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曲二首·其二

高老庄主

唐·戴叔伦
汉家旌帜满河山，不遣胡儿匹马还。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高老庄主

张明的话，让孔融身躯一震，这句话无疑是在告诉他。
这种纸，能够量产！
对读书人来说，这种等级的纸张能够量产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刹那间，他心中突然有些感谢，感谢曹操任他为南郡太守了。
至于张明说的请教，也让他心中好奇，于是二话不说，带着邴原就和张明一起朝张明府宅走去。
“文举公，不知这位先生是？”
路上，张明对那跟在孔融身后，对他投来赞许目光的文士也十分好奇。
孔融一拍脑门，笑道：“看我，差点都忘了。”
“这位是北海邴原，字根矩，现任司空府东阁祭酒，知汉你称其邴祭酒便是。”
俨然一副以张明长辈的身份自居，邴原心中好笑，却并未戳破。
“知汉才情斐然，我这次来，也是想与知汉切磋一二。”
听到邴原之名，张明心中大喜，建安一龙的名声，他当然知晓。
不过张明面上不动声色，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
“原来是邴祭酒当面，切磋不敢当，是小子该向邴祭酒讨教才是。”
“邴祭酒少年泣学，不知令多少世家子弟汗颜，正是我辈典范。”
邴原也是面露惊讶，没想到这种陈年往事，张明竟然也知道。
不过这也的确是他引以为傲的往事，此时听张明道出，对张明的好感度噌噌上涨。
“知汉谬赞。”
“尝闻知汉近乎知晓天下之事，我本不信，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知汉年少成名，却宠辱不惊，这样的态度，才更加值得士人学习。”
“看来这一趟，定然会不虚此行！”
这读书人拍起马屁，果真让人心神荡漾，两人一波互吹，将关系瞬间拉近。
连孔融也打趣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位都是贤人，偏老夫如今是个闲人，闲人莫说贤话，还是赶紧赶路，听一听贤人是否闲话。”
三人相视一笑，不禁加快了脚步。
来到张明书房后，张明也不啰嗦，直接放大招。
“自我主入荆州以来，政通人和，百姓安居。”
“不过于文化上，还未有显著功绩，因此明斗胆，想请文举公牵头，于荆州号召天下文士，共修大典！”
“何为大典？”
孔融不解道，邴原也聚精会神。
见勾起二人兴趣，张明缓缓说道：“所谓大典，就是从有文字记载以来，把所有经史子集百家之书，以及天文、地志、阴阳、医卜、兵法、僧道、技艺的相关言论，全都编辑成一本书册，供世人学习。”
话音落下，针落可闻。
良久，孔融和邴原相视一眼，两人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坚定。
此举若成，不仅可以教化世人，更是能够名垂千古！
孔融率先表态，郑重说道：“知汉，请务必让老夫参与。”
邴原紧随其后，说道：“还有我！”
“从今日起，我邴原不再是司空府东阁祭酒，只愿为此大典一编书小吏。”
张明心中震动，没想到邴原竟然直接宣布辞官，而看孔融的表情，反而一副理所应当。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大典在这些大儒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如此一来，天下大儒必将尽入荆州，随着大儒到来，他们的学生，天下的读书人必将纷至沓来，文化战争的第一步，人才引进，将正式开启！
想到此处，张明躬身一拜。
“既如此，编撰大典之事，就有劳文举公，根矩公了。”
随后，三人商议了一些细则。
不用张明提醒，两人便清楚，要完成这样的大典，仅凭几人肯定不够。
如今荆州将要参与大典的，还有庞德公，黄公，水镜先生，仲景公等人。
其中黄公精擅技艺；水镜先生通晓奇门，道学，兵法；仲景公更是当世神医，这些都是所谓的专业人才。
有这些人为例，孔融和邴原也清楚，要编撰大典，就需要汇聚各方人才。
因此三人商定，第一步，就由孔融和邴原一道，广邀天下文士，待各类人才都有所储备后，再真正开始编书。
至于编书所需消耗的大量财帛，在荆州这里，有三才酒，以及即将开始售卖的月英纸兜底，反而成了最不需要担心的事情。
安置了孔融和邴原，又将两人介绍给庞德公，黄公等人。
忙忙碌碌三日之后，张明也收到了前线最新的战报。
“得了老刘粮草，曹老板也出了一万余骑兵吗？”
“我看看，老刘和曹老板已合兵一处，出箕关过东垣。”
“而步度根的三万鲜卑骑兵破不了安邑的高城，已经南下弘农了，不过弘农有杨氏大族，应该问题不大。”
“既然如此，步度根能去的地方，果然只有长安了吗？”
“华阴无险可守，过华阴便可入关中平原，那里也最适合骑兵驰骋，只要步度根稍微带点脑子，早就该往长安方向去了。”
“看样子，步度根不太聪明呀。”
“好吧，编撰大典招人的事情暂时也用不上我，就用这个时间，帮老刘刷一波声望，顺便坑曹老板一下。”
“省得他以为，我荆州粮草，是那么好拿的。”
伸了个懒腰，张明留庞统，邓芝协助伊籍等人处理荆州政务，张绣定安军坐镇襄阳，带着裴元绍并近卫营，径直离开了襄阳，来到了汉水旁的鹰扬军营中。
“汉升，子烈，准备好了吗？”
黄忠和陈武早已等候多时，见张明询问，陈武拱手道：
“回军师，讨逆军水军已疏通丹水，可确保大军通行。”
黄忠也拱手道：“回主公，鹰扬军准备充足，随时可以出发。”
张明颔首，随即下令。
“鹰扬军随我一路，走武关道，出蓝田，给步度根一个惊喜。”
“子烈，讨逆军水军务必确保粮道畅通，同时武关，给我死死掌握在自己手中，明白了吗？”
看着张明微扬的嘴角，黄忠、陈武身躯一凛，纷纷应声。
直到此时，二人才知之前安排的用意。
武关。
作为关中连接荆襄的要道，对荆襄意义非凡，若掌握在曹操手中，未来曹操随时能够派兵威胁宛城侧翼。
建安六年二月七日，张明率鹰扬军借道武关，顺手令陈武接手了武关防务。
打着支援曹操的口号，武关守将也不敢阻拦，最终被陈武率人驱逐，一脸悲愤地往许都告状去了。
二月十四日。
