构陷大臣,打击政敌为乐,王安才建议将这皇帝利剑交给了米柱。
  米柱也深明这是重器,向不轻用,口啤还行。
  现在北镇抚司不归锦衣卫管,这窘态立现,他们想捉人拿人,这都要看东厂脸色做人。
  田尔耕这么一说,只好让人转东厂了。
  他们来到东厂,理刑百户李铁卧病在床,不能视事,只好找他们的掌班。
  东厂三大掌班,王天正死于河东,李天华则是不知所踪,让人去他家里一问,才知去英国公府作客了,己多日未归。
  侯国兴自命不凡,但也知英国公爷绝不会鸟他,只好找上了孙元化,但孙元化呆在理工院里,啥事也不管,一心沉迷于红衣大炮的改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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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7 10:34 | 只看该作者
米柱道:“这差事办事不错,汪文言那里怎么样了?”
田尔耕道:“除了和咱们合作,死路一条。”
米柱道:“有些人为了心中的理念,可以不惜一死。”
田尔耕不屑一顾,说道:“汪文言,出身低贱的小吏,投机分子,有何理念可言?他家人的安危全在东厂一念之中,他有选择吗?”
米柱道:“全放了!”
田尔耕一怔,说道:“全放了?”
米柱冷冷瞟了他一眼,田尔耕立即低头曰:“喏!”
米柱道:“拿刀子迫人做事,远不及令人真心为你办事,本官要见一见汪文言。”
这一次,田尔耕没有多废话,立即让人去诏狱里将汪文言请来,这汪文言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进了诏狱,没有吃什么吃,只是被囚多日,神情萎顿,有些狼狈,眼见六君子四死一伤,在他眼中威风八面的士大夫大臣们,在锦衣卫这里,不堪一击,这才是掌握真正权力的人。
锦衣卫在东厂面前就是土鸡瓦狗,这位悠然自得喝着茶,身穿蟒袍的年轻人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之王,他不由自主一揖:“见过提督大人。”
米柱道:“免礼!侯国兴完全是一个猪头,要对付东林党,干掉汪先生和黄素尊就可以了,偏偏去拿杨涟他们,主次不分,害得自己身死名裂,本官也吃了挂落。”
汪文言舐了舐嘴唇,说道:“大人乘机兼提锦衣卫,有进无退呀。”
米柱道:“请坐,看茶。”
立即有校尉献上一杯茶,汪文言一拱,说道:“谢大人!”他只是一个监生,东林党是许了他一个中书舍人之职,但在这位东厂厂督面前,什么也不是,而且米柱的话令他心惊。
米柱道:“既然杀错了,就将错就错,汪先生是一个消息灵通的人,应该知道现在东林党大权在握,先生出去,应该可以谋一个好差事。”
汪文言苦笑道:“叶阁老上台,东林党大佬执掌朝廷的牛耳,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大人好手段。”
米柱道:“什么本官好手段?这是诸位大臣选出来的,这样再公平不过,汪先生可以走了,你的家人也放了,汪先生可以放心。”
汪文言道:“东林四君子被小人构陷惨死,就这样结束了?”
米柱道:“皇上己决定让叶文仲等填命,一命归一命,此事到此为止了。”
汪文言叹道:“杨大洪就是爱意气用事,如果听汪某人的,当不至于此,杨大洪以道德君子自居,却捕风捉影,说君父之不是,现在民间风评不好,这只怕是白死了。”
米柱却装傻,说道:“怎么会白死呢?四君子以身殉道,东林顺利上台,众正盈朝,局势一片大好,以几个人的性命换此大好局面,值。”
汪文言道:“四君子遗体何处?”
