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情仇篇•悍夫】

欧阳梦儿

　                      　文/欧阳梦儿


　   我彻底推翻了赵王朝的统治。时间是2020年11月11日，我记得很清楚，光棍节。地点是我家客厅。我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盆子，滚烫的热水四处飞溅，然后汪洋在地板上，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赵灵儿细长的丹凤眼瞬间长大，变成圆圆的两颗杏，水汽一蒸便成熟了，红亮亮地喜人。那两瓣轻灵翻飞的唇片似受到了过度惊吓，痉挛似的往嘴角咧了咧，偃旗息鼓在失败的路上。她冲我点点头，然后邪魅一笑，“嘭”一声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那盆水是赵灵儿端来放到我脚边的，彼时我正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把盆子重重往地上一放，满脸嫌恶地发出旨令：“洗脚！”

　　我眼神坚定地盯着电视，巍然不动。

　　拖鞋呼啸着飞来，差点砸在我身上。是的，差点。拖鞋虽然气势汹汹，一副挑衅的嘴脸。紧接着擦脚布迎面飞来，想要“悄悄蒙住我的眼睛，让我猜猜它是谁”。我一掌拍落于地。

　　擦脚布前一秒落地，后一秒赵灵儿就波涛汹涌地耸立在我面前：

　　“你几个意思？”

　　“没意思！”

　　“没意思是啥意思？你跟我说清楚！”

　　我乜她一眼，轻蔑地笑。

　　“水烧起，端到你面前，喊你洗脚，我拐得很吗？”

　　“我请球你帮我烧水？！一天天的，管天管地，还要管我洗不洗脚？！”

　　我这句话显然捅到了马蜂窝。马蜂“嗡嗡嗡”没完没了：“你以为我愿意？一便手烧了，不就想节约点煤气费吗？谁让我嫁了个‘能干’丈夫，钱没挣几个，抽烟喝酒一样不能少。你说你三千块一个月，够你抽？够你喝？还是够你衣食住行？人情客往？动不动衣䘵里带来的。我就奇了怪了，那么多能干人，反而一天只晓得埋头苦干，不抽烟不喝酒，反而是命里注定的惩罚？你以为我多愿意侍候你洗脚？鞋子一脱，整间客厅的空气都被你污染了，熏得人要背气……”

　　对了。这才是重点。每天我一迈进屋，迎接我的不是唠叨便是嫌恶。兴你节约煤气，就不兴我节约用水？大男人脚踏四方，有几个不脚臭的？你自己要长个狗鼻子，怪谁？哪天洗脚，什么时候洗脚，是我个人的人身自由，好哒？

　　我拿出拖把，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帚。都说覆水难收，其实不然，不一会儿功夫，也就十来分钟吧，客厅干净如洗。我推了推卧室门，想让赵灵儿出来见识一下，门不动。想必已经反锁。男子汉大丈夫，说分床就分床，谁怕谁？我退到客房，一夜好眠。

　　我家兄弟姐妹七个，上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我是老幺。父亲是老红军干部，在县委任职。打小，我就没好好上过学，唯一擅长是打篮球。不是我喜欢打篮球，实在是篮球选择了我。怎么说呢，中学的女孩子大都英雄崇拜，每天下午，篮球场外，女孩子乌央乌央围观。我的篮球打得不错，赢得女孩子的眼光也最多。咱的五官身材没得说，学习好不好无所畏，反正工作不用愁，铁定我接老爷子的班。

　　一埂田坎三节烂，到我这里算说着了。没等我长大，老爷子一命呜呼。老爷子是吃酒醉死的。一个烟一个酒，是我家的基因遗传。比如我大哥，因为父亲的关系，安排他做放映员。谁知他三天两头喝醉，把个片子放得颠三倒四，群众意见很大。后来安排他做教师，他本来文化水平就不高，加上不喜欢，常常醉得误了上课的时辰。有一次醉得裤带都没系好，在黑板前，在讲台上，当着全班男学生女学生的面，裤子掉了。这次裤子掉得非常彻底。非常彻底的原因，是大哥忘了在里面穿内裤。话传话，总是越传越邪乎，最后变成了大哥在讲台当众脱裤子。当众脱裤子干什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耍流氓。于是大哥被开除了，回家务农。大哥造成的影响很坏，波及了老爷子。老爷子再也懒得管家里其他兄弟姐妹，一个个只好回家和泥巴。

　　我的学习成绩不好，但我的女朋友个顶个的学霸。我耍朋友眼光很屌，胖了不行，瘦了不要。太高淘汰，太矮资格取消。我最喜欢的一个叫甘草，不胖不瘦不高不矮。正应了她名字，性格平和，不是太静也不是太闹。甘草家穷，一心想挤过独木桥出人头地。她穷，却心高气傲，对我不远不近的，撩得我心痒痒难受。她收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我们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我们商定，她去读书，我去参军。