张明抵达蓝田，司隶校尉钟繇，带着马腾，韩遂等人，在县衙为张明设宴接风。
第124章 马腾你真是个好人，能否借庞德一用？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钟繇忽然拱手道谢。
“知汉此番前来，当真是解了长安燃眉之急，步度根携屠灭弘农杨氏之威，突入关中平原，来势汹汹。”
“然而长安空有西凉铁骑，却无多余粮草，纵然能守住城池不失，但若任由鲜卑肆虐，不但百姓受苦，待天暖后的春种，必然也会受到波及。”
“此杯，我敬知汉！”
“哈哈！”张明端起酒樽，喝了一口，说道：“钟校尉多虑了，既然我来了，肯定不会让鲜卑逞凶。”
“只要摸清楚步度根的位置，让鲜卑骑兵跑不起来，要灭步度根，轻而易举。”
“哦？”钟繇眉梢微挑：“那我倒想听听，知汉有什么妙计，能让骑兵跑不起来？”
“呵呵。”
张明轻蔑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待步度根来时自然就见分晓，不是为我准备的接风宴吗？”
“来来来，不谈军事，大家共饮！”
短短三言两语，两人便完成了第一次交锋。
钟繇的言外之意，是长安有骑兵，但无粮草。
张明到来，刚好带来了粮草，那么西凉骑兵便可迎敌，也就是说，张明的鹰扬军，就是个护粮队罢了。
可张明也告诉钟繇，他可不是来送粮食的，而是来当主力，打鲜卑的。
因此钟繇不信，才会有此一问。
张明更绝，明说自己有办法，可就是不告诉你！
一旁韩遂勉强听懂，心中冷笑不已，而马腾一脸茫然，只是觉得张明真厉害，以步兵对骑兵，竟然已有计策，不愧名满天下的智谋之士。
他马腾平生，最佩服的，就是聪明人！
“张军师神算鬼谋，某深信不疑，既然如此，某就等着看张军师大破胡虏。”
“不过若是张军师有用得着某之处，也不必客气，但说无妨吗，某愿助军师一臂之力！”
说着，马腾端起酒杯，豪饮一杯。
张明眼前一亮，暗道这马腾人是真好，难怪被曹操忽悠的一愣一愣，到最后甚至都被忽悠死了，还痛骂长子马超不孝。
此时若是不好好刷一波好感，他都感觉对不起对方的主动示好！
于是张明端起酒杯，单独敬了马腾一杯，同时说道：
“马将军不愧为伏波将军后人，温厚忠义，明在此先谢过将军好意。”
说罢，满饮一杯。
马腾眼眸明亮，笑容满面，他一向自诩伏波将军马援之后，然而世人根本不信。
可如今这话却是从名满天下的张明口中说出，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相信，他马腾是马援之后。
更不要说张明夸他温厚忠义，这四个字正夸到了他的心尖，看向张明，倍感亲切。
“哈哈哈！”
“知汉太客气了，某痴长你几岁，若知汉不嫌弃，称某一声老哥便是，不必见外。”
钟繇心底鄙夷，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马腾的军阀作风。
在他看来，张明也是世家子弟，肯定也不会理睬，因此并不担心，只管自斟自饮。
毕竟他们喝的，是张明带来的三才酒，平常哪里喝得到，就算得曹操赏赐，又哪里敢如此畅饮？
“既然如此，那明便称一声老哥，寿成老哥性情豪迈，当真让明一见如故！”
“这样吧，明这次一共还带了十坛三才酒来，便一并送给寿成老哥了，反正不久后要对步度根用兵，军中也不准饮酒，就当是明一点心意吧。”
“还望寿成老哥不要嫌少，等老哥喝完，若是喜欢，明回襄阳后，再送老哥十坛。”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钟繇惊的是，这张明竟然拉得下脸，当真称呼对方一声老哥。
韩遂惊的是，他太了解马腾了，此话一出，马腾还不将张明引为知己？
其余人惊的是，张明送的，可是千金难求的三才酒，还是十坛！
马腾也是震惊无比，但下一秒，就面露狂喜之色。
实在是这酒，太他娘好喝了！
一时间，他看张明，比看亲儿子还亲，甚至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拿什么还礼。
“哎呀，知汉，你实在太客气了。”
“这......这让我怎么敢收，老哥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张明心中一笑，感觉火候合适，于是面露难色。
“寿成老哥，你当然收得！”
“实不相瞒，明也是有事相求，不知道......”
已经上头的马腾想都没想，一拍胸脯，义正言辞道：“知汉尽管说，只要是老哥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张明一边在心中偷笑，一边面露为难之色。
“唉，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
“年前虽然我主与曹司空完成了交易，得了万匹战马。”
“奈何我主麾下，除了子龙，便无擅长训练骑兵的将领，然而子龙毕竟只有一个。”
“所以，我想问问老哥，麾下可有擅长训练骑兵的将领，可否借我一人，带回襄阳帮我主整训骑兵？”
马腾一听，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当下大笑道：
“哈哈哈，某还以为什么事呢，此事简单，某麾下将领，任知汉挑选！”
“一个够吗？不够的话，可以多挑一个！”
马腾豪迈道，张明差点笑出声，这马腾真是一个大好人，不过他麾下将领，张明看得上的，也就马超和庞德。
于是张明故作大喜状，随后故意说道：
“寿成老哥大义，明先谢过。”
“此外明也的确知晓，老哥麾下尽是擅骑之士，曾有所耳闻者两人。”
“其中有一人乃老哥同乡，少有健勇之称，三辅动乱时，更率军攻破苏氏坞堡，勇不可当。”
“另外一人乃南安狟道人，曾随老哥进击反叛的羌、氐等外族，数有战功。”
“若能借得此二中任何一人，明便心满意足。”
听了张明的描述，马腾不禁笑道：“那第二个人，想必知汉说的是庞德庞令明了。”
“此人的确勇武，也擅长调教骑兵。”
“如今令明正是我帐下校尉，可惜不在身边，不过既然是知汉点名，待宴席过后，某调令明往知汉营中听命便是。”
“至于另一人，恕某不能如知汉所愿，借给知汉一用了。”
“哦？”张明心中大喜，面上却装作疑惑，明知故问：“这是为何？”
马腾笑容更甚，颇有得色。
“想不到犬子之名，也能入知汉耳中。”
“超儿，还不快来与汝叔父见礼！”