米柱道:“还在诏狱。”
汪文言叹道:“叶公、韩公竞凉薄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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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7 10:36 | 只看该作者
米柱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几位大人多驾贴的罪名是搬弄是非,口舌招尤,朝中诸公和几位君子的家属不同意,所以还在僵持中,相信很快会解决。”
汪文言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这关系着谁在控制道德制高点,抢占民意,这个罪名,绝对不是一个好罪名,坐实了是一身污名,东林诸君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在会势死不从,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锦衣卫己公布诸君的罪状,并在民间制造民意,拖得越久,时间对锦衣卫越是有利,等时间久了,民众形成了主观意识,这驾贴上怎么写,这己经不重要了。
汪文言猛然的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厂督,手段刚柔相并,实在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汪文言一拱到地,说道:“米提督,汪某有一个不情之请。”
米柱道:“本官与汪先生并无交情,既然是不情之情,就免提。”
汪文言咬牙道:“请大人赐还四位君子的遗体,汪某以后愿为大人效力。”
米柱道:“本官可以信尔吗?怎么知道汪先生不是暗桩。”
汪文言道:“汪某只是王公公和东林党的联系人,王公公才是汪某的筹码,没有这筹码,汪某那里有什么资格向诸位进士出身的诸公坐而论道。”
米柱道:“王公公与四位的遗体,二选一。”
汪文言道:“什么?”
米柱道:“王公公久居宫内,知道很多的秘密,有价值就留,没价值就毁,这就要看汪先生的意思,他可以出宫养老,也可以在南海子饿死,在宫中,一向是看是否可以后继有人。”
汪文言叹了一口气,说道:“草民汪文言,愿为大人效力。”他这是就坡下马,也叫良禽择而栖。”
米柱道:“王公公应该会欣慰,身陷囹圄,总算有人为他奔走,王公公有识人之明,可以回乡下养老。”
汪文言道:“谢大人。”
米柱道:“汪先生就留在本官担任赞画吧?为本官做一件事,就是劝黄素尊归顺,不从毁之。”
赞画是个职务,比如之前北宋末年,太监童贯出任宣抚使,马扩和赵良嗣则为赞画,简称宣赞,相当于参谋、军师、助理。
汪文言暗惊,东厂出手相当狠,一举打中东林党的七寸,攻势凶狠而凌厉,他自问斗争手法更老练,但这东林党更愿意相信进士出身的黄素尊,他的出身,永远难以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只是一个可供驱使的下人罢了。
汪文言道:“大人对黄大人的定位是?”
米柱道:“如果能为我所用,可外放为官,不从者,必毁之。”
汪文言道:“汪某可以一试。”
米柱似笑非笑道:“他不愿为本官所用,也可以外放为官,但如和东林党混在一起,他绝对看不到康熙元年。”
汪文言拱手道:“遵命。”他是一个八面玲珑,仗义疏财的能人,但也是一个投机份子,谁的大腿粗就抱谁的,这是混字的核心要义,王安己倒台,东林党是上台了,但最欣赏他的杨涟己死,他是后台全无,没有了借力打力的凭借,他其实什么也不是。
现在泊上东厂的码头,也是不错的选择,他有一种预感,米柱笑容满面,却是一个笑里藏刀的角色,米柱似是对他毫无防备,什么秘密大事都说,汪文言敢肯定,他转身而去,离开这里,多半会被人捅死在街角里,他不想死得这么毫无意义。
米柱身边打将不少了,缺少一个参谋型的人才,他位高权重,关注的事情极多,不可能每件事都要自己亲自处理。
这个汪文言他可以收服,但这个黄素尊可能性不大,他是名门出身,士大夫之一,这大明利益集团的既得利益者,是不会投身他们最轻视不耻的厂卫,不可能收伏,只能是合作。
如果连合作都不能,只能选择毁去了,他不可能给对方留下这么一个智囊。
米柱进驻锦衣卫,擦净自己的屁股之后,开始向东林党出手,他可不会认为眼前的和平是长久的,这只是下一次大战前的平静。
米柱所代表的皇权和士林代表的士大夫是相互争夺资源和有限的权利,冲突不可避免。
皇家是必须收税的,后世的米帝就证明一点,不收税庞大的国家机器就无以为继,最终为人所趁,不是死于内乱,就是亡于外敌。
自正统之后,皇权旁落,以大家族为代表的文官势力开始崛起,他们全面压制武官,挑战皇权,提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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