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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董卓:借头一用谋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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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3 10:3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四月三日,第一遍鸡鸣响起,刘辩就被郭直叫醒,稍加收拾,用过朝食,来到了玉堂殿。

这个时候,卢植已经到了。

灵帝则不见踪影,他提前给了卢植每五日的东宫行走权。

刘辩上前拱手作揖,说道:“卢师,辩初知国家大事,经验不足,若处事有偏颇者,还望卢师不必因我而讳言,直言即可。”

卢植同样还以揖礼:“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起来,在东汉前期,侍中和尚书是可以在东宫随意行走的。

但在汉和帝时期,出现了一个非著名狠人,侍中郭举在禁中与后宫私通,被和帝发现后还对和帝拔刀相向……

之后渐渐地发展成了外臣非皇帝相召不能进。

东汉中后期太后垂帘期间,外戚权力大增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外戚能够自由进出太后所在的同样离内朝只有一墙之隔的西宫(也被称为永乐宫或长乐宫),而外臣却无法随时见到皇帝,只能通过小黄门联系。

这一流程给出了充足的人为操作空间。

张让也已经到了,正在指挥小黄门们,看到刘辩到了,忙忙上前拜见:“昨夜陛下特意嘱咐老臣,今日一定要为殿下做好安排,殿下但凡有什么要求,只管同老臣说。”

刘辩问:“卢师、张公,皆用过朝食了?”

卢植稍稍皱了皱眉头,虽然对于刘辩称张让为公有些不满,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同张让先后表示用过了。

“那就开始吧!”刘辩满怀期待。

目前,朝廷之中最重要的事还是征凉州事,可其他州郡的事不会因此而减少。


许多奏书公文显得雷同和乏味,但刘辩依然兴致勃勃,只在中间休息了几次,活动了一下身体,转眼之间,一上午就过去了。

这个时候,灵帝总算出现在了玉堂殿。

见礼之后,灵帝指着刘辩案牍一侧的两摞文书,问道:“这些该是处理好的奏书公文,为何分开来放?”

刘辩回答说:“左边少一些的奏书公文是优先级较高的军政大事,右边多一些的则优先级偏低一些。”

灵帝很容易理解了优先级的意思,他让张让把左边的奏书公文搬到他的桌案上,翻阅起来。

有卢植裨补阙漏,刘辩的对于奏书公文的处置基本没啥问题。

灵帝匆匆将这一摞文书看完,告诉他们之后事有急者可不必等他查阅,直接施行。

对于另外一摞刘辩口中的小事,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让张让将所有处理过的文书送回尚书台主者施行,当即就准备离开。

走之前,还夸奖了一下刘辩做的不错,又嘱托刘辩戒骄戒躁。

出了玉堂殿后,灵帝马上让随侍在旁的赵忠去准备车驾,好不容易白天不用处理政务,他当然要去西园快乐了。

只可惜天气乍暖还寒,裸泳馆还不宜使用。

灵帝走后,卢植望着聚精会神观看公文的刘辩,心中感叹——国家未来可期!


卢植在此前陪同刘辩批阅朝中小事时就发现了,如今更确认了这一点。

在他看来,史侯在处理政务上出乎意料的稳重,不会写出一些跳脱不切实际之言,即便偶有偏颇,也大都是对地方风俗缺乏了解和对一些朝中惯例和默契不清楚罢了。

其实卢植也有些不解,皇帝都允许史侯参政到如此程度了,为何还是不肯正式立下太子呢!

只是以他的修身为人,还干不出催促皇帝立太子的举动,最关键的是,现在唯一能和刘辩竞争太子之位的刘协实在是过于缺乏竞争力。

此前大将军何进再次计划搞一次百官上书请立太子,正是被他劝住的。

史侯刘辩身为嫡长,同时又具备好学、勤奋、尊师、公正等高尚的品德……皇帝虽然没有明言,但实际上正在把史侯当成太子去培养。

以卢植观之,与其强行为之,不如顺其自然。

……

就在刘辩于玉堂殿中专心批阅文书时,屯兵于右扶风槐里的董卓府上来了一位客人。

董卓在边塞长大,与很多羌人豪帅交好。后来,董卓家境败落,以耕田为生。

当初一些与他交好的羌人豪帅来看望他,董卓将他们带回家,杀掉耕牛用以款待宴客。耕牛的价值不必多说,豪帅们被他的慷慨所感动,回去后赠送给董卓千余头杂畜。

今日来拜访董卓的,就是昔日的一位羌人豪帅,名曰号昌,为陇西羌。

面对豪帅,董卓自有他豪放的一面,丝毫没有摆二千石和乡侯的架子,当即命人杀羊宰牛为宴,亲切如旧。

宴乐间,又有董卓召到的牛辅等军将相陪,提及往事,双方笑声不断。

董卓又提及仕途不顺,心中颇有愤懑之情。

号昌见状心中窃喜,他原本是带着为凉州叛军探听情报的任务来的。

陇西太守李参告诉他,若是董卓有对雒阳朝廷不满之意,便可尝试策反,成了便是大功一件!

宴后,待董卓屏蔽左右,号昌道明来意。

“中常侍张让等窃幸乘宠,浊乱海内。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今我陇西羌尊王国为首,以陇西太守李相如为副,举义兵十万,号召天下有识之士群起,诛杀宦官以正朝纲!君侯本凉州人士,乃故人也。不若共起义兵,凭军势而下三辅,鸣钟鼓而入雒阳,既清君侧,匡扶汉室,王侯亦可得也!”

