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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宋朝版收割:欺负蛮夷不懂经济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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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26 16: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兀术讨伐高丽,虽说算不上铁血征伐,也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连像样的战斗都没怎么打,直接就滑跪了,甚至兀术都没有打进西京,就更不用说开京。所以在此说一句,真的不要乳法了,毕竟从一个小国的角度来看,这个国家简直武德爆棚了好不?
兀术在七月十五之前,就班师回朝,甚至没耽误给他二哥烧纸。
从高丽回来之后,兀术彻底支楞起来。
这一次他逼着高丽进献了八十万两银子,三万两黄金,三十万石粮食,甚至还抢回了一千名高丽婢女。
不说别人,一把年纪的吴乞买居然都分到了五十个,简陋冷清的上京皇宫,一下子热闹起来。
化身战神的兀术更是气势汹汹,不光说话,连放屁都不用憋着了。
“要让俺说,就该趁着兵马强盛的时候,尽快把宋军的势头打下去,就算不灭大宋,也要让他们接受南北二朝。不然真的拖延日久,待到精兵良将耗尽,反而不利。”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提起南下了。
相比起兀术这个好战分子,大金朝的几个贵人都有所忌惮。
首先说吴乞买,他本就年纪大了,又指挥不动,下面人愿意打,他自然支持,可下面人迟疑,他也就没必要张罗,总而言之,虎老了不咬人。
至于粘罕,他虽然图谋关中的计划失败了,但他现在毕竟捏着云州,掌控着河东,手下几万士兵也算有了安身立命的依仗。
他最大的心思就是全力以赴,经营河东,加固太原防卫,能够永远霸占这块地盘就行了。
至于斜也,还有大太子和三太子,则是盯着吴乞买屁股下面的椅子。
虽说宗望出局了,可咱们几个也不能消沉下去,该盘道的时候,必须好好盘盘。
面对这一片死气沉沉的朝堂,兀术简直气得肝疼,都是一群没有眼光的虫豸……跟你们在一起,如何能治理好国家?
兀术大怒,但是也改变不了他在元帅府吊车尾的地位,还轮不到他执掌大权。
不过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兀术做出了一个违背所有人意愿的决定,他昂然迈入都元帅府,在他身后,竟然背着一个三尺多高的东西,用绸缎裹着。
等他进来之后,就直接往吴乞买的位置走来,把这位大金国主弄愣了。
“兀术!你干什么?”
“陛下无忧,俺只是请一个人来听听这次的御前会议。”
吴乞买还没反应过来,兀术突然跪倒,把身后的东西解下来,去了绸缎。
等大家伙看清楚之后,气得鼻子都歪了。
兀术把阿骨打的神位背来了!
“打他!”
所有人都冒出了同样的念头。
还要往死里打!
大金的法律,那是连国主都不能例外的,吴乞买因为偷酒,让粘罕按在地上,打了二十板子。
你个混账东西惊动了太祖爷,还不得打二百棍子!
兀术也真不含糊,他圆翻眼珠子,怒吼道“打吧!有本事就在父皇面前,把俺活活打死了!”
这下子所有人为之一怔!
完颜阿骨打!
女真人的神!
这不是夸张,从一个朝不保夕的小部落,发展成万里大国,阿骨打战无不克,所向披靡,哪怕真正跟着阿骨打起家的老人,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
或许这就是天命吧!
正因为阿骨打的仙气,才让几个儿子在大金国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哪怕宗望死了,也没人敢染指东路军。
兀术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
不服吗?
憋着!
谁让你没有个好爹!
所以当看到阿骨打神位的时候,众人先是震怒,继而浓浓的无奈,就冲这个男人,他们还真没法把兀术怎么样。
“打,打二十脊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孝道!”吴乞买无奈吩咐。
打棍子这种事情,不在多少,而在于想怎么打,要是真往死里整,几下子就能弄死,要是不想,就算打二百棍子,转过天也能来去如风。
很显然,兀术挨的这种,都不用到明天,打完之后,立刻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俺有罪,俺鲁莽,可要说俺有什么坏心思,那也是天大的冤枉。俺就是觉得,咱们大金没有了当初的劲儿,把父皇的神像请来,就是想借着他的神威,找回昔日的雄风。”
兀术勉强解释,可是在场这帮人,谁又愿意接受!
一个个把头扭到一边,根本懒得搭理他。
兀术长长吸了口气,“俺着实以为,等到入秋之后,该大举南下,再跟宋人战一场。不求灭宋,也要重创宋人的气焰,报仇雪恨。”
粘罕沉声道“兀术,你心心念念,要报斡离不的仇,此事我们都知道。可大宋朝廷已经成了气候,无论兵马还是人心,都并非往日可比。此时没有确当办法,贸然南下,只会损兵折将!”
粘罕胆怯,让大家颇感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以娄室之勇,尚且在青化之战损兵折将,碰了个大钉子,如果再打下去,着实让他没把握。而这,也几乎是金国上层的一致心态。
兀术也早就知道,所以他嘴角上翘,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莫要真觉得大宋就上下一心,牢不可破了。这回我去高丽,也算是开了眼界。小小高丽都能翻云覆雨,从大宋大捞好处,大发利市。赵桓他能约束开封的那帮人,可他能管得了江南吗?”
