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AI时代对文学的影响】莫利和森克

欧阳梦儿

　 　

    近日头大。头大是忙的。忙啥？斗法！

　　并非法师，却要与人斗法。是不是自不量力，强人所难？

    谁叫俺是弼马温呢！


　　你可以不把弼马温当干部，但不能不让弼马温遛马。弼马温的职责就是饲养好天马，不让骟马偷食，祸乱马界。


　　不待见骟马。非性别歧视，阉割的初衷原本是使其更加温顺，便于管理和使用。谁知天不遂人愿，自尊、自爱也在这一手术中萎失，令其性格特征彻底改变：虚荣、赖皮、无原则无底线。这么一个N无产品，爱从何来？


　　按下葫芦起了瓢。兽医状告天庭，说我此言有污他职业水准，把个起因结果乱说一气——但凡马儿良知尚存，自尊尚在，断不会被骟，所有阉割皆是自我挥刀的结果。


　　争斗的起因，只因一项新科技。准确地说是因为一款能自动成文的AI软件。只要你随意下达一个指令，它能马上给你生成一篇“文彩熠熠”的文字来。于是个别马儿兴奋了，纷纷找了块遮羞布，写了“原创首发”字样，塞进耳朵里，到论坛盗铃来了。


　　有只马儿很有意思，姑且称他H。首先他的繁殖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小屁屁一撅一个崽。他喜欢在同一个地方不停地撅屁股蛋蛋，于是崽儿遍地。这些新生命，牛高马大、拿腔拿调、呆滞无趣。我围着马厩转了一圈又一圈，心道这些新生命闻起来怎么味道这么熟悉？不推荐吧，一个个长得威风凛凛怪可惜的。推荐吧，板正板正的，毫无个性与生气。那时候我还是个淑女，各种含蓄，婉转暗示。此马真君子也，不作他想。无奈，我只好恬着脸近身告诫此处生崽必须“亲生”的道理。H君风度翩翩，欣然提笔，在自家马崽儿额头写下“原创首发”四字，搞得俺怪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俺还没把他往骟马上去想，本着好奇之心问道:光速打字？答曰：这篇是以前存货。H先生的“存货”越来越多，且长相一致，脾气秉性雷同。于是我冲冠一怒，撕破了那张纸。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了。谁知H义正词严，说“杜绝AI是倒行逆施！是拖历史倒车”！


　　我道，AI是AI,AI写作是另一回事。它不等同于合同、公文等等。它是人为的艺术，是情商的抒发与延展，不是科技与狠活！


　　H君开口笑，笑天下可笑之人。傲然“答记者问”，不与无见识者论。


　　在下果真这么无知无识么？！我骇然。


　　不知大家记得不记得，早在2024年尾，我在《AI与人类情感》一文，曾忧心忡忡跟大家探讨过2025年将正式进入AI大时代？也曾提到过某位作协主席的哀鸣，大意是说他发现AI生成的文章，居然比他自己还好，他深受打击。我猜测他嘴里说的“好”，可能只是从知识结构的深度和广度而言，并没有深入细致地研究过。


　　就是在这一天，我得到了一本书，书名就是《莫利和森克》。之所以强撑病体，千辛万苦要去作协“开会”，就是专程去会此书的作者，就AI问题跟他做一番探讨。毕竟作者永城本身就是一个程序员，这是他疫情期间被困美国，闲来无事鼓捣出来的玩意儿。虽然他现在改行写起小说来，但不能否认他曾就读清华大学机械工程系，后留学美国，又以全美工程类优秀毕业生身份获取斯坦福大学全额奖学金，攻读人工智能、机器人专业、研究军用仿生学丛林侦查机器人的开发和大规模生产，硕士毕业后在硅谷任机器人工程师的事实。更何况他2006年加盟过被誉为“华尔街神秘之眼”的全球顶尖商业风险管理公司。从事的是商业尽职调查、反欺诈调查和企业安全及危机管理。数年间由普通调查分析师晋升为了副执行董事，领导中国区业务。


　　也就是说永城的作品多以自身经历——匪夷所思的秘密商业调查、高科技王国的神秘武器、斗争激烈的外企职场、遍布全球的生活经历为素材。堪称菜鸟俯瞰AI的经典之作。


　　毫不夸张地说，我观注AI由来以久。作为中国现代战略大转移之地的重庆人，不可能不知道重庆四大新贵联手成立“重庆市三一智能机器人股份有限公司”，从事工业机器人、服务机器人、玩具机器人、军事机器人、医疗机器人、水下机器人、太空机器人等七大领域的研究、开发和产业化工作的事。


　　据说再过10年，70%的行业将会面临淘汰。生存危机即将到来，由不得我不杞人忧天。还好，还好，剩余的30%里，创意与艺术领域，赫然在列。理由是：作家、作曲家的灵感源于个人经历与哲学思考，AI仅能模仿现有风格，无法突破既有框架‌。换句话说，机器人难以适应非标准化场景。机器人永远无法跟人类一样，具有无数细微神经末稍，生发、体会诸多复杂的无以言状的思想情感。而无尽变幻的创意、创造力，不是深度算法的AI所能掌控的。说到底，AI只是一种程序软件。它之所以“聪明”，只是因为有人为它写了许多代码，让它具有了超强的搜索与概括功能。