高老庄主

随着马腾话音落下，只见马腾身后，闪出一名年轻人。
此人二十四岁，身材精悍，目光锐利，穿着皮甲，腰佩长剑，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他朝着张明躬身抱拳道：“马超，马孟起，拜见叔父。”
虽然他年岁比张明还要长两岁，但称呼张明叔父，却没有丝毫不虞之色，甚至隐隐还有些激动。
张明微微颔首，道：“原来竟是寿成老哥公子，果真一表人才，此杯我敬公子。”
说着，帮马超斟满一杯，递了过去。
马超更加激动，微微弯着身子接过，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接着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就在此时，马腾又亲自从身后带出一人，引到张明身前，在酒精催化下，脸上慈爱宠溺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来来来，知汉，某再为你引荐一人。”
“此人是某嫡子马休，字仲承，知汉观此子如何？”
说话间，一名年约二十岁的精干男子，悄无声息地挤开马超，朝张明深施一礼，口称叔父。
张明眼眸微眯。
他明显看到，马超眼中闪过一抹落寞，而马休虽然执礼甚恭，但眼中颇有自傲之色，不时便斜瞟马超。
再看马腾，此时他的眼里，全是马休，哪里还有马超的影子。
张明结合前世书中见闻，心头瞬间了然，看来马腾平日里，根本不待见马超，连马休也看不起马超。
难怪马腾让马超喊自己叔父，马超不仅不反感，反而有些高兴。
他可能也是想让自己的父亲，更重视自己一些吧。
张明微微一笑，赞道：“少将军虽然年幼，但已有寿成老哥风采，有孟起、仲承兄弟二人，老哥也可谓后继有人呀。”
听到张明的话，马腾先是一愣，随后大笑出声。
马超脸上则露出了一抹感激，不过马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快。
随后。
马腾又向张明介绍了马铁和马岱，甚至连马云禄都来了，这一场接风宴，生生变成了马家宴请张明的家宴。
论官职，马腾是征西将军，全场最大。
虽然钟繇持节督关中诸军，但是真正能指挥的，也就只是曹操手下的兵马。
论名声，张明不管谋略还是文采，都天下闻名。
因此钟繇倒是无所谓，一味喝酒，毕竟错过今日，再想畅饮三才酒，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不过韩遂却不甘寂寞，他一直在尝试拉拢马超，如今眼看马超对张明的感激之色已不加掩饰，他当然不会允许！
毕竟以张明的名望，万一帮马超说话，那就没他什么事了。
因此，他要让马超和张明，产生嫌隙。
韩遂眯缝双眼，突然说道：“今日真是痛快，有张军师在，才能让我等畅饮三才酒。”
“不过单单只是喝酒，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凉州尚武，不如请孟起贤侄舞剑助兴，不知军师，寿成兄，钟校尉意下如何？”
钟繇有酒喝就行，无所谓舞不舞剑。
马腾眼前一亮，立刻出言附和：“正是，孟起何不舞剑助兴？”
张明眉头微皱，这韩遂可是个老阴批，不得不防，于是并不表态，只是说道：“客随主便，当然还要看孟起自己是否愿意。”
马超本来不愿意，但是感受到张明对他的尊重，他一向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因此点头同意。
刚欲拔剑出鞘，却听韩遂又道：“一人独舞有甚意思？不如再来一人，与孟起比剑，岂不更加有趣？”
“远来是客，既然军师客随主便，不如另一个人，就由军师来出，如何？”
张明顿时明白过来，暗道韩遂老贼好阴险，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管自己派出的人，是胜是负，自己和马超之间，总会产生嫌隙。
若是自己拒绝，想必韩遂还会上升到地域，甚至刘备威望的高度，逼迫张明就范。
与其等到那时，还不如现在就应下！
张明计上心来，微微一笑。
“好吧，既然如此，汉升，和孟起切磋一番。”
紧接着，黄忠起身，众人目光纷纷聚焦，连钟繇都停住饮酒。
“黄汉升？”
“嘶！”
“可是那威震长沙，射杀了刘表的黄忠黄汉升？”
马腾脱口而出，一脸震惊。
张明微微颔首，示意黄忠出战，看到自家主公的眼神，黄忠会意。
“孟起，全力出手，让某家看看如何？”
马超愣了一下，不过看到张明朝他眨眼，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老将军，得罪！”
下一刻。
马超持剑，黄忠拿刀，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黄忠身形矫健，刀法如飞，迅猛凌厉，每一刀都充满了威势。
而马超则身手敏捷，剑法灵动，迅速应对黄忠的攻击。
不过马超毕竟还没有到达自己巅峰，并且用的是剑，也非自己擅用兵刃。
反观黄忠，武艺超群，正值巅峰的尾巴，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每一招每一式都如行云流水，将马超的攻击尽数化解，稳稳压制住了马超。
一边打，黄忠一边轻描淡写道：“孟起，你的剑法已经很不错了，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注意。”
马超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哪里需要注意？”
黄忠微笑着解释道：“你的剑法虽然灵活，但有时候过于追求速度，忽略了力量的运用。”
“在对抗强敌的时候，力量也是至关重要的，看这一刀。”
说罢，还亲自演示。
马超悟性超群，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多谢黄老将军指点。”
至此，两人点到即止。
黄忠不管名声，年纪，都远超马超，此时所展示出的武力，也稳压马超，同时他又对马超进行了指点。
因此这一战，反而更像师傅给徒弟喂招，众人看在眼中，并未感到丝毫不妥。
张明起身上前，一手端着一杯酒，同时递给二人。
随后笑道：“孟起少年英雄，剑法超群，日后若有疑虑，随时欢迎来我帐内找汉升老将军询问。”
马超身躯一颤，瞬间明白张明真意，满脸都是感激之情。
张明又看向韩遂，微微一笑。
“韩将军，满意否？”
“若韩将军不过瘾，不妨让自己麾下部将来与汉升过招，骑战，步战，或是箭术，随你挑？”
韩遂尴尬一笑，连称满意。
开玩笑呢，以黄忠展露的武艺，恐怕吕布复生，才能勉强压制。
吃了一个暗亏，韩遂也不敢再言，于是一场酒宴，宾主尽欢。
是夜，马超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张明的营帐之内。

