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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高老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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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造反:穿越人士的专业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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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4 12:35 | 只看该作者
云南平夷卫指挥使叫李玺,山东人,十年前调过来的——贼妇米鲁作乱,云贵交界地区的军官,要么当即战死,要么朝廷问斩,要么远戍海南。

    平夷卫石城也是重修的,原有城池被贼妇米鲁给毁了,连卫所军士都是从曲靖卫调来填充。

    就算不吃空饷,兵额都不足五千。

    毕竟曲靖卫自己也得留人,不可能全部调来,平夷卫这边撑死了两千兵员。其中一半还驻守在飞地,城内守军满打满算不足一千,抛去老弱病残顶多三五百战兵。

    这也是那些土匪嚣张的原因所在,山中土匪的数量,比平夷卫石城和平夷千户所的战兵加起来还多!打劫王渊的那些土匪,来自其中一个土匪山头,而且不是那个山头的全部,人家寨子里还留了一两百呢。

    李玺从山东调来云南之后,虽然也疯狂侵占军田,但对军户没有太大伤害。因为人少地多,之前的军户死光逃光了,现在每个军户都有田可种。

    军户们甚至招揽流民当佃农,一个个都成为小地主。

    “什么?张二麻子被杀了!”李玺猛然站起,随即大笑不止。

    那些土匪分为三部,分别占领三个山头。

    其中“镇三山”被推为共主,前不久进城尝鲜逛窑子,被手下跳反举报给抓了。这货山寨里本来就有女人,鬼知道为啥跑城里来嗨皮,反正现实就是如此扯淡。

    张二麻子,则是另一个山寨的二当家,手上也是有无数人命的。

    对于秦把头这种经常往返的商队,土匪们选择细水长流,只收些过路费就放行。但若遇到零散行商,又或者是生面孔肥羊,则直接就玩杀人越货。

    前几年,张二麻子甚至把一个赴任知县给砍了。上头怪罪下来,李玺不得不带兵剿匪,剿了好几个月没收获,李玺还因此吃了挂落。

    李玺真的不需要养寇自重,他家里有的是田地,过往客商的孝敬银子也多。如果能灭掉土匪,他能收的银子更多,利润都被那些土匪摊薄了!

    王渊等人被带进城中,李玺亲自出来接见。

    看到那些挂在马身的首级,李玺顿时笑开了花,对秦把头抱拳道:“果真壮士!”

    秦把头有些尴尬,解释道:“李指挥,匪首是这位王相公杀的。”

    王渊上前拱手,自我介绍道:“李指挥当面,鄙人贵州宣慰司学生员王渊。”

    秀才杀土匪?

    李玺以前住在山东,他印象中的秀才都是弱鸡。即便来了云南十年,也没怎么接触过贵州秀才,只是听说贵州秀才身体比较健壮而已。

    认真打量一番,只见王渊衣服上满是血迹,脸上溅的血也没擦干净,肩膀包扎似乎还受了伤。王渊背上有一把制式弓、两袋箭矢,腰间还挂着一把长刀,若非头上戴着方巾,一眼看过去更像是武人。

    即是秀才,那就更值得多说几句了。李玺拉着王渊的手说:“文武双全,果然不凡。不知是怎么斩杀张二麻子的?”

    秦把头笑道:“禀指挥。当时我们行走于谷道,遭到六七十个土匪埋伏。前后路都被堵截,山坡上还有土匪搭弓箭、投落石。王相公纵马飞驰于陡坡,一箭射杀匪首,又策马斩杀三名挡道土匪。复冒箭雨策马冲上坡顶,将大半土匪冲杀败逃,接着又杀向谷道,阵斩二匪,逼得剩下的土匪跪地求饶。”

    李玺听得瞠目结舌,他对那边的地形非常熟悉,完全可以在脑海中复盘整个战斗过程。

    这他娘是秀才?

    是关二爷再世吧!

    李玺又向王渊身后的骏马望去,一眼就认出是水西马。而且是极品水西马,普通水西马根本长不到那么高,怕是价值上千两银子。

    秦把头又指着周冲说:“李指挥似乎不信。这个少年也是土匪,本来已经逃掉了,只因崇敬王秀才勇武,主动折身投效为奴。李指挥可以问问他,就知道我是否虚言。”

    周冲立即跪地磕头,说道:“秦五叔说得句句属实!”