　　我选择了解放军总后。两个原因，一是不用参加艰苦的军训，二是总后是个肥缺。说来奇怪，自从参军后，我对甘草格外的想念。战友们一听说我的女朋友是个漂亮的大学生，没有不羡慕的。我给甘草寄邮件愈发的勤了，有时是钱，有时是物。反正部队物资管控很松散，别的战友也十分理解我的心情，总是睁只眼闭只眼。

　　她大学四年，我当兵四年。她毕业那一天，召我去到她的城市，在学校外的招待所，她临幸了我，第二天单方面宣布散伙儿。我建立了整整四年的精神世界，瞬间崩塌。随之崩塌的还有我家老二。赵灵儿给他命名“二十三秒”。

　　认识赵灵儿那一年，她三十，我二十九岁半。她离弃，我未娶。她跟表嫂是同事，同在一个摩配公司上班。表嫂做计件，赵灵儿当管理。表嫂把赵灵儿介绍给我的时候，说她知书识理，文文静静，“很有钱”。

　　三十岁的女人，“回光返照”尤其水润风韵。见到她第一眼，我便在心里对自己说，就是她了。

　　虽然工作在同一城市，却转车转车再转车，见一面着实困难。对于两个打工阶层来说，想谈恋爱，慢慢了解，很不现实。

　　赵灵儿是个传统女子，我来看她，她不好意思留宿。她去看我，我是集体宿舍不能留宿。我不知道表嫂怎么介绍我的，只知道表嫂仅给她讲了一个痴情汉倾其所有供读，惨遭大学生抛弃的悲惨故事，就把对方感动得稀里哗啦。至于一个“厨师”何以只有微薄的300元工资，她不好意思问也没有心思追究。后来我才知道，把她弄得五迷三道的，其实是我曾经的军人身份，这缘自她从小的军人情结。在她的认知里，军人是坚毅、坚韧、果敢、整洁、规整、能干等一切一切阳光美好的词汇。

　　赵灵儿主动向我求婚了。我一口答应。她一定在心里奇怪，我一大男人为何不着急，不主动。

　　可是，我为什么要主动？这不很好？我既不用彩礼，也不用婚房，甚至连婚戒、婚礼都省了。我去她那边上班不现实，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坐办公室。而她到我这里很方便，厂里大量缺工人。摩托车生产车间太辛苦，能熬过一年就不错了，多半人在三个月试用期就打了退堂鼓。工作苦，时间长不说，试用期的工资低得可怜，几乎连生活费都要倒贴。

　　赵灵儿终于知道表嫂嘴里的所谓“厨师”不过就是公司食堂一打杂跑腿的。这与她认知出入有点大。不过她很快接受了现实。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工业园区租房难。好在我事先打过预防针，我告诉她，公司不准夫妻同时入职，所以我们要假装未婚，分住男女生宿舍。

　　赵灵儿长相斯文，其实野驹一匹。她拒绝了待遇较好，活儿较轻松的库房管理，偏迎难而上，选择到最苦最累的装配车间工作。流水线不仅考敏捷，还讲配合。因为一个工位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完成规定的工作，就会直接影响到下一个工序，以至于影响整条流水线的产量和质量。新去的员工往往最感不适，不仅是不熟悉业务造成的身体的紧张劳累，还有人际关系的普遍“欺生”。赵灵儿一个长期从事脑力的工作者，不但没有畏俱，反而在别人累成狗原地休息的空档，去学习别的工位的技能。没多久整条流水线没有她顶替不下来的。

　　摩托车后轮，因为考体力，考记性去分辩减震的种类、轮胎的不同款式，所以工资最高，一般都是分配给年轻力壮的男人，赵灵儿开创了公司先河。不但如此，他还给技术部门提了很多切实可行的建议，为摩托车研发部门减少排污，跟国际接轨做出了特别的贡献。

　　她的精神，深深感染一个从山区出来的男孩子。男孩子家里穷，没上过学。赵灵儿送他一本新华字典，让他每天学习两个字。第二天熟练前两个字的基础上再学习新的两个字。抽偶尔“停线”的空档，在地上练习书法；在空中凭意念练习五笔盲打。二年后，那个男孩因为阳光与自信，整个人脱胎换骨，帅气逼人。他成了厂里必不可少的重点培养对象。三年后坚决辞职，回家开起摩托车修配，不久又代理了多家摩托车和电机销售。

　　刚开始大家对赵灵儿都不理解，觉得她太出风头。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只要瞄一眼，她就能准确报出各种零配件的规格、型号。数十颗螺栓，她能在一分钟内精确插入、戴帽、上垫、打紧，可是一个女流，动作纯熟得跟卖油翁似的有什么用呢？