号昌好不容易说完这段背了好久的措辞,小心谨慎地观察董卓的反应。

却见董卓哈哈大笑起来。

号昌试探着问道:“君侯这是答应了?”

董卓笑道:“你既然亲自前来相邀,我岂有不应之理?”

号昌大笑起来,称赞道:“君侯一如昔日豪爽,既如此,我这便回去告知首领,到时候义军抵达右扶风,有君侯里应外合,三辅之地便任由我等驰骋了!那时再与君侯一同宴乐,当真是人生乐事!”

“且慢。”董卓叫住了将要告辞的号昌,说,“只是我此刻兵少,恐怕不足以为助力,需要借君一物,方能聚拢兵马相助。”

号昌疑惑不解:“君侯所求,我自无不借之理,只是我又如何能帮上君侯呢?君侯所借何物?”

董卓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沉声道:“借汝人头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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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3 10:41 | 只看该作者
董卓是懂反思的。

他认为没人比他更懂了。

上个月,朝廷宁愿派出两部骑兵从雒阳出发去汉阳郡,也不愿意派距离汉阳六百多里的他。

董卓很敏锐地察觉到,这是朝廷对他起了防范之心。

现在,他失去了成为前将军的机会,甚至连在雒阳为他奔走的董旻都不知道原因。

统率三辅兵马的朱儁让他固守槐里。

这些迹象让董卓不得不警惕。

董卓很清楚,他的前辈,被称为凉州三明的张奂、皇甫规、段颎三人曾经受到的来自中央朝廷的猜忌。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董卓曾亲眼看着卢植因为一个小黄门的诬告而被当众免官押入囚车,也曾见证皇甫嵩坐镇长安时因为没能立刻击退凉州叛军而被免官削爵。

大将征战沙场的功绩抵不过来自雒阳皇宫的一个念头。

董卓不愿成为下一个卢植、皇甫嵩。

在内心深处,董卓不得不承认,号昌的话在他心头掀起了一阵波澜。

他居高临下看着死不瞑目的号昌,轻叹一声:“怪只怪你选择奉王国为首领,而非我董仲颖!”

若以他董卓为主,说不定他真就反了。

董卓叫来牛辅,吩咐道:“将此叛军使者的头颅割下送往长安朱儁处,告诉他,凉州叛军即将来犯三辅,陈仓当是重中之重,我愿分兵支援陈仓!”

……

朱儁自雒阳接到来自汉阳郡的军报那晚后,第二天一早就与新任所部校尉孙坚一起,腰间系着代表身份的金印紫绶。两人带领屯骑营所部,直奔长安。

抵达长安后,朱儁一方面整合三辅的郡兵与新得的募兵,一方面打探来自凉州的消息。

总体情况不容乐观。

凉州共有三郡与右扶风和左冯翊接壤,从西南至东北分别为汉阳郡、安定郡、和北地郡,其中最有易于叛军行军的道路当属汉阳郡,而情况最糟糕的也是汉阳郡。

从凉州至三辅,大致可以分为两条道路。

其中靠北的一条是北方位于河套的草原民族惯用的道路。自河套出发,经过北地郡,只要突破位于安定郡的萧关,之后就可以顺着泾河河谷,直通京兆尹长安。

也可以在萧关之后顺着六盘山和陇山,直抵右扶风。

另一条路从汉阳郡顺着渭水,直接就是右扶风的陈仓县、美阳县和槐里县。这条路也是丝绸之路的一部分。

对于朱儁来说,好消息是萧关目前还在朝廷的掌控之中,坏消息是汉阳郡大约郡治冀县之外的县城都已全都陷落。

即便是冀县,现在也已经送不出军报了。

朱儁一方面派兵充实萧关的防御,保证另一条道路的安全。另一方面,则在为渭水沿线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根据冀县送出的最后一份军报,朱儁判断,一旦叛军如两年前一样放弃攻破冀县而转入右扶风,根据之前他同皇甫嵩的分析,但凡叛军不是抱着抢一波就跑的心态,那么储存有大量粮食的陈仓将成为首要攻击目标。

朱儁看着本部校尉孙坚、长史赵温、京兆虎牙都尉鲍鸿等人,最终下了军令,由孙坚率突骑兵八百,步兵两千进驻陈仓。


单论防守,原本陈仓的守军不出意外肯定够用,守军是两年前张温布置的。张温曾在军议时说,不论何人攻城,陈仓的守军足以支撑至少三个月。

但他与皇甫嵩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守住陈仓。

即便叛军只想劫掠,那么只要叛军深入右扶风,孙坚亦可断其后路。

兵贵神速,孙坚不喜董卓,经过槐里时与巡查的董卓军中斥候相遇,也只是表明自己的身份,确认这里还未出现叛军的痕迹,丝毫没有与董卓叙旧的意思,也根本不愿意浪费时间。

越往西走,村镇愈发荒凉,这里的人大都经历过两年前的兵乱,如今听闻西凉叛军的消息,或逃进县城、或东逃避难。

只是可惜了地里伺候了小半年,尚未成熟的小麦。

等到孙坚率军进入美阳县治下,他军中的斥候已经和叛军的斥候交手了。

美阳县,是两年前张温击破叛军其中一部的地方,再往西就是陈仓县了。

孙坚的八百突骑兵皆配有人、马双甲与双马镫,两千步兵之中有弓箭者六百人,有弩者二百人,着甲者一千二百人,着鞮瞀(头盔)者一千六百人。此外,盾牌一成、短刀八成,**四成,皆在规制之列。