几个金国贵胄面色严峻,大太子斡本就问道“老四,你倒是说说,大宋出了什么事情?”
兀术笑道“大宋失了两河之地,原本就要命的钱荒,变得更加严重了。赵桓为了笼络军心,还给御营发金银,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结果就是钱荒越来越严重。江南的富人宁可让丝绸茶叶烂掉,也不愿意贩卖北方。开封等地物价飞涨,民不聊生。”
兀术还叹口气,“都是旁观者清,真没有料到,小小的高丽竟然发现了商机,他们凑了些金银,从江南等地购买商货,弄得北方贩卖,可是赚了不少钱。”
斡本拧着眉头道“老四,我怎么没听明白,东南的富商不愿意卖,怎么到了高丽这里,就能赚钱了。”
兀术笑道“大哥,现在大宋盘剥得厉害,对本国的商人货物,都管得很严格。商人自然没什么赚头儿。可高丽不一样,他们能绕开大宋的官吏,把商货卖到鬼市,自然财源滚滚。”
“鬼市?”
“对,就是大半夜的集市,为了躲避官吏勒索,只能在半夜三更买卖,所以叫鬼市,像什么茶叶,丝绸,都是这样。”
……
兀术用他的半吊子经济学知识,给这帮毫无经济学常识的人搞科普,还真把大金的贵人们说的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就比如斜也就拍着大腿,感叹道“我就说嘛,咱们灭了几十万禁军,抢了两河之地,反而把大宋朝越打越强了,这不是笑话吗?敢情那个赵桓也是硬撑着罢了,大宋朝的内里也都烂了。”
粘罕沉吟道“若真是如此,还就不能急着灭了高丽,让他们多从大宋赚点钱,回头也好进贡大金啊!”
兀术朗声大笑,“副元帅,你这格局也未免太小了,为什么指着高丽进贡?咱们也有钱,怎们不直接投进去?”
“什么?让咱们出钱?”粘罕傲然道“没这个规矩!”
兀术语塞,却没有料到,一直没开口的挞懒突然道“这事情我也听说了,以往咱们都是抢掠入库,断然不会拿自己的钱去做生意,说干脆点,咱也不懂。也不敢试。可头些时候,我倒是扔进去一万两银子。”
“哦?你赚钱了?”斜也好奇道。
“是赚了一点,差不多有两万两了。”
竟然翻倍了?
粘罕却是不信,“你说赚了就是赚了?万一赖账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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挞懒大笑道“副元帅,区区高丽,也敢赖账?他们敢拿咱们大金国的钱,咱大金国就能要了他们的命!是吧,四太子?”
兀术立刻点头,“没错,有这么大的便宜,与其让高丽赚了,不如咱们拿大份儿。既能充实国库,又能削弱大宋,用大宋的钱,反过来对付大宋,还有更好的事情吗?”
这位反复权衡,仔细推敲,都没有察觉问题。
如果说直接跟大宋做生意,那很危险。
可经过高丽,就多了一层保证,试问高丽敢违背大金国吗?
不能够啊!
终于他们下定了决心,这事可以干!
所以自从七月下旬以来,高丽的生意陡然膨胀起来。
作为实际的操盘手,李邦彦也渐渐上头了,这钱来的太快了,简直就像龙卷风啊!
“官家,咱们手里已经有三百万两的金银了,入冬之前,过千万两也不是难事。”李邦彦呵呵道“官家,那帮金人是真的贪,表面上出钱还不够,私下里还有送钱的……除了那个完颜希尹之外,几乎一网打尽,连吴乞买都没例外!”
赵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果然这个时代太缺少镰刀了,以至于韭菜又肥又壮,抢着送上门。
“你也别犯糊涂了,金国有多少金银,咱们不能估计太高了。更何况入秋之后,草黄马肥,正是打仗的好机会,他们肯定要抽银子的。咱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撤出来,可千万别把到嘴的肉给弄没了。”
李邦彦努力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多谢官家提点,臣这就安排往回运金银……只是这些钱是入国库,还是?”
赵桓圆睁怒目,“我们凭本事赚的钱,为什么要给户部?”
还真是理直气壮,李邦彦立刻点头,要的就是这话。
过完了八月十五,大宋这边就卯足了劲头儿,收割韭菜。
船队从江南两浙,排着队北上。
李邦彦更是把手下几个亲信都派出去了,包括万俟卨在内,全都出动……赵桓暗暗交代,把这几个人的名单交上来,基本可以充当日后的奸臣录了。
都说利欲熏心,没想到先把李邦彦的心窍给迷住了,也是没谁了。
大宋这边忙活着,金国也不怠慢,兀术积极调兵备战,去高丽收钱的美差落到了挞懒身上。
“请看,这都是我们赚来的。”
妙清在前面,妙贞在后面,两个和尚给挞懒展示了一座硕大的金库,里面一箱一箱,全都是金子。
挞懒的眼睛都看花了,这么多钱啊!