高老庄主

张明刚刚准备歇息，便听到侍卫来报：
“军师，营外马腾之子，马超马孟起求见。”
“请进来。”
张明立刻穿好衣袍，同时心中洞若观火。
马超竟然这么着急来找他，可见如今马超在马腾麾下的地位十分尴尬，同时他自己也分外迷茫。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他白天刚刚暗示，到晚上马超就找上门来。
不多时，马超进入张明营帐。
“叔父救我！”
马超一上来就二话不说，倒头便拜，看他那一脸焦急之色，张明心中更加笃定，马超如今的处境，一定十分危急。
张明一边扶起马超，一边说道：“我与孟起一见如故，私下里孟起称我表字便是。”
“孟起勿急，慢慢道来，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一定会尽力帮助孟起的。”
得到张明的保证，马超安心许多，随后神色认真道：
“本来这些都是家事，不该对外人说起。”
“但我打心里认可知汉为我叔父，因此对知汉讲起，也不算是对外人说道。”
“而且我现在的处境，是真没有人可以商量，希望知汉能够为我指点迷津。”
见马超坦诚，张明也是不装了，准备先小露一手，让马超彻底放心，才能够畅所欲言。
于是他顺着马超的话，说了下去。
“孟起，让我猜一下，可是担心，祸起萧墙？”
马超一惊，不过想到对方是张明，似乎也是正常。
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今在家中，我是如履薄冰。”
“虽然我是父亲大人长子，但只是庶出，如今仲承已行冠礼，未来不止是在家中，甚至是军中，我的地位，都会渐渐不如仲承。”
“我担心的，倒不是军权旁落，而是......”
马超一咬牙，终于说道：“而是父亲大人不再喜我！”
“甚至于，就算我主动放弃兵权，仲承还是会想要除我而后快，不知那时，父亲大人是否会为我流泪。”
果然，张明暗叹一声。
历史记载，马腾与韩遂不和，被曹操忽悠到朝中任卫尉，而让马超为偏将军，统领马腾所留部下，不就是认准了父亲二人不和这一点，在算计马腾吗？
可惜那个时候的马腾，已经被曹操忽悠瘸了，当真带着马休、马铁及其余家属徙往邺城。
这一举动，让马超直接认定，自己是被马腾给抛弃了。
因此后来韩遂鼓动马超一起叛乱的时候，马超想都没想，就直接同意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马超，在他心中，父亲可能早就已经死了吧？
张明看着眼前的马超，此时的马超，还十分在乎父子亲情，他也不想让马超最终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
更何况，五虎上将独缺马超一人，这样的遗憾，张明当然不会让其发生。
机会如今就摆在眼前，他决定，一定要把马超给忽悠到荆州去！
想到这里，张明面色故作凝重，沉吟半响后才缓缓说道：“孟起，我有一计，可打消你的顾虑。”
“只不过若行此计，短时间内，你恐怕都无法回归故土了。”
“如此，你还愿意听吗？”
马超点了点头，苦笑道：“知汉说笑了，现在的我，还有选择吗？”
“请知汉指点，如何才能改变如今困局？”
张明嘴角微勾，缓缓说道：“孟起，岂不闻，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哦！”
马超眼睛一亮，随即又皱眉道：“可是，我现在恐怕没有准备的时间，更何况贸然离开，也会引起父亲反感。”
看得出，现在的马超，格外在意父子亲情。
“孟起糊涂，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怎么能说是贸然离开？”
张明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胸有成竹。
“知汉的意思是……”
马超目光闪烁，满怀期待。
张明继续道：“步度根部如今已过郑县，目标直指长安，我已经决定，在霸陵阻击步度根部。”
“若想全歼这伙鲜卑骑兵，令胡虏不敢南顾，尚缺一支精锐骑兵相助。”
“如何？”
“孟起可愿随我转战万里！”
马超眼神一亮，瞬间明白了过来。
如果张明开口，向自己父亲借兵，并点名自己，父亲一定不会拒绝。
到那时，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带兵离开，到时候跟着张明，或四处征战，或回荆州整顿，不都可在外而安？
等仲承慢慢继承了父亲的位置，扶植了自己嫡系，掌握了军权之后。
到那时，对自己的敌意必然消退，而父亲那里，说不定因为自己长期在外，反而会心生思念之情。
想通一切，马超狠狠地点了点头，
“知汉此计妙极！我愿随叔父征战，求叔父成全！”
不知不觉间，马超对张明的称呼，又变成了叔父。
成功忽悠到马超，张明心头也是大喜，不过面上却波澜不惊，还不忘提醒马超。
“既然如此，孟起回去便可准备。”
“明日我便准备往寿成老哥帐中，借五千骑兵襄助，点名孟起统领。”
“五千骑兵数量正好，相信寿成老哥也不会怀疑，而以西凉骑兵的实力，暂时缺少五千骑兵，也于大局无碍。”
听了张明的话，马超点头不歇，心中更是对张明感激不尽。
“想不到叔父如此热心，连这些事情都想到了。”
“我马孟起决定了，一定好好跟随叔父，报答叔父赐计的恩情！”
次日一早，张明便往马腾营中拜访。
和张明一道的，还有之前席上所说的十坛三才酒。
“哈哈，知汉贤弟，这份大礼，老哥愧受啊！”
看着眼前的十坛三才酒，马腾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哪里哪里，寿成老哥借我令明，解了我主燃眉之急，等我回到荆州，禀明了主公，还有三才酒相送！”
张明的话，让马腾笑得更欢了。
趁着马腾高兴，张明提到自己即将往霸陵阻击鲜卑，随后便提到，自己就算能击败鲜卑，可是身边没有骑兵，恐怕无法全歼鲜卑骑兵。
马腾一听，十分上道的表示。
“贤弟勿忧，老哥我别的没有，就是骑兵多。”
“只要贤弟粮食管够，一两万骑不在话下！”
张明闻言连忙摆手，说道：“老哥客气了，要不了这么多。”
“有孟起领五千骑相助足够了，等彻底灭了鲜卑，便让孟起回来，如何？”

高老庄主

面对漫天箭雨，黄忠丝毫不惧。
“举盾！”
一声令下，位于队列最前面两排兵士，第一排将大盾立于身前，盾角插入泥土之中，接着全部斜立，用肩膀抵住盾牌，微微倾斜。