带着如此配置的军队,尤其是增加了极大提高骑兵灵活性的双马镫,孙坚自信,只要不遇敌军主力,没人能击败他。

之后孙坚率军路过美阳县城,城门紧闭,天色已晚,孙坚派人送上自己的印绶公文等足以证明身份之物,准备靠着城墙扎营,顺便交换些情报。

孙坚得到的情报是叛军大部未至,先到的是一些劫掠周边村镇的轻骑。

次日,孙坚向美阳县令告别,他知道,昨天县城中有人在城墙上守了一整夜。

他倒没因这种怀疑觉得羞辱,反而觉得对方稳妥。

当日,孙坚以骑兵开路。道路畅通,在击败一些零散的叛军轻骑后,孙坚抵达陈仓。

当见到陈仓令的那一刻,孙坚就明白张温为什么说陈仓至少能守三个月了。

老熟人了。

当年,张温击退叛军,以荡寇将军周慎率三万前军追击。至金城郡,周慎不听孙坚劝告,致使粮道断绝,只能抛弃辎重仓皇退兵。

追击不成反倒给敌军送了装备。

后来,在张温的周全下,周慎没有被入狱治罪,但原本的荡寇将军肯定是保不住了。

杂号将军也是将军,周慎一朝兵败,被贬为陈仓县令。

如今战功就在眼前,周慎又怎么会不尽心尽力,以图东山再起呢!

正式的公文交接之后,陈仓大门打开,陈仓令周慎亲迎孙坚。

“悔不该当初不听君之良言啊!”周慎见孙坚第一句话便是如此感慨。

孙坚同样感慨张温是个厚道人,他安抚周慎道:“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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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3 11:54 | 只看该作者
《诗经》有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至七月底,天气逐渐转凉,对于坐镇在美阳县的皇甫嵩来说,后顾无忧的他已窥到一处战机。

时至今日,叛军围攻陈仓已八十四日,但陈仓城坚守固,叛军始终不能拔下。

而七月既过,九月就该准备冬衣了。叛军没有足够的后备力量,自三月起兵,势不可挡时尚有锐气,待到陈仓城下八十余日,锐气已失。

在过去几日小规模的交战中,皇甫嵩敏锐地察觉到,贼众已经疲敝。

这意味着他与朱儁早就定下的对敌战略的成功。

叛军如何能与汉军比拼消耗呢!

不如以陈仓这座坚城去消磨敌军的士气,而王国等人面对朝廷大军的阻拦,果然被陈仓城中的粮草吸引。

皇甫嵩当即命人传信,让镇守槐里稳定后方的朱儁引兵与他会师。

王国撤退之日,就是他全军出击之时!

凉州叛军营中,王国、前陇西太守李参、前酒泉太守黄衍等人愁苦不堪。

当初他们不顾韩遂的稳妥意见,围攻数日不克后便执意放弃冀县,直奔三辅。

直接导致现在除了被堵在陈仓,汉阳郡那边还有一股一千多人的精锐骑兵滋扰后方,洗劫粮道。偏偏汉骑之中还有两个绝世猛将,他们军中兵力没有三五倍乃至以上,没人敢说能抵住他们的冲阵。

如今前路被阻,粮道不稳,后路也有被断绝的危险。当时起兵时的他们有多么意气风发,现在的他们就有多狼狈。

这天天色未亮,王国便召自己营中之人来商议撤军之事,人尚未齐,便忍不住对着李参抱怨道:“当初你说什么打着诛杀宦官的旗号,天下人一定景从,如今这么久了,人呢!”


李参见王国怒目圆睁,手还扶着刀柄,登时怕了,只弱弱说了句:“幽州不是有人……将军饶命!”

却是王国抽出刀来。

正在这时,有人急迫冲入军帐之中,看到这场景一时哑然,卫兵随那人后才入。

王国举着刀怒道:“为何不通报!马腾,你不知军纪吗!”

大有一言不合就杀人之势。

马腾这才回过神来,忙说道:“将军,大事不好,我方才本欲去劝说韩遂今日合兵全力破陈仓,然却见他营中士卒已于凌晨悄悄收拾好了行装,马上就要离开了!”

王国怒道:“韩遂这厮不足与谋,如何昨日才说要撤军,今早就要跑了?早走半日难道就能比我们早几日回到金城了吗?如此胆小,焉能成大事!”

黄衍也说:“仓促撤退,岂不是皇甫嵩乐意见到的吗?韩文约为何不来与我等商讨如何全军撤退?”

马腾见这军帐之内竟没人明白韩遂的意图,着急道:“将军还不明白吗?韩遂之所以不通知我们先走,就是想让我们留下替他抵挡官军啊!他不需要比我们早到金城,只要他在我等前面就足够了!”

“韩遂老贼,吾必杀之!”明白马腾话中之意的王国愤怒地砍下一处桌角。

但他也明白,韩遂的离开必定瞒不过汉军的斥候,同样也会动摇他的军心。

王国又问马腾:“宋建处可有动静?”

“未见有,若非我先去韩遂营中,恐怕得等他走了才会发现。”


“韩遂做得,我王国如何做不得?来人,速去传令,各部即刻收拾行囊,有聒噪者立斩不赦!”