　　那三年里，除了下班时间来找我要热水烫脚，我跟赵灵儿几乎没什么交集。由于每天十几个小时跟着流水线跑，赵灵儿整个脚掌都痛疼不止，只有热水泡过，才能稍稍缓解。我劝她不用这么拼命，她说技多不压身，多学点总没坏处，都说艺术是相通的，我相信技术也一样，说不定哪个就通了灵，凭它致了富。

　　“我真想有个自己的家呀！”赵灵儿如是说。

　　有一天，赵灵儿破天荒中午来宿舍找我，我正在吃药。她拿着药瓶看了看，脸色巨变。她胸膛一鼓一鼓地说：“难怪你不愿意租房！夫妻不能在同一公司上班也是你瞎编来眶我的吧？就凭你天天陪董事长老妈打牌，她不能对你网开一面？哼！”

　　原来她误会我背着她在外面乱搞，得了性病。

　　我只好带她去了一趟医院。医生当着她的面，说了我的情况。医生说可能是我以前在部队受了什么惊吓，也可能与我长期在高温中工作有关。总之不是品德问题，并且有救。只不过治疗时间有点长，花费也比较大，一个月大概一千块左右。天，一个月我两夫妻工资才一千零。我们只好直接选择放弃治疗。

　　不久，赵灵儿辞职，独自回乡，开了个与机电相关的店。本钱是她以前攒下的。店面盘活一年，赵灵儿让我辞职回家。她并不让我沾手她的生意，却让我去跟他妹夫学机电维修。天地良心，我仅有的那点物理知识都全部贩还给了初中老师，哪里学得懂？再说妹夫脾气很古怪，整天不吭声不放屁，连指点都没有，更别说教。他的策略是你看得懂就看，看不懂活该。我明白他的心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饿死不至于，但都在一个塘子里抢食儿，生意总会打些折扣。

　　可是赵灵儿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总是拿老挑跟我做对比，说什么她妹夫以前家也很穷，也仅是一个初中生，但他学维修只跟师学了一个月。为了巩固理论，为了省出第一桶金，词海那么厚的维修书，他硬是一个字一个字靠手抄来加强记忆。才开店没生意，他们夫妻俩一个又一个小广告，走街窜巷地贴……

　　有一天，老挑小夫妻吵架，我心里正幸灾乐祸，不料躺着中枪。把钱看得入命的老挑给别人新装的一台电机烧了，顾客不依不饶。检查原因是绝缘没绝好。老挑非说是我的错。我的错当然是妹儿的错，妹儿的娘家人累赘。天地良心，我一个大男人，没有功劳有苦劳，我一不拿工资，二不睡他床，只是一个跑腿干杂活的奴隶，怎么就成拖累了？况且电机是他绕的，怎么就成我的错了呢？就算我绝缘漆没刷好，有谁给我说道给我指点吗？是，我承任我是一个没有常识的猪，但我今天才笨的吗？你们大家伙儿不清楚吗？我如果天生就聪明，猴精，我早做齐天大圣去了，还用得着天天蹲在这当孙子？

　　妹妹委屈，说给丈母娘。丈母娘心痛小女儿，与大女儿尬聊。赵灵儿火冒三丈，指责我没有责任心。她不相信他的好妹夫会干出这种事，对自己的老公反而没有一分钱的信任。赵灵儿希望我先跪着死，再站着生。我去，死则死亦，跪什么跪？是那崽儿自己不懂人伦好不好，好歹我是他姐哥！学什么学，从此，他离我八丈，我就离他九丈。一晃十年过去，工资涨到三千，不知算不算站着活？

　　自从赵灵儿挣了钱，她就学会了东奔西跑，找来各种苦药让我喝。我这人天生怕苦，记性又不好，东一碗西一碗，总不见成效。后来东窗事发，酒瓶子被拎上桌面，她便对我和中药都没了热情，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我的学习进步上，对于我的动手能力横挑鼻子竖挑眼。我快被那些江湖游医害死，医术不行便罢了，偏拿烟酒说事。

　　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别的不行，我虐自己的脚还不行？我欺负欺负洗脚盆，可以不可以？

　　俗话说无吵闹不成夫妻。我也有优点——擅长按“删除”键。第二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我叭叭拍着赵灵儿的房门，大声喊：

　　“老婆，起来吃饭了！”

　　“滚！谁是你老婆？这儿没有你老婆！”

　　“那你是哪个？”