第二排士兵则将大盾架在了第一排盾牌之上，同时用双肩扛住了盾牌。
而后面每一个弓箭手，弩手身旁，都有一名士兵举盾护卫。
叮叮当当......
这些从百步之遥抛来的箭矢，除了声势唬人以外，几乎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事实上。
骑射有效射程仅二十余步，本就不比步兵弓箭手的五十步，甚至还不如弩手的三十步。
但是步度根的目的，本就不是造成杀伤，他所为的，仅仅是用骑兵冲阵的震撼效果，搭配骑兵抛射的极远射程，营造一种铺天盖地的阵势。
面对这种阵势，敌军一定会被吓傻，然后一触即溃！
这一路南下，他也不是第一次和汉军作战，因此成竹在胸。
对面这支汉军，除了人多些，主将年纪大些以外，并无不同。
然而当一轮射完，双方距离拉近到五十步时，步度根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眼前密密麻麻的盾墙，让他心中升起一抹不安。
而且都已经到达五十步，对方的弓箭手竟然还没有射击，让步度根倍感意外。
“撤盾！”
黄忠再度下令，很快步度根就看到。
第二排大盾撤下，第一排大盾倾斜更甚，随后是一队队弓箭手上前站立，而弩手则半蹲于盾后。
步度根大惊，他瞬间明白了敌将的意图。
这是想要放近了再打啊！
“可恶，天真！”
眼看双方距离转瞬来到三十步，步度根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射！”
虽然还没有完全进入有效射程，但这个距离，对于族中擅长骑射的精锐来说，已经能够造成一些杀伤了，配合上其他人的抛射，所产生的威势，绝对远胜之前一轮。
他不相信，这些汉军当真悍不畏死！
“弓箭手，弩手，准备！”
“盾牌手，护！”
黄忠身居一线，没有丝毫畏惧，语气如常，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发号施令。
只见鹰扬军的弓箭手和弩手纷纷举起手中长弓劲弩，每一个士兵的脸上，也全是坚毅之色，无半分畏惧。
而一名名手持圆盾的士兵，则尽可能将同袍遮蔽，硬抗过这一轮箭雨。
凡中箭者，无一人发出哀嚎、惨叫。
能动者，默默退出一线；不能动者，立刻有同袍接应，带出一线。
整座军阵，宛如一台精密计算的机器，稳定准确的不断运转。
在步度根眼中，他所看到的，无非是任由箭雨落下，敌阵没有丝毫波澜。
但一旦骑兵冲入敌阵，溃败的，一定是步兵。
这一点，他坚信！
因此，只要自己的鲜卑铁骑扛过对方一轮箭雨，那么胜利的天平，一定会倒下自己一方。
而这一幕，落在南面山坡上的马超和庞德眼中，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居高临下，看得更加清楚。
从始至终，黄忠的鹰扬军，令行禁止，整齐划一，且没有一名士兵，出现过哪怕一丝慌乱。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想法无比一致。
“恐怕鞠义的先登军，高顺的陷阵营，也不过如此吧？”
就在此时，鲜卑铁骑距离鹰扬军已不足二十步！
这个距离，即使是骑射已经能够发挥出巨大杀伤了，只不过骑兵才刚刚射过，只有最精锐的骑兵，才能勉强再射出一箭，几乎造不成大范围杀伤了。
而这时，老将黄忠终于下令。
“射！”
刹那间，弓箭，劲弩齐射。
嗖嗖嗖......
“怎么可能！！！”步度根失神喃喃。
整个鲜卑骑兵，宛如遭到了一堵无形墙壁，冲击势头瞬间停滞了刹那。
直到此时，步度根才终于明白，对方为何要舍弃弓箭手的射程，而是选择和弩手一起到二十步时才进行射击。
因为这样，才能将伤害拉满，让前排骑兵几乎无一幸免。
前排骑兵轰然倒下，自然就对后面冲来的骑兵形成了阻碍，从而影响到了骑兵的冲锋。
“好阴险的家伙，难道他就不怕部下混乱？”
步度根不理解，不过现在，双方甚至能够看清彼此脸上的表情了。
这些汉军脸上，的确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大人！”
一员亲兵低声提醒，步度根来不及多想，一边狞笑，一边连忙高喊。
“吹响号角！！！”
随后，战场上响起悠扬号角声，鲜卑骑兵顿时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疯狂咆哮起来。
这一刻，鲜卑人也展露出了他们精湛的骑术。
只见位于前方受到阻碍的骑兵纷纷朝两翼，让开了中间通路，而后面冲锋未受影响的骑兵，则纷纷越过地上的尸体或者战马，仍然朝鹰扬军大阵发起冲锋！
“合！”
“举矛！！”
黄忠古井无波，继续发号施令。
下一秒，盾墙合拢，再度林立，与此同时，一杆杆长矛从盾墙后伸了出来，宛如一片锋利的丛林。
步度根再想变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咬牙，他只能大喝道：“儿郎们，冲过去！”
“杀啊！！”
说罢，他指挥骑兵继续冲阵。
“冲锋！！！”
步伐隆隆地骑兵冲锋，那股肃杀之气让山坡上观战的马超和庞德都有些变色。
然而黄忠的鹰扬军愣是分毫不动，就这么硬生生扛住了鲜卑骑兵的冲锋。
长矛和战马纠缠，鲜卑骑兵的战刀从马上往下猛烈劈斩，鹰扬军将士们也不甘示弱，拔出腰间环首短刀与鲜卑骑兵们厮杀在了一起。
战斗从一开始，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
但无论如何，鲜卑骑兵的冲阵，被拦了下来。
步度根咬紧牙关，死死盯住在阵前一边指挥，一边杀敌的老将黄忠，眼中喷射出阵阵怒火。
鹰扬军后方，裴元绍看着身旁镇定自若的自家公子，满是敬佩之色。
别人不知道，他当然知道。
鹰扬军的练兵之法，正是出自自家公子之手。
像鹰扬军一样的军队，在主公麾下，还有八支！
一股自豪之情，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而在山坡之上，马超和庞德震惊之余，遥看向张明，更是心生敬畏。
不过眼看鲜卑骑兵已经受阻，马超一扬手中**，就准备按照约定发起冲锋。
“等等，大公子！”
庞德眼尖，看到步度根后军变阵，连忙喊住马超。
再看时。
只见步度根后军约万骑，开始朝鹰扬军侧翼包抄！

