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人间烟火气

喻芷楚

深山里人间烟火气
　　
　　喻芷楚
　　
　　今年过年，应亲家公邀请去他们家过年。亲家公老家在西南地区的一个小镇上。对于小镇，我的概念停留在我生活的小镇模样，东西南北纵横直线距离几十公里，人口几百万。当到了小镇，颠覆了我对小镇的概念。
　　
　　它地处一座山上，盘山公路，路陡弯急。小镇像是把山头削出来的山谷建筑起来的。楼与楼间的小镇道路只够两车相汇，明显的山道是一个坡又一个坡。其建筑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样式，楼层不高，以五层居多，楼梯房，没电梯。
　　
　　电线扯拉的像蜘蛛网。看着一时非常亲切，这不是我曾今生活过的家乡小镇模样吗？小镇不见新建的商品楼，但是小镇边上的村落却是有许多新建楼房，楼房依山傍道而建，两边楼房夹道不过一个车道宽，道路同样存在高坡陡急，坡度陡的角度起码有六十度。这样的坡度的道路是去亲家公的父母和弟弟家经过七八回。
　　
　　我以为这是最不好走的路，谁知道，今天前往亲家母的父亲家我领略了电视剧或者说风光片的大山实景山看到的山路九曲十八弯。那种惊心动魄比坐过山车更为刺激紧张，一颗心提溜着到嗓子心，只有在安全到达目的地才一口气松下来，才能去回忆沿途风光。山道起起伏伏，一时往山上一时转山下。这一般是从一座山进入另一座山。这个时候你会懂什么叫烟岚云岫四个字，当然也会理解壮观两个字。
　　
　　因而，你也会体会到什么叫雕刻美，与自然美的区别。你赶去别人描绘的4A景区，与你无心经过的无名野景，给心灵带来的震撼太不一样，或者是惊喜，前者不过尔尔，人工雕琢的痕迹体现的人为的艺术美；后者则是天然去雕饰，素面朝天的美人。
　　
　　有幸遇见这样一座平平无奇，其内却蕴涵丰富的山，实属不易。在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抬眼望去，只见山道上面一株黄色花，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腊梅。亲家母说这株腊梅是她大姐家的。
　　
　　没有比这句话更让我喜悦的，因为这意味着我可以得到至少不止一枝那样小的腊梅花，至少应该有宝玉向妙玉乞红梅，妙玉慷慨折了那么一大枝的，枝条好看的红梅。内心的欢喜一时不记。
　　
　　山道沿途的房屋有平层有楼层，有新有旧，这里每寸土地都没有浪费之说，山坡犄角旮旯都种的是菜，我脑海里一直考虑的就是这菜长的好漂亮好翠绿啊，可是他们怎么给它们浇水。这一大片的，如此斜坡。我心里感叹就不免问女婿，他回答说，它们不用浇水，最多施施肥。啊，原来这样。
　　
　　当我们寻着台阶上到亲家母大姐家房前，是个百十平方的平台，两层楼，稍微有点旧了，在一楼过道的墙壁上安装了几个蜂箱。大门是锁的。亲家母看看说他们可能已经往山上她父亲家去了。
　　
　　我哦声，正准备抬脚跟随亲家母往山上去时，女儿兴冲冲把支腊梅递到我鼻下说：“老妈，你闻，好香啊。”
　　
　　真的，腊梅好香，它的香不是浓烈，也不是暗香需要深闻才能品其香，不是的。它的香可以说十分张扬，却不跋扈。它的香里有清甜，有温柔。你不能说它是美女，你只能说它是个温情脉脉含情的女子。
　　
　　我喜欢腊梅的香，喜欢在清冷或者说冷冽的空气里闻到它，看到它。一个默默的生命，陪伴一些默默无闻的人，看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如果说腊梅花是我此行一个奇遇，那么寻台阶往上百米一路又是我另一个奇遇。
　　
　　苔藓恐怕放谁都不陌生。但要看到每个台阶都是苔藓就不那么容易，而且都是暖叶大地藓。旁边石头许多是整个被暖叶大地藓覆盖。我当时就有搬块石头回去放花树下的念头，只是用手触触自己便暗自笑不能自己。我真是见啥好东西都想往家拿的小妇人，
　　
　　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黛玉潇湘馆的青苔一定不比这里的青苔美，潇湘馆的青苔滑，刘姥姥就曾在那摔了一跤。这里的苔藓我拍图百度了一下，知道它的学名叫：暖叶大地藓，青苔丝长密实。说起青苔，它的种类很多，是门学问，它在古诗词里面是寂寞、人迹少的代名词。