……

首先发现叛军撤退的并非皇甫嵩手下的斥候,而是孙坚的部下韩当,他善射箭,视力极佳。天刚亮不久,他站在城墙上,注意了到数里外的叛军营寨与往日不同。

孙坚同样察觉到了近些时日叛军攻城时的日渐乏力,听到韩当来报,当即不顾周慎的反对率骑兵出城,试探着靠近营寨,却发现部分营寨已经空了,但仍有叛军残留。

军寨中设有拒马栅栏,骑兵不好进,孙坚也担心有埋伏,索性在外点起火来。又派斥候在四处查探,也没忘及时通知皇甫嵩。

此后孙坚查探到叛军动向,以骑兵袭扰自是不提。

而查探到叛军正在离开的皇甫嵩与中军召集众将,决意趁势追击叛军。

但董卓听闻叛军撤退却有不同意见:“将军不可追击,兵法上说,穷寇勿追,归众勿迫。今我军追击王国,是迫归其众,追穷寇也。困兽犹斗,蜂虿有毒,更何况叛军有这么多人!”

当初,在王国率大军刚到陈仓之际,董卓就建议皇甫嵩趁王国立足未稳,直接进攻,但被皇甫嵩拒绝。

如今他的意见再次被拒,心中顿生不满。

董卓笃定自己的判断没错,叛军仍有反击之力,便向皇甫嵩请求率部为大军殿后。

到时出了问题,他才能全身而退。

朱儁怒道:“军中军令为先,岂有你挑三拣四的道理?”

皇甫嵩不以为意:“殿后者不能杀敌建功,我正发愁派谁去呢,如此,此战便由左中郎将殿后。”

他也不忘向众将解释,以坚定他们的信心:“此前吾不击王国,乃避其锐也。今而击之,实待其衰也。所击疲敝之师,非归众也。王国之众既已撤退,没有斗志。我军以整击乱,非穷寇也。”

之后便分派任务,大军尽出,力图一战而下!