    土匪投效秀才这种事儿,李玺也懒得管。他本来只想跟王渊瞎扯几句,然后把土匪的首级弄来,但现在却改变了主意,打算跟王渊结交一番。

    拥有一匹极品水西马,怎么可能没点背景,只这个就值得结交。

    连称呼都变了,李玺热情道:“王相公若不读书,必为一员猛将!可是贵州卫所子弟?”

    王渊笑着说:“我不是卫所出身。但我的同伴李应李良臣,却是贵州李总兵家的三公子,他也手刃了三个土匪。”

    “见过李指挥。”李应上前说。

    一听是贵州总兵的儿子,李玺态度更加热情,拉着李应的手说:“虎父无犬子,李公子果然英武了得。你我都姓李,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双方寒暄几句,王渊突然说:“李指挥,我们还有几位伤员,不知可否请城中医者先行救治。”

    “应该的,应该的,”李玺哈哈笑道,“王相公肩上的伤,也需重新包扎一下。”

    在医治伤员的时候,那些土匪首级,以及俘虏的活土匪,全都移交给平夷卫。

    明代计算军功,分为“首功”和“战功”,“首功”便是生擒或砍头的数量。首功又分四等,依次为北边、东北边、西南边和内地反贼,此外还有倭寇和流贼等次功。

    土匪的脑袋,无法计算军功,除非这些土匪攻城造反,又或者壮大到惊动朝廷的地步——养寇就是这样来的,不把土匪养大,剿匪连军功都没有。而清缴小型土匪团伙,顶多能在履历中多几行字,只能算武官升迁的辅助材料。

    相比而言,文官更喜欢剿匪,实打实的政绩嘛。

    但是,张二麻子曾经杀过赴任县官,属于朝廷通缉的大盗,李玺还因剿匪不力吃了挂落。张二麻子和土匪首级,可以用来应付差事,弥补李玺曾经的过失。

    土匪脑袋,李玺派手下移交官府。而活着的土匪都是劳动力,全部留下来种田,给军户们当佃农。

    李玺亲自拿出一百两纹银,交给王渊说:“王相公,这张二麻子是上了海捕公文的巨匪。我先把赏银垫付给你,省得你再去官府走一趟。”

    明朝官府非常喜欢悬赏,特别是谋反和大逆罪,若能抓住悬赏对象,平民直接给文官做,小兵直接当军官,而且可以获得悬赏对象的全部财产。

    “好说,谢过李指挥,”王渊自己取出一锭银子(五两),剩下的交给秦浩,“秦把头,五十两分给死去或受伤的兄弟,其余四十五两所有人平分。”

    秦把头抱拳道:“我代大家谢过王相公。”

    “重义轻财,好汉子,哈哈!”李玺大笑,更觉王渊不凡,今后肯定是大人物。

    当晚,李玺请王渊、秦把头和生员们喝酒吃饭,脚夫和书童们则在客店食宿。

    悬赏银子撒出,个个都能分到一两有余,那些受伤的拿银子就更多。王渊的威猛早就令人折服,此刻又仗义疏财,不管是生员、书童还是脚夫,都对王渊没有二话,提起来就是竖大拇指。

    夜间,脚夫们住的是大通铺,好几十人打地铺睡一间房。

    那汗水混合臭脚丫的味道,让田秋直犯恶心,但为了明天继续赶路,还得捏着鼻子在这儿睡觉。

    田秋就是历史上,成功让贵州自开乡试的那位。他虽然籍贯思南府,却非思州田氏土司后裔,而是明初从江西吉安迁来的。《桃花扇》中强娶李香君的南明权臣田仰,便是田秋的不知道多少代子孙。