真想都拿走啊!
妙清笑道“上大人不要急,这都是大金国的,而且还有五天,就有一批银子从大宋送来……大宋这个国号取得好,就是给大金送钱啊!”
“哈哈哈哈!”
挞懒放声大笑,“果然如此!那就等五天,我再把金银押回去!”他临走的时候,还在门口抓了一块金砖,沉甸甸的,赤金!
挞懒心满意足,他刚走,俩和尚直接瘫了,幸好拿的是门口的,要是拿别的,可就露馅了!
“快走吧!”
这俩人收拾了一下浮财,带着撑场面的金砖,撅着屁股就跑,总算可以去大宋过神仙日子,至于大金和高丽……守着那堆假金砖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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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6 16:22 | 只看该作者
官家,救命啊!
“父皇,这是先生留的题目,该如何做文章,请父皇指点。”
赵谌像是捧着作业本,请求战术指导的乖宝宝,而赵桓则是逼上梁山的老父母,他强迫着自己看向题目: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
“这个不难啊,讲的是生财之道,要生产的人多,开销的人少,快快攒钱,缓缓用钱,也就能维持长久了。”赵桓说着,突然眉头一皱,“杨龟山给你留这么个题目干什么?”
赵谌苦着脸,“孩儿也不知道,前几天还在讲孟子呢,突然就讲起了《大学》,还让孩儿写篇策论……”赵谌顿了顿,试探道:“父皇,先生不会是想拐弯劝谏您吧?”
赵桓把眼睛一瞪,“什么劝谏?父皇理财行的是大道,土断,清丈,摊丁入亩……哪一样不符合孔孟之道!他杨龟山只管放马过来,我还怕了他不成!行了,你自己爱怎么写怎么写,要学着自己努力,别没事总来烦我。”
赵桓粗暴地把儿子推了出去,只剩下自己一个,他脑筋转了好几圈,渐渐明白了杨时的意思。
关键就在大道两个字上。
这老东西一定是听到了消息,他都能知道,朝中怕是也瞒不住……李邦彦着实无能,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就不知道保守秘密呢!
赵桓一怒之下,就把李邦彦给叫来了。
“朕要你的解释!”
李邦彦咧嘴苦笑,“官家,这事瞒不住人啊,几百万两的金银,就算是大船,也要几十艘,又是从江南调来船只,又是要假装往来高丽,臣这边还要不断在邸报上面放出消息,引诱金国上当。”
“臣为了这个弥天大谎,可是熬干了心血,都有白头发哩!”
李邦彦一肚子委屈,赵桓也挺过意不去的……其实从他提出设想开始,到设局下套,引诱金国上钩,中间的心血,足以写成几十万字的专著了。
之所以没有全都写出来,实在是这种堪称犯罪教材的玩意,着实坑人,为了世界和平,还是一笔带过吧!
只是具体的过程能带过去,可收获却是没法回避。
赵桓和李邦彦这一次弄了多少钱呢?
把一切乱七八糟的开支都扣除了,折合成白银,他们大约弄到了六百五十万两。
其中有一百多万两是来自高丽,剩下五百万两出自金国。
从完颜阿骨打起兵,到灭亡辽国,再到席卷两河,大金这么多年的抢掠下来,府库之中的金银,也不会超过一千万两。
这还要多亏了辽国二百年的积累,如果再仔细深究,里面也有大宋的岁币。
最初的澶渊之盟就规定每年银绢三十万两匹,后来增加到了五十万两匹……明明真宗朝的岁币都用了银子计价,足见银子在两宋还是有相当份额的,为什么有人坚持觉得大宋都是用铜钱,看到了银两就出戏,真是想不通啊!
反正不管别人如何,赵桓在面对这些收获的时候,他想通了。
“李太傅,朕根本就没有赚钱,也没有坑人,朕只是把这么多年的岁币,拿回来了一些,对吧?”
“对!”
李邦彦还煞有介事点头,“官家仁慈啊,其实这些只能算是利钱,真正的本儿还没有拿回来……官家,要不咱们干脆再接再厉,再想个办法弄钱吧!”
此刻李邦彦的眼里有铜钱转动。
赵桓也有意答应,可他很快就清醒过来。
像金国这么肥美又单纯的韭菜,暂时没有第二家了,咱们是割韭菜,不是挖坟掘墓,要给韭菜恢复的时间,讲究可持续发展……
更何况这几百万金银到手,对大宋朝来说,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你问过大相国寺没有,能增发多少银钱?”
李邦彦忙道:“官家,按照三成的准备金来算,差不多能发行两千万钱引,足以抵消朝廷六成的亏空了。”
赵桓微微点头,可他却没有帮着吕颐浩擦屁股的心思。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些钱要是给了户部,什么成果都看不出来,就直接给花了。”赵桓冷静道:“你去把吴玠、曲端、岳飞都叫来,对了,还有刘锜和韩世忠。一个也别落下。”
李邦彦答应,连忙下去安排。
这人有钱了,状态明显就不一样了,赵桓挺胸昂首,仿佛都长高了似的,钱财养人啊!