　　“我是睡在你下铺的兄弟！我是跟你隔着一条阴河的邻居！”赵灵儿声音恨恨的。



                     2024年12月30日
                        （4675字符）

江亲莲

美文欣赏，推荐阅读，问候作者。

邱天

【爱恨情仇篇】征稿活动本日截止。欧阳梦儿老师的这一篇，应该是“压哨的一个进球”。记得最初是您“开哨”哈！一头一尾占全了。厉害！

本篇涉及“夫权”问题，有创意。家庭“二主”，常言“女主内。男主外”，各尽其责，其实地位是“平等”的，本文“悍夫”写了一位在家享受“霸权”的“老公”，原因是他是“红二代”、“官二代”，其主题意义很明显了。这类作品也符合欧阳老师的写作风格。


点赞！

小平_gMTT8

第二十五篇【爱恨情仇篇·悍夫】     作者；欧阳梦儿  发文时间：2024年12月30日



此篇已载入【同题小说竞赛】第二期 公示栏。

小平_gMTT8

         开篇嘎嘣脆，开门见山。      
“  我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盆子，滚烫的热水四处飞溅，然后汪洋在地板上，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踢翻盆子，不是“主权” ，用 “宣示自己的威严”比较合适。



   

欧阳梦儿

邱天 发表于 2024-12-31 09:02
【爱恨情仇篇】征稿活动本日截止。欧阳梦儿老师的这一篇，应该是“压哨的一个进球”。记得最初是您“开哨” ...

别称老师哈，怎么突然客气了，感觉怪怪的。

小平_gMTT8

　“擦脚布前一秒落地，后一秒赵灵儿就波涛汹涌地耸立在我面前：”  波涛汹涌 后面 用耸立 不妥。


　　

欧阳梦儿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4-12-31 09:21
开篇嘎嘣脆，开门见山。      
“  我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盆子，滚烫的热水四处飞溅，然后汪洋在 ...

确切地说，宣示主权的不是男主人，是泼洒在地上的“水”。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代表男主人内心。但意思就不一样了。水侵占到地面，就可以宣示“ 主权”了。正如日军攻占台湾之后……其实最终目地也是凸显自己的存在。意味要暧昧一些，隐晦一些。正如男主那不可言说的心理。

感谢爱老辛苦阅读，不吝指教与探讨。当然这只是写作者的初衷，有没有表达好，这样表达对不对，另说。

欧阳梦儿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4-12-31 09:32
　“擦脚布前一秒落地，后一秒赵灵儿就波涛汹涌地耸立在我面前：”  波涛汹涌 后面 用耸立 不 ...

“耸立”是双关语。波涛汹涌也是双关语。
波涛汹涌，一方面指赵灵 儿胸部丰满，另指情绪激动。开始用的气势汹汹，因前面用过，所以换词不用。另一方面觉得更形像更具体。

”耸立“，一是胸部的高耸。另一方面是借喻，指“高大威严”，当然这是一种心理感觉。同时因为男主是躺卧于沙发上的，也有视 角感受方面的形容。


感谢爱老辛苦阅读，不吝指教与探讨。  当然这只是写作者的初衷，有没有表达好，这样表达对不对，另说。

小平_gMTT8

“　一根田坎三节烂， ”     引用有误。


     正确地说法应该是：一埂田坎三节烂。也有的说“一根竹子三节烂”
“一埂田坎”的田坎，就是两块田与田之间的分界“埂”，就是地埂。这一条田埂也总有几处会出现缺口，不容易完整，形容人生道路并非一帆风顺的。

欧阳梦儿

邱天 发表于 2024-12-31 09:02
【爱恨情仇篇】征稿活动本日截止。欧阳梦儿老师的这一篇，应该是“压哨的一个进球”。记得最初是您“开哨” ...

唉，什么开篇与压哨，那些虚头巴脑的东东，都是闹来玩的，我本人并不在乎。
很久不玩，支持太虚是真。

邱天

欧阳梦儿 发表于 2024-12-31 09:30
别称老师哈，怎么突然客气了，感觉怪怪的。

我尊重人，都称值得我学习的人为“老师”，表示值得我尊重和学习！

我还称那个“中山狼”，使用“您”呢！那个不知好歹的“脑残”气死我了，今后我不在再理睬她！

欧阳梦儿

邱天 发表于 2024-12-31 09:02
【爱恨情仇篇】征稿活动本日截止。欧阳梦儿老师的这一篇，应该是“压哨的一个进球”。记得最初是您“开哨” ...

邱老说的“主题意义”没错。但我本人想表达的还要更深更多。没人读出来，也许是表达不够不好。

邱天

欧阳梦儿 发表于 2024-12-31 09:48
唉，什么开篇与压哨，那些虚头巴脑的东东，都是闹来玩的，我本人并不在乎。
很久不玩，支持太虚是真。

谢谢您对太虚的支持和鼓励！

欧阳梦儿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4-12-31 09:46
“　一根田坎三节烂， ”     引用有误。

谢谢，马上改。再次感谢爱老的认真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