    田秋的二哥、父亲、爷爷、曾祖,全都在各地当老师。他大哥是举人,就在曲靖府当通判,再往前走两三天便能到达。

    前两天,田秋也遇到土匪,只不过当时领头的是大当家,而非张二麻子那个二当家。

    土匪想把田秋绑票上山,田秋奋力挣扎,结果将土匪激怒。他的书童被当场砍死,田秋在掳往山寨的途中,从岭头跳下一路滚到山底,受伤晕厥整整一天才醒过来。

    他的书童没了,坐骑没了,应考书箱也没了。

    银子,当然也没了。用腰带在当铺换了几十文钱,只能住平夷石城的大通铺,田秋打算到曲靖找大哥接济一下。

    “我是亲眼看到的,王相公一刀砍过去,土匪的脑袋都飞了,脖子喷血一丈高,身子站在原地还不倒。”

    “是啊,好快的刀法!”

    “何止刀快,那匹马也快。那种陡坡,人都不好爬,王相公骑着马跟飞一样。飞起来七八丈高,还没等落地,就一箭射死张二麻子。”

    “你就吹牛吧。那马又没长翅膀,还飞起来七八丈高,摔也得摔死。”

    “你还别不信。王相公骑的是水西龙马,几千两银子一匹,可以飞起来好几丈!”

    “真的?”

    “假的,哈哈。你别听刘三胡扯,当时王相公的马只跳起来一丈高。”

    “一丈也不得了啊。”

    “那是踩着大石头往下跳,不算稀奇。王相公真正厉害的,是山上好多拿弓的土匪,射箭就跟下雨一样。王相公单枪匹马,从下面就敢往坡上冲,舞刀把射来的箭全部砍飞……”

    “没有全部砍飞,王相公肩膀中了一箭。”

    “对,肩膀中了一箭。王相公受伤还不停,骑马直冲到坡上,一个人砍翻二三十个土匪。这还没完,只听王相公一声大喝:‘黑山王二在此’,就骑马冲到官道上,一刀一个,杀得遍地尸首,把剩下的土匪吓得跪地求饶。”

    “王相公不仅威猛,而且还仗义得很。悬赏银子一百两,他只自取五两,剩下的都拿来分了。我都分到一两银子咧!”

    “你们运气可真好,遇到王相公是一条好汉。”

    “……”

    商队脚夫也没啥娱乐活动,躺在大通铺各种吹牛皮,把其他旅客听得啧啧称奇。

    这些商旅南来北往,估计再过两三个月,王相公的大名就能传播四方,连各地土匪都知道有个叫黑山王二的杀神。

    不止是商旅,此刻平夷卫的官兵,也在议论纷纷,主要还是王渊杀敌的过程太过牛逼。

    田秋亦是心驰神往,不由出声问道:“那位王相公叫什么名字?”

    一个脚夫自豪道:“王渊,咱们贵州的神童,布政使老爷还专门给他作了神童诗!”

    “可是写《临江仙》那位王渊?”田秋惊喜道。

    脚夫没听明白:“啥是《临江仙》?”

    田秋懒得理会这人,自言自语道:“如此神仙般人物,吾定要去见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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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2-5 16:06 | 只看该作者
早晨,马棚。

    几个负责养马的军户,正站在旁边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那匹水西马的神异之处。

    根据史料记载,云贵川出产的西南战马,要数云南马最矮,平均体高约115厘米。四川马要高一些,平均体高约120厘米。贵州马最高,平均体高约为125厘米左右。

    以上,说的都是战马,并非挽马和驮马。

    贵州战马又分乌蒙马和水西马,因为朱元璋那匹御马的缘故,水西马在明代名声大噪,也被称为“水西龙马”。

    平夷卫指挥使李玺的战马,便是一匹大理马,喂养得很精细,体高足有124厘米,远超普通的云南马。但跟王渊这匹马站在一起,瞬间就不够看了,163厘米的体高鬼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再配合着王渊跃马斩匪的传说,这匹马也成了平夷卫的大明星,甚至有士卒专门过来一睹风采。

    王渊站在马厩前,一手平摊喂着苦荞,一手抚摸马儿的鬃毛。虽然把养马任务交给周冲,但也非完全撒手不管,每天还是要跟马儿培养一下感情。

    周冲已经跨进马棚当中,认认真真给马儿刷毛,那虔诚模样就跟伺候祖宗似的。

    “二哥,这匹马叫什么名字?”周冲边刷边问。

    王渊突然想起宋灵儿,笑道:“有人将它呼为‘阿黑’。”