初时,宋建王国等人还能组织人马结阵抵抗,但凉州叛军此前数月不是在行军就是在轮番攻城,汉军本就养精蓄锐,又有孙坚披坚执锐带头破阵,叛军不能抵挡。

而王国见战况不顺,竟只留下一杆无人的大纛便带着麾下骑兵先行撤退了。

如此,叛军的后军比前军崩溃得还要早。

之后五六日,皇甫嵩与朱儁连战连捷,大破王国的部众。

贼首之一的宋建被孙坚亲手斩杀,这位历史上割据一方三十余年的河首平汉王就此成为了孙坚更进一步的战功。

京兆都尉鲍鸿劝告皇甫嵩:“将军,我军连战数日,已有疲惫之态,而叛军虽败,但尚未遇见韩遂所部,其部实力未损,不宜追之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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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3 17:02 | 只看该作者
新任后将军、西河太守董卓率军抵达西河郡时正值年末,士卒有思乡疲惫之情。
董卓遂分发赏赐,又出私钱自河东等地买来猪羊,辅以温热的浊酒,与众将士同乐。
与一个什长喝完最后一杯,董卓摇摇晃晃,带着酒气大喊道:“儿郎们,今日且尽兴,某先去歇一歇。”
有老兵起哄笑话董卓酒量大不如前,董卓也只笑骂以对,不以为意。
待回到营帐之中,他的脚步瞬间沉稳起来。
帐中一人立马迎了上来,拜道:“叔父!”
说话的正是董卓亡兄之子董璜,成年后便被董卓带入军中,但因资历不足,董卓没有骤然提拔。
“一路可还顺利?回来时没被外人发现吧?”
“叔父放心,我是跟着运酒的车队回来的,没人注意。”董璜又随口抱怨道,“只是在雒阳小心些也就罢了,这军中是自家地界,何必如此谨慎?偷偷摸摸,跟做贼一般。”
原来,他竟去了趟雒阳。
董卓闻言却怒道:“莫非是我往日对你太温和了?”
董卓发怒起来很是吓人,董璜忙忙低头认错。
董卓独子病逝,对于侄子还是有几分宽容的。
很快他就收了怒容,解释道:“这五千人,又不是全都跟我们一条心,切记,小心方能无大错。”
董璜又连声称是。www.lengfengba.com 风雨小说网
董卓安抚道:“兄长亡故前将你托付给我,我须得对你严厉一些,这样你日后不在我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见侄子认识到错误,董卓才点出正题:“此去雒阳,你三叔父如何说?信上语焉不详,这次你可问仔细了?我想重回河东,怎么就变成西河了呢!”
董卓曾当过河东太守,河东虽与西河相邻,但位处司隶靠近雒阳,富庶多矣,简直是董卓心中的白月光。
董卓的三弟董旻此前通过袁绍抱紧了何进的大腿,成功当上了大将军府属官。
董璜道:“此次以叔父为西河太守,乃是袁绍向大将军举荐。大将军原是要举荐叔父为并州刺史的,但以丁原为刺史的诏书已经下了,只好退而求其次。”
“三叔父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非并州刺史给丁原了,叔父此行未必当得了后将军。”
董卓对于好不容易获得的后将军还是比较满意的,嘴上依旧道:“西河荒凉之地,还不如右扶风呢!唯一的好处便是不用受皇甫嵩那厮的掣肘了。”
“三叔父只说让叔父平叛务必取胜,他会在雒阳为叔父运作,西河太守只是跳板。退,可以为度辽将军、使匈奴中郎将;进,借助大将军,未必不可为河东太守;乃至于入朝为将,亦未尝不可。”
哪怕营帐中无人,董璜依旧压低了声音:“陛下有意在雒阳建新军,可这新军没有旧将可建不起来,叔父若再立功勋,未必不能争取。”
董卓嗤笑道:“得亏伱三叔父敢想,我凉州武人,不受猜忌就不错了,还敢肖想这新军的主将?”
“三叔父的意思是,如今形势有些变了,有传言说敦煌人盖勋有望成为三公,如能成真,叔父未必不能如那段颎一般,入朝去当个太尉。我董氏三公之列当自叔父始。”
董卓摇了摇头,经历过数次起伏,被免过官、下过狱,现在的他只觉得手中的兵权才是实打实的倚仗。
段颎够猛吧,第一个也是唯一一個当上太尉的凉州人,而且还是前后两次。
结果如何?
因为士人与宦官的党争,牢狱之中,一杯毒酒……
原先董卓就同董旻强调过这一点,现在他觉得董旻的思想出了问题。
又问起能与太后攀上点关系的董承,董璜答曰:“那董承虽和董重有远亲,但却并不受重视,早前董重开骠骑将军府,人员不齐,却仍旧没有召董承相助。”
董卓便知道了,继续保持原有的态度即可。其实他早就明白,如果董承能攀附上太后或是董重,怎么会到他的军中,且还只够格当他女婿牛辅的下属呢!
……
转眼之间,又是新的一年到来。
官员们在经历了元旦忙碌的大朝会之后,终于迎来了假期。
并州的乱局并未进一步扩大化,董卓在并州干的不差,在朝廷明确表示要保住匈奴单于羌渠的情况下,近乎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董卓第一时间派兵驻扎在南匈奴王庭。
顿觉安全感十足的羌渠竟与董卓称兄道弟起来,并在年关时向朝廷送来一份极其肉麻的奏书,极尽谄媚之词,也不知是谁教他的。
虽如此,羌渠单于的表态也让朝廷明白了他的感恩之心。
刘辩只想要他的忠诚。
只是征剿休屠各的行动却不得不暂停了。
北地连绵的大雪,各地不良于行,天气寒冷,兵卒也得在房屋中保暖。
在并州东边的幽州也是一样,冬雪皑皑,拖住了曹操带着公孙瓒、张燕平叛的步伐。
但这也并非全是坏处,鲜卑也因此不得不停下在幽州边郡趁火打劫的行动。
刘虞的平叛工作总体而言一直很顺利,他素有民望,上任后很快就调集好物资。又向朝中上书从青、冀两州借调一部分钱粮,足以保证军队后顾无忧。
军事行动上则完全交给了曹操,刘虞只给曹操提出了一点要求——军队不准侵扰百姓。
有这种放权的上司,不仅不拖后腿,还把钱粮物资安排的明明白白,曹操高兴还来不及呢,自不会拒绝刘虞的这一点要求。
然后,他才明白,刘虞的一点要求有多难达成。
曹操不是没带过兵的人,黑山军的军纪败坏曹操早就清楚,毕竟原身是贼寇嘛。
但幽州郡兵的军纪却差到超出了曹操的预料,一以概之,和黑山军别无两样。
尤其在对待治下胡人时,以公孙瓒的直系为主,那简直是残暴到了黑山军都得道一声祖师爷的地步。
在这个问题上,其实曹操也没有多在乎,别让他看见就行。
但如今他必须旗帜鲜明的站在刘虞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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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7 22:19 | 只看该作者
曾经,董卓安安稳稳地当着将军,身上还带着何进的标签,刘辩也不愿平白针对他。

但现在,敢趁着皇帝病重搞事?

懂不懂关键时期要维持稳定啊?

面对太子对于董卓毫不掩饰的质疑,在汉室最高决策中心失去了大将军何进后,在场的几人没有一个认为董卓完全没有问题,包括继任大将军的何苗。

董卓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怀疑。

卢植也只建议道:“还需预防南匈奴生乱,需做好万全准备,不能急于一时。”

这与三公的观点略有相同。

可以处置董卓,但不是现在。

先别急。

鲜卑年年入寇,如有匈奴人相助,其必将如虎添翼。董卓所言鲜卑人试图勾连匈奴人,绝不能无视。

马日磾也是同意在事后撤换董卓的。

但他也强调说:“董卓的应对,是逾矩之举,却也事出有因。就其奏书而言,董卓并未明确告诉南匈奴诸部朝廷一定会分设两单于,勉强说得过去不算矫诏。毕竟其处在边地,情况瞬息万变,不可能所有事都先请示朝廷。”

为了维持南匈奴诸部的安稳,分设两单于之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得继续由董卓进行下去。

不然,只怕诸部又要造反了。

但其后续走向即便是始作俑者董卓也难以打保票会如何如何,只是在奏书中表忠心,说他绝不敢假传诏令,所谓“分设两单于”只是对南匈奴诸部施展的计谋,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解决分裂的匈奴诸部云云。


简单来说,董卓的操作是用朝廷赋予他的权威反过来绑架朝廷的决策,偏偏他又有了一个好理由。

而且董卓自始至终都没要求朝廷同意他分设两单于,连把柄都不给留。

甚至于,如果董卓能解决好南匈奴分裂的诸部问题,将其重新纳入朝廷的管制之中,他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另外,在时间和空间上,也不允许朝廷立刻干预。

说实话,刘辩不愿意放弃铁杆的大汉忠臣羌渠单于。

对于现在的刘辩来说,他想要处理董卓,只需要一纸调令将他调到中央当个九卿。

来,就是忠臣,不来,就是反贼。

只要不来,什么士卒不舍、地方需要,都是反贼保持现状的借口罢了,没有模糊空间。

刘辩不愿给董卓像历史上那样拖延的机会。

但他却不能一拍脑门就仓促行事。

不仅接任董卓的人要挑选好,而且九卿现在没有空缺。

要召董卓入京,总得给他留个位置吧!