哪怕贵为天子,没钱也跟孙子差不多。
你当赵桓好几个月在外面领兵,是他心甘情愿啊?
没法子啊,回去之后,柴米油盐的,他也受不了。
躲出来了,让吕颐浩盯着,他就能轻松点。
韩世忠是最近才赶到滑州的,已经入秋了,必须商讨今年黄河结冰之后的战事了,关中那边要怎么安排,必须请官家定夺。
另外刘锜也赶来了。
相比其他人,刘锜就显得尴尬多了,他没什么亮眼表现不说,还被兀术欺负了,这就过分了,弄得人们都以为他是菜鸡呢!
刘锜真想告诉这帮人,兀术那家伙真的没有那么菜!
尤其是兀术骨子里有一股百折不挠的执着劲儿,韧性非常强,牟驼岗战败之后,再度领兵,兀术的水平就大幅度提升。
刘锜靠着孤军在京东维持,还要保护漕运安全,一点也不容易。当然了,说这些是没什么卵用的。要想的想一雪前耻,就在今年冬天,好好打几个大胜仗,打出威风来!
刘锜是憋着一肚子气,想要请旨立功的。
“官家,如果臣没有判断错误,今年的金兵,必定从京东路大举南下,而且兵力不容小觑。”刘锜很认真恳请道:“官家,该把兵马押在京东才是!”
刘锜刚说完,曲端就不爱听了,“今年和去年不一样,去年是把一切押在关中,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今年朝廷兵力已经远非去年可比,我们该想着如何保住全局,整条战线,一点不能有失!”
刘锜绷着脸,心中不甚愉快,说实话,站在官家身边,出谋划策,提供军事指导,那是他的活儿,没想到竟然被曲端给抢了。
还有,在关中的时候,曲端也没少欺负大哥刘锡,这货也太不招人待见了。
“曲相公,如果从本心讲,我恨不得立刻光复燕云,直捣黄龙。可朝廷什么样子,兵马多少,战力几何,你都知道,又何必自吹自擂。”
曲端哂笑道:“刘都统,说实话,朝廷是怎么回事,我还真不知道!”
刘锜哼道:“那我就说说。去年是打了几个胜仗,杀了不少金人,可咱们的骑兵依旧太少,全都加起来,怕是也没有两万,且重骑兵只有静塞铁骑一支,还不到两千人,剩下也以党项骑兵为主,如此状况,到底不如金人来去如风,这便是我们的最大弱点,难道曲相公不知?”
曲端故意如梦方醒,“原来说的是这事,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岂不知早就有了办法了。”
刘锜大惊,“当真?”
曲端含笑道:“那是自然,不信你问韩大王?”
刘锜将目光转向韩世忠,此时的老韩抓着胡须,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骑兵的确是朝廷兵马的弱点。却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他冲着赵桓拱手,“好教官家得知,今年夏天耶律大石不辞辛劳,攻击了西域,辗转数千里,战果不小。耶律大石传来了消息,他手上有三万匹良马,想要跟陛下做个生意。”
赵桓多聪明啊,话不用多说了,有钱,咱先弄骑兵!
金国的铁浮屠威风不?
咱大宋要不要也来几千人?
您还用担心钱花不出去吗?
同时被几双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赵桓打了个冷颤,他下意识抬头,发现连岳飞的眼珠子都光华四射,简直把他当成了唐僧肉,人参果。
赵桓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那个……耶律大石的战马朕是不会放过的,可他想赚朕的钱,那是痴心妄想。”
韩世忠认真看了看赵桓,为难道:“官家,臣看得出来,耶律大石有枭雄之姿,他不要真金白银,就要人马壮丁,断然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上当的。”
赵桓冷笑,“任凭他奸如鬼,也要喝朕的洗脚水。耶律大石到底进军西域了。他要想继续当辽国皇帝,而不是变成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就要靠朕帮忙……回头给他准备书籍十万册,儒者三百名,去西域传播学问,大兴教化。用这些人换战马足矣!”
什么?
几位大将一起惊呼出来,还能这么干?
韩世忠都傻了,那帮“子曰”这么值钱?俺怎么没看出来?
赵桓冷笑道:“这个你们不清楚,朕也不多废话。战马这笔花销可以省下来了。不过朕还是打算在陕西弄个马场,这块良臣你要多费心。”
韩世忠大喜过望,不但有马,还有马场,他是乐不可支。
“剩下的朕打算再增加五万甲士,诸如床子弩一类的利器还要增加,你们都拟个条陈出来,回头朕核算一下,就给你们发钱……”
赵桓还没等说完,就听到了有人喊马嘶的声音。
在京的官员出动了,刘韐、李若水、张叔夜、张悫、赵鼎、叶梦得等等,足有二十几位,全都来了。
“臣等请斩奸佞邪臣,太傅李邦彦!”众人杀气四溢,李邦彦吓得一缩脖子,急忙求助似的看向赵桓。
官家,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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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6 16:27 | 只看该作者
能臣
几十位重臣,杀气腾腾赶来,直接对李邦彦开火,赵桓如何不明白他们的意思,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卿等声势浩大,若非没有兵马相随,几乎要行王莽曹操故事!”