高老庄主

这步度根果然也不是平庸之辈，至少在指挥骑兵一途，颇有大将风范。
一时间，万骑奔腾，声势浩大。
一旦包抄成功，便能切割战场，更让鹰扬军腹背受敌。
马超也是指挥骑兵的行家，心头不禁大急。
“令明，不能等了！”
“万一让鲜卑人冲入阵中，仅凭步兵难以抵挡，到那时叔父就危险了！！”
“众将士上马，随我......”
“大公子，冷静！”庞德沉声喝道，阻止住马超。
“什么？”
马超闻言一愣，眼神有些凶戾。
“你看，咱们骑兵数量太少，若正面交战，恐怕占不了多大便宜。”庞德忙道：“而若是按军师所言，待敌骑陷入缠斗时再杀入，必能给予致命一击！
“更何况你看鹰扬军主帅汉升老将军，可有一丝慌乱？”
“我想就算是步度根，肯定也拿鹰扬军没有办法，而且我相信以军师的谋略，绝对有应对之策！”
马超闻言，顿时有了决定，当即下达命令。
“众将士听令，等鲜卑骑兵冲势减缓，便立刻随我冲阵！”
“遵命！”
五千骑兵，纷纷上马，随时准备朝步度根的鲜卑骑兵奔袭。
而黄忠的应对，果然也没有令他们失望。
只见鹰扬军面对鲜卑骑兵的包抄同样进行了变阵，宛如白鹤亮翅，侧翼三排兵士迅速列阵而上。
第一排持盾，第二排举矛，第三排张弓。
鲜卑本阵内，步度根眉头一皱，他并不蠢，一眼便看穿了敌军的用意。
最关键的是，对方此阵，再一次让他感到意外。
按照常规方法，应该是以圆阵抵御骑兵包抄才是，而他想的，便是等敌军结成圆阵之后，利用鲜卑骑兵的机动进行游射，消耗敌军的同时，还能磨灭敌军意志。
可如今，对方以鹤翼阵迎击，固然能够防卫侧翼，但是自己这边的，可是骑兵而非步兵。
因此步度根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嘴角的冷笑却再也抑制不住。
“传令！冲上去，给我撕破敌军防线！！”
步度根果断下令。
在步度根命令下达之后，这一万鲜卑骑兵立即将阵型散开，并且骤然加速，朝侧翼的鹰扬军冲去。
然而想象之中，轻而易举撕破防线的场景并未出现。
这些鹰扬军将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生挡住了骑兵的冲锋。
他们无人畏惧，更无人退步，有人阵亡，便立刻有人顶上！
凭借钢铁般的意志，硬是扛住了万骑冲锋。
当骑兵冲锋受阻之后，便是劲弩逞威之时。
一支支劲弩直透鲜卑骑兵身躯，带起蓬蓬血雾，为死去的同袍报仇雪恨。
步度根大惊失色，这种打法，他从未见过。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失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任由骑兵和步兵纠缠在一起，激烈地进行着近身肉搏。
一旁扶罗韩见状，连忙劝谏：
“可汗，这伙汉军不简单，咱们撤吧。”
“没必要和他们死磕，之前抢夺的粮食和财物也不少，咱们想走，他们也追不上。”
“万一到时候被曹操和刘备的骑兵赶上，就得不偿失了呀。”
扶罗韩不仅是步度根的哥哥，同时麾下也有数万部众，对他的话，步度根还是十分尊重的。
想了想，他也觉得扶罗韩说的挺对，刚欲下令收兵撤军。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突兀响起，瞬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顺着马蹄声的源头看去，从南面山坡上，赫然冲下来了约五千骑兵！
“骑兵！”
“怎么会有骑兵？”
步度根喃喃自语，不明所以。
“不好！”
“可汗，是西凉铁骑！！”
扶罗韩反应较快，一下想到，这附近可能的骑兵队伍，只有马腾韩遂的西凉骑兵。
于是，他连忙高呼：“可汗，快命人断后，咱们赶紧撤。”
“晚了，就怕不好走了呀！”
步度根闻言，连忙调转马头，一边命骑兵上前阻敌，一边命令吹响撤退的号角。
“哼！现在想跑？晚了！”
马超见状，当即命令全军加速。
西凉骑兵从山坡上冲去，速度其快无比，短短片刻之间，就已经拦腰冲入了鲜卑骑兵阵中。
“痛快，全军随本将一起，杀！”马超兴奋地大叫，旋即大吼道：“放箭，凿穿！”
嗖！嗖！嗖！
伴随着箭雨落下，一轮骑射，鲜卑骑兵猝不及防，瞬间倒下一片，附近战马也受惊四散开来。
“冲锋！”
“杀光这帮杂碎！！”
庞德同样挥舞着手中长刀，威风凛凛，展示出自己的武勇，和马超一般，如同两柄锋利的剑刃，瞬间刺入鲜卑骑阵腹部。
步度根见状更加不敢怠慢，和扶罗韩一道，快速朝外围逃脱。
虽然不甘，但是他清楚，这一战，他败了。
不过想要凭借这区区五千骑，就将他的鲜卑勇士拦在这里，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他也没有过分担心，下达撤军命令后，便不再管战场的情况。
他相信，等他到了藏匿钱粮之处，自己的勇士们，都会追随着他而至。
而另一边，在鹰扬军后方的望楼上，张明和裴元绍正远远观望。
见到这一幕，裴元绍不禁有些着急。
“公子，这个步度根还挺果断，为了逃跑，连手下都不管了？”
“呵呵，老裴，你看那些鲜卑骑兵，可有丝毫慌乱？”张明微微一笑，说道：“不过现在不慌，不代表一会儿不慌。”
“你看那里，我相信那步度根，没这么容易逃掉！”
顺着张明手指的方向，裴元绍连忙看去。
只见鲜卑骑兵之中，有一两鬓斑白的老将，一人一骑，手捧长刀，如斩波逐浪一般，杀入人群之中，以势不可挡的姿态，不断接近步度根。
“嘿！是黄老将军！！”
裴元绍大喜，不仅是他，步度根本人也发现了。
“扶罗韩，你带人先走。”
“这个老东西，当真不自量力，等我宰了他，便来追你！”
看着身后不断赶来的黄忠，步度根冷笑连连，眼中散发出慑人的光芒。
他很清楚，就是这个老家伙，将他的骑兵给拦了下来。
现在这个老家伙竟然还敢来追他，这让自负勇武的他，如何能忍？
说罢，调转马头，竟然迎着黄忠冲了过去！