毕竟九卿不像三公,可以借着天灾人祸想罢免就罢免。虽然理论上九卿也可以屈尊外任二千石,但一般情况下不会平白无故地这么干。

总不能让刘辩抓着一个九卿的手,深情款款——“我要试探董卓,把你位置让出来吧……”


这时候,刘辩忽然意识到了经常罢免三公的一个好处,位置好挪。

果然,这些政治传统的存在是有其原因的。

出于现实考虑,刘辩只能先捏着鼻子认了董卓的处置方案。

可若是董卓以解决南匈奴诸部为由一直拖延,这绝非刘辩愿意看到的。

最后,刘辩决定先派出一位侍御史去西河郡进行调查,同时也传令给公孙瓒和崔均。

御史台在经过小规模扩张之后,其中的侍御史也分成了两部,一部继续原本的侍御史工作内容,一部专门巡查地方。

此次奉命前往西河郡的侍御史,乃是司马防。

没错,正是司马懿的父亲。

……

随着后续公孙瓒、崔均、王柔等人的奏书陆续抵达,朝廷所获得的消息更加全面。

如王柔和羌渠单于的奏书就明确了鲜卑使者的存在,而公孙瓒和像崔均这样的并州一郡太守则在弹劾董卓擅自行事。

如果不知道董卓在历史上的作为,刘辩可能也会相信董卓。

在刘辩的这份怀疑之下,和董卓一个立场的王柔就被凸显了出来。


随后刘辩一查他的履历,好家伙,此前并未有过带兵打仗的经历。

并州版的王睿吗?

虽汉家士大夫中屡有那种初次领兵就能取得不错战果的全才,但刘辩可不想赌这个他连名字都没听过、也没过往战绩的人是个将才。

突然换掉董卓容易造成并州混乱,那换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的王柔呢?

使匈奴中郎将的位置还是很重要的。

刘辩再度将这个问题抛到了尚书台,卢植一看就明白了刘辩对董卓相当不信任。

怎么办?

换呗。

但得找个合适的人选。

……

西河郡,南匈奴王庭所在。

董卓不想急,但闹独立的诸部很急。

诸部带兵过来,每消耗一天的粮草,他们的心中就多痛上一分。

他们带着各自部族的兵马虽不用花钱,但粮草也不是凭空而来的,董卓也绝不会负担这些。

约定前来的各部首领到了大半时他们便开始催促询问董卓所谓的立两个单于是怎么个立法。

董卓的应对就一个字,拖。

对于各部首领,董卓好酒好菜的供应着。

同样与人称兄道弟。

对于两单于究竟是怎么回事,董卓开始并不做肯定答复,等到酒足饭饱,就向人悄悄透露朝廷是一定不愿意接受须卜骨都侯为单于的。

这个董卓说的倒是实话。

但之后就不全是了,什么谁先向朝廷表了忠心,谁做了什么事又有什么许诺……如是种种,极尽挑拨之词。

对于诸部带来的部众所需的粮草,董卓会选择反过来诉苦——度辽将军这也没余粮啊,老夫原本还想问你借点呢?什么?没带够粮草?那就让部众回去吧。有老夫在,谁敢害我兄弟!

至于闹事?度辽将军和使匈奴中郎将的兵马不是摆设。

曾经,董卓希望来此的兵马多一些,但现在,一朝不慎……他只希望出的乱子少一点。

没多久,王庭周边就秃了好些草场,马粪也越来越多。

诸部首领的情绪也越来越激烈,甚至于,一旦处理不及时,作乱都是有可能的事。

此时,朝廷派来的侍御史司马防已经到了,公孙瓒与崔均皆派了属官陪同。
终于,诸部首领联合起来,推着患病的须卜骨都侯要去找董卓要个定论。

这时候,董卓当着须卜骨都侯的面说出了那个除了当事人之外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须卜骨都侯原本身体就不太好,一惊之下,人直接没了。

但这时,已经没人在乎他了。

没办法,董卓只是说了实话,诸部首领都想着各自还有机会当单于呢,谁会真的为了须卜骨都侯牺牲自己啊!

休屠各的下场近在眼前,汉人实力尚存。

出了这档子事,联合逼宫董卓的事再度被耽误了。

如此,又是数日,董卓像是一个交际花一般周旋在诸部首领们的身边。

其间,羌渠单于定下的继承人,右贤王于夫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与部分诸部首领重新建立了联系。

带着诸部首领们分裂的“罪魁祸首”须卜骨都侯已经死了,重归王庭也没什么阻碍了,又以利诱之。

于夫罗的能力强于羌渠,直接便引来数个自觉无望竞争单于之位的部族首领愿意投效。

但其能起到的效果终究有限。

能当单于谁会愿意当下属啊!

这时候,董卓入场了。

他这段时间与诸部首领的交流并非一无所得,而是耐心地识别哪些人是可以拉拢的,从而和于夫罗相互配合。

已经明确得知当不了单于,你是愿意接受正儿八经单于继承人的邀请做他的下属,还是愿意当一个原来平起平坐之人的下属?