    阿黑就是小黑,宋灵儿也起名无力,还不如王渊的土木三杰。嗯,三只豹猫被扔回穿青寨了,整天偷鸡摸狗,把寨中父老祸害得不轻。

    周冲摸着马儿的身体,赞叹道:“二哥,你看这马的皮毛,又光又滑,跟黑绸子一样。我学唱戏的时候就知道,名马都有个响亮名字。刘皇叔有的卢,吕奉先有赤兔,曹操……咦,曹操的坐骑叫什么来着?”

    “绝影,还有爪黄飞电。”王渊读书那会儿,玩过不少三国类游戏。

    “好像是叫这个,”周冲也拿不准,说道,“二哥,你这匹马浑身都是黑的,就跟泼了墨水一样。我觉得跟项霸王的乌骓差不多,要不再起个名字叫乌骓吧?阿黑实在显不出威风。”

    “老实刷你的马,别说闲话。”王渊笑了笑,不置可否。

    马儿的胃很小,必须少吃多餐。

    王渊喂了一把苦荞,又喂些草料和盐水,今天的早饭便给足了。他亲自牵马出去,找城中铁匠更换马掌,顺便给马儿修修脚,这也是必须的日常保养项目。

    平夷石城并不大,居民主要为军户和匠户,此外便是来往客商。

    “王相公安好!”

    “王相公的马长得真高。”

    “王相公,我家的汤饼可好吃了,要不来一碗?”

    “……”

    半个白天,一个晚上,再加一个早晨,王渊的威名已经传遍平夷城,似乎城内人人都认识他。

    好吧,主要是认识马,西南地区可很少见到这么高的。

    消息传播如此快速,也是因为平夷城太小,只有狭长的一条街道,外加几条小巷子,还没有贵州城的四分之一那么大。

    昨天带着那么多土匪脑袋进城,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王渊一路走来,到处都有人跟他打招呼,而且全都带着好奇、探究的眼神。

    来到铁匠铺,王渊拿出小刀,亲自给马儿修脚,接着才让铁匠重新钉马掌。养马真的很费功夫,还得半夜起来给马儿喂夜草,现在夜里的活儿总算可以交给周冲了。

    那小子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已经逃掉,又专门回来投身为奴,肯定干不出偷马跑路的傻事。

    主要还是户籍问题,贱籍也比无籍好啊。

    明代中后期的城市里,许多小商贩属于无籍流民,但民不举官不究。可毕竟属于灰色人群,连租房子都被歧视,遇到黑心房东甚至收他们两三倍租金,还是临时提价,不给钱就威胁说要报官。

    周冲就算把王渊的马儿偷去卖了,他也得东躲西藏过日子,还不如委身为奴奔个前程。

    牵马回到卫所,秦把头已经召集商队,聚在那里准备继续赶路。

    周冲拎着几个布袋子,屁颠颠跑到王渊跟前,说道:“二哥,这是秦五叔帮忙买的苦荞、豆饼和姜盐,一共花了三百六十钱,你给的碎银子还剩一百八十钱。”

    王渊说:“那一百八十钱,你自己拿着吧,回头再给你一百二十钱,就当是这个月的工银。”

    “谢谢二哥。”周冲笑着把铜钱揣进怀里。

    工银就是工资,而且王渊还要包吃住,每个月三百文工资并不少,因为云贵地区的消费水平非常低。

    如果换成江南,那边的消费就高了。用农家短工来举例,不但要给工银(工资),还要提供饮食米(口粮)、盘缠银(路费)、农具银(器材损耗费)、柴酒银(喝点小酒),林林总总算起来一天就要二十文钱,而且还只够这些短工养家糊口。

    当然,短工干得也多,每天起早贪黑,比长工的劳动强度更大。

    而原则上,像周冲此等奴仆,王渊可以不给工资,只提供日常吃住,偶尔给些赏钱即可——这种事儿,王渊实在干不出来。

    周冲没舍得把东西往马背上放,建议道:“二哥,不如再买一匹驮马,专门用来驮运行头。”