高老庄主

看着迎面而来的步度根，黄忠目光沉稳，双腿猛夹马肚，胯下骏马嘶鸣一声，飞快冲向步度根，然后两者交错而过。
铛！——
两刀相交，这一击纯粹比拼力量。
步度根的力量丝毫不比黄忠弱，而他却远比黄忠年轻，这样就意味着，他的耐力，一定比黄忠强！
“哈哈，老东西，不过如此嘛！”
得出如此结论的步度根，自信满满，忍不住开口嘲讽。
“老东西坏本汗好事，本汗决定，将你人头砍下，带回去当做夜壶。”
说话间，再度回马，手中大刀紧握，一催马肚，主动朝黄忠冲了过去。
面对步度根的挑衅和嘲讽，黄忠面色丝毫未变，只是他一对虎目中，多了一缕寒芒。
两骑再次相交，步度根挥动手中大刀，猛地朝黄忠劈去。
然而，黄忠竟然选择不躲不闪，只是手腕一抖，横刀抵挡。
叮！——
刀尖与刀背撞在一起，迸溅出一团火花。
受到反震之力的影响，步度根手臂不自觉颤抖，顿时攻势缓和了几分。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步度根心中诞生。
“怎么会？”
“这老东西，怎么这么轻易就挡下了我全力一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趁此机会，黄忠右手一翻，刀刃顺着步度根的大刀，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直奔步度根脖颈而去。
步度根大骇，慌忙抽刀，想要挡住黄忠的攻击。
铛！——
这看似平和的一击，所爆发出的力量远超步度根想象，连带着他自己的大刀，也朝自己的脖颈处倒卷。
这个时候，他终于察觉到不妙，脸上涌现出恐惧之色，可惜已经晚了。
噗嗤！
鲜血喷溅，一颗脑袋冲天而起。
步度根的脖颈上，多了一条深红的切口，鲜血狂飙，染红了黄忠的衣衫。
“力气大算得了什么？不会运用力量，也不过只是匹夫之勇。”
“孟起，刚刚这一刀，你可看懂？”
弥留之际，步度根仿佛听到了对方平淡的话语。
原来从始至终，他眼中的这个老家伙，就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呵呵......”
下一秒，步度根的尸体轰然坠落。
这一幕太过惨烈了，四周不少鲜卑骑兵顿时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们的首领，竟然就这样死了！
似乎在证明这件事的真实，一道喝声响彻四野。
“多谢黄老将军，孟起受教。”
“敌酋已经授首，西凉铁骑，随我杀敌！”
下一刻，西凉骑兵和鹰扬军士气大振，喊杀声直上云霄。
“混蛋！”
“该死，可汗死了，可汗死了！！”
“快逃吧，再不逃，就没命了呀！！！”
鲜卑骑兵们反应过来，没有了步度根之后，顿时四散而逃。
反观汉军这边，士气却是越来越旺盛，甚至连步军都能隐隐压制着鲜卑骑兵，跟在鲜卑骑兵后面追逐。
一直追杀到夜幕降临，张明才下令收兵。
营帐中，看着宠辱不惊的黄忠，张明也忍不住赞叹：
“汉升，今日之战，你当为首功，鹰扬军必名扬天下！”
“谢主公夸赞，此忠分内之事！”
听到张明的夸奖，黄忠不骄不躁，仍能保持冷静，尽显名将风范。
随后，黄忠和马超依次禀报了此战战损。
鹰扬军伤亡近三千人，面对三万骑兵的冲锋，能够正面硬抗，这样的战损已经非常恐怖了。
马超的西凉骑兵损伤极少，甚至无人阵亡，只有百余人受了些轻伤而已。
反观鲜卑一方，以骑兵冲锋，伤亡者八千余，投降者七千多人，逃回去的，不足半数。
除此之外，张明一方更缴获了战马六千余匹！
虽然鲜卑多一人双骑，甚至三骑，但战马的伤亡，远比士兵惨重，能够得到六千余完好战马，张明已心满意足。
紧接着，张明又从俘虏口中得知，那些他们劫掠的钱粮，全都存放在骊山北麓的一座小村庄之中。
于是张明决定，大军立刻朝那里进发，不能让鲜卑人轻轻松松就将这些钱粮带走！
打起火把，大军趁着夜色，朝骊山方向疾驰。
寅时刚过，大军赶到。
此时天色未亮，然而村庄已经没有一丝声响，显然是鲜卑的斥候发现张明追来，扶罗韩已经带人匆匆离去。
不多时，有斥候双目通红着回来禀报。
“报！”
“村庄内......老幼无存，死状惨烈。”
“另外村内除剩余部分粮食外，已无鲜卑人踪影，请军师定夺。”
张明眉头一皱，看样子这座村庄也没能幸免，已经被鲜卑人屠杀殆尽。
刚到村口，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当火光照亮村庄之时，张明整个人都呆住了。
入目之处。
村口的老槐树上，挂满了尸体，清一色的白发老者。
这些老人没有能够等来安详的晚年，等到的却是鲜卑人的屠戮。
他们的脸上仍然带着痛苦的表情，但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愤怒！
有的尸体被砍得支离破碎，四肢散落，有的则已经掉落在地上，任由鲜红的血液洒满周围的土地。
村内几乎没有一座完好的屋宅，残垣断壁之上，甚至还有孩童的尸体，他们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无助，有的仍然紧紧握着心爱的玩具！
院落中，街道上。
有被脱光衣物，惨遭凌辱的女尸；有被残忍地砍下头颅，手持农具的男子；也有被刺穿了胸膛，仍紧紧抓着自家门槛的一家之主。
只有那些被打翻在地的家具，和散落一地的破损物品，仿佛还在诉说着曾经的生活和幸福。
整个村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人窒息。
这个曾经平静祥和的村庄，如今成为了一片死寂和恐怖的地狱，每一具尸体都诉说着他们无辜的遭遇，而犯下这些罪行的人，却已经裹挟着他们的财物逃离。
张明此时已出离了愤怒。
虽然他一早就听说鲜卑人在平阳屠城，但听说和亲眼所见，完全不一样！
“杀了。”
“把那些鲜卑俘虏，全都杀了。”
张明冷漠的语气，宛如九幽而来的索命阎王，让身旁的黄忠等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众人同样愤怒难当，但大家也很清楚，杀俘自古以来，就易受人诟病。
黄忠强忍愤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却仍然难掩颤抖。
“主公......杀俘，怕引来士人口诛笔伐......”
张明朝村子深鞠一躬，随即缓缓起身，一字一句说道：
“我说。”
“全~杀~了！”
“就算有千古骂名，我张明一力承担！”