栾提氏的影响力终究还是发挥着作用。

之所以不选羌渠来做这件事,是因为羌渠的名声已经坏了,且目标过于显眼。

如此,又为于夫罗拉拢到了一小部分部族首领。

这种事做多了总有泄露之时,但在剩下的部族首领集结起来之前,董卓终于等到了他期盼已久的一个消息的到来。

鲜卑人入寇了。

董卓当然是不愿意分立两单于的。

破坏他和羌渠的关系是小,影响自己是大。

董卓很明白,只要他敢把这件事做成,立马就会被拉往雒阳治罪。就算他能在中间获得朝廷的同意,那也是先斩后奏,同样要被问责。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借此事解决掉南匈奴分裂的现状,将南匈奴重新合二为一。

在董卓心中,匈奴人与羌人并无多大区别,只要能让他们发现合二为一有利可图,这事便有成功的机会。

鲜卑入寇这事中当然有董卓的手笔,这段时间,他派了手下匈奴和羌人义从,连同匈奴王庭的一部分精锐去塞外袭扰鲜卑人。

过去,鲜卑人怎么对付匈奴人的,他就怎么还回去。希望以此激怒鲜卑人。

万幸的是,他成功了。

羌渠单于再一次非常识大体的没有收费。

董卓当着诸部的面宣布:“反击鲜卑,立功最多者当为单于!”

诸部首领们面面相觑,他们是很厌恶侵扰他们土地的鲜卑人,但他们只愿意守护自己的草场。

虽然鲜卑入侵在先,但像现在这样由汉室的官员集合起来主动进攻鲜卑人,得给钱。

董卓怒道:“尔等以为当单于能只享有好处而不承担责任吗?若无能功绩,凭什么当单于?”

那些靠近北方要先面对鲜卑人的部族首领最先着急起来。

这时,于夫罗跳了出来:“既然是反击入侵我等家园的鲜卑人,我于夫罗身为右贤王岂能落后于人?只是我有一言,想说给诸位一听……尔等皆道王庭只听汉室之命,不顾匈奴人死活,可如今尔等离开王庭一年有余,现状如何?去年冬日大雪,牛羊冻死无算,今年诸位的部众可有饿死的?我告诉尔等,王庭之众没有!只因有汉室之粮。”

归根结底,经过多年的接触影响,南匈奴人已经离不开汉人的帮助。

抢又不敢抢,获得物资的方式只能靠赏赐、交易,可得不到汉室的承认,交易的方式只有走私,不得不面对豪强和商人比之前生活在王庭统治下时更加残酷的压榨。

独立的生活一点都不美好。

否则,这些分裂的匈奴诸部也不会整日想着让须卜骨都侯获得汉室的承认了。

有部族首领听到此处,大着胆子问道:“汉室已经恢复赏赐了?”

要是能恢复往常,那他可就不犹豫了。

当然没有!

但于夫罗依旧肯定道:“汉室只是一时受挫,要不了多久就会强大起来……”

在董卓的提醒下,于夫罗回到了正题。

他喊道:“鲜卑与我等世仇也,若我立功最多……尔等可愿听我号令?”

这时,于夫罗事先收拢的人起了作用,在他们的迎合下,于夫罗一时之间仿佛成了众望所归。

当然,真的众望所归是不太可能,王庭与诸部的矛盾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但在此时选择拒绝的部族首领已经成了少数派。

董卓见时机差不多了,又宣布道:“如有不愿者,尽可以带着部众离开,老夫绝不阻拦。愿意与老夫一同迎击鲜卑者,由老夫供给粮草,战而胜之后,朝廷定有赏赐!”

说是绝不阻拦,但众人看着董卓半眯着眼睛缓缓扫视的模样,谁会当真?

事实证明,匈奴人中还是有勇士的,而董卓也真的如约放其带着部众离开。

如此之后,接二连三地有人离开,等到最后董卓估算了一下,走了不到四分之一。

大都是活动区域在南边的部族,董卓早就安排了人记录他们的来处。

对于北边的部族来说,哪怕汉室不集结他们,他们为了生存也是要和鲜卑人作战的。

就在董卓发挥自己的手段,纵横捭阖,解决了这一场由他亲手造就的危机没两日,他正带着汉匈军队准备迎战鲜卑。

董卓认为自己的应对非常好,对于他来说,想要让于夫罗在对鲜卑的战事中立下首功,不算难事。

从军多年,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然后他得知了消息,朝廷的援军到了。

“新任使匈奴中郎将曹操见过将军!”

不仅董卓愣了一下,听完此话,正在军中的王柔也是一脸懵逼,曹操是使匈奴中郎将,那他是谁?

然后王柔才从他的继任者手中拿到朝廷的诏令,调其入雒阳,为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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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9-7 22:24 | 只看该作者
对于曹操来说,自从他的父亲曹嵩当上司空之后,他就开始东奔西走的忙碌起来。

幽州、京都雒阳、荆州,再到如今的并州。

曹操今年三十有五,正是他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他非但不觉得疲惫,反而希望身上的重担越多越好。

曹操与董卓都讨伐过黄巾,但两人见面的情况并不算愉快,当时曹操在皇甫嵩麾下,董卓因战败成为阶下之囚,而皇甫嵩是去接替董卓的。

不过如今这种境况,二人自不会谈这种故事。

曹操热情地向他的新上官介绍同僚:“此乃西园右校尉黄汉升,太子殿下听闻鲜卑有异动,特意派吾二人率兵相助。”

董卓看着黄忠身旁的大弓,笑着道:“当初老夫与黄校尉也有过一面之缘,知道黄校尉壮士也!”