赵桓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这几十位大臣吓得脸色狂变,更是心惊肉跳,胆小的都开始哆嗦了。
李邦彦却是一下子大喜起来。
他慌忙躬身,委屈巴巴道“臣向来只是官家之臣,心中唯有官家一人,今竟被朝臣所嫉,臣又岂肯因一人去留,而置官家于不义之地。臣愿去职,还请官家恩准!”
赵桓阴沉着脸,怒火中烧,群臣急匆匆来逼宫,这是他愤怒的缘由,李邦彦的话,赵桓也并不完全认可。
这货分明是自视有功,以退为进,想要让赵桓收拾几个大臣,替他撑腰。
兼修办公室斗争学和帝王术的赵桓,很清楚一件事,赏罚只是事情的一小部分……不要以为赏罚严明,就能获得人心,得到尊重。
在赏罚之外,还有一重,便是如何解读。
譬如说现在他惩罚了诸臣,是警告朝臣,还是替李邦彦出头?
莫非说浪子宰相在官家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
可以左右天子?
毫无疑问,后者不是赵桓想要的理想结果。
如果不能防微杜渐,李邦彦很可能就会演变成严嵩那般窃据主上威福的臣子……
赵桓沉默,李邦彦以求去威胁,群臣战栗。
就在这个僵持的关头,突然赵鼎向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官家,臣有肺腑之诚,要上奏官家!”
赵桓面色凝重,只是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讲!”
“遵旨!”赵鼎抬起头,目视李邦彦,冷冷道“李太傅,你说自己是官家一人的臣子,心中也只有官家……言外之意,我等莫非就不是官家臣子,是我等心里想着太上皇,还是金国皇帝,又或者这天下还有比官家更大的人物?恳请李太傅赐教!”
李邦彦被问得一愣,心中大诧。
他倒不是没法回答,而是觉得这个赵鼎真是找死啊!你非要把事情挑明吗?那好,看看丢脸的是谁!
“老夫忠心官家,替官家做事,不辞辛劳,不避艰难。却是不像许多人,推诿卸责,犹犹豫豫。说到底,君父如天,老夫可没想过要和官家共天下!”李邦彦冷冷笑道“至于什么太上皇,什么金国皇帝,老夫就不诛心了。”
赵鼎点头一笑,“多谢李太傅宽宏……可下官还有一事不明,天子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这就是忠心?你把宰相变成官家的奴仆,是不是失去了设置相位的初衷?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干脆切一刀,专心侍奉官家?”
“赵鼎!”
李邦彦勃然大怒,气得胡须乱抖,伸手点指着对方,气得都说不出话来。诸葛亮最多骂人是妇人,你丫的直接让李太傅当太监,这也太损了!
李邦彦气不过,突然扭头,匍匐地上,磕头作响,“官家,臣,臣委屈,无论如何,臣也不能跟此人并立朝堂,请官家决断!”
赵桓同样大怒,不管怎么说,李邦彦都是他的近臣,还是能干脏活的那个,岂容你赵鼎辱骂!
“来人,去了他的官帽。”
还没等侍卫动弹,赵鼎竟然自己取下了幞头,而后叩拜地上,磕头作响。
“官家,臣忝列朝堂,不能匡君辅国,如今去职在即,臣想把满腹言语说出来,恳请官家能够听完!”
赵桓深深吸口气,冷然道“讲吧!”
“遵旨!”赵鼎轻叹道“臣四岁丧父,靠着母亲拉扯成人,后来读书考科举,本以为能光耀门楣,谁知因为弹劾章惇,触怒新党,近二十年间,一直在地方徘徊……幸赖吴相公举荐,官家不弃,臣才骤然超擢,有了今天的地位。”
“臣前些时候,见邸报之中,多有抨击司马光之言,臣便心知,官家属意新党,也想以此推行变法,不知道臣猜测的可对?”
“嗯!”赵桓冷笑道“赵鼎,你居然敢提起此事,看起来给司马光请求哀荣追封,替元祐党人翻案,你就是朝中主谋之一了?”
李邦彦立即道“官家圣明,这个赵鼎也是司马光之流的误国之辈,必须严惩不贷!”
赵鼎这次没有在乎李邦彦的话,而是紧盯着赵桓,“官家,臣想请教,王安石真的胜过司马光吗?”
赵桓瞬间沉下脸来,“赵鼎,朕已经说过,不许挑起新旧党争的烂事,你还敢多嘴多舌,是觉得朕不敢杀人吗!”