高老庄主

张明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能传到全军每一个将士耳中。
黄忠、马超、庞德等人都被张明的冷酷决断所震撼，在他们眼中，张明是军师，是文士，肯定最为在乎生前身后之名。
可是当他们看着张明坚毅的面容，那毫不掩饰的愤怒和仇恨时，他们知道，张明和他们，是一类人！
所有人神情一震，继而逐渐坚毅，众人心中本就燃烧的热血更加沸腾。
黄忠迈步走到张明身边，沉声说道：“主公，就算有千古骂名，末将愿为主公一并分担！”
看到此处村庄惨状，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涌出无限杀意。
更遑论黄忠这样的沙场宿将，他之前只是担心自己的主公，张明的名声罢了。
既然张明都不怕，甚至甘愿一力承担千古骂名，那么他一个白发老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随后，黄忠抱拳，单膝跪下，以示决心！
紧接着，马超紧紧握住手中的**。
他同样来到张明身旁，语气激昂地说道：“叔父，这些鲜卑人犯下了滔天大罪，已经超过做人的底线，我们绝不能姑息他们！”
“杀了他们，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为了死去的无辜百姓报仇，我看谁敢说叔父半点不是！”
“若真有千古骂名，那么这骂名，超愿替叔父背之！”
说罢，同样抱拳，单膝跪在张明身侧。
紧随其后的，便是庞德庞令明。
他每逢羌、氐等外族犯边，向来勇猛，不计生死，便是因为他见过太多外族对汉人所犯下的罪行。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从未见过如今日这村庄中所呈现的惨状，也没有杀过俘虏。
但是现在，他只想这些鲜卑人死！
庞德紧紧攥着拳头，来到张明身后，愤怒地说道：“军师，这些鲜卑人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配被称为人，他们是野兽！是畜生！！”
“对畜生举刀，何来骂名？”
“若真有后人敢辱骂，我庞德同样愿与军师共担！”
言毕，庞德也一撩裙甲，抱拳单膝跪了下去。
哗！——
下一刻，一片整齐划一的声音从张明身后传来。
紧接着，所有人异口同声喝道：
“若有千古骂名，我等愿和军师一同承担！”
全军上下，无比一致，全都单膝下跪，誓与张明共进退。
尤其是他们听到黄忠、马超和庞德的话语，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抑制，甚至是那些土生土长的荆州兵，此时也同样怒不可遏。
谁没有个家人朋友？若有一天，在眼前村庄发生的事情，发生在了他们自己身上，那时的他们，面对同样的情况，会如何抉择？
答案显而易见！
鲜卑人的凶残和暴行令人发指，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那些无辜的生命报仇雪恨！
张明回顾全军，心中感动，同时更加欣慰。
他眼神坚定，随后下达了命令。
“将全村百姓葬好，让这些鲜卑人跪在他们的坟前，一个不留！”
在张明的带领下，全军士兵齐声高喊：“杀鲜卑，杀鲜卑！”
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是对天地间所有的冤魂的呼唤，在这一刻，他们的目标已经超越了个人的利益和名誉，他们是在捍卫人性、正义与尊严。
不多时。
所有无辜枉死的百姓得到安葬，一队队鲜卑人被带到坟前空地，整整跪了一片。
而每一个人后面都有一位目蕴怒火的汉军士兵，手持环首刀，等候命令。
此时鲜卑人中，已经有人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更有懂得汉话的人，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用鲜卑语一一道出。
一时间，鲜卑人的恐惧和绝望在他们的眼中逐渐浮现。
“大人，我们知错了，我们真的知错了！请您宽恕我们，饶命啊！”
“大人，我们被逼无奈，只是为了活命而行，是是是......是可汗大人让我们这么做的......”
“求求大人，我们也是人啊，请您放过我们，我们愿意做奴隶，为大人效劳。”
“对对对！我们愿降，愿奉大人为主，哪怕是让我们向同胞举刀，我们也绝不会有一丝迟疑！”
“请大人明鉴，我们并非心甘情愿，我们......我们都是被人胁迫，我们......我们是无辜的啊！！”
“......”
鲜卑人的哀求和求饶声不断回荡在空地上，他们希望能够得到一丝丝的怜悯和宽恕，他们现在只是想要活下去，却完全忘记了，如今的他们，正跪在那些被他们残忍杀害、凌虐的无辜百姓坟前！
即使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忏悔，甚至不少人哭到失声，乃至大小便失禁。
然而，在这一刻，张明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
面对这些求饶声，张明坚定地举起右手，接着猛地挥落。
“杀！”
一个杀字，不少鲜卑人绝望，开始真心忏悔过往的所作所为，但更多的鲜卑人，则张口准备咒骂。
可惜的是，他们身后的汉军士兵，早早就等着张明下令。
伴随一声令下，数千把环首刀举起，在阳光下闪耀着冷酷的光芒，汉军士兵们毫不犹豫地挥动刀刃。
“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空地上回荡，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他们的一切声音都被终结，只留下血腥和死寂。
张明的脸色冰冷，双眸深邃，仿佛是两柄寒光凛冽的宝剑。
而且，在他的眉宇间，还透着无比浓重的悲伤。
因为，这里埋葬的，仅仅只是一村百姓！
鲜卑人一路屠戮劫掠，所造罪孽，岂止一村，想想平阳惨状，甚至未来五胡乱华，汉人被杀到十室九空！！
今日张明亲眼所见，远比史书记载的冰冷文字，令人愤慨万倍！！！
要知道。
史书一向都是胜利者书写的，那个时候的中原，早已完成了民族大融合。
这一刻，张明眼中更加坚定。
他清楚，民族融合是趋势，但是他希望的融合，是主动的包容，而非是日后被动的接纳！
再度朝百姓坟墓方向深鞠一躬，张明起身后低沉喝道：
“全军裹素，孟起，令明！”
“尽起骑兵，随我追击敌军，哪怕是追到并州塞外，也要给我将这伙鲜卑骑兵的人头，全部斩灭！！”
众人纷纷一震，随即全军士兵朗声齐喝：
“我等愿随军师，千里取首！”
第132章 老子难得燃一次，两位岳父可别掉链子
主公
“末将的鹰扬军，亦可随主公千里取首！”
一旁黄忠听到张明只是点名马超和庞德，瞬间就着急了，立刻挺身而出。
“汉升，鲜卑尽是骑兵，鹰扬军都是步兵，恐怕很难追上。”
“你可率军在后接应，有汉升在后，我才放心。”
黄忠听明白了，张明这是将保护后路的重任交给了他，可是他还是心有不甘。
“主公，咱们之前不是缴获了鲜卑六千余战马吗？”
“鹰扬军中，也不乏擅骑之人，凑个千余骑不成问题，末将愿带着这千余骑，随主公一道！”
黄忠不提战马还好，他这么一提，张明倒是想起来了。
可不能让曹老板看到这些战马，不然难免要扯皮一番，他倒不是怕和曹老板扯皮，只是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能低调些还是要低调一些的。
毕竟自己留了后手，若太早翻脸，怕曹老板发疯。
那样的话，可指不定曹老板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万一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将他们这些友军拦下，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张明神情严肃地看向黄忠，吩咐道：
“我的确有另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此事非汉升莫属！”
“这六千多匹战马，我要汉升给我稳稳带回荆州去，还是走武关道，要快！”
黄忠瞬间会意，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
“可是主公！”
“你身边只有五千骑，万一鲜卑人发现了，回头和主公决战，要是有个闪失，末将可怎么和先主交代？”
张明不禁心头一暖，没想到黄忠原来担心的是他的安全问题。
不过黄忠能想到的问题，他张明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只见他嘴角微扬，羽扇轻摇，笑道：“汉升尽管放心，谁说我只有这五千骑兵的？”
“难道汉升忘了，不止主公那里有万余精骑，得到咱们荆州粮草资助之后，曹司空那里，可是三营精骑尽出！”
“三万对一万多丧家之犬，汉升以为，谁胜谁败？”
看着张明胸有成竹的模样，黄忠不禁想到：
“对啊，怎么差点忘了另外两支骑兵！”
“不提主公这边会派人将夹击鲜卑残部的消息传达，单是皇叔身边就有贾军师出谋划策，曹操身边也不乏智谋之士，他们不可能想不到的。”
“看来我的担心，真的是多余了啊。”
想到此处，他也知道战马和保护后路的重要性，因此不再坚持。
“既然如此，忠祝主公马到成功，全歼这伙鲜卑胡骑，为所有枉死的百姓报仇！”
张明点了点头，随后和马超、庞德一道，率领着五千西凉铁骑，朝华阴道而去。
不过张明心中其实也没有多少底。
他是在赌，赌刘备和曹操得知他率军追击的消息后，会真正通力合作，支援于他！
“老子难得燃一次，两位岳父可别掉链子。”
这句话，才是张明此时此刻的心声。
不过面上，他却无丝毫担心，一边和马超、庞德率军追击，一边还和两人谈笑风生，时不时还让老裴分享些骑兵战例。
短短数个时辰，张明和马超、庞德的关系，就变得更加亲密了。
就这样，整个西凉铁骑不眠不休，整整追了一天一夜。
终于。
在茅津一带，发现了鲜卑人的斥候。
也就是说，扶罗韩率领的鲜卑骑兵残部，就在前方最多十里左右！
此时此刻，旷野之上，仅有张明他们这五千骑兵。
至于老刘和曹老板两位便宜岳父，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吹风呢。
“全军止步，下马休整。”
“斥候多探十里，一有扶罗韩部的动向，即刻回报！”
张明很清楚，等鲜卑人的斥候回去后，扶罗韩极有可能选择回军吃掉自己这一伙骑兵。
毕竟他们带着大量钱粮，纵然一人双骑，甚至三骑，也很难甩掉自己这伙骑兵。
唯有趁老刘和曹老板赶来之前，将自己吃掉，才有彻底逃脱的可能。
因此，让追了一天一夜，已经疲惫不堪的西凉骑兵稍微休息一下，就变得十分重要。
在这平原一战，除了狭路相逢勇者胜，也别无其它计策可以一用！
不过。
张明还有一件事情能做，那就是鼓舞士气。
不多时，斥候回报：
“报！”
“军师，鲜卑骑兵正在十五里外整军，准备朝我军发动冲锋！”
又过一会，又一位斥候来报：
“报！”
“军师，鲜卑骑兵正朝我军冲锋，已至十里开外！”
又过了一阵。
“鲜卑骑兵距离我军还有五里！”
张明眼见差不多了，便下令所有人上马，等列阵之后，他纵马驰骋与阵前。
深呼吸一口气，张明目光如炬。
他坚定地来回扫视着这些随他千里追击的弟兄，接着朗声说道：
“弟兄们！”
“敌军两倍于我，但你们是谁？”
“你们是让羌人、氐人闻风丧胆的西凉铁骑，你们是将要名扬天下，史书留名的天下强兵，你们是我张明张知汉，值得托付性命的生死兄弟！”
张明挥动着双臂，高声呐喊：“弟兄们，为了有朝一日，我们自己的家人，能够不遭受鲜卑人的凌辱，虐杀；为了我们自己的家园，能够不遭受鲜卑人的侵略，破坏！”
“现在！就是我们捍卫生命和誓言的时刻！！”
“狭路相逢勇者胜，用你们的刀，去痛饮鲜卑人的血！！！”
“杀！”
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能够穿透战场上的每一个士兵的内心。
虽然张明只是一个军师，只是一个谋士，但是他之前敢以一人承担千古骂名的身姿，早已被这些人刻入脑海，得到大家一致认可。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给予了张明最炽热的回应。
“杀！”
“杀！！”
“杀！！！”
下一刻，以马超和庞德二人为箭头，五千西凉骑兵呈尖锥阵型，缓缓向前加速。
而张明也带着裴元绍并一百近卫营骑兵，朝一旁一处坡地而去。
张明很清楚，他把自己保护好，才是对马超、庞德最大的帮助。
不多时。
张明的视野之内，扶罗韩的一万余鲜卑铁骑，终于出现了！
就在马超、庞德二人率领西凉铁骑一头扎进鲜卑骑兵中时，在鲜卑骑兵西北，东北两侧，各出现了一支骑兵。
其中一支打着“张”字大旗，而另一支打着的，则是“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