他说的曾经联手攻打白波贼和休屠各时之事,但当时两人并无什么交流。

“将军谬赞!”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黄忠拱手回应,他的确有些没想到董卓会记得他。

明面上董卓依旧保持着笑容,他还没忘祝贺王柔在雒阳一展抱负。

可他心中却染上了一层阴霾,他本以为已经应付过去,就连侍御史司马防都没找出什么疏漏。

但就曹操来的速度而言,董卓发现,朝廷一开始就没相信他。

袁隗到底在干什么?

董卓已经开始怀疑为他做这些是否值得了。

曹操同样也在笑。


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在防备鲜卑入寇、匈奴反叛之外,他最重要的目标就是他的现在的上官董卓。

他还带了另一份诏书,只等着在安抚住南匈奴部众之后向董卓宣读。

在之后,他的重心才会放到南匈奴身上。

离开雒阳之前,太子曾找他一见,对他提出了四个字的要求——“移风易俗”。

……

刘辩对于董卓不可谓不重视,有两千人的中央军精锐,而且还有不太可能与董卓一条心的公孙瓒相助。

只求无论如何都要将董卓召来京中,去掉他的兵权。

就连位置刘辩都给董卓定好了——南匈奴一事处理得好就是大鸿胪,万一处理不好就先来京述职再说。

大鸿胪是九卿之一,听起来不够出名,但其能管的范围并不少,掌诸侯及四方归义蛮夷外国使者、郡国上计、治百郡邸等。

所谓百郡邸,即各郡国的驻京办。而郡国上计在实际层面上往往是大鸿胪协助司徒处置。

换句话说,大鸿胪地位够高,但真要想搞出点幺蛾子,也没那么容易。

在考虑新的使匈奴中郎将人选时,刘辩思来想去后还是选择了曹操。

曹操对待胡人是有一手的,当时的他又如何能考虑到后来人会那么拉胯呢!

并州,在曹操到来接任使匈奴中郎将之后,董卓感觉不对劲起来。


曹操不是庸手,在幽州的战事中积累了许多经验,尤其是在整治军纪方面经验丰富。

他接替王柔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治使匈奴中郎将所率的一千具甲骑兵中的贪污问题,有朝廷大义和两个校尉部在,曹操毫无畏惧。

此举卓有成效,立马为曹操赢得了士兵们的拥护。

又在军中安排夏侯惇等亲信,提拔原本军中的干练士卒,一系列操作下来,此装备了五百皮甲五百铁甲的千骑战斗力不降反增。

曹操满意,董卓就很烦躁了。

本来这千骑实际上是归属于他指挥的,如今却多了一个如同天使的曹操。

虽说理论上当以他的度辽将军为主,可谁让曹操身上的西园校尉之职还没去呢。

而且董卓很明白,曹操看似对他恭敬有礼,却也仅此而已了。

怀着这样的忧虑,董卓的心情不是很好。他考虑到了最坏的那种情况,即曹操与黄忠就是朝廷派来接替他的。

如果是再让他带着军队去往别处也就罢了,可若是最坏的结果——召他入朝……

造反,他是决计不敢的,只有拖延才能维持得了现状。

可一旦拖延,不说能不能瞒得过曹操和黄忠,董卓必须面对另一个大问题,当时他向诸部许诺由他为攻击鲜卑的部族提供粮草,可若不速战速决,他哪有这么多钱粮,把他家产全花光了也不够啊!

而且,他看曹操整治军中贪污的架势,就粮于民肯定是行不通的,也没这么多民供他劫掠。


进退两难。

都怪袁隗!

若非董旻远在雒阳,董卓都想要揪着他的领子骂上一顿了,这送的不是信,而是他董仲颖的催命符。

董卓最终放弃了拖延。

对鲜卑的战事进行的很顺利。

鲜卑人原本就没有大肆入侵的打算,仓促出兵兵力有限又是客场作战,自然讨不了好。

于夫罗也如同董卓计划的那般取得了头功,在名义上获得了所有参与此战诸部的拥护。而羌渠在,于夫罗自然就有理由不当单于,董卓总算解决了自己搞出来的麻烦。

虽然仍有部分南匈奴部族依旧选在脱离王庭,但此时这些部族已经反过来变成少数了。

在回西河郡的路上,因计划的成功牛辅很是兴奋,他的眼光远没有董卓那般长远,但相处久了,却还是看出了董卓的忧虑。

牛辅问道:“大人,此战功成,可不必忧心朝廷追责,大人有功无过,缘何叹息?”

董卓此时少见地在牛辅面前露出了一丝疲态:“事急从权之说终究只骗得了自己,老夫此次终归是大意了。”

“大人,何以至此啊!”

董卓望着焦急之情不似伪装的女婿,拍了拍他的手臂:“事情未到最后一刻,有转机也未必可知。”

但他始终没有等来转机。

待回到匈奴王庭所在,被召集来的匈奴诸部也各回各家,并州刺史公孙瓒带兵看似珊珊来迟,实则来的恰到好处。

曹操这时才掏出了他携带的另一份诏书。

这份早已准备好的诏书不看内容就意味十足。

诏书以董卓迁为鸿胪卿,其麾下军队暂由曹操接管。

曹操的行为属于是装也不装了,相当于直接告诉董卓,九卿之位朝廷早就已经为君备好了,请君入雒阳。

由不得董卓推托拒绝。

宣读完诏书后,曹操祝贺道:“操在此为将军贺!太子殿下知人善用,以将军之才能,九卿既得,三公亦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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