瞬间赵桓就把腰间的天子剑摘下,拍在了桌案上。
没人会怀疑,一个能指挥几十万大军的皇帝,不敢杀一个书生,赵鼎确实是命悬一线了。或者说,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官家!从熙宁年间,王安石主持变法以来,百姓愈发困顿,朝廷上下党争不断,纷纷扰扰……自蔡京拜相,借行王安石新法为名,大肆任用私人,敛财钱财,中饱私囊,损公肥私,无恶不作。靖康之耻,大半源于此处……臣之看法,是否公允?”
“谈不上公允!”赵桓毫不客气道“熙宁变法之前,大宋就已经危机重重,是朝廷难以维系,才有了熙宁变法,并非是王安石变法,才天下大乱!靖康之耻,最多三成归罪新党,七成确实要归罪旧党!”
“旧党承袭士人官吏,早些时候,他们阻挠过庆历新政,后来又阻挠了熙宁变法……朕眼中的旧党,变法司马光富弼之流,而是守着祖制,窃据财富,安享富贵,还想把这份荣华富贵一直传下去的腐儒庸官……到了今天,你赵鼎又接过了旧党大旗,成为了变法的阻力,这就是朕的看法!”
君臣交锋,居然到了如此地步,几乎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不过是为了一点钱,至于闹成这个样子吗?赵鼎,你不想活了,也不要连累大家伙啊!
这是要株连无辜的!
赵鼎重重磕头,泪水横流,“官家见识高明,只是臣以为此话不是官家该说的……新党也好,旧党也好,官家是万民君父,是大宋一人。譬如朝堂,官家居中,臣子分列两边。诸如罪臣赵鼎,倾向于旧党,又有臣子,推崇王安石。不论如何,这些人都是朝臣,都是官家的左膀右臂。”
“罪臣斗胆请教官家,臣在心里倾向于旧党,但臣居于如今官职,不论土断摊丁,还是供应军需,臣可曾有过失误之处?”
赵桓冷哼道“你的确理财有法,可你以为如此,就能要挟朕,或者让朕不敢处罚你吗?胁迫君父,你的罪孽更大!便是朕用李太傅昔日所言的莫须有三个字,也足以诛杀你的九族了!”
又是一记暴击,换成普通人怕是早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了,可这个赵鼎竟然还能稳住,虽然额头满是冷汗,双手颤抖,但依旧冷静沉着。
“官家,这便是臣这次进言的初衷所在!我大宋自从熙宁变法以来,朝堂之上,便分成两派,不论宰执重臣,还是地方官吏,无不依附一党,以求自保,罪臣也不例外。如东坡学士之流,不肯低头,便只有不断贬谪,一贬再贬……罪臣一介小吏,无能为力。朝中宰执诸公,亦无能为力。自神宗皇帝以来,诸位天子,同样无能为力。”
“大宋朝堂,非新即旧,新旧两党,起起伏伏,便是到了今日,亦不能根除。臣虽心向旧党,却也深知党争误国,靖康之祸,便是党争结果。”
赵桓冷哼道“赵鼎,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在此刻挑起是非?”
“因为臣知道,眼下有一人能终结党争,能还大宋王朝一个太平兴旺,能让朝臣不必拘泥新旧,专心任事。官家,这个人就是你啊!”
赵鼎泪水横流,“臣半生蹉跎,得遇明主,心中不胜欢喜!”
他匍匐地上,又哭又笑,状若癫狂。
李邦彦勃然大怒,“赵鼎,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刚刚明明以旧党自诩,阻挠变法,现在又想要溜须拍马,妄图脱罪,你果然是小人,十足的小人!”
赵鼎抬头,呵呵道“李太傅骂得好,下官不妨明言,若是不能从根子上,进行变法,赵鼎只能以旧党自居,哪怕身死,日后还能有人凭吊,有人替我翻案!也不知道默默无闻!可,可若是能真正改革,新旧之争,又何足道哉!”
赵桓眉头紧皱,“赵鼎,你所言根子上变法,又是什么意思?”
“启奏官家,臣的意思是,朝政当光明正大,就事论事,正道直行,不以人废言。不诛心,不猜忌,不挑唆,不构陷……真正的君臣一体,共商国是,开诚布公,摒弃党争!”
“如何摒弃党争?”赵桓追问。
赵鼎昂然道“摒弃党争的第一步,便是抛弃亲疏远近,党争起于门户,门户起于亲疏,亲疏源于私心……官家视李太傅为心腹,秘授大权。视百官为外人,政事堂丝毫不知。如今吕相公还在京中,为了朝廷之事,宵衣旰食,殚精竭虑,臣等虽然不敢以功臣自居,却也未曾懈怠……臣想请陛下明言,为何还要防着臣等?陛下不信臣等,臣等自然要互相关照,战战兢兢,方能立身朝堂……长此下去,不就又是新旧党争吗?”
赵鼎深吸口气,“这番道理臣以往不敢明言,纵观历代,能听得进去这番话的天子也是寥寥无几。可臣以为,当今圣人坦诚君子,力挽狂澜,有中兴气象,有容人雅量。明辨是非,烛照万里,当能听得进去!”
赵桓怒道“你这还是狡辩……你把党争的罪名扣在了朕的头上,你用心歹毒!”