　　
　　你在吟诵贾岛《寻隐者不遇》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我们心里闪过的影像不该只有松、童子、山中、云深，恐怕还有附着在松上、山石上的苔藓。这些微小的生命构成野趣之美，而在人内心则构建的是种极大的悲凉氛围。像白居易《秋思》：
　　
　　鸟栖红叶树，月照青苔地。刘禹锡《陋室铭》：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王维《鹿柴》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他们在写青苔时无疑都可以说明他们到过真正荒野之地，见证过寂静生命无声无息的自然生长。今天我所见到的是单纯的检验唐朝诗人们笔下的弱小生物，无一不在真实记录，内心的感动不亚于观瞻一件历史文物，一座名山大川。
　　
　　上山的道路逶迤，藓绿表面呈金黄。上山大概百米，转过几处丛竹，面前豁然开朗。眼前一栋两层骑楼式老旧小楼，宽阔的场地上有个人正在用口旧大锅生火，不是生火煮饭，是架起木材生火烤火。一楼大门口的过道上有三个人围着炉烤火。
　　
　　我跟着亲家母刚登上场地平台，从屋里出来一个干瘦老人家，个头不高，步子稳，身上的保暖棉衣不怎么讲究，旧色的黑布头戴顶旧色黑呢子圆顶小帽。亲家母见老人，远远的叫爸，到跟前后，介绍我们认识。我一面送上红包一面祝老人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老人极为热情，原在过道围炉烤火的三个人也马上站起身，请我们坐过去烤火。炉火是木材烧过后余星碎火，无烟，刚好适合闲坐闲话嗑瓜子。
　　
　　旧锅的火生起后，生火的人马上邀请我们过去烤火，说那里更暖和。
　　
　　旧锅架起的木材堆，熊熊燃烧的火焰，心里涌过的只有四个字，红红火火。火里升腾起的是青烟。有关色泽，在平台东西两边各有株梨花，东边梨花右侧有株桂花。如果春天花开起来应该极为美丽，如雪似的梨花招来无数蜜蜂。只此刻冬日，整个深山当然也不只有枯木萧条，还有苍翠山头，有烟火暖气，有山泉流水的声音，有聚集流水的小水塘，印证碧水悠悠。因为小楼的东边就是老人养鱼的水塘。如果老人家是个读书人，那么他就是妥妥的隐士，是我们造访的贤能。只是老人就是个普通的山农，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养儿育女。他不肯去他任何一个子女的家里，去了也最多两三天，便偷偷的离开，回到这里。因为这样，他的几个儿女便在屋里屋外装了几个摄像头，有个装在东边一楼墙壁上的摄像头还有语音功能。我一下子就惊了，还能这么周到，想想我兄妹六个可没这份用心，真是没比较就没惭愧。
　　
　　老人家的饭是有几个儿女和孙子一起完成的。在我们来之前，亲家母的姐妹和弟弟几家人已在为中餐忙前忙后。
　　
　　忽略忙碌人做饭过程，只说上菜结果。冷盘大菜摆盘整齐，碟盘有搪瓷有不锈钢也有瓷盘。这是种久违的感觉，像回到祖母还在的时候，眼泪当时有点模糊眼眶。岁月的痕迹总是不动声色随时令你破防。川菜的味道在我还是蛮喜欢，虽然咸了点，味道确实是我喜欢的，无论麻辣还是油炸。桌上菜式和在亲家公兄弟家的大同小异，油炸鱼块、蒸腊肠、骨头萝卜汤、豌豆苗、清炒莴笋、凉拌牛肉等，不同的是有盘油炸糯米团子，团子里裹的是红糖。先生一看到这道菜就说是煎牛奶。外边的确是像，颜色金黄，不入口不知里面确实的馅料。我欢喜的吃了两个团子。这种菜盘想来都有个取意：团圆美满，甜甜蜜蜜。不吃辜负主人家心意，吃了满足自我想象年的味道。
　　
　　生活大抵如此，我们只是亿万个尘埃粒子中的一粒，我们努力向上，过好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用感动别人，只要成全自己就好。
　　
　　山里的人间烟火气，不来不知道，一看就是一首诗，愿我能用我的笔记录一首
　　
　　也能写出：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抑或：
　　
　　幽绝无人见，青苔作小花。