    “可以。”王渊也醒悟过来。

    之前王渊是一个人,而且官道狭窄,带双马不好赶路。因此应考书箱、衣服、毯子、米盐等物,全都由“阿黑”驮着,战斗时还得先卸货,生生把一匹战马当成驮马来用。

    现在两个人赶路,需要带的东西就更多,必须再买一匹驮马才行。

    平夷城没有专门的马市,临时买马还真不容易。王渊跑去找指挥使李玺,用五两银子买来一匹滇马,这马矮小得很,但腿脚粗壮,适合拉车运货。

    周冲往驮马上放东西的时候,李应牵马走来,笑道:“你这仆从不错,挺机灵的,而且还勤快。”

    王渊感慨说:“以他的身世经历,不机灵勤快早饿死了。”

    就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突然奔跑过来。他浑身衣服都破烂不堪,脚上连草鞋都没有,只用破布随便包起来,面部有多处擦伤和淤青。

    正是沦落到睡大通铺的田秋。

    田秋也是直接认马,跑到王渊跟前,作揖道:“阁下可是贵阳神童王若虚?”

    “正是。”王渊作揖回礼。

    田秋自报家门道:“在下思南府学生员田秋,字汝力。久慕若虚兄才名,今日特来一见。”

    “原来是汝力兄当面,你这是遇到土匪了?”王渊问道。

    “实在有辱斯文,”田秋羞惭道,“在下没有若虚兄之武勇,书伴也被土匪杀了,我靠跳崖才逃过一劫。身上值钱物品,皆被土匪搜去,鞋子和方巾也在跳崖时不知去向。”

    又是个倒霉蛋,从思南府到云南,比贵阳到云南还要多走一千里,眼看着就要走出贵州地界,居然落得这幅模样。

    王渊问道:“汝力兄的应考文书,不会也弄丢了吧?”

    “没有,应考文书用油纸包着,缝在内衣中,土匪没能搜到。”田秋忍不住有些脸热,他其实把文书缝进底裤,土匪们除非掏裆,否则还真找不出来。

    王渊扭头对越榛说:“文实兄,你与这位田兄身材相仿,不若先借他一套衣服鞋帽。”

    越榛笑道:“都是贵州士子,自应互相帮扶。”

    王渊又拿出五两银子,塞到田秋手里:“汝力兄请收下。”

    王渊的银子也没几个了,夜袭叛军分赃几百两,在文明书院就用去不少,现在只剩二百两左右。明斤为十六两,也即十二斤半,其中有六斤多还放在穿青寨存着。

    田秋连忙对着王渊、越榛二人作揖:“两位兄台慷慨相助,现在感激不尽!”

    此人年龄也不大,今年十六岁,只比王渊年长一岁。这个年纪从思南府走到昆明应考,足足三千多里地,还真是难为他了,没被砍死、病死算是运气好。

    田秋很快换上新衣,又戴上方巾,说道:“我大兄为曲靖府通判,等到了曲靖,再与诸位朋友宴饮答谢。”

    通判为正六品,相当于地级市的副市长,主管清军(清查当地军户)、缉盗、农事、盐事、水利、屯田、牧马等。反正油水非常丰厚,田秋的大哥肯定不缺银子。

    “好说,出发吧。”王渊笑道。

    经过斩杀匪首那一战,王渊已经成为实际领头人,就连秦把头做事都要提前征求他的意见。

    王渊说出发,那就出发。

    本来赶路是很枯燥的,恰好周冲会唱戏,而且主动给众人免费献艺。

    他唱的是明代滇曲,跟清末民国的滇剧不一样,唱法夹杂着山西梆子、湖广和两淮曲调,应该是明初大移民带来的融合。

    “众军士连日苦困睡沉沉,老令公饥寒交迫眼发昏……外头走进来六郎小将军,脱战袍惊醒了令公老大人……”周冲高声唱着《杨家将》,他在土匪窝里就靠这个混得挺舒坦。

    “好!”

    商队脚夫和生员们连声喝彩,有人唱戏耍乐,可比单纯赶路有意思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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