“不错!”赵鼎竟然一口承认,弄得所有人都傻了,你疯了吗?
“官家,唯有您先改了,臣等才好改好啊!”说完之后,赵鼎五体投地。
稍微迟疑,刘韐、张叔夜、张悫、叶梦得……一个接着一个的重臣,悉数跪在了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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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8-26 16:33 | 只看该作者
一场骗局引来的世界大战
赵桓看了看李邦彦,又瞧了瞧跪在地上的群臣,突然呵呵冷笑起来,“李太傅,你瞧瞧,他们都把罪名归到朕的头上了。”
李邦彦咽了口唾沫,如果是赵鼎一个,他自然能下死手,可是这么多人,他也没胆子的。不然一刀落下去,朝堂就空了一大半!
这位李太傅委屈巴巴道“官家,事到如今,臣所言不是虚的吧?唯有臣是忠心耿耿啊!”
“李邦彦!”
突然人群当中,一双锐利的眸子,直戳这位李太傅,竟然是次相张叔夜,他抬头怒视,“你方才之言,就是赵鼎所言离间君臣,区别亲疏,导致党争的罪魁祸首!你就是小人!”
张叔夜说完之后,转头向赵桓,流涕道“官家,老臣能否说几句?”
赵桓对张叔夜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位担任枢密使以来,极力主战,提拔了不少武人,再考虑他历史上的殉国之举,简直比李纲还值得信任。
换句话说,若是他都不可信,赵桓就真的离孤家寡人不远了。
“张相公,你说吧!”
“是!”张叔夜沾了沾眼泪,“官家,数月以来,圣驾都在滑州,臣等随着吕相公操持内政,推行变法。官家虽然距离开封,不足二百里,却宁可和李邦彦之流商议大事,却不愿亲近朝臣。如今时间既久,人心浮动。下面人都说官家和宰执不和,政事堂架空君父,官家必定要处置政事堂云云……老臣故知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可议论一多,朝政不免难以推行。”
“老臣也不是想抱怨什么,只是有人询问,官家在干什么,征用那么多船只车马,南来北往,究竟要做什么?臣等是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
“老臣知道,官家必定是在做机密大事,不好让人尽皆知,但总该回京几次,或者召见一二大臣,安抚人心?若是官家不信任大多数的朝臣,又何必授予臣等大权?若是真的信任臣等,好歹让臣等知道官家心思,也免得下面人胡言乱语。”
“官家身系天下安危,一言一行,皆是万众瞩目,还请官家明鉴啊!”
张叔夜说完,张悫竟然也道“李太傅曲意逢迎,自然是臣等所不及。官家身边只有此人,大事也都和他商议,不免让人将官家跟太上皇相提并论!臣等视陛下为中兴圣主,愿为陛下披荆斩棘,也恳请陛下,能信重臣等,莫要视若寇仇,处处防备。官家言抗金大事,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臣等耻为宰执,辅佐官家,竟然半点不知,让臣等何以自处?”
一个接着一个的宰执发言,刘韐也哭泣道“官家方才言说,靖康之耻,旧党之过有七,新党之过有三。官家既然有此定见,为何不与臣等言说,写入邸报,颁行天下?也好给新旧党争一个定论!好些事情,迟迟没有结果,官家有亲疏之别,朝中自然有新旧之见……臣知道,百官未必全然可信,但总归不能一个不信。官家执掌生杀大权,若有臣子泄露机密,自然可杀,不必姑息。总而言之,君臣如何相处,还望官家细细思量。”
到了最后,赵鼎竟有再度磕头道“官家志在中兴,臣书生之见,固然不足道也!可君臣相得,上下一心,比起直捣黄龙,覆灭金国,还是更容易的。陛下有大志雄心,臣等才敢奢谈摒弃党争。君臣一体,请陛下查之!”
赵桓面对着自己挑选出来的这些大臣,心潮起伏……如果这帮玩意个个都是岳飞一般的完美人物,自然无话可说,赵桓愿意开诚布公,可惜他们不是,跟他们商议大事,那是会出事的。
可话又说回来,满朝君子,那也是不可能的,真到了那一步,大家伙都颇有主见,一群叫驴凑在一起,能相忍为国才怪!
更何况灭亡金国的确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
那些武将固然值得依赖,但也没法把手握大权的重臣排除在外。
说到底,朝局还要他们撑着。
不管韩信再能打,也要有萧何坐镇。
唐太宗也离不开房谋杜断。
这些人固然不一定是贤臣,但也不能真的一篙子戳倒一船人。
给他们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反正事到如今,钱也到手了,朕不妨跟你们透露一些吧!”
赵桓将群臣让进来,给他们安排了座位,还有人送来了热水手巾,擦一擦脸,一把年纪的人了,哭得大花脸,怪难看的。
“你们也别喊打喊杀的,这一次李太傅着实干了一件大事,金人抢掠多年,府库丰盈,非比寻常,我们也算是取之有道吧!”
群臣的心扑通扑通乱跳……果然如此!