幸福小草

看来楚楚昨天出游，去山里感受烟火气息。真好，我还家里忙着煮肉，准备今天招待从合肥来拜年的孙子对象。
昨天真忙，这抽空上来点个卯。

幸福小草

看你们气候真好，现在最是舒服阶段，趁着家人陪伴，出去走走真比待家吃吃喝喝来得愉快。

幸福小草

我先唠叨几层，等待晚上来读文，瞧瞧你究竟遇见谁了？

幸福小草

继续絮叨，让秋秋望楼兴叹。
红包没收上多少，今天还得个大的往外掏。这爷爷奶奶不好当。

云馨

先上来点个卯，回头上电脑再细读哦！

秋实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25-1-31 08:46
继续絮叨，让秋秋望楼兴叹。
红包没收上多少，今天还得个大的往外掏。这爷爷奶奶不好当。

我这几天到处赶场子啊，估摸着之前的健步走被打了水漂

秋实

原来楚楚去亲家公那儿过年了啊，那是别样的风景暖心的环境

云馨

不错啊，楚楚新年之际与亲家相聚，既增加了两家的感情，还观赏了山野人家的风景，这个年过得好惬意！

云馨

真的，腊梅好香，它的香不是浓烈，也不是暗香需要深闻才能品其香，不是的。它的香可以说十分张扬，却不跋扈。它的香里有清甜，有温柔。你不能说它是美女，你只能说它是个温情脉脉含情的女子。

读了这一段，想象着楚楚眼中的一枝腊梅，让人心生羡慕。可惜，我这里是看不到腊梅花的~~

云馨

生活大抵如此，我们只是亿万个尘埃粒子中的一粒，我们努力向上，过好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用感动别人，只要成全自己就好。

看似絮絮叨叨的一篇，却充满温馨，亲情。山里人家朴实，厚道，更容易让人亲近。楚楚不虚此行啊！

孙姜

领略烟岚云岫，亲近腊梅，触碰苔藓。。就是神仙啊

生活大抵如此，我们只是亿万个尘埃粒子中的一粒，我们努力向上，过好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用感动别人，只要成全自己就好

跟楚楚体验一回饱满的人情，舒服

草舍煮字

我还是喜欢“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这句，道尽了世外桃源的幽绝和奇异。

幸福小草

那天秋说你去了南昌，跟四川近了吗？对于南方我懵啊。
拜亲家是路途，是提心吊胆的，那种山路确实能让心脏受不了。还好，安慰在后面。花香闻了，火烤了，美食品尝了，旅途也养眼，这年过得真惬意。

喻芷楚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25-1-31 08:42
看来楚楚昨天出游，去山里感受烟火气息。真好，我还家里忙着煮肉，准备今天招待从合肥来拜年的孙子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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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算是旅游了，有目的有人家，有饭菜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