　　让我们回到小说《莫利与森克》。莫利是个人，普通女人，一个不够漂亮、不够聪明、不够理智、不够“正确”、而且缺乏自知之明的“东厂女捕快”。没有情人，连朋友都没几个的一事无成的女调查师。而森克，只是一个计算机程序，或者“智能导航中心”。由少数人掌控，向个别拥有权限的人提供、汇集各种资料的AI。


　　莫利与森克，用大白话说就是人机对话的工作模式。莫利提出问题，森克运用深度算法，搜集、整理、分析那些巨大的数据，向莫利提供参考答案。这，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跟AI写作异曲同工？


　　只不过，莫利脾气有些大，经常把森克当成一个人来发泄来吐槽。时间久了，经验多了，森克渐渐与莫利有了心灵感应，生发出一些类似默契的东西。当然由于森克只是一个AI，他的答案往往是“教条”的，偶尔判断甚至是错误的；在情感上更像一个理工男，严守“规矩”，不该向莫利透露的绝不透露，比如老板早就在员工考核单上填写了莫利在试用期内表现不佳这样的评语。比如他不理解“爱”和“吃醋”的关系。莫利有时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资料，经常跟森克斗智斗勇。


　　有时候我在想，版主就相当于弼马温，官职不大，作用不小。弼马温的本职工作就是发现千里马，驱赶骟马，不让一匹阉马来坏了一个平台。试问，如果大家都用AI文来发表，谁还愿意花时间来阅读一堆再生垃圾？平台还有存在的必要么？世界还有文学么？


　　不够漂亮、不够聪明、不够理智、不够“正确”、缺乏自知之明的“东厂女捕快”。天，这不就是我么？我，弼马温，此时不就是调查员莫利？而常期利用AI写作蒙混过关的骟马，其实就是另一个变形的森克，虽然脑子被驴踢了，谁叫他们都同样叫AI呢！


　　有人认为“无论任何写作形式，素材的采集，参考资料的参考，能为我所用就好。只要是拿出自己劳动所得的真东西就行。”面对这种言论，笔者只好呵呵。我很想问他，是否真能明白AI写作是怎么回事。铁证如山面前，某些先生还声称观点是他的，思想是他的呢。退一万步说，您老辛苦，下达了指令。可是AI汇聚而成的文字难道是您独创的？是这个世界原本没有首次面世的？


　　诚然，AI生成产品在公众号，在抖音中已然遍地开花，在关于AI的规范还没有出台以前，没人能拿您怎么样，但不等于你是合法的，理所当然应该得到认可的。


　　自从DeepSeek面世，“老师”们口若悬河，一个又一个电话让人报名“学习”生财之道。以前看到婴幼儿作大人语的视频，还觉得惊奇，自从“学习”之后，窥一管知全貌，顿时兴味索然。以已度人，这条“生财之道”，也恐不久矣。


　　还是回到标题，回到小说《莫利与森克》，回到“AI写作终将取代人类文学”这一论调上来吧！


　　莫利从来不叫森克父亲老陈给他取的名字，而是叫他Steve。尽管森克系统非常先进强大，曾经为了弄懂莫利某句话的含义，仅仅用了很短的时间阅读了全世界50000多本爱情小说，他仍然“猜”不出莫利为什么要这样叫他。其实Steve只不过是莫利曾经爱过又恨过的一个上司，如此而已。莫利频频使用过于复杂的指令，森克无法领会她的真实意图，还会出现“当机”的情况。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他在思考或拒绝回答。


　　森克听不懂“玩笑”，更不懂人类正话反说的心理学。因此在下判断的时候，经常分析出错。因为他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还好，莫利虽然算不得聪明，但她懂人，善于揣摸，可以察言观色，做出完全不同的判断和决定。


　　森克有这么一段心理独白，其实也是曾做为智能机器人程序员的书作者永城的老实话：我只是一套在SWC集团的服务器和成千上万部网络设备——说不定也包括你的手机里运行的程序。尽管我能够获取SWC集团在世界各地的子公司安装的大约20万支摄像头、4万只麦克风以及10万部台式设备的数据，外加全球2.6亿部手机上传至SWC集团云服务器里的数据，并且基于这台数据极速运算，但我并不具备人的智慧。


　　可见，所谓AI写作，不过就是一种低级形式的“人机对话”。他之所以能听从您的指令，交出一份还算像样的作文，不过就是程序员给他写了较为复杂的代码，使之运用“深度算法”，看起来十分“高明”而已。他哪里懂得人类转弯抹角的思想所迸发出的艺术火花呢！