这么多人,气势汹汹找来,也并非无的放矢……大家伙倒不是怀疑赵桓抗金的决心,可李邦彦着实不让人放心。
而且从各种动向来看,的确是在打金国的主意。
这就让人有些不好接受了。
在群臣看来,赚钱的方法无非是倒买倒卖,赚个差价。
现在大宋很缺钱,偷偷做生意,也无可厚非。
但是像李邦彦这样,大肆调动船只,动辄几十艘出海,跑去金国,让人怎么想?
就算能赚钱,但是通敌卖国的骂名是免不了的!
而且金国给大宋什么?
大宋又出卖了什么?
好歹有个清单,让大家伙瞧瞧,权衡一下,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这事情大宋朝也不是没干过,以前对付辽国的时候,还是很有心得的。
他们倒不觉得赵桓会吃亏,只是没有个交代,始终让人不放心,没法服众。
赵桓眉头抖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张叔夜沉吟,“官家是嘲笑臣等无知?”
“不是!”赵桓摆手,“没那个意思,朕是想说凡事解释清楚了,或许真的就没有那么多误会了。朕什么东西都没给金人,自然不存在卖国的事情。”
“那,那金国的钱怎么到官家手里啊?”
“也没什么,就是许诺投资大宋商货能够赚钱,引诱金人出钱罢了。”
“那,那金人怎么会上当啊?”
“也不复杂,就是用后来者的钱,分红给前人,制造出赚钱的假象,吸引更多的钱财,待到差不多吧,就把到手的金银全部卷走!”赵桓说完,群臣都傻眼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傻傻看着赵桓,你丫的还能这么玩?
“咳咳。”赵桓绷着脸道“你们一定好奇,朕也说了,只不过从今往后,这种敛财的手法,要是出现在大宋朝,你们这几位都有泄露的嫌疑,朕绝不客气!要一查到底!”
这几位互相看了看,都冒出一个念头,想要抽自己的嘴巴子。
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官家!臣,臣等还有政务,要不先回京城了?”
赵桓给他们一个大白眼,“回什么回!好容易来了一次,朕也算富裕了一回……请大家伙吃顿黄河鲤鱼吧!对了,挑一条最肥的,快马送去京城,给吕相公……他也辛苦了。”
黄昏时分,黄河岸边,文武齐聚,包括岳飞、吴玠、曲端等人,也都来了,大家伙凑在一起,每人面前,都有一条肥硕的鲤鱼,香气四溢。
抠门如赵桓,这也算是特殊的恩典了。
“你们说君臣一体,上下同心……这话朕只相信一半,朕希望的是君臣同心,上下一体纳粮交税,中兴大宋,直捣黄龙。还是那句话,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来,举杯!”
赵桓在这边跟群臣畅饮,而另一边的燕京,已经是天崩地裂,天塌地陷了。
妙清跑了,白寿翰也跑了,同样跑掉的还有几个掺和其中的文官商贾,
不过也有倒霉蛋没跑掉,那就是金家兄弟,除了他们之外,还有郑知常的妹夫金安,这家伙最惨,他被抓到了燕京,吊在大牢里,天天被拷打,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了。
金国的这帮贵胄疯了!
敢骗我们的钱,都给我吐出来!
这帮人粗略算了一下,以挞懒为例,他前后投进去三十万两……这三十万两还只是他拿出来的,而分红之后,再次投入的,还没有计算其中。如果全都算起来,光是给他一个人,就要九十多万两。
也就是说,三个月时间,盈利超百分之二百,一块钱变成三块多。
和他一样的大金贵人,就不下十几位。
还有不少大金的将军,以及燕云的汉人豪族……把所有本钱和盈利加起来,将近两千万两。
就算不要获利,也有五百多万两……可问题是大金国凭什么不要获利!
这都是高丽欠大金的,不出钱绝对不行!
“冤枉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根本没有赚那么多,都是大宋那边耍得花招,敝国也被骗了,我们损失也不小啊!”
“我管你们去死!”
挞懒挥起拳头,直接打掉了金安的两颗门牙,痛得这家伙直接昏过去了。挞懒怒不可遏,又狠狠捶了金安一顿。
那可是他的棺材本啊!
这笔账必须要算!
这已经不是寻常的仇恨了,什么东西派系之争,什么勾心斗角,全都放下!
自斜也以下,粘罕、斡本、讹里朵、挞懒、银术可,异口同声,必须伐宋报仇!至于兀术,这位四太子已经被剥夺了兵权,圈禁家中……随便说一句,他家里值钱的东西,就连二十几个小老婆,全都被带走抵债了。
吴乞买眼珠子通红,面对着这帮人,很难得没有迟疑,直接点头了。
“大宋欺人太甚,无论如何,要报仇雪恨,让赵桓知道,大金不可欺!还有,高丽伙同大宋,同样罪不容诛。安排两个万户,把高丽灭了,其余兵马,南下伐宋!把赵桓的脑袋给朕提回来!”
金军迅速动作,一场因为“李氏骗局”引发的大战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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