　　与其用AI写文自欺欺人自得其乐，不如用些时间好好忧患忧患自身的隐私问题。并非危言耸听，只要你有权限，哪怕别人家里有一只智能烧水壶，或一只扫地机器人，你都可以窥视到别人一举一动。哪怕你银行密码设置得再复杂，只要有授权，就可以还原你输入的每一组数字。但总有一类人，号称黑客的，不那么遵守规则，不需要授权，翻墙入室。或者制造点病毒，让某程序“神经错乱”，很可能你的钱财就那么不翼而飞。你以为你不开手机，别人就把你没办法？不，不，只要你手机安装了摄像头，有定位装置，他一样可以监视你。或者通过别的与你擦肩而过的人的手机窥视你。


　　楼小辉是人脸识别的开发负责人，当他发现合作公司并不打算在人脸识别上深入研发时决定另谋出路，殊不知因此掉进了某国黑社会组织。这个叫做诺阿的黑社会组织真正的目的其实只想得到人脸识别的源代码，从而通过争对性整容巧妙躲过人脸识别，大摇大摆生活在阳光下。莫利跟踪楼小辉也陷入诺阿组织，她和森克亲耳听到她自己和森克的声音向扫地机器人下达指令，威协楼小辉。原来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就是SWC集团的高级负责人肯特因为欠下巨额赌债，早就被诺阿组织所用……最后莫利和森克通过人脸识别的漏洞，在脸上某部位点上两颗黑痣的方式，逃出安检门。其间森克每每急中生智，犹如神助，森克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到真是因为跟莫利相处久了，拥有了人类的智慧？后来才知道，是老陈，也就是森克的父亲进入后台远程操控及时写入代码的原因。当然老陈的真正身份是国际刑警。


　　这让我想到今后机器人服侍养老的问题、人民币全面走向数字化的问题。你认为你还有秘密可言？财产安全真有保障？要知道，机器人的另一端，是人。而人心，最难揣测……


　　2025年3月28日匆就


  

千幻烟

坐个大沙发！
来一杯冰糖雪梨，慢慢读梦儿的佳作。

千幻烟

弱弱问一句，后来咋样了？那一匹所谓的“马”，跑出天河了吧？

千幻烟

感觉以后当版主更累了，不止是要查是否原创首发？还要查是否AI生成的？

欧阳梦儿

千幻烟 发表于 2025-3-30 15:27
坐个大沙发！
来一杯冰糖雪梨，慢慢读梦儿的佳作。

估计千幻大人心思全用到冰糖雪梨上去鸟。

欧阳梦儿

千幻烟 发表于 2025-3-30 15:31
感觉以后当版主更累了，不止是要查是否原创首发？还要查是否AI生成的？

是啊。奈何总有那么些人利欲熏心，不想给文学留那么一点点净土。

唐僧没有肉

通过最近几次接触，我个人觉得AI确实有太多优点，包括写作也很牛逼光速胡弄人一惊一惊的，但不耐细看，就好比那仿真机器人女友，即使各种互动都能实施，但最根最根的一点它永远无法解决。
这个就胡扯到此，点到为止。然后胡扯另一点
你作为弼马温是失职的，骟马是不偷食马的，不然就不是骟马，你让假太监混进后宫罪过大了，原本天子一人独享之禁脔竟然成了假太监的百花园，所谓龙子之中竟然混有太多假二代，这是多大的罪过，你自己想吧

欧阳梦儿

千幻烟 发表于 2025-3-30 15:29
弱弱问一句，后来咋样了？那一匹所谓的“马”，跑出天河了吧？

没有吧。大多数时候，这种人三观与常人不同。

欧阳梦儿

唐僧没有肉 发表于 2025-3-30 17:39
通过最近几次接触，我个人觉得AI确实有太多优点，包括写作也很牛逼光速胡弄人一惊一惊的，但不耐细看，就好 ...

唉，娘家只给配了一副近视眼镜，你偏 生让俺在两边耳朵加几层圈圈充当显微镜、望远镜！

莹莹子期

你这速度够快啊，话说这弼马温是挺累的，不但操心马厩，还要操心天庭;P

欧阳梦儿

唐僧没有肉 发表于 2025-3-30 17:39
通过最近几次接触，我个人觉得AI确实有太多优点，包括写作也很牛逼光速胡弄人一惊一惊的，但不耐细看，就好 ...

套用老桑语录一句：打到唐长老！

欧阳梦儿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25-3-30 17:59
你这速度够快啊，话说这弼马温是挺累的，不但操心马厩，还要操心天庭

写好两天了，等不急，发了吧

喻芷楚

果然心有灵犀。只是在科技面前不知道我们算不算螳臂当车。但不管怎样，我们爱我们所爱，做我所做。

欧阳梦儿

喻芷楚 发表于 2025-3-30 19:05
果然心有灵犀。只是在科技面前不知道我们算不算螳臂当车。但不管怎样，我们爱我们所爱，做我所做。

放心吧，艺术领域AI永远占领不了 。

草舍煮字

虽然口诛笔伐改变不了什么，但苍蝇在眼前嗡嗡不能总是